陽光流移而下。

秋日的陽光是一種柔和的金黃,鋪在山野間,將遠遠近近的樹木與山嶺,染上一層層醉人的光暈。

月夫人沒有想到他突然將自己抱住,定在那裡,欲掙無力,欲拒有情,兩人昨夜恩愛纏綿,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在合歡水的影響下,被他梅開幾度,其中滋味,羞澀留連,雖覺不該與他太過接近,偏偏被他一摟,連身子都是軟的。

劉桑摟著她的腰,定睛看,她那美麗的臉龐泛著暈紅,腦上疊擰式的髮髻亦覆上了陽光的金黃,鵝黃色的褙裙,兩襟從香肩披下,輕掩住微微起伏的,纖腰被他摟住,柔軟如柳,神態微妙,欲迎還拒,上身後傾,那輕凸的雙房在這一刻居然顯得異常的顯眼。

發現少年在看著自己的胸脯,月夫人的呼吸更加的急促。

褙裙在她的身後輕柔的鋪開,她的身體向後彎成一個美妙的弓形。

劉桑道:「月姐姐,你怪我麼?」

月夫人低聲道:「我應當怪你什麼?」

劉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應當怪我什麼,但總覺得就算有錯,錯的也肯定是我。」

月夫人也想怪他,只是把所有一切細思一番,卻又發現變成這個樣子,實是無法怪任何人,最多怪在子暈傲和南明嬌那兩個惡人身上,不過他們死都死了,估計也不在乎別人多怪他們一些。

只得暗道一聲冤孽

劉桑道:「姐姐若是不想再見到我,等我幫姐姐解開『花痕』後。絕不會再纏著姐姐。」

月夫人心想:「我何曾說過不想再見到你?」

畢竟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若說心中全無感覺,自也不太可能。但按歲數,這少年都可以做她兒子,又娶了妻子,兩人原本就已不太可能在一起,偏偏他的妻子又是自己相熟之人。他妻子的妹妹更是自己徒弟,兩人若是在一起,哪怕只是稍為親昵一些。便覺跟偷情一般,她心中實是有愧,萬一一不小心。再被縈塵和召舞見到,那豈非更是沒臉見人?

不由得抓的手,將其從腰上解開,輕退一步。

只是,方自退開,卻又想著,此刻這般正經,又有何用?過上兩日,豈非還是得將自己的身子給他?

臉上的暈紅不由更加的深了。

控魂憂「花痕」,原本就無法一下子解開。昨夜劉桑雖曾幫她「解花」,但那只能維持三日左右,非要等到「花痕」再次發作時,繼續「解花」,每解一次。「花痕」就會淡上一分,六七次後,「花痕」會淡得就算不用解花,以她自身的意志也可控制,到那時,「花痕」才算是真正解。

月夫人心知。這其中只要有一次,劉桑任由「花痕」發作,不幫她「解花」,自己這一生都不免淪為他的性奴,雖然她相信這少年絕非這樣的人,但一想到,至少還要背著夏縈塵,與她丈夫偷情數次,便羞愧得想要找個地洞鑽下。

劉桑心中也是無奈,事情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無論如何,「解花」是肯定要繼續下,雖然問心無愧,畢竟不管從哪個角度講,這都不是他的錯,但身為一個男人,總得擔起責任,總不能一句「不是我的錯啊不是我的錯」,就將負擔推給年紀雖大,對男女情事卻是有若白紙的月夫人,做都已經做了,沒有一絲擔當,那才是真正的罪過。

若是像原本那般,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就當作是陌路相逢,因為某種意外,發生了一段美妙的邂逅,事後各不相干,只存留在記憶之中,那也就算了,但現在既已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要他對這樣一個善良而傳統的女子如亂終棄,先是各種纏綿,最後棄之如履,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不是男人。

他驀的抓住月夫人的手,認認真真的看著她:「月姐姐……」

月夫人一驚:「你不要說。」

劉桑道:「姐姐知道我要說什麼?」

月夫人哀嘆道:「不管你要說什麼,都不要說。」

劉桑呵呵的道:「那等下次的時候,我再跟姐姐說。」

下次?月夫人心跳得好快,只覺得還不如任由花痕發作得好。

解開了花痕,種下了孽緣義弟啊義弟,你也許……比子暈傲那喜歡姦淫女子的兇徒……更可怕也說不定……

那霸占的只是女人的身體,你卻是連女人的心,也要一起霸占掉麼?

