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戈弗特茲!」

「這個卑鄙的傢伙!」

菲麗芭臉色大變。

是威戈弗特茲用特殊方法打亂了周圍空間的穩定,讓所有人都沒辦法通過傳送離開這裡。

而在不久前,他慫恿所有人與羅傑對抗,自己卻躲開了爆炸的核心,在看到勢不可為的時候,解除封鎖,通過傳送離開。

這一次羅傑造成的破壞與震懾都遠超以往。

那種隨手就可以毀天滅地的威勢,永遠的留在了所有人心中。

僥倖逃脫的術士們抱做一團。

他們心中樹立的驕傲被徹底擊潰,以往建立的知識體系也沒辦法解釋羅傑所擁有的力量。

術士們尚且如此,普通的士兵更是早已潰散。

無論是精靈還是科德溫的戰士們,都紛紛拋下武器,向遠處的通道跑去,只留下了倒在原地的菲麗芭。

「你到底是什麼?」

「你這個劊子手,你這個屠夫!」

「你要成為所有人的敵人嗎?」

突然間菲麗芭縱身躍起,然後身體急劇扭曲,變成了一隻虛幻的貓頭鷹,但羅傑只是伸出手掌。

「下來!」

「變成你應有的樣子。」

貓頭鷹掉在雪地上撲騰了幾下,揚起了周圍的積雪。

當一切平息,雪地里出現了一隻暗黃色的土狗。

羅傑強行改變了菲麗芭的變化,並將她的這種變化凝固。

土狗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是掩飾不住的恐懼,它張開嘴卻只能發出一陣無意識的嗚咽。

「凱爾莫罕附近的山脈里隱藏著許多大型野獸,你最好趁溫度沒有徹底降下來之前跑到附近的城市裡去,那對於一隻母狗來說,可是一段不遠的距離呢。」

羅傑善意的提醒著。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春天之後的城市也並不安全,你不但要小心躲過肚子飢餓的災民,同時要小心一群群發春的……同類。」

「相信我,有些事自願與強迫收穫的感受完全不同。」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人數的問題。」

土狗嗚咽著,周圍的寒冷讓它瑟瑟發抖。

看到這一幕,同為女術士的葉奈法與特莉絲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與恐懼。

她們不敢想像那個混亂的畫面。

「威戈弗特茲逃走了,戰鬥結束。」

「我想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打希里的主意,另外其他人也應該會受到震懾。」傑洛特上前一步。

「不。」羅傑卻搖了搖頭。

「有些事,聽到與看到感受到的衝擊完全不同,那些國王們只會以為術士在胡扯,除非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羅傑看向遠方。

「你要做什麼?!」傑洛特似乎猜到了什麼。

殺死一位國王……

「太棒了,羅傑!」希里靈巧的從城牆上攀爬下來,她一邊沖向羅傑,一邊伸手比劃了幾下。仿佛她才是那個大殺四方的獵魔人。

浩浩蕩蕩的軍隊四散遠離,菲麗芭也在恐懼的驅使下夾緊尾巴跑遠了,對於她來說,無論是遠離深山還是進入人口密集的城鎮,恐怕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士兵們沖向焦黑的通道,這時候危險解除,葉奈法二人也來到了下面。

「你應該找到威戈弗特茲,他實力強大,同時還掌握著很多古怪的法術,羅傑,很多時候打敗一個人並不需要真的殺死他。」

葉奈法提醒道。

「他應該去了兩個地方,秘密城堡或者……尼弗伽德皇帝的行宮。」

羅傑點點頭。

「去找他吧,然後解決一切的起因!」

說著,羅傑雙手張開向前用力一撕。

嗤!

