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看李智的病過兩天差不多能好了,到時候這幾件事兒還是交給他來做,倉庫先在山頂上修一個吧。」志文接著說道,「你的重心放在戰隊的擴充上。」

戰隊,是志文對今後涿鹿山武裝力量的稱呼,軍隊、部隊等稱呼不太合適,志文覺得念起來也不順口,他最後把遊戲里的稱謂用上了。

現在能戰之人就是一百多個,有些薄弱了,今後不但要防守兩道關隘,物資要有人看守,運貨出去也得有人護衛,增加人手是必然的。

「擴充戰隊?」定國眼睛開始發亮。

「對!咱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志文說道,「把參加了山谷伏擊戰的那些人先挑出來,以他們為主,人要是還不夠,就繼續挑,擴充到一千人。」

「好嘞!」定國捋捋袖子,干這事兒可比什麼挖坑、蓋房來勁兒多了。

「我親自操練他們!」定國的笑容有些猙獰。

「不妥,定國。」沒想到旋即被志文否決了。

定國有些詫異地看向志文,他知道志哥在訓練上基本是個甩手掌柜,很少管事,都交給他和可旺,不知為何要反對,還反對他親自操練?

「我和可旺都不在,你一個人操練新人,非累趴下不可,我可不希望你再生病。」志文說道,「再說,你這樣做效率低下,不妥。」

「那...,該怎麼做呢?志哥。」

「這一百多個孤兒,應該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吧?」志文問道。

定國點點頭。

「那他們不就是現成的教官嘛,幹嘛非得你一個人單獨上陣?」志文說道,「這些少年一個人訓練九個人,應該沒問題吧?」

定國點點頭,他們都是孤兒,吃苦耐勞,有口飯吃,能玩兒命的練,經過這半年的操練磨合,不但槍技嫻熟,他當初設想的三三陣型,這些人也能非常熟練地運用了,一人教九個人,自然沒問題。

「那不就結了。」志文一拍手,「你最多也就教九個人,再不時檢驗下其他人的訓練成果,輕鬆多了,是不是?以後戰隊也就按訓練時的人員組成定下來,不用再打亂了。」

定國由衷地佩服,這以老帶新的法子,的確是既省心省力,成果還出的快。

至於那些已經成年的難民們,會不會不服少年們的管教,志文和定國都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起初因為年齡小,或許還會被人輕視,可自山谷的那場伏擊戰後,難民里再也沒人敢小看這些少年人了。

孰強孰弱,這一對比就出來了,少年們從前後夾擊,再到追擊,都是面對面的搏殺,最後十多人輕傷,一人重傷,沒有死亡的。

而那好幾百個青壯難民,不但人數多得多,而且只是作下配合,打打秋風,卻有二十多人輕傷,兩人重傷,一人死亡。

現在難民們見到少年,只有尊敬加畏懼,哪裡還會有輕視什麼的。

......

「柳哥,柳叔,走啦!」大清早的,可旺按耐不住興奮,跑到柳才的門口敲門。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柳老漢樂呵呵地打開房門,身上破天荒地穿著一件半新袍子。

那天中午和十一嘮完嗑,囑咐他好好養病,柳老漢正準備回村,被柳才叫住了,讓他住下來,過幾天他父子倆要和志哥、可旺一道去一趟京師。

這可把老頭高興壞了,一大把年紀了,就只在方圓百里的地方轉悠過,沒想到臨到老了,還能去一趟京師,當下不住抱怨柳才怎麼不早點告訴他,他好帶件像樣的衣裳。

在柳才僅有的幾件衣服里左挑右選,柳老漢看中了一件還算滿意的袍子,一大早就套在身上了。

「老柳叔,」可旺樂了,「京師還遠呢,您現在就穿上,不怕弄髒了磨破了啊,咱們這一路可是要騎馬的,對了,您會騎馬嗎?」

志文他們在太行山裡的時候,馬車沒了,就專門挑了兩匹馬出來,讓老言和老三教大伙兒騎馬,到現在,他們幾個都勉強能騎了。

「騎馬啊?那...有什麼不會騎的。」柳老漢聲音挺大,但聽上去怎麼都有點心虛的感覺。

「就是,爹,你先脫下來,到了京師再換上。」柳才背著包袱從屋裡走出來。

柳老漢悻悻地脫下衣衫,「鄭...公子呢?」

「您說志文吧,他去馬廄挑馬去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們還沒起嘛,就過來催催。」可旺嘿嘿笑道。

「那還磨蹭什麼?趕緊的!」柳老漢把衣衫朝柳才一扔,拔腳朝馬廄去了。

「柳叔,柳哥,來,上馬!」志文已經挑好了四匹馬等著他們了。

柳老漢接過馬韁,笨拙地踩上馬鐙,腿腳倒還挺有力,一使勁兒,坐上去了,只是這馬頭怎麼沒了呢?

「哈哈哈!」可旺在一旁大笑,「老柳叔,您坐反了。」

志文騎在馬上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這老頭的身子骨經不經得住這一路的顛簸,本來老言和老三他是要叫上一個的,能保證隊伍里有個弓箭手,可這兩人也都病倒了。

叫上柳才一道去,既能把他這個影響力最大的人調開一下,還算得上是一項福利,能拉攏人心,畢竟去的是京師。

自己的人再沒有能去的,那乾脆再多拉攏一份人心吧,志文這才決定把柳才他爹柳老漢叫上。

「坐穩了啊,柳叔。」志文等柳才幫他爹坐好,自己也上了馬之後,又交待了一句。

看這樣子,大家騎術都不好,路上有雪,先慢跑到順天府的官道上吧,大家都適應一下。

「走了,駕!」

可旺性子最急,一揮馬鞭,當先沖了出去,渾沒把出山的那條逼仄小路放在眼裡,關隘的門他早讓人打開了。

等一行四騎衝出關隘後,大門在他們身後徐徐關上。

志文回頭看了一眼,今天沒有人來送行,是他不讓的,就怕徒增傷感,再說,都還生著病,被冷風一吹,難免又重了。

「大柱,別跑太快!」志文一催馬,也追了上去,「你不認識路,讓柳哥跑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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