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根索家族的這場晚宴，在晚上10點前結束了。
宴會的過程和結果對大部分賓客們來說很完美。
又有史密斯又有摩艮、洛克非勒，連杜邦都有的宴會，哪裡可能還不完美哦！
期間羅伯特·莫根索這位多頭蛇幫的重要成員，他對外宣布了因為他年事已高，準備退休的打算。
同時將今天晚上這場宴會的核心佩姬·莫根索推了出來。
即使他不這麼做，其實大家也知道一直以來平庸的莫根索第3代，如今終於有了個核心，有了個權力代表，就是這位被推出來的莫根索小姐了。
眾人對此自然奉上掌聲，隨後晚宴的節目之一，跳舞環節開始了。
莫根索算得上是東海岸里比較傳統的家族之一。今晚又是比較老式的宴會，中間的跳舞環節就和鍍金時代的美國一樣。
不懂的話，去看好萊塢電影《了不起的蓋茨比》就好了。
而作為今晚這場宴會中的兩個核心，亞伯·史密斯先生和親愛的佩姬·莫根索小姐，在羅伯特·莫根索的一再要求下出來領舞，也就是跳第一支舞。
兩人沒有因為先前的事情產生什麼異樣表情，各自帶著得體的微笑，在數百位賓客面前，共同演繹了大家的祖先當年從歐洲帶過來的交際舞。
後續的一切，都非常符合當年的傳統，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賓客們才滿意的逐漸散去。
最後的最後，只餘下莫根索家族自己的成員。
代表長輩們，送走最後一波客人。等回到家中客廳的時候，佩姬發現長輩們還在會客室當中。
他們有的在唉聲嘆氣地喝著咖啡，有的時不時地小聲嘟囔著，咒罵著什麼，就算是爺爺羅伯特也滿臉失望。
顯然還處在「永失良機」的狀態當中。
雖然大家這種反應在預料之中。但是她心頭仍舊不免湧起了一點點的失望。然後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驅走了這一絲失望。
她沒有走進會客室的門，而是直接從走廊穿行而過，走向自己的臥室當中。
當回到那個擺滿了書架、用堂妹安娜·莫根索的話來說是『毫無女孩子氣』的臥室當中之後。
佩姬·莫根索驀地感到了一陣安心，仿佛整個靈魂都重新找到了歸宿一樣。
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書籍給了她一種安心感，紙張的香味兒也瀰漫在心頭，讓她渾然忘卻了一切煩惱。
她在一個個書架之前徘徊，用這種方法使得自己的心神都沉入到了最冷靜的狀態當中。
此時的她。既沒有焦急，也沒有憤怒。甚至連憂慮都完全沒有，她只是在思考而已。
毫無疑問，她的家族現在遭遇到了一個困境，但是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雖說長輩三人已老，後輩平庸不堪，唯一還算及格的自己卻是女兒身。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就算三位尊敬的長輩真的陸續離世，只靠著莫根索家族的姻親關係和朋友故舊，莫根索們也能過得比世上99.9%的人要好。
頂多也只是交出去紐約州司法的掌控權而已。
就算失去了這個，長輩們留下來的財富，也足以讓所有的莫根索過上不錯的日子。
這種日子，99.9%的美國人都過不上。更不用說在美國之外，還有情況更糟糕的許多其他人呢。
不過佩姬也明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個道理。
掌控了紐約州司法權幾十年的莫根索們，對於家族未來可能失去這方面的權威，所有人都非常擔心。
沒有人願意這種事情發生。
那麼，如果……應該如何避免呢？
女郎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了思索這個問題之上。
她無意識地從書架中最熟悉的位置抽出了一份份的文件和資料，這些都是她這幾年來自己收集的報刊或者某些內部文件，閱讀著這些由自己親手寫下來的東西。
這時候要是有人在這裡的話，會發現上面的許多圖片都是亞伯·史密斯。
這裡面的資料，也基本全都和亞伯·史密斯有關……
一邊閱讀著，她一邊在思考這些問題。
毫無疑問，從亞伯的語氣來看，他對莫根索家族最渴望的那種可能，完全沒有妥協的餘地。
那麼，怎樣才能讓他改變主意呢？
佩姬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仔細思考應當如何做到這一點。
片刻之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佩姬陷入到了沉思當中。她仔細回憶著自己同亞伯·史密斯這個人交往的一幕幕。
年輕有為。
不用說是的，而且也長得非常英俊，看起來有些粗魯但其實很有風度。
才華橫溢。
不用說，沒有才華的話。一個德克薩斯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紐約成長到這種地步？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佩姬看到的不止他在金融領域和商業上面的才華。
因為職業，同時因為祖父和亞伯關係比較好的原因。
她能夠接觸到更多與亞伯有關的內幕消息。
例如，亞歷克斯·史密斯如今已是國會眾議員之一。同時尼爾·灌木也是國會眾議員。
除此以外，他還交好了大量驢黨和象黨的內部大佬。
