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老美重要的節日,卡特姐弟早早就發出正式邀請,馬丁專門定了一隻烤火雞。

下午,埃琳娜提前準備起晚餐。馬丁叫上哈里斯,一起去餐館取烤火雞。

車上,哈里斯說起星星的生意:「我招了一個合伙人,他幫忙給大西洋天文協會製作了官方網站,所有購買星星的顧客,以後都能從網站上查到相應的紀錄。」馬丁贊同:「你考慮的很周全,這樣能增加顧客的信任度。」哈里斯說道:「這個月的業績上升了百分之百,天文協會賣出去24顆星星。馬丁,你那部分收入我折算到了股份裡面,回頭你把協議書籤了。」他數次提過,馬丁見他堅持,應道:「回去我就簽。」兩人取了烤火雞和南瓜派、巧克力派等甜點,回到卡特家。

進了客廳,馬丁發現氣氛不太對,莉莉和霍爾好像哭過,埃琳娜繃著臉不說話。

看書溂他放下餐盒,問道:「發生了什麼?」莉莉低著頭說道:「艾瑪剛才打來電話。」

「哪個艾瑪?」馬丁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半年的生活中早沒了艾瑪。

埃琳娜說道:「艾瑪-卡特,斯科特的妻子,我的母親,你父親的情人。」馬丁腦袋繞了十八個彎,這關係亂的。

他問道:「艾瑪回來了?傑克呢?」莉莉大聲說道:「混蛋傑克拋棄了艾瑪!」馬丁看向埃琳娜。

「艾瑪從夏威夷打來電話,傑克拿走了她所有錢。」埃琳娜心情非常複雜:「然後消失了。」馬丁想起重要的問題:「她沒借高利貸吧?」

「沒有。」埃琳娜示意馬丁跟他出去說,兩人來到院子,她說道:「我明天會去銀行給她轉帳200美元,再給她訂一張夏威夷飛亞特蘭大的機票。」她壓低聲音:「我信不過她,但莉莉和霍爾最好有個媽媽。」馬丁抓住她胳膊,再次提議:「既然艾瑪回來了,你跟我去洛杉磯?」發克地球的木頭柵欄外面,斯科特撇著腿,晃蕩著走過來,手裡還提著瓶沒有蓋子的龍舌蘭。

埃琳娜看了看斯科特,說道:「我過幾年可能去洛杉磯,現在不能去,艾瑪和斯科特加起來,會毀了她們。」這是種很矛盾的心理,既需要父母,又要防著父母。

斯科特進了院子,說道:「你們兩個廢物在這做什麼?感恩節晚餐準備好了?」埃琳娜瞪著他:「今天感恩節,別逼我趕你走。」她回去製作晚餐。

馬丁專門提醒斯科特:「今晚過節,少說幾句。」斯科特沒喝醉吸嗨,應道:「我儘量。」進了屋裡,馬丁去幫埃琳娜。

斯科特找地方坐下,沒人願意搭理他,只能一個人喝酒。晚餐非常豐盛,除了馬丁買來的火雞和甜點,埃琳娜還做了通心粉、土豆泥、蔬菜沙拉和蜜汁火腿。

眾人圍坐在餐桌邊,斯科特想去拿刀叉分烤火雞。埃琳娜搶先一步,取過刀叉。

馬丁大致明白,這好像代表一家之主。晚飯吃的很沉默,沒有以前那麼熱鬧,連莉莉都不想說話。

吃過飯,埃琳娜姐妹收拾餐桌,馬丁拎著瓶啤酒,出門坐在台階上,思考著即將開始的洛杉磯之旅。

在亞特蘭大半年多的時間,馬丁獲得的不止是關鍵的人脈和資歷,還有更為重要的金錢。

沒有足夠的金錢,去了洛杉磯還要做兼職。馬丁手裡現在有平權水壺收入的13萬美元和殭屍舞男片酬15萬美元。

平時的開銷,婦女會社會調查員的薪酬足夠。房門突然打開,莉莉同樣拎著一瓶啤酒出來,坐在馬丁旁邊。

她拿酒瓶碰了馬丁的一下,喝了一口,說道:「沒你做的泡沫美人好喝,雖然那東西像你釋放在……」馬丁盯著她。

莉莉非常自覺,伸過頭去:「你打吧。」馬丁一把推回她的腦袋,說道:「你不胡搞,埃琳娜能輕鬆百分之五十。」莉莉仿佛沒聽懂:「你說話口氣真像哈里斯。」馬丁緩緩喝著啤酒。

莉莉翻了下口袋,掏出一顆水晶星星,遞給馬丁:「你要去洛杉磯,當明星發克那群爛貨,希望你以後還記得亞特蘭大有個叫莉莉-卡特的女孩。」馬丁借著院子裡的燈,仔細看藍色的星星:「你做的?」

