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趕著馬車的小捷答話,也非常興奮。

他興奮的可不是得了這麼多的糧食和銀兩,而是他終於親眼見識了志文的秘密。

自從踏上逃難之旅,他就慢慢發現了志文的一些獨特本事,總能憑空拿出水啊,物品啊什麼的,靠著志文的這些本事,他們一路上不愁水喝,也不用背那麼多的傢伙什兒。

可知道是一回事兒,親眼見識又是一回事兒。

當那些糧食、皮毛和銀兩憑空消失時,小捷整個人都驚呆了,直到志文又把外面密室的糧食也全部收完,才清醒過來。

看向志文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敬畏,當志文讓他保守秘密,跟誰也不要說出得了這麼多糧的時候(包括他娘和小英),小捷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從這時候起,不論志文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認為是對的。

其實志文不願讓包括囡囡和小英等人知道這事兒的想法,只是怕她們過於興奮,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幾千斤糧食,憑他們現在的實力,志文自己覺得還能保得住,可幾萬斤的糧被人知道了,他還真沒有什麼把握。

「小捷,你說那高家坪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皮毛?」志文和小捷共乘一輛馬車,想起密室里那麼多的皮毛,倒是很好奇。

「嗯,他們可能是羊戶吧。」小捷到底年長几歲,又受宋叔教導,有些見識。

所謂羊戶,就是在山、陝等適合牧羊的地方,養殖羊只的民戶,有半耕半牧的,也有全牧的,上繳官府的自然就是羊及其附屬產品,全羊、羊皮、羊毛等等。

高家坪看來是半耕半牧的,這些皮毛也是多年積蓄。

「哦,原來如此!咦,那不是小成麼?」志文眼力最好,和小捷正閒聊間,遠遠看見地平線上正在飛奔的人影,認出是大成的兄弟。

其他人聞言也遠遠望去,卻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小英娘自言自語地說道,隨即挽了個鞭花,「啪」的一聲抽在駑馬身上,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小捷和小英自然也想到了,都加快了馬車行進的速度,向小成迎去。

「慢點慢點,小成!」小捷一邊拍著正在喝水的小成的背,一邊安慰他,「把氣兒喘勻了再說。」

看見小成這模樣,志文他們都清楚,十有八九是出事兒了。

不過既然他們不在現場,再怎麼著急也沒用。

「志哥,」小成喝了幾口水,不等平復氣息,就急急地說道,「快!快去,我們被人圍攻。」

「怎麼回事兒?」

「什麼?」

大家聽了都急了,七嘴八舌地發問。

「好了。」志文打斷眾人,「有什麼話等會兒慢慢再問。」

「地點在那兒?」志文問小成,他決定隻身先趕過去,讓小捷他們隨後趕著馬車來。

「就在岔路口,人很多,到了就能看見。」小成也沒有廢話。

「我先去了,小捷。」志文隨後說出了他的安排,「你們不用急,按正常速度趕著馬車來就行,快到的時候先讓人看看情況,要還是混亂的話......,把馬車藏好再來。」

不讓他們來幫忙肯定不行,可這些糧食要是被混亂的人群看見,只會火上澆油,引發更大的騷亂。

小捷點點頭,「放心吧,小志。」

志文不再說話,朝大家點點頭,轉身向目的地飛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

待志文趕到岔路口時,逃難的人雖多,但卻井然有序,其中兩個窩棚,明顯與其他窩棚有段距離,進進出出的,都是小林他們那伙兒的熟人。

這情景與他預想的可是大相逕庭,原本以為,要麼是幾十上百號人正在大打出手,要麼某一方已經落敗,屍橫遍野。

可現在窩棚周圍倒是有些凌亂的腳印,但沒有屍體什麼的,血跡麼,腳印太多,有也被踩沒了,反正不像是被圍攻之後的場面。

只是怎麼不見大柱和孫氏父子呢?

志文正疑惑間,小林已經看見了他。

「志哥。」小林跑到志文跟前,見他臉上有點焦急,安慰道,「沒出什麼大事兒,大柱他們在棚子裡。」

志文跟著小林進了一個窩棚,只見大柱光著上身,左肩已經被包紮好,但布條仍滲出淡淡的血跡,臉上是滿不在乎的神情。

孫氏父子在一旁忙著熬藥。

「怎麼回事兒?」志文皺眉,按理說連大柱都受傷了,敵人應該很扎手才對,不是現在這樣風輕雲淡的樣子。

「唉,小志,這事兒怪我,怪我!」孫大夫滿臉羞愧地說。

八千沒有說話,只顧照看火上正煨著的湯藥,眼神有些躲閃。

「沒事兒,志文!」大柱大咧咧地說,「是我沒有照看好孫伯,有人向他下黑手,我反應慢了點,就......」

「就幫我擋了一刀。」孫伯接過話,「多虧了大柱,要不然我這條老命就......,嘿!」

志文聽得摸不著頭腦,示意小林給他說說經過。

原來自志文他們離開後,孫大夫就忍不住想多找幾個人來幫著殮屍,志文走前和他提過這個想法。

一開始大柱和大綬是反對的,畢竟志文雖然說過,但並沒有說立即實行,走之前留的口糧儘管不少(他們所有人十天的口糧),卻指明了是留給他們自己吃的。

不過孫大夫覺得這些口糧既然支撐三天綽綽有餘,為什麼不把多餘的糧食拿出來先試著找人幫忙呢?

又不是一下子就找很多人,只要不超過十人,這些口糧應付這幾天,孫大夫覺得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他們還可以自己找些野菜什麼的。

大伙兒見孫大夫一再堅持,說的也有些道理,又是長者,志文臨行前也算是把所有事情都託付給了他,就同意了。

當天把消息放出去後,在這個糧食比金子還金貴的時候,沒幾個人相信,最後只有一家四口,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幫忙。

當晚上他們抖抖索索地從八千―志文讓他保管口糧―手裡接過四個餅子的時候,激動得涕淚橫流,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餅了,野草和樹皮根本做不了餅。

雖然一個餅只勉強維持一人一天所需,但也比自己找野菜樹皮好得多。

旁邊原本等著看笑話的圍觀群眾這下終於相信了,第二天踴躍報名參加。

孫大夫頭腦還算清醒,沒有一股腦地接受,除了頭天那家人外,又接受了兩伙人,其中一夥兒是一家三口,另一夥兒是四個大漢,這四人孫大夫是看中了他們的孔武有力,覺得能多干點活兒。

多了七個人,第二天自然多乾了不少活兒,孫大夫很滿意,晚上還是一個發了一塊餅子。

拖兒帶女的兩家人仍然很滿意,不過四個漢子稍微抱怨了幾句,大意就是不太夠吃。

圍觀者們也稍有不滿,覺得孫大夫厚此薄彼,居然不讓他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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