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著腳下生機斷絕的野獸,羅傑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長出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重創一級野獸,他怎麼可能放任對方逃脫,被傷了後腿,野狼的速度大幅度降低,羅傑向前追了兩座山,輕鬆的將其殺死。

這時候的樹叢已經昏暗下去,太陽就快要落山了。

「必須抓緊時間。」

一隻野狼的屍體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羅傑倒是有心想將其帶回去,可是看看腳下狼屍上的血跡,他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拖回去太費時間,背回去的話,這一身的鮮血就沒辦法清洗了。

想了想,他只能就地取材。

不過有了之前解剖魚人首領的經歷,這一次羅傑倒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半個小時之後,費盡力氣的羅傑取出了一顆完整的心臟,和一對黏糊糊的眼珠。

後者可以用作替代物,來配置夜貓藥劑。

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跡,羅傑便直接脫了下來,將心臟和眼珠包好,回頭找到背包,飛快的向林中小屋趕去。

再不回家,安德琳估計要發火了。

返回到獵人小屋,他也沒時間徹底處理野狼的心臟和眼球了,簡單的處置一下,這裡靠近墓地,夜晚的溫度很低,羅傑並不擔心放下一晚會出什麼問題。

之前的鍛鍊弄得全身酸臭,他特意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一切處置妥當,他檢查了一下,沒在身上發現明顯的血跡,剛剛的襲擊也給羅傑提了醒,在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之前,野獸的攻擊仍會繼續,樹林裡並不安全。

想了想,他又拿上鐵斧才轉身離開,斧子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胆的掛在身上,但羅傑只需要把它藏在特定的地方。

進山的時候帶上,離開的時候放好,這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想一想他心中又有些興奮,現在材料齊全,明天白天就可以抽空配置痛苦藥劑了,到時候就可以體驗一下這種藥劑的效果。

應該不會讓他失望的。

匆匆趕回鎮上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落山,華燈初上,羅傑遠遠的就看到了安德琳站在門前的身影。

「抱歉,安德琳。」

羅傑有些不好意思。

「我白天在鎮上轉了轉,沒想到越走越遠……」

安德琳揮手打斷了羅傑的話,「我相信你羅傑,而我也會給你充足的個人時間,但最近鎮上事件頻發。」

「你要向我保證。」

她看著羅傑,「不要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還有天黑之前必須回家。」

「是的,我保證。」

知道安德琳是關心自己,羅傑順從的點點頭。

「唔……」

安德琳皺了皺眉,「你身上是什麼味道,真難聞,趕快給我去洗澡,然後下來吃飯!」

羅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落荒而逃。

安德琳鼻翼微動。

皺皺眉,他似乎在羅傑身上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為海灣鎮服務了很多年,她也算經歷過很多案子,對血腥味自然不陌生。

「也許是錯覺吧?」

安德琳安慰自己道。

另一邊羅傑洗完澡換好衣服,剛推開門,便看到了一臉虎視眈眈的阿曼達。

「你白天去哪兒了?」

羅傑臉色一垮,「我的行蹤也需要向你報備嗎?」

不知想到了什麼,阿曼達臉頰微微一紅,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下去,「我只是過來提醒你,別忘了早晨答應我的事!」

說完便噔噔噔的下樓了。

晚餐自然是無比豐盛,中午就沒吃飽,下午又在林中和野狼搏鬥了一場,羅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敞開胃口,一頓胡吃海喝,惹得旁邊的安德琳甚至擔心會撐到他。

吃完飯,安德琳回房處理宗卷,小傑克拿著新買的玩具玩的不亦樂乎,見沒人注意,阿曼達便敲開了羅傑的房門。

「別關門。」

羅傑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卻得到了紅髮少女的一記白眼。

她拉開椅子坐在羅傑的書桌旁。

「說吧,你到底在瞞著我……們做什麼?」

羅傑整理了一下語言。

「我正在調查野獸襲擊事件。」

「因為我覺得這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人為造成的。」

「你也這麼想?」

阿曼達忍不住脫口道。

「那天在洞穴之中,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羅傑問道,他必須確定一些事才好掌握接下來需要向阿曼達透露多少。

阿曼達一臉訝然。

「難道你也看到了?!」

「我和貝蒂仔細的討論過這個問題,可她一直說我瘋了,她什麼都沒看到,他還說這一切只是意外。」

阿曼達苦惱的抱著頭。

「果然。」

羅傑忍不住點點頭,「看樣子阿曼達要不就是那些天賦異稟的人,要麼就是精神力格外強大。」

她既然看到了一些事,那麼有些東西就沒必要瞞她了。

「你說過,整個溪谷森林的外圍已經好幾年沒有野獸的蹤跡了,為什麼就那麼巧,偏偏在那個儀式結束後沒多久。」

「而且你們走後,襲擊我的可不是一隻野獸,而是好幾隻!」

「一定是那個儀式!」

羅傑看著阿曼達,「辛普森手中的那個所謂的神秘學殘頁到底是從哪兒獲得的?」

現在羅傑是絕不會相信什麼巧合的。

那份神秘學殘頁顯然經過偽裝,呈現給眾人的,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真正的儀式被隱藏起來,也許只需要幾個簡單的步驟就可以激活上面蘊含的能量!

可隱藏在幕後的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為了讓野獸襲擊人,然後製造一些混亂,好方便隱藏他真正的目的?

阿曼達搖搖頭,「我不知道。」

「因為一些特殊的經歷,我們大家聚在一起,沒事研究一下神秘事件、符號和儀式等等。」

「辛普森一直都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就是突然有一天,他說在家族筆記中,找到了這麼一份殘頁,然後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哦對了,辛普森的家族在這個鎮子上生活了很多年,據說他們的家族早年還是個小貴族,只不過後來沒落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

阿曼達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又有人被野獸殺死了。」

「確定身份了嗎?」

「馬爾。」阿曼達回答道。

「他是小鎮商會主席謝爾曼家的園丁。」

「哦,對了。」

「謝爾曼是鮑勃的父親!」

「什麼?!」

羅傑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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