不想要人覺得他們太過親密,劉桑與月夫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水幻閣。

月夫人先行回,與夏召舞師徒兩人,在那裡聊著話兒。

劉桑到了那裡,見她們彼此依戀,倒像是母女一般,她們兩人,一個自幼失了母親,一個年紀雖大,卻無子女,雖是師徒,實同親人。

小姨子一看到他,便狠狠的瞪著他,倒讓他有些心虛,想著難道這小妮子已看穿他和她師父背後的私情?只不過看她那樣子,卻又有些不太像。

不過小姨子三天兩頭瞪他,要是不瞪他,她自己都難受,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還了一個鬼臉,小姨子吐著舌頭,讓他快滾快滾。

進入水幻閣,來到夏縈塵房前,小凰正守在門口。

劉桑問:「娘子呢?」

小凰道:「秀正在屋中洗浴。」

在洗澡麼?劉桑正要離開,屋內傳來夏縈塵清清冷冷的聲音:「小凰,讓附馬進來吧。」

小凰將門打開,劉桑心想,看來娘子已是洗好。進屋一看,卻發現夏縈塵依舊泡在桶中。

夏縈塵秀髮結鬟。粉肩濕漉,瑩潤如酥的臉蛋被熱氣薰得紅紅嫩嫩,渀佛吹彈可破。她泡在水中,看著劉桑:「夫君此行,結果如何?」

劉桑將事情說了一番,夏縈塵欣慰道:「明皇既未將夫人與夫君下獄,可知他心中。已是相信南明嬌死有餘辜。聽夫人講,昨夜若不是夫君及時趕到,她已被子暈傲和南明嬌所害。夫君實是做了一大好事。」

劉桑心想,更多的「好事」娘子你還不知道呢他睜大眼睛看著夏縈塵:「上次我跟娘子你提到『嫦夫人』時,娘子莫非就已猜到嫦夫人就是月夫人?」

夏縈塵道:「此事原本就好猜得緊。倒是以夫君之智慧,居然一直未曾想到此點,才讓為妻覺得奇怪。」

劉桑苦笑……他根本就沒有猜。

每個人都有他的,既然「嫦夫人」不想說出她的真實身份,那自己又何必猜測她的來歷?

他問:「娘子,你身上的憂……」

夏縈塵雙手按撰房峰尖,緩緩站起:「夫君請看。」

劉桑定睛看,只覺血氣賁張,她那飽滿晶瑩的一對,在雙手的輕壓下。鼓脹脹的擠壓在一起,那美妙的形態,深邃的,炫目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峰尖被玉手掩住。卻反予人無限的遐想,一顆顆水珠子從胸脯和玉藕般的手臂上滴落,有若雨後的白荷,美得近乎奇蹟。

又悄然往下看,美妙的腰身、緞一般的肌膚、可愛的肚臍眼兒,莫不讓人陶醉。再往下的部位被木桶擋住,雖然無法看見,但因能想像到那不著寸縷的神秘,反更讓人生出莫名的衝動,恨不得撲過,窺個究竟。

夏縈塵緩緩坐下:「夫君看清楚了麼?」

劉桑:「……」該看的地方忘了看,全看不該看的地方了。

夏縈塵道:「夫君是個色鬼。」

劉桑乾咳一聲……她那似是冰冷、似是調侃的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清甜味道,乍一聽,似是責備,再一細思,竟還有一份玩笑和撒嬌,明明聽著像雪一樣冰,卻又是充滿了甜美味道的雪,化在心裡,就像是雪融後的春水,甜甜的,暖暖的,春暖花開,回味無窮。

