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零點上第四更!^_^)

祝羽道:「原來如此,你要的只是『媧皇』,而不是『夏縈塵』,對你來說,夏縈塵只是一個用來容納『媧皇』的軀殼,但是她的心扉既然已經被人打開,那她自然也就不再是軀殼,難怪在有翼城的時候,你想要利用那個叫楚堅的倒霉蛋去殺洪濛,對你來說,洪濛確實礙眼了點。」

瑤姬冷笑道:「你真以為他是洪濛?」

祝羽淡淡地道:「我也有些懷疑,他可能不是洪濛,但不管他是洪濛還是不是洪濛,他至少比你可靠得多。」

瑤姬冷哼一聲。

祝羽笑道:「顯然你的『媧皇』也是這麼想的。」

瑤姬未能趁媧皇的金身與夏縈塵的血肉完全融合前,奪取到媧皇的金身,已是怒火中燒,聽到祝羽語帶諷刺,更是怒極,卻又陰險地道:「是……麼?」

……

***

天空中,劉桑方自與月夫人對望一眼。

白髮蛇尾的絕色女子驀的一冷:「夫君,我在與你說話,你為什麼卻在看她?」

劉桑道:「我……」

媧皇陰陰冷冷地道:「難道夫君也跟爹和娘一樣?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卻要害我殺我?」

劉桑一眼看去,那深不見底的淵底,有更多的金色氣流溢出,流向上方的徐州之精,周圍山川崩裂得更加厲害。他道:「娘子,其它事等下再說……」御著腳下的怨氣。飛向徐州之精。

媧皇「嗖」的一下強擋在他的面前。

劉桑道:「娘子,這樣下去,和洲會垮,岳父、小美、小天、夏夏他們也都會死,數百萬人都會完蛋……」

「和洲?」媧皇低著頭,仿佛在想著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忽的一陣尖笑,「原來是這個樣子?呵呵,原來是這個樣子?和洲會完蛋?錯了,神州崩裂成了八洲。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根還沒有拔出的『天柱』?夫君你錯了,不是和洲會完蛋,是全天下都會完蛋,這最後一根天柱一拔掉。神州就會徹底崩裂成『洪荒』。然後歸墟就會出現。它會把所有東西都吞掉,死掉數百萬人?哈哈,有多少人。死多少人,大家都要死光光……」

劉桑色變!什麼天柱?什麼洪荒?

她到底在說什麼?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些?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但他卻知道,她沒有騙他。

羽山一旦崩潰,毀掉的並不僅僅只是和洲。

全天下的人都會死……

他身子一晃,想要將娘子繞開。

媧皇卻再次擋在他面前。

劉桑道:「你讓開。」

「夫君你放心,」媧皇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我也不會讓夫君死的,我們可以造出新的陸地,我再幫夫君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所有的人都是我們的後代……」

劉桑吼道:「讓開,不然我……」

媧皇冷笑道:「你怎麼樣?」

劉桑冷然道:「不要逼我動手。」

媧皇尖尖厲厲地叫道:「動手?你為了救別人,就要殺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驀的指向月夫人:「是她勾引你的,是不是?你已經不愛我了,你要跟她走,你要跟她一起殺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抱著五色之劍,她失魂落魄:「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是信得過的,連爹和娘都信不過,為什麼丈夫就能相信?你難道還會比爹娘更愛我?」

劉桑道:「娘子……」

媧皇悽厲道:「我先殺了她!」

蛇尾一拍,剎那間移到月夫人頭頂,五色之劍轟然壓下。

看著滿是怨毒的娘子,劉桑心驚,只因他知道,如果她真想殺掉月姐姐,就算是修至大宗師之境的月姐姐也不是她的對手。畢竟,她可是殺掉了白起,那個連「火皇」姜狂南都不是他對手的白起。

他想要去助月夫人。

月夫人大聲道:「先搶徐州之精。」嬌軀一晃,閃電般往遠處飛掠。

她的意思很是明顯,既然夏縈塵要殺她,那她就設法將其引向遠處,讓劉桑有機會去搶徐州之精,阻止這場天地浩劫。

劉桑一咬牙……娘子已經瘋了!

若不能奪得徐州之精,全天下不知要死多少人。

就算是現在的娘子,一下子應該也殺不了月姐姐。

月姐姐多少能夠撐一會兒。

我先搶了徐州之精,再去幫月姐姐。

召集更多的怨氣,他快速向徐州之精飛去,一下子抓住徐州之精。

月夫人往遠處疾飛,離媧皇越來越遠,又見到桑弟已然得手,立時鬆一口氣。

媧皇卻是一聲厲叱:「你們想得美!」蛇尾盤在虛空,五色之劍一旋,將周圍的空間斬出一個圓形的缺口。

圓形的缺口一閃而逝,緊接著,她頭上出現太極圖案,腳下踩著五行陣法。

天昏地暗,虛空破碎,強大的吸力無由而現。

劉桑突然發現,他並沒有抓住徐州之精,此時此刻,他身處在娘子造出的太極圖案與五行陣法之間,而徐州之精依然掛在高處,就仿佛他剛才將徐州之精搶入懷中的整個過程,都只是一個短暫的夢。

月夫人亦是發現,她並沒有遠離夏縈塵,她竟然就在夏縈塵身邊半丈左右,頭上是陰陽流轉的太極圖案,腳下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陣法,難道自己剛才遠離夏縈塵的過程,只是一個錯覺?