「全手工製作。」莉莉比劃了一下:「你忘了,平權水壺也是我做的。」馬丁收下:「謝謝你的幸運星。」但莉莉的話藏在後面:「它會讓你足夠幸運,發克爛貨的時候染上愛滋。」馬丁氣的想拿啤酒瓶砸人。

莉莉起身:「我要回去複習功課。」

「你複習功課?」馬丁相當詫異。

「別瞧不起人。」莉莉往回走,話仍然往外冒:「我努努力就能跳級,早點考洛杉磯的學校。」這女孩整天說些不靠譜的話,馬丁懶得分辨真假。

喝完一瓶啤酒,馬丁感覺背後有人盯著他,回過頭去,斯科特正靠在門口牆邊。

「混球,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斯科特準備回雜貨店,來到馬丁身邊,說道:「你老爹傑克發克了我老婆,你發克了我大女兒,這些我捏著鼻子認了,你敢發克我小女兒……」他提起手裡的龍舌蘭酒瓶:「我會把它塞你屁股里!」馬丁指了指外面:「趕緊回去睡覺,小心路上被老黑搶。」斯科特心提了起來,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尤其開門之前,掏出專門買的強光手電,去照黑暗處。

馬丁進屋跟埃琳娜說了一聲,回去收拾行李,他沒有大件物品,衣服和部分日常用品放進皮箱,明天一早就能出發。

剛準備休息,埃琳娜找了過來,那張老舊的破木床在兩人猛烈的折騰下,終於承受不住,轟然倒塌。

馬丁只好把床墊拖出來,扔在地板上。兩人又死命的折騰,吵的後院的詹姆斯差點從地下爬出來。

馬丁撿起木地板上的車鑰匙,丟給埃琳娜:「它是你的了。」

「我暫時開。」埃琳娜向來簡單直接:「明天我不會去送你,你自己想辦法去機場。」馬丁掏出手機,給布魯斯打了電話:「老布,明天早起,送我去機場。」聽筒里傳來奇怪的聲音,布魯斯怒吼:「你這坨臭狗屎,不能白天打電話?」

「你繼續。」馬丁掛了電話。埃琳娜一直湊在手機跟前偷聽,不禁笑起來:「老布這個變態。」馬丁說道:「老布有成為變態殺人魔的潛質。」第二天一早,布魯斯開著他的新車來接馬丁。

哈里斯幫忙提出行李箱,放進布魯斯車裡。埃琳娜跑回家裡,將昨晚忘記的新手機拿出來,送給了馬丁。

眾人沒有多少離愁別緒之類的,以現代化的交通和廉價航空公司,往返洛杉磯和亞特蘭大並不難。

布魯斯開車駛出克萊頓社區,問道:「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沒帶?」馬丁笑了笑:「只要帶上錢,什麼買不到?」布魯斯加快車速:「亞特蘭大沒了你這坨臭狗屎,會多一分安寧。」馬丁回擊:「沒你這個文明人,多十分安寧。」布魯斯不以為意:「夥計,你盡情去禍害加州佬,把那裡的基佬、蕾絲邊、癮君子、變態狂之類的統統干趴下。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有足夠的餿主意和爛辦法!」馬丁回道:「我解決不了,一定會給你這個文明人打電話。」兩人來到亞特蘭大國際機場,布魯斯一路把馬丁送到安檢口。

馬丁準備去排隊。布魯斯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要去好萊塢那個惡臭的爛泥潭裡打滾,夥計,千萬別輸給毒品和酒精。」馬丁還是那句話:「文明人,別死了,我不會接你的葬禮電話。」布魯斯擺擺手:「走吧。」馬丁通過安檢,來到登機口附近,坐下等了一會,班傑明和凱薩琳兩人一起趕了過來。

凱薩琳打扮的非常漂亮,單論相貌的話,茱莉亞-羅伯茨比不上她。三個人彼此熟悉,凱薩琳沒什麼顧忌,說道:「這次去了,我不想再回來。」馬丁沒掩飾的必要:「我也想留在好萊塢發展,或許這是一次好機會。」關於露易絲-梅爾和羅伯特-派屈克的事,除了凱莉-格雷,馬丁沒跟任何人真正說過。

像他這樣的人,不會把自己的人脈拿出去給別人用。凱薩琳繼續暢想好萊塢的風光。

相比之下,班傑明保守一些:「我會完成關於格雷公司的合約,再決定去哪裡發展。」《殭屍舞男》大規模上映的好消息,不斷刺激著凱薩琳的神經:「影片如果能小小的火一把,我有沒有機會接到大角色?茱莉亞-羅伯茨就是從這裡登上了通往巨星之路的飛機。」班傑明提醒道:「你有點興奮過頭,幻想過多。」廣播響起提醒登機的聲音,馬丁招呼兩個人:「上飛機了。」沿著登機通道上了飛機,進入經濟艙,馬丁座位緊挨著窗戶,引擎在轟鳴,跑道飛速倒退。

客機衝上天空,從高處望下去,亞特蘭大一覽無餘。不管上天堂,還是進地獄,都要從亞特蘭大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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