關鍵是並沒有因為他濃厚的象黨出身因素，他就拒絕與驢黨來往。甚至就連和他有過衝突的拉鏈夫婦，他都能夠放下芥蒂親密來往……
他在這些方面的表現，讓佩姬知道他除了金融和商業上才華洋溢外。
甚至就算是在正治方面，佩姬也認為他是個出色的天生正客。
因為他做到了一個正客最應該做，但很多的時候都難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妥協，正治本來就是妥協的藝術。
金融，商業，正治。這三種天賦，隨便有一種很出色。佩姬都覺得可以讓一個人在美國這個國度，活得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好。
如今史密斯三種天賦齊全，還都非常出色。所以一直都在研究他的佩姬覺得，他要是不成功那才奇怪。
而這些，其實許多研究亞伯的機構也都有類似的結論。
佩姬和這些人不同的是，她還發現了另外一些蹊蹺。那就是通過閱讀史密斯系企業的財報流向，她發現亞伯有意無意地在把許多製造業、實業的公司，建設或者遷徙到了德克薩斯。
聰慧如她，也沒想到帝國未來的墮落會那樣迅速。所以她對亞伯這方面的做法有些困惑，只是猜測那可能是亞伯作為德州人心態在作祟。
現在她想要通過這些東西，來理性的判斷這樣一個年輕而又有才華的人，敢於去冒一個個風險，最後得到了旁人所難以企及的地位，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呢……
對於這樣一個已經得到了名利和地位的年輕人來說。還有什麼東西是更能夠吸引他的呢？
佩姬閉上了眼睛，陷入到了沉思當中。亞伯的形象在她心裡本來就很清晰，現在是越來越明晰了。
就好像銘刻在她腦海中了一樣，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不久前宴會最後的時刻，回到了剛才兩個人相擁著在舞台跳第一支舞的時候，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會不會……不，是一定會這樣的，應該就是這樣了，只可能是這樣的。
她想到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呼吸漸漸地粗重了起來，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些燥熱不安。
她將眼鏡從鼻樑上扯了下來，然後伸出手來，重重地拉上了窗簾。
一瞬之間，清柔的月光就浸透在了整個房間當中，佩姬抬頭望著天空，她的影子則孤零零地留在了後面。
那個人，其實也像我一樣的孤獨吧。
因為孤獨，所以想要更多的陪伴？
想要儘可能多的留下他的痕跡在這個世界上？
除下了眼鏡的關係，佩姬眼中的月亮十分模糊，一道道月光宛如有一根根琴弦一樣，從天空垂了下來。
她突然伸出手來，輕輕地向前探了過去，似乎想要抓住其中的一根絲弦。
然後，她理所當然地抓了個空。接著，她發了很久的呆，過了很久，有女僕過來叫她，說前面的長輩們讓她過去。
佩姬才隨手放下了窗簾，將自己的書房重新隱匿在了晦暗當中。
……
……
在返回曼哈頓島的路上，副駕駛座的愛德華和司機安迪，都發現今晚的BOSS自從莫根索家族的城堡莊園離開以後，變得十分的沉默。
安迪這個司機沒有進去石頭城堡里，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此時心中有些忐忑。
而作為亞伯的貼身保鏢，當年也是見證過亞伯與莫根索家族對抗的愛德華，心中卻隱有猜測。
但愛德華已經在亞伯身邊呆了4年，一直以來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其他三個金剛因為前面佛州的事情，都開始輪流去西亞工作，就他還是被留在亞伯的身邊。
這樣的一個人，當然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所以愛德華也只是沉默著坐在副駕駛座上，保持著對外警惕的工作狀態不發一言。
許久之後，車隊回到曼哈頓島。曼哈頓此時自然是早已夜幕籠罩，無盡的摩天大樓亮著輝煌燈光，壯觀的曼哈頓夜景，資本主義天堂的場景經典呈在亞伯面前。
不遠處史密斯大廈的屋頂，被紅色燈光勾畫出頂端圓塔輪廓，在一片燈火輝煌之中尤其突出，這可是亞伯買下了史密斯大廈進行改裝的時候，特意花了上千萬美元添加的光污染。
這幕很賽博風的景色，終於讓亞伯開口，讓前面的安迪和愛德華都鬆了口氣。
「不回史密斯大廈了。通知其他人現在去機場，我想去洛杉磯放鬆一下。」
愛德華馬上點頭應是，也不問為什麼，拿起衛星電話就通知大衛。
和史密斯智慧公司一樣，他們這些人誰都不管，就只為亞伯·史密斯服務。
所以在史密斯大廈，一直等亞伯在宴會結束以後回來的凱拉，不久以後就在客廳收到了亞伯已經啟程前往洛杉磯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肚子隆起已經很高的凱拉，忍不住轉頭看向旁邊在她面前安靜乖巧的艾薇兒和布蘭妮。
「他有向你們說過，他去洛杉磯有什麼事嗎？」
聽到加州公主的這個問題，兩位超級青春偶像歌手都怔了怔。
艾薇兒心想：我哪敢去探聽大魔王的行蹤哦，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