遠處的空間像一張布帛被羅傑扯開,而這時剛剛踏入燃燒通道的士兵與爭相逃竄的術士們才發現在他們眼前,聳立的高山消失不見,迎面吹來的不是山谷中的寒風。

而是略帶潮濕的暖意。

那是一座巍峨的城堡。

肅穆莊嚴代表擁有者無上的權利和地位。

「是洛克*格瑞姆宮!」

有人尖叫著認出了遠處的建築,那是尼弗伽德皇帝夏天時的行宮,一般來說,恩希爾只有在天氣炎熱的時候才會到那裡避暑。

「幻術!」

即便是地理知識再匱乏的人,也清楚從凱爾莫罕到尼弗伽德到底跨越了多遠的距離。

更不用說眼前的通道大的離譜。

「你要做什麼?」

傑洛特看向羅傑,「用剛才的火焰摧毀這座城堡嗎?」

「不,我們可是獵魔人。」

羅傑握緊手中的鋼劍。

「長劍才是我們最好的武器!」

說著羅傑便上前幾步,雙手持劍高舉過頭。

雖然不清楚羅傑打算做些什麼,但眾人都明白接下來的一幕,將會永遠烙印在他們的記憶里。

永不磨滅。

「我得留下點什麼,提醒後來的人。」

與此同時,一幅畫面浮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面色陰沉,坐在權力王座上的恩希爾,以及站在他對面,滿身狼狽的威戈弗特茲。

他們身處於宮殿的最深處,從那裡到城牆的邊緣跨度超過了數里。

「你要用劍殺死他們?」希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呼吸急促的問道。

她沒辦法想像,那是何等的劍術。

羅傑沒有回答,只是沉重而又緩慢的揮下了手中的鋼劍。

「呼!」

空氣中發出一陣輕響,沉悶凌厲。

「他真的可以隔空殺人?」

特莉絲聲音顫抖。

葉奈法臉色木然,她這時候突然慶幸,慶幸自己昨晚的衝動選擇。

「我不知道。」葉奈法搖了搖頭。

「就算一會兒他將城牆劈開,我都……」

————

話說到一半,女術士便愣在原地。

因為在遠處,傳送通道的另一邊,大地顫抖,仿佛一柄無形的開天巨劍從城堡邊緣划過。

龐大的城堡,被輕易的剖開。

大地撕開一條口子,露出了漆黑的深淵,沒有山崩地裂的氣勢,一切都無聲無息。

而此刻,呈現在半空虛影上威戈弗特茲與恩希爾似乎感到了什麼。

可還沒等他們作出反應。

下一秒秘密房間便被一分為二清晰地坦露在世人眼前!

直到這時羅傑才收回手中的鋼劍,吐出一口氣。

在他腳下是一條淺淺的痕跡,這痕跡一直蔓延到通道的另一邊,然後在那裡便突然放大。

巍峨的洛克*格瑞姆宮像一隻屍體一樣被破開,然後將內臟器官暴露在眾人眼前。

那條留在大地上觸目驚心的傷疤直達恩希爾的腳下,將他身前的流傳了數百年的長桌分開,連同象徵權力的椅子都受到波及。

因為羅傑的力量,眾人看到了恩希爾此時的表情。

他坐在破開一半的王座上,腳下是漆黑的深淵。

咔!

一聲輕響傳來,恩希爾頭上的王冠炸裂,碎片崩裂開來。

「這是什麼劍術?!」

希里顫抖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羅傑笑了笑,半開玩笑地回答。

「拜年劍法。」

「拜年……」

希里重複著這個古怪的發音方式,臉上一片茫然。

羅傑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一句玩笑,在此後的很多年裡,拜年都成為了這個世界中最被廣為流傳的一句咒語。

戰士在出征之前會心中默念,商人們在運送貨物時,也會模仿羅傑剛才揮劍的姿勢。

只不過他們手中沒有握緊長劍,而是抱著一個錢袋,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然後落下、抬起再落下。

如此反覆。

到後來,這個姿勢被擴展到很多行為之中。

就連求子,夫妻雙方也會儘量貼合這種姿勢。

說實話,如果羅傑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言會髮帶來如此廣闊的影響,他恐怕不會輕易的開這個玩笑。

每當心有所求的時候,人們就會習慣性的做出那個動作,然後一起說:「拜年吧!」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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