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索爾堅持不住多久的。」

「海姆達爾,別那麼關心和慌亂,你不要小瞧索爾,就算你可以笑看索爾,也不要輕易小看奧丁的眼光,他選定的傳承人哪兒有那麼容易就死的?」

「可是……哎呀,他的大腿被擊中了,扎穿了!天吶,流了好多血!」

「流血而已嘛,戰士哪兒有不流血的呢?你是不是看大門太久都忘記什麼是真正的戰鬥了?打架肯定要流血啊,他不能讓海拉流,就只能自己流了。」

「不是啊,他的手掌也被插穿了!他被釘在彩虹橋上了……嘶,他居然把手掌從那麼長的尖刺里抽出來了,不愧是阿斯加德數千年來最勇勐的戰士,索爾配得上他之前的所有榮譽!」

洪非砸吧著嘴:「那一定很疼吧?」

海姆達爾頗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跟著突然又驚呼:「不好了,他的肚子被刺穿了,洪!快救救他!」

洪非澹然自若:「放心,只是肚子被刺穿了,又不是心臟被刺穿了。」

「不好,他的心臟真的被刺穿了!」

「哦?我看看!」

洪非眼睛一瞥,只見索爾躺在地上,手掌中心的窟窿止不住地流血,同時大腿和胸口都插著一根黑色尖刺。

「哎呀,距離心臟還遠著呢,而且他是神,不是地球人,就算真的被刺穿心臟,他也不會死啊,除非腦袋……」

這時,海姆達爾以更尖銳的聲音吶喊:「不!他的腦袋!他的眼睛被刺穿了!!」叫完以後,他立刻轉身看著洪非。

那雙能夠洞穿九界的眼睛彷佛在說:我求求你,別說話了!

洪非閉嘴了。

「洪!救救他!」

「還不是時候。」

「可是他快死了!」

「他死不了,我也不會讓他死的。」洪非看他焦急的嘴唇發白,不禁搖頭:「直說吧,我和奧丁有過約定,我會幫助他順利登上王位,這當然也包括幫助他度過眼前的災難。不過,我們還有另一個約定,那就是在索爾面臨真正的死亡危機之前我不會出手,更不會讓他知道我會幫助他。畢竟,人……神,一定要靠自己!」

海姆達爾愣了愣,回頭看了眼滿身傷痕與血跡,狼狽不堪的索爾,他不明白,難道眼下都還算不上是生死危急的關頭嗎?

洪非繼續說道:「你看,現在有希芙在一旁不斷地騷擾和打斷海拉出手,索爾的閃避速度和靈敏度一點兒也沒慢下來,還有洛基也在旁邊虎視眈眈,更何況你們的仙宮三勇士也馬上就要到了。六個對一個,優勢在索爾啊!」

海姆達爾當即一臉無語。

如果這也算是優勢的話,那麼阿斯加德那麼多士兵加在一起早就把海拉徹底拿下了!

只是,洪非不出手,他卻很難干看著不動,不說現在奧丁已經沒了,索爾除了登基流程之外,已經是他需要效忠的神王,就算奧丁還在,他也不能看著索爾繼續被海拉殘害下去。

這不是彩虹屁守護神該乾的事兒。

洪非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立刻說:「別怪我沒提醒你,索爾真的死不了,早知道一個男人要想真正成熟起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讓他經歷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近絕望的失敗挫折。

以前的索爾雖然一直活躍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過失敗,甚至還被奧丁封印神力流放到地球。

可我們也不能忽略,這些過程如果發生在地球人,甚至是普通的阿斯加德人身上,那都可以算作了不起的磨礪。可是對於索爾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他的成就在所有人的預計或期望中都應該更高,那麼他要經歷的事情需要更多,更深刻。這,才能更好地幫助他戴好未來那頂沉重的王冠。」

這是洪非的心裡話,也是奧丁與他交易是的未盡之言。

作為一位自上位之初便飽經坎坷的老神王,奧丁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位神王需要具備怎樣的能力。

他不是不心疼索爾,只是他更希望索爾提前吃苦,然後再去享受未來的甘甜。

洪非也不是故意想看索爾受折磨。這不是他喜歡看的風格,正如他方才所言,索爾確實需要苦難和傷害。

不是說沒有這些負面的東西他就不能成長,而是這些東西可以給他的成長加速。

他本來也沒有多少時間了,阿斯加德人也不可能再給他更多的準備時間。

海姆達爾聽完沉默下來。

但遠處對於索爾越來越不利的局面讓他無法保持平靜。

於是他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您的理由真的已經說服我了。」

洪非笑了笑:「但是?」

「是的。但是,作為阿斯加德彩虹橋的守護者,我的職責與生命,都讓我無法對眼前已經發生的情況坐視不理,這不是海姆達爾該做的事情。」說著,他提起手中的大劍,神力乏起波瀾。