還是說……

兩人同時色變。

「去死吧!!!」媧皇一聲怒吼,長長的五色之劍。斬向月夫人。

……

***

「出了什麼事?」祝羽亦是動容。

剛才那一瞬間,劉桑明明搶到了徐州之精,月夫人明明遠離了媧皇的攻擊。

但是突然間,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種怪異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讓人想要吐血,完全與現實乖離的異樣感,到底因何而起?

「出來了,出來了,」玄瑤所有的枝條都在興奮的搖動,「『忘情天』終於出來了。」

祝羽色變:「剛才那個。難道是……時光逆流?」

「不錯。」玄瑤道,「能夠讓一瞬間的『現實』變成夢境的忘情天,曾經幫助女媧娘娘女尊天下的忘情天,媧皇的忘情天……」

祝羽心中一震……竟然真有這般不可思議的招數?

在他們身後。轟聲連響。一座山峰突然陷了下去。陷口往這邊擴散而來。

祝羽終是忍不住,牽強地笑道:「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玄瑤大笑道:「你想問我怎樣逃離這裡?你出現在這裡,守著我來。你以為我既然安排好了這一切,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你以為只要跟定我就會安全?」

祝羽再次色變……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她以為玄瑤不可能真的毀了和洲,就算毀了和洲,這一向擅於計算的女人也必定會留下後路。

她道:「難道不是這個樣子?」

玄瑤怪笑道:「媧皇的金身是我的,媧皇劍也應該是我的,如果我能夠得到媧皇,我就會阻止天柱被拔出。」

祝羽道:「但你顯然失敗了。」

「沒有關係,哈哈,沒有關係,」枝條亂舞,「如果我沒有辦法得到她,那就讓媧皇出世,把所有一切全都毀了算了。她可是伏羲卦象中註定要毀掉整個天地的人,那就讓她把一切全都毀掉去……」

祝羽又驚又怒,她現在終於明白,這傢伙已經瘋了,她根本就不想活下去,她想讓所有人陪著她一起死。

要麼得到媧皇的金身和媧皇劍,要麼死,這死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了。

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退路。

陷口往這邊擴來,山頭一塌,他們同時墜了下去。

祝羽滿是絕望……被封印了上千年之久,好不容易逃出禹鼎,想不到竟然要死在這裡?

玄瑤在下墜中,瘋癲地向天空伸出枝條:「媧皇……媧皇……」

……

***

頭頂太極圖案,腳踩五色陣法。

媧皇一劍斬向月夫人。

五色之劍很亮,很長,比天上的金烏還要耀目。

女媧的忘情天,媧皇的忘情天。

月夫人已是無法避,無法躲。

當「忘情天」出現的時候,現實會變成夢境,噩夢卻會變成現實。

「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前方。

月夫人失聲道:「桑弟?!」

劉桑竟然擋在了她的前方。

死亡,當然是一種噩夢,但是對她來說,更大的噩夢卻是桑弟死在自己面前。

劉桑並不知道這個就是「忘情天」。

但他知道,不管是他還是月夫人,都不可能擋得住娘子的這一劍。

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娘子殺了月姐姐?

媧皇五色之劍一劍斬去……他竟然要救這個女人?

他竟然要救這個婊子?

他想要為這個婊子而死,那就死在這裡吧。

「爹爹!」一聲驚叫響起。

一個小小身影撲了進來,撲中劉桑。

劉桑失聲道:「憂憂……」

緊接著便是「轟、轟」兩道震響。

憂憂撲中了爹爹,五色之劍緊隨其後,要將他們一同斬斷,但是在那之前,憂憂甩出了湛藍與殷紅兩面靈旗。

兩面靈旗,一面以幻為真,一面創小天地。

那一瞬間,一柄五色之劍朝媧皇斬出的劍光迎去,一道黑色的光球撞向媧皇,要將她罩在裡頭。

但是沒有用,湛藍靈旗以幻為真,但是變不出真正的媧皇劍,殷紅靈旗創小天地,但是媧皇才是天地間真真正正的神靈。

兩隻五色之劍撞在一起,其中一隻轟然碎裂。

黑色光球撞向媧皇,媧皇靈眼一瞪,精光乍現,靈旗創出的「千世界」消失不見。

媧皇劍擊中了兩支夢幻靈旗,夢幻靈旗發出「轟、轟」兩聲,這陰陽家的一對至寶,竟然全都變成粉末。

但是憂憂救出了他的爹爹。

她將劉桑撲出了「忘情天」的範圍。

媧皇劍擊中了月夫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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