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們的敵人送了一架昆式戰機。」
弗瑞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冷得像刀。
科爾森抿了抿嘴，道：「但是我們得到了美國隊長。」
弗瑞：「所以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結果無疑是非常美好的，美國隊長貨真價實，不管是外形還是內在，更甚至是DNA驗證對比，都表明這個史蒂夫·羅傑斯就是真實的。
沒有人可以騙過弗瑞的一隻眼，尤其是在斯庫魯人的親自幫助下。
美國隊長的加入，就像是給神盾局注入一劑強心針，雖然沒有人會當著史蒂夫的面明說，但他的象徵意義確實要遠遠超過實際意義，就好像當年他被推出去給美軍做宣傳招牌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的人們至少知道他確實很能打。
弗瑞又問：「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起衝突？」
科爾森搖頭：「暫時還不清楚，洪非那邊沒說，隊長好像也不願意提起，不過看得出來隊長對他深惡痛絕，我想應該是他行為動機和做事風格引起了隊長的厭惡。」
弗瑞微微頷首。
洪非的行為動機是什麼樣？
一個字，瘋！
用普通的方式方法根本無法正確地揣測到他的下一步行動，甚至就連按照已經發生的行動往前逆推，也很難在第一時間搞清楚他的真正動機。
試想一下，有誰會開著坦克在一個國家的首都城市狂飆，甚至一言不合就開炮？
你能想像到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被警察圍住了嗎？
你能想像到他之所以被警察圍住是因為屠殺了一整座別墅數百人？
你能想像到被屠殺的人其實都是一個跨國犯罪集團的成員嗎？
因果關係基本不搭，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做的選擇，他偏偏就那麼實踐了。
還有蘭德大廈，清繳手合會也就罷了，連神盾局的人一起殺是什麼意思？
美國隊長這樣一個正派的超級英雄，受不了他很正常，爆發矛盾是必然的。
「那之前呢，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科爾森當即眼神大亮：「局長，這也是一個令人非常意想不到的方式，當年隊長帶著九頭蛇的飛機連同武器一同迫降後落入冰原，當時昏迷的隊長很快就被冰封起來，他的生命體徵也跟著被凍結，戰機在暴雪連天的冰原上很快被深埋起來，以至於後來多次尋找都沒有結果。直到幾天前，隊長才被洪非從冰原下找出來，聽說解凍後他又繼續沉睡了五天才醒來。」
弗瑞皺眉：「怎麼找到的？」
「呃，還在調查。」
「在哪兒找到的，當初的飛機呢？」
「地點還在調查，據隊長說，那架飛機好像被洪非收走了。」
「冰封……所以說，現在的隊長其實並沒有我們之前想像得那麼蒼老，他仍然是當年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科爾森重重點頭，神情振奮地道：「沒錯，局長，我也沒有想到，我從小崇拜的英雄，居然有一天會比我的年齡還小，不過在我眼裡，他一直都是那個令人敬仰的美國隊長！」
弗瑞不是美國隊長的粉絲，不過他很理解科爾森的想法，而且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夠抱有相似的想法。
任何一個組織無論大小都必須要有一個領袖，可以是名義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最好的狀況就是二者相結合。
史蒂夫本就是毫無爭議的精神領袖。
新成立的復仇者需要一個標杆，史蒂夫也完全可以勝任。
總之就是完美。
要是沒有送出一架昆式戰機，就更完美了。
不過事已至此，早成定局，多說無益，他只好轉向其他問題：「斯塔克那邊怎麼樣？」
科爾森微微搖頭：「斯塔克先生很不願意配合。」
弗瑞蹙眉：「他在做什麼？」
「聽佩珀女士介紹，他還在研發一款針對洪非的戰甲，而且很長時間幾乎不眠不休，直到我上次去給他打了一針，才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他很有復仇精神。」
「確實如此。」
「不過我們沒有時間讓他這麼浪費，他的戰甲不能只針對一個人，我們未來可能要面對的威脅也不止一個洪非。」弗瑞想了想，吩咐道：「你再去見他一面，讓他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
「好的。」
眼下的復仇，和以前相比多了倆人。
馬特·默多克和盧克·凱奇。
他們的特殊能力確實強大，一個擁有超級感官和強大的格鬥技巧，另一個擁有刀槍不入的皮膚和巨大的力量。
