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掉出來的時候,除卻京寒川這尊大神,老神在在的坐著,其餘眾人都是被嚇得不輕,許鳶飛更是覺著呼吸艱難,死死攥著牌章,手心竄出一點熱汗。

段林白伸手扒了兩下頭髮。

他不去看京寒川都知道,這傢伙此刻肯定想活宰了自己。

自己各種騷操作,怪他嘍?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蔣端硯開了口,「許小姐,你先出牌吧。」

「好。」許鳶飛嗓子眼像是被人放了把火,燒得嗓子又干又癢,說話都不若之前那般柔美。

「隨便出什麼都行。」京寒川語氣如常平淡。

他扔了個深水炸彈出來,還能如此平靜,蔣二少算是領教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大佬。

就在許鳶飛還在思考出什麼時候,斜後側傳來聲音,「你想贏嗎?」

「不太想輸。」許鳶飛也是習拳腳的,骨子裡有種不服輸的寸勁兒,而且他們是玩錢的,總不能讓京寒川輸錢吧。

「你放心出牌,我會讓你贏的。」

許鳶飛瓮聲應著。

一桌上的其他三人,算是徹底無言了,這話說得,太囂張了吧。

若是換做別人,蔣二少第一個就跳起來打爆他的頭了,可是這人是京寒川啊,他慫啊,一桌上就許鳶飛一個女的,大家也會讓著點。

一開始都是許鳶飛在出牌,京寒川偶爾指導,可是時間一長,大家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位號稱不會玩的許小姐,已經連續胡牌三次了。

到了後面,大家也不敢放水,那會輸得很難看的,只能認真打牌,這下子算是知道某人牌技深淺了。

段林白看著某人再次胡牌,已經傻眼了,「老闆娘,你確定你不會玩?技術渣?那我們和你比不是小菜雞都不如?」

「我媽喜歡打麻將,我跟著學過一點,經常輸,牌技真的不大好。」許鳶飛悻悻笑著。

那語氣分明就是在說:

不是我厲害,是你們太渣。

待傅沉和宋風晚過來的時候,除卻中間蔣端硯贏了兩次,許鳶飛簡直是大殺四方,給京寒川贏了不少錢。

「這麼厲害?」宋風晚笑道。

「待會兒請你去吃冰淇淋。」雖然是玩錢的,但許鳶飛也沒收下所有贏來的錢,就拿了一百多塊零錢,說要帶宋風晚下樓吃點東西。

「好啊。」宋風晚和她說著,就往樓下走。

兩人剛離開,段林白推倒面前碼起來的麻將,整個人臉貼在桌上,「傅三,你是不知道,這許鳶飛多狠,臥槽,我們三家,三個大男人,輸給她一個,太丟人了。」

蔣二少也是輸得一臉喪氣,「我真的沒放水。」

蔣端硯輕笑,「放水?那也得有水放啊,你這垃圾技術,怎麼放水?」

段林白瞬間笑抽,蔣二少上輩子一定綠過他哥,不然怎麼會如此荼毒親弟弟。

「不過許小姐是真的挺厲害的。」蔣端硯這話不算討好京寒川,大實話,他技術算是不錯的,唯一贏的那兩次,估計還是許鳶飛放水的。

京寒川點頭笑著,那感覺好像特別驕傲。

段林白無語。

知道你媳婦兒最厲害行了吧,你們倆靶子還沒一撇,嘚瑟個屁啊,你有本事把人拿下再說啊。

「今晚跨年怎麼搞?」段林白低頭磕著瓜子。

「我安排好了。」傅沉說道。

「那行啊,你安排。」段林白眉梢挑著看他,「你好像很少攢局幹嘛?這次這麼積極?你是不是想搞什麼事情?」

傅沉笑而不語。

**

許鳶飛和宋風晚到樓下買了冰淇淋,在雪場外溜達了一圈才回去。

冬天夜來得早,兩人各自回房的時候,夜色已如濃墨翻滾,將整個天際暈染成一片霧黑。

許鳶飛回去的時候,刷卡開門,裡面漆黑一片,只有客廳未曾拉上帘子的玻璃窗,皚皚白雪反射進來的光線,在房間裡落下一層淡淡的光華。

難不成京寒川還沒回來?

她準備開燈,視線落在了門口玄關處的皮夾上。

細細的雪光落在光滑的皮革上,想起今天的照片,她秉著呼吸,拿起了皮夾。

像是做賊般,躡手躡腳,生怕被人發現,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皮夾上。

照片之前被京寒川收到口袋裡了,她並不確定此刻還在不在錢包里。

慢慢打開,照片就夾在最顯眼的地方,可是此時光線太暗,她轉身想去開燈,卻碰到了什麼,嚇得她手一抖,照片就掉在了地上。

許鳶飛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京寒川站在自己面前,套了件簡單的淺灰色家居褲,白色襯衣,一邊系扣子,一邊走出來。

視線聚焦在地上的照片,「你在偷看我的錢包?」

「我……」

「偷翻別人東西?這做法不太妥當吧。」京寒川彎腰,將照片撿起來。

他目光像是浸了雪色,冷清到寡淡,像是要將她里外扒個乾淨。

「你這照片,還是我的,偷藏我的照片,怕也不太好吧。」許鳶飛反駁。

「照片是我拍的,我手中有圖很正常。」

「但是你放在錢包里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好看。」

……

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一片死寂,靜得可怕。

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空氣里滋生,他說得過於坦蕩,就好似是正常欣賞美好事物那種,她之前還心底狂跳,覺著自己對他來說,非常特別,他這種坦誠的態度,弄得她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羞赧、心悸,她伸手將頭髮別在耳後。

他說自己好看?

她侷促緊張得動作,落在京寒川眼裡。

每一寸都非常可愛。

「我回房收拾一下。」許鳶飛說著一頭扎進自己屋裡,心情惴惴,卻又帶著些許甜蜜。

有種劫後餘生的小慶幸,「啊——」她長舒一口氣,伸手捂著胸口,還覺得心臟砰砰亂跳。

不過想起京寒川私藏照片,還說什麼覺得好看這種話,心底又甜又鬱悶。

「京寒川,你丫怎麼就……混蛋!」那聲音帶著些嬌嗔。

撩人又悶騷,簡直能要人命。

她剛準備躺下緩緩,聽到敲門聲,她粗了下沒,打開門,京寒川就站在門口。

「你還有事?」

「房間隔音不太好,想罵我也別太大聲,我都聽到了。」

許鳶飛臉爆紅。

門被砰然關上,京寒川忽然笑出聲。

**

約莫晚上七點,眾人接到傅沉通知,說要去雪場集合,天黑之後,滑雪場大部分地方都是停止遊客進入的,過於危險。

大家是來跨年的,可不是來吹冷風的。

眾人先是在大廳匯合,這時候才發現……

來的可不僅僅是京寒川、傅斯年這群人,喬家與嚴家人都在,甚至於傅家二老都在,就連傅仲禮夫婦與傅聿修都在,一群人之前似乎都不知道彼此在這裡。

互相對視著,大廳氣氛莫名有些奇怪。

大家似乎都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這陣仗……

傅老咳嗽兩聲:這小子就不能低調點,非要搞得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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