他心裡想著,以娘子的絕色和動人,若肯時時偎懷,獻媚爭寵,那真是沒有任何男人抵擋得的誘惑,什麼「三千寵愛於一身,至此君王不早朝」,絕不只是說笑而已。

夏縈塵縴手一彈,一道水花濺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過來。

劉桑趕緊關心正事:「那個……娘子……」

夏縈塵無奈,再以雙手掩乳,在水中半跪而起。劉桑仔細看,見她胸口上的憂已是消失。

夏縈塵道:「早上看時,就已淡了許多,剛才再看,已是完全不見。我猜它本是六魂星陣的一部分,就算內中蘊藏了什麼能量,昨晚也已被用。」

劉桑道:「所以,這一切背後的主謀就是白神王,這憂也是他弄的鬼?」

夏縈塵定睛看他:「夫君信麼?」

劉桑驚道:「娘子的意思是……」

夏縈塵坐了回,用那冒著熱氣的溫水輕洗肌膚:「白神王的本事確實了得,昨晚我便差點死在他的掌下。」

劉桑道:「差點?」

夏縈塵目光流動,明媚如星:「他的實力雖然強得可怕,但為妻自信,與他一戰,怎麼也不至於一兩招就被他解決,昨夜他對為妻動了強烈殺心,但為妻卻也苦苦撐了過來。」

劉桑吁了一口氣:「我明白娘子的意思了,既然他竭盡全力,也無法將娘子你一招斃命,那在凝雲城時,有梅花在娘子身邊,娘子又處在被刺客行刺,最警戒的狀態下,他又如何有這本事,在娘子身上種下憂?所以,在白神王的背後……必定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幕後主使?」

夏縈塵緩緩道:「我便是這般想的。」

劉桑動容:「莫非真是虛無道人?」想來想,竟是真的只有虛無道人能夠做到。

夏縈塵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他,為妻都有一種。此事最好不要再深究的感覺。幕後之人若是虛無道人,我們得罪不起,就算不是他,多半也是同一層次的可怕強敵,昨晚白神王既已失敗,我身上的憂也已消失,想來。那幕後之人應該也不會再來找我麻煩,此事不如就到此為止。」

劉桑苦笑道:「是否到底為止,好像也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夏縈塵道:「此刻。為妻平安無事,大齊太子卻是慘死,火皇已被激怒。不管那幕後之人是誰,火皇必定都會想方設法將他揪出,再加上城主被殺的森羅萬象城,一向是有仇報仇的狐族,那幕後之人再怎麼強大,此刻想來也是足夠頭疼。反過來想,若是那人真連火皇和森羅萬象城、狐族都不怕,我們又能夠做些什麼?我們只是、沒必要出這個頭罷了。」

劉桑嘆道:「道理我是知道,只是,一想到娘子遭遇那種險境。差點就無法回到我身邊,而我們卻舀那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白神王都讓他逃了……真的是很不甘心。」