洪非聳了聳肩:「那你去吧,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謝謝!」

海姆達爾雙童當即染上濃濃的金色,隨著手中大劍揮動,一道七彩斑斕的傳送門頓時破開虛空將海拉籠罩起來。

同時,悄悄摸摸再一次潛伏到海拉背後的洛基在一臉茫然的狀態中被傳了出去。

索爾見狀大吼一聲,不管不顧地沖入彩虹橋想要抓住洛基,卻因速度變慢而撲了個空,身體也被彩虹橋吞噬包裹。

唯獨海,她以完全違背常理的姿態在彩虹橋中穩住身形,甚至可以和外面的希芙繼續打的有來有回。

如此狀態中,她還是抽空扔出兩條尖刺把先後被吸走的洛基和索爾打得不知所蹤。

海姆達爾停了下來,彩虹橋消失,他的神情有些呆滯,大概不敢想像自己到底乾了什麼。

洪非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咳,意外嘛,總是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情才能算是意外,不怪你。」

雖然剛才我稍微動了動念頭,但只要沒人發現,那它就是徹頭徹尾的意外。

海拉站在彩虹橋上,回頭將希芙的能量攻擊打飛,笑道:「親愛的,只剩下你了。」

希芙眉頭緊皺,他也不知道索爾和洛基現在情況如何,不過下一剎,她臉上忽地綻出笑容。

「還有我呢。」

海拉勐地回頭,同時攻擊卻優先一步抵達,前後落差極具欺騙性。

彭的一聲悶響,洪非抓住極速來襲的尖刺,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尖刺本身並沒有實體,它就是由純能量匯聚的一種攻擊形式,不過這種能力充滿了與生命力截然相反的死氣和強烈的腐蝕性。

普通人別說被擊中,哪怕只是簡單的靠近也有很大機率會被奪走生命。

差點忘了,海拉還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呢。

自古以來但凡神權與死亡挨邊兒的,大多都會表現得不太正常,或者說,活人本來就無法了解與死亡關聯的一切。

洪非的動作讓海拉輕輕蹙眉,但她顯然不會因此便輕易放棄。

於是,海拉雙臂揮動,天空烏雲更加濃厚幾分,她身體左右與頭頂天空緊跟著就飛出更多銳利的黑刺,似暴雨傾盆般席捲而來。

洪非身體雖然分毫未動,可他身邊空間卻也極其迅速地凝聚出一柄柄利劍,它們在飛快的成型過程中不斷自主飛出,將迎面而來的黑刺一根根徹底擊潰,化作黑煙消散。

金紅與墨黑的線條編制出絢爛的光幕,而後又在短促的爆發後迅速滅亡,場景本身煞是好看,可暗中危機也層出不窮。

少頃,海拉收手。

她先是認真審視洪非,而後又看看希芙。

「你們的氣息非常相似,看來應該屬於同一個地方,可我不記得阿斯加德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力量,你們是剛崛起的後輩嗎?」

希芙正要說話,洪非搶先一步呵斥。

「沒禮貌!」

可緊跟著他又笑了起來:「我和奧丁是老朋友了,按照這層關係來算,你現在應該乖乖地低下頭,叫我一聲叔叔。」

頓時,剛剛趕到的海姆達爾差點憋不住笑,希芙則直接笑出聲。

海拉面色陡然轉陰,周身黑氣瀰漫。

海姆達爾在洪非身邊貼心提示:「小心。」

倒是希芙勾著一條腿懸在半空自由自在地看著熱鬧。

倏地,海拉眼神驀然一厲,無盡黑雲滾滾湧來。

但與此同時,虛空中突然沒頭沒尾的竄出一條金紅色澤的符文鎖鏈。

海拉眼中出現異常光芒的剎那便即刻飛退,但動作還是不免慢了些。

鎖鏈纏上了她的腳踝,一邊將她拉回地面,一邊順著她的身軀向上蔓延。

涌動而來的黑雲被風一吹就散了,而海拉也被鎖鏈上下束縛,雙手反綁,雙腿併攏,交叉層疊極有觀賞性,手法那叫一個老練。

希芙盯著想了好一會兒,忽地恍然:

這不是他偶爾用來綁我的手法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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