布蘭妮明顯則膽子大一些，想了想輕聲回答道：「並沒有，不過我們都知道他的事情那麼多。可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趕去洛杉磯也不一定。」
這個解釋凱拉不置可否，她直覺覺得怪怪的。但她也知道亞伯確實是個超級大忙人，或許真的是因為有什麼事要去加州也不一定。
「好吧。」凱拉點點頭，然後看向布蘭妮，「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事情，你確定你真的懷孕了？還是他的？」
她這種理所當然的，好像家中主母面對僕人一樣的態度，旁邊的艾薇兒看著很不爽，又沒膽子出聲，就一直在心裡吐槽。
布蘭妮也不知是為母則剛，還是畢竟經歷過那段差點瘋魔的日子，心智和以前不同了。
小甜甜輕輕點頭，「是的，還能是誰呢？」
她的反問，讓凱拉憋了憋氣。
因為凱拉確實知道那個傢伙在這方面非常在意，所以這方面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好吧，好吧。反正都是私生子……」凱拉嘀咕，然後高聲：「那就按照他說的那樣，去養胎吧。」
【說的你好像能決定一樣，這不就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嘛？】艾薇兒心想。
布蘭妮還是很給加州公主面子的，小甜甜知道這位對亞伯的重要性，所以乖巧溫柔的點頭，她這種表現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凱拉那當主母的癮。
而在近八個小時後，深夜五點左右的時候。
當史密斯號在洛杉磯國際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上停穩時，早已經是月下中天，璀璨星光被漸漸白起來的東方遮住了大半光芒的深夜凌晨。
亞伯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隨著他走下懸梯，被夜風颳起，獵獵作響。他毫不停留的彎腰鑽進從機庫開出來凱迪拉克怪獸里，迅速駛離了停機坪。
好萊塢比弗利山上，雖然已經快要黎明，卻依然是燈火通明，即使一棟棟奢華的別墅被植被包圍，也無法遮住被室外射燈照的明亮一片。
不過現在都快六點了，這個時間段再瘋狂的好萊塢男女派對都已散場，璀璨的貝弗利此時也一片平靜。
等他抵達貝弗利山希瑟路9555號的豪宅時，天色已經蒙蒙亮。
亞伯走入別墅庭院裡，負責管理這棟別墅的岩石安保出身女管家簡·瑪麗莎，帶著兩個女僕迎了上來，悄聲向他問好。
「早上好，瑪麗莎女士。」
亞伯回應以後，並不驚訝的看見在簡·瑪麗莎的背後，站著的那名年輕女僕。
她梳著一絲不苟的馬尾，露出潔白的寬額頭，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褶皺的圓領束腰五分袖的短裙擺女僕連衣裙。
這件亞伯身邊女僕們都有的制.服，她一定特別為自己的身材做過修剪，因為非常貼身，把她那很符合東方審美，纖細苗條，宛若來自遠古時代美麗雕塑般的體型呈現了出來。
七分跟的高跟鞋，讓她那雙毫無瑕疵的長腿，更顯高挑修長。
也讓她比另一名漂亮女僕和女管家簡·瑪麗莎，都要高出一個頭，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就是她看上去還有些青澀，讓人一眼能知道她其實年齡不大。
而她就是蓋爾·加朵小姐，一位據說在洛杉磯西達賽奈醫學中心留學實習的色列以留學生。
亞伯聘請了西達賽奈醫學中心醫療服務的關係，她也就成了住在貝弗利山希瑟路9555號的傑西卡·阿爾芭的貼身醫療護士。
蓋爾·加朵小姐不知道她在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亞伯注視著。
像現在，亞伯就知道她之所以這麼早就出現在這裡，還穿著女僕們制.服的原因。
是因為她對女管家簡·瑪麗莎聲稱，她在西達賽奈醫學中心的實習，沒有什麼補貼。
她希望可以在完成一名駐家私人護士的工作之餘，為她自己和家人們賺取一份補貼，希望可以加入簡·瑪麗莎的女僕團隊，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家政工作，賺取一些補貼。
因為幾個月以來，蓋爾·加朵小姐的表現確實很勤快，人也很聰明，長得還很漂亮，關鍵是年齡很小，讓不知底細的人難起戒心。
在亞伯沒有授意的情況下，簡·瑪麗莎被她打動了，同意了蓋爾·加朵小姐的這個請求。
大概在簡·瑪麗莎看來，反正蓋爾·加朵小姐本來也要住在別墅里。而護士的工作確實不是很多，住在這裡的一個醫生兩個護士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命狀態。
既然她這麼勤奮，簡·瑪麗莎當然願意給嘴甜乖巧的她一個機會。
這就有了她這麼早，就和簡·瑪麗莎一起來迎接亞伯的這一幕了。
她現在也算是亞伯的兼職女僕，兼傑西卡的貼身私人護士之一。
簡單寒暄過後，亞伯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的視線，就往裡面走。
對這位基本可以確認是間諜小姐的漂亮小妞，他還在猶豫狀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