不過若是單憑這些，恐怕他們還很難加入到復仇者當中。
因為復仇者的要求不僅有實戰能力方面的考量，還有對個人品質、心理狀況等多方位的評估。
馬特·默多克，盲人，這不算缺點，因為他的超級感官完全能夠彌補實力上的不足。可關鍵在於，這小子是個偏執狂，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對手，總是不願意親自動手擊殺。
這就有點開玩笑了。
神盾局是特工組織，見過特工不殺人的嗎？
就連神盾局裡的文職成員，也都要時常參與訓練，沒掌握幾招必殺技你怎麼當特工，要是被人突然俘虜了去，豈不是只能跟敵人乾瞪眼？
該殺的絕不心慈手軟，不該殺的時候也要能夠抑制自己強烈的殺戮慾望。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工。
復仇者就跟不用說了，不殺人，你拿愛心來復仇嗎？
盧克·凱奇，乍一看身體條件極其優秀，在動能武器橫行的當下，刀槍不入的體質讓他可以自如地穿梭在戰場上給所有敵人迎頭痛擊。
不過他的履歷污點不少，逃犯的身份雖然已經被抹除，可是你也很難說他是一個好人。
換作其他時候，弗瑞就算窮死，就算從三曲翼大廈樓頂跳下去，也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加入復仇者。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
事物總是在不斷發展和變化的。
面對世界安全理事會招募洪非等人一步到位充實復仇者的想法，弗瑞可以裝作充耳不聞，但卻不能什麼都不做，那相當於把自己的金主爸爸往門外趕。
他那些大大小小的項目都還嗷嗷地等著喂錢呢。
於是，矮子裡邊拔高個兒，弗瑞一拍板，勉強讓這兩人入隊。
所以，眼下的復仇者共有五人。
史蒂夫、娜塔莎、巴頓、馬特、盧克。
紐約神盾局分部，馬特和盧克這對患難兄弟名義上加入了復仇者，不過他們的行動管轄權也從科爾森手中轉給了瑪利亞·希爾，他們對紐約更熟悉，在這裡更方便他們發光發熱。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直白地說，他倆就是不受重視，掛個名讓上邊知道復仇者人數漲了就行。
坐在床邊，望著繁華的城市，盧克笑道：「馬特，我們好像被排擠了。」
馬特低著頭道：「也不算被排擠吧，我們本來就屬於紐約。」
「那他們為什麼非要讓我們加入那個復仇者，我一開始就根本沒興趣。」
「盧克，其實加入復仇者對你很有好處，我才是最不合適的那個。」
聞言，盧克也不知該怎麼說了，他不太理解馬特為什麼總是要執著於「不殺人」的原則，特工啊，擁有殺人執照，某些時候自動獲得執法權，相當於法律賦予的權利，你既然是律師那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要跟法律對著干呢？
盧克沒說話，可是馬特卻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
他笑了笑，說道：「我不覺得一個人同時擁有審判和執法的權利是正確的，雖然它確實存在，但我並不認可。」
這種說辭，盧克都快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此時心情煩悶之下再一聽，便頓時覺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刺耳，於是，他猛地一拍桌，低聲喝道：「那你一開始就應該留在地獄廚房當律師！」
馬特不徐不疾地道：「我已經跟朋友聯繫好了，我們的律所很快就能成立。」
盧克一愣，更沒好氣：「那你就不要在晚上穿著奇怪的衣服跑出來。」
馬特頓了頓，微微低頭：「如果警察可以查到他們的話，我會的。」
兩人首次不歡而散。
在弗瑞眼裡，除了娜塔莎和巴頓，另外三個都算不上貼心，盧克和馬特暫時先不用管，史蒂夫卻是他必須要爭取的。
所以，在科爾森離開後，弗瑞親自上門找到了史蒂夫，兩人很快便開始以理想、目標以及保護世界的崇高願景聊了起來。
史蒂夫表現得還算配合，既不突然親近，也不貿然疏遠。
弗瑞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這代表史蒂夫並沒有私心，同時又願意傾聽他人的想法，這才是美國隊長的精髓所在。
只是他不知道，此時史蒂夫聽著他的每一句話，心裡都在仔細快速地分析著，眼前這個獨眼龍看起來不像好人，他會不會也是九頭蛇的一員？雖然他是神盾局局長，但是以九頭蛇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幾個小時之後，史蒂夫起身親自將弗瑞送到門口。
回過頭來，他就把今天弗瑞上門的事情以及兩人具體的聊天內容全部告訴了洪非。
洪非接到消息後也有些無奈，現在的史蒂夫，在神盾局裡大概看誰都像是九頭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