夏縈塵定睛看著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暖意。

劉桑撓著頭:「我就不妨礙娘子洗澡了。」向外走。

夏縈塵在他身後喚道:「夫君,水還熱著。你可要一起洗?」

劉桑驚喜轉身:「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夏縈塵道:「不可以。」

劉桑淚目:「那娘子還問?」

夏縈塵輕抬螓首,捧起水花,從胸脯澆下:「就是隨便問問。」

劉桑……敗。

來到外頭,月夫人和小姨子不知了哪裡。

前方,一個紅衣少女撐著大紅花傘立在那裡,體態纖細。神態憂傷,抬頭看著天空,一臉寂寞。

「可卿姑娘?」他走了上。

可卿回過頭來,道:「原來是劉大哥。」

劉桑問:「你還在等屈兄麼?」

可卿低著頭,黯然道:「聽說他昨夜出了事兒,也不知現在可好……」

劉桑笑道:「你不用擔心,他好得很。」

可卿小小聲的道:「他是否仍然不願見我?」

劉桑苦笑……他本也邀屈汩羅一同入樁幻閣,但屈汩羅知道可卿在這裡,死活不願過來。

可卿扭過臉,用那大紅花傘擋住劉桑的視線。

劉桑自然知道,傘的背後,只怕已是落下了清淚。

唉,那傢伙,這麼好的妹子都要拋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放心,」劉桑向她打著包票,「晚上我一定會把那傢伙抓給你。」

又問她有沒有看到胡翠兒,可卿將手往遠處指:「剛才見到翠兒姐姐往那邊了。」

劉桑往她所指的方向行,穿過一片稀落的松林,來到小湖邊,卻見胡翠兒捧著一個木製水盆,端在那裡,看著什麼。

他走過,喚道:「翠兒……」

胡翠兒尖叫一聲,水盆往後扔,水傾盆而下,幸好他反應敏捷,及時避了開來。

胡翠兒跳過身來,見到是他,拍著胸脯,驚魂未定的樣子。

喂喂,至於嚇成這樣麼?

胡翠兒盯著他:「桑公子?」

劉桑疑惑的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胡翠兒道:「找甜甜。」

「你在這裡找甜甜?」你不會是秀逗掉了吧?

胡翠兒道:「我在用爺爺教我的星占術啊。」

占星?劉桑抬頭看著天空……哪來的星星?

「桑公子你不知道了吧?」胡翠兒得意的道,「其實白天,那些星星也沒有消失,只不過是太陽實在太亮,星光被太陽的強光蓋,所以才看不到罷了。」

咳,身為一個穿越者,這種事居然還要她來教,實在是很有挫折感。

劉桑問:「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看到,」胡翠兒低下頭,黯然道,「看來看,也全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的星占之術,跟爺爺比起來還差得太遠。」

看來她真的是在擔心胡月甜甜,這兩個人,明明看著關係不好,整日裡鬥嘴吵架,對方真要出了事,其實還是會擔心的吧?

嘆一口氣,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摟住,安慰一下她。

胡翠兒繼續使用星占術,雖然知道以她的星占術,很難找到想找的東西,但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這個。

劉桑在一旁陪著她,見她用木盆裝了水放在面前,雙手合攏在胸前,默禱一陣,也不知她做了什麼,點點星光無由而現,飛入盆中,盆中清水水紋晃動,出現夢幻般的畫面,那是一片森林,林中居然還有兩人,這兩個人居然都還沒穿衣服。

胡翠兒張開眼睛,疑惑看,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一個是劉桑,另一個居然是月夫人,劉桑居然把月夫人壓在身下,狠狠的做著某個動作。

她抬起頭來,瞅著少年,嘿嘿怪笑:「桑、公、子……」

劉桑叫道:「你這是什麼星占術?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胡翠兒道:「這是兩天後會發生的事兒,嘿嘿嘿,我翠兒老人家,預言到的東西可還沒有出過錯喲。」

劉桑道:「你自己也說了你水平不行……」

胡翠兒嬌笑道:「那是我要看的東西看不到,出現的全都是我不想看的東西,不過這一次……嘻嘻嘻嘻,昨晚我就覺得你和月夫人有點怪怪的,哇,你真是太大膽了,連月夫人都敢下手……」

劉桑不屑的道:「預言到的事,不一定會發生,這種事我還是懂的。」以前就發生過那樣的事,那一屆的美月,翠兒的爺爺預言到胡月甜甜會奪得公主稱號,結果翠兒跑給胡月甜甜下瀉藥,於是公主稱號被她給奪了,這件事翠兒公主一直很得意。

胡翠兒突然朝他身後叫道:「召舞,快來看,你師父和你姐夫……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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