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木只能無奈地關注著時間長河裡每一個變化,每一丁點的時間流逝。

或許是他已經靠近了這世界的1942年,他能看得更真切。

神奇的事發生了,他……竟然看到了自己。

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梅木木,先一步投入到時間長河當中,進入了1942年的10月。

「這是……」梅木木驚了。

小姐姐的聲音響起:「你現在知道,胡亂攪動時間線有多可怕了吧。兩顆時間寶石的威能,足以擾亂這個世界的時間流動。如果是三顆,很可能造成時間空洞,甚至時間斷片。當一個世界的主時間線無法連成一條完整的線,那這世界就可能崩潰。」

「崩潰……」梅木木夢囈一樣自語著。

他仿佛已經看到無數的星團、星系,連同裡面的星球,一個個像掉入攪拌機里的丸子,然後被無情地絞成碎末。

「宿主,你要自保,要變強,我可以理解。但你千萬要注意,不要碰到另一個你。這帶來的後果,恐怕連創世神都無法預料。」

「我知道了。」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那個比前一個梅木木更遠一點點的時間點。

1942年3月。

這是一個**德國同樣凶威大盛的時間點。

隨著1941年6月22日凌晨三時三十分,**德國對蘇聯不宣而戰,二戰的形勢在這個時間點也是最為惡劣的。

雖然這造成二戰升級,蘇聯被全面拉入二戰,反***同盟擴大到英法蘇中四大國,也使得德國陷入兩面作戰,但這個時間點,蘇聯正遭受巨大損失,不再享受漁翁之利。

比如就在這一天,美國各大主流報紙上,剛宣布了烏克蘭西北部日托米爾淪陷。

而被日軍偷偷日了珍珠港的老美,在捂著自己染血的菊花慘叫的同時,終於下狠心要挽袖子下場干架了。

在日本正式對美宣戰並付諸行動的三個月後,美國進入了全面戰時狀態。幾乎所有的工業開始調整為軍用,所有的碼頭和造船廠都被徵用。

全美大徵兵也掀開了序幕。

一大票適齡男青年在徵兵處,光著膀子,就繫著一條白毛巾,等候著徵兵官的點名。

終於,點到了一個名字。

「羅傑斯!」有著地中海頭髮的徵兵官視線投向正前方。

咦?沒人!

「羅傑斯!!」他有點生氣了。

「我……我在!」

這時候,徵兵官才發現就在他靠著的新的高講台面前,正下方有一個矮小瘦弱的身影:「呃,抱歉!」

周圍傳出一陣鬨笑聲。

的確笑點十足,在一眾平均身高一米八的年輕肌肉男當中,這位身高很可能不夠一米六,梳著三七分金色頭髮的年輕人,實在太矮小了。

「沒,沒事。」矮小的年輕人臉上相當尷尬,如果有誰看清楚他的眼神,會發現更多的痛苦,以及不屈的熾熱感。

徵兵官沒有嘲笑這個年輕人的意思,反而凌厲的目光橫掃全場。

他領章代表的軍銜就是大殺器,他有權拒絕任何一個年輕人入伍,這對於因為祖國被不宣而戰,急於入伍保衛祖國的年輕人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殺氣,周圍的年輕人全都不吱聲了。

徵兵官這才低頭,一邊翻這位叫羅傑斯的年輕人的醫療報告,一邊詢問著。

「你父親呢?」

「芥子氣中毒戰死了。他當時服役於107陸軍師。」

「母親呢?」

「傳染病醫院肺結核區護士,她不幸被感染了,絕症……」

徵兵官心中嘆氣:又一個戰爭孤兒。

他完全可以理解這個瘦小年輕人的心情,其實他內心的天平已經傾倒了,無限同情這個年輕人,可他看到了報告之後嘆氣了。

當時他皺緊了眉頭。

哮喘。

猩紅熱。

風濕熱。

鼻炎。

慢性或頻發性感冒。

高血壓。

心律不齊。

易疲勞。

心臟病。

焦慮症。

……

看到這裡,徵兵官只剩下一個想法――這孩子怎麼活到現在的?

如果強行把這孩子送上戰場,這跟當場打死他又有什麼區別?這簡直是行刑!他估計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毫不猶豫地,徵兵官說到:「很抱歉,孩子。」

羅傑斯企圖爭取一下:「我只需要一個機會。」

不忍進一步打擊這孩子,徵兵官強調:「光看哮喘這一項,你就無法入伍。」

羅傑斯瞬間萎靡了下去:「那……你能幫我做點什麼嗎?」

這是求情,又或者是迂迴?曲線救國?

徵兵官無法忍受良心的折磨,他決定粉粹羅傑斯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奢望:「我這就是在幫你。我在救你的小命。」

說罷,徵兵官毫不猶豫地在羅傑斯的美軍入伍評鑑上,打上了對羅傑斯來說最為恥辱的最低等級――4F!

羅傑斯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的思緒飛到了遠方。甚至連他身邊的鬨笑都一律聽不到。

在一眾壯實的肌肉男當中,他胸前的排骨真是無比刺眼。

沒有誰注意到,正在徵兵處的外面,一雙黑色的眼眸正盯著羅傑斯。旋即,這雙眼睛收回了他的視線,然後對旁邊一個在徵兵處打雜的雜工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你乾得真棒,給他換上了一個高台。」

「先生,說好的酬勞。」

「當然,不會少了你的。」這位神秘的黑髮年輕人,非常大方地掏出10美元,遞給雜工。

這對於一頓飯只要30到40美分的這個時代來說,10美元已經是一筆小財了。

這時候,羅傑斯已經穿上了他的衣衫,失魂落魄地走出徵兵處。

剛剛偷偷叫人換掉徵兵官的台子的那個混蛋,突然叫住了羅傑斯。

「你好!先生,要信教嗎?」

羅傑斯心情正無比糟糕,但他是個有禮貌的小伙子,沒有當場凶回去。他打量了一下對方,看到對方是個黑頭髮黑眼睛的白人,拿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徽章,他有點奇怪。

徽章是一個鑲嵌著金邊的盾牌,白色的盾面純白無瑕,盾牌四周逸散出燦爛的金光。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巨陽神教那些邪教。

羅傑斯試探著問:「這是什麼教派?」

「這是白銀聖教。只要你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你就能擁有新的希望,以及你想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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