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榴彈在窄島上空爆開的時候,占據著窄島東北方的甘博爾黑幫的老大甘博爾正在吃晚飯。

他在哥譚東城區有一棟豪宅,那裡還有很多漂亮的姑娘,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這個年輕的黑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吃飽喝足之後,和那些可人兒在泳池裡好好玩一玩。

不過現在,在原本的老大法爾科尼意外死亡之後,甘博爾也想要做一番「大事業」,為了激勵下屬,他甚至親身來到了混亂中的窄島,發誓要在這個周之內,把他的對手伍爾茲的黑幫完全趕出窄島。

如果甘博爾的計劃實現了,那麼他就會從哥譚排名靠後的幾個老大里一躍而出,成為勢力前三的大佬,窄島這個地方雖然沒人願意來,但當初這可是法爾科尼死死捂在手裡的「寶地」。

別的不說了,光是這裡人數足夠的亡命徒,都可以讓法爾科尼揮舞著鈔票僱傭他們,將任何一個試圖挑戰他的傢伙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甘博爾一方有超過130人在這裡,伍爾茲那邊只有80個人,而且他們準備不足,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器,都要遠遠落後於甘博爾的勢力,在這片狹長的島嶼里,他們被壓制的很慘。

「哈哈,伍爾茲那個鄉巴佬,還想跟我斗!」

穿著考究的藍色條紋西裝,手指上帶著大金戒指,脖子上掛著金鍊子的甘博爾一邊用叉子叉起一塊散發著香味的牛排,一邊對坐在自己身邊的下屬們揮斥方遒,

「等把他趕出去,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他大嚼著牛排,正想要說一些激勵人心的話,就聽到一聲呼嘯,他轉過身,就看到一溜火光在遠方的黑夜裡亮起。

甘博爾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被身邊重金聘請的保鏢直接按在了地上,在榴彈擊中他所在的三樓的時候,他剛被保鏢扯下樓梯,看到灼熱的火焰風暴將三樓吞噬了,劇烈的震盪,身邊的建築傳來的不堪重負的響聲,還有到處亂飛的破片。

他看到身邊保護他的保鏢胸口差了一條扭曲的鋼筋,鮮血就像是瀑布一樣從那高大的身體上噴出來,將他眼前的一切都染紅。

他的耳朵里伸出鮮血,他聽不到那些爆炸聲,但他能看到那些被撕裂的身體,這棟樓里的下屬,在暴虐的火焰風暴中,他們根本活不下來。

甘博爾想要逃跑,但剛剛跑出兩步,又一發榴彈擊中了這棟大樓,在從下方傳來的震盪里,甘博爾尖叫一聲,就看到一塊巨大的房屋碎片朝著他砸了下來,他瘋狂的向外一撲,腦後就像是被重物砸中一樣,黑暗就將眼前完全籠罩了。

對於在老巢之外巡邏的黑幫成員來說,老大所在的地方,被兩枚榴彈先後擊中的場景也太過驚悚了一些,他們只是黑幫成員,他們不是士兵,他們沒上過戰場,這種如同真正戰爭一樣的場面讓很多人嚇得呆立在原地,還有些膽小的把手裡的槍一扔,轉身就跑。

不過他們還沒跑出幾步,就聽到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在黑夜中,三輛卡車和十幾輛皮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衝進了甘博爾黑幫的地盤裡,那些甘博爾的手下還沒從剛剛爆炸的震撼里回過神的時候,全自動武器就朝著他們開始宣洩死亡的火力。

還有那些提著棒球棍從卡車上跳下來的「武裝」工人們,在槍械的掩護下,在滿是硝煙味道的黑暗空氣中,他們帶著棒球盔,就像是一頭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在這種瘋狂的場景里,這些心裡本就滿是憤怒的工人終於找到了宣洩的渠道。

他們揮起手裡的棒球棍和鋼棍,朝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幫眾們狠狠敲打,根本就沒想著留手,在己方完全占優勢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需要擔憂被襲擊,他們占著數量優勢。

黑幫用的手槍即便是擊中了他們也不會致死,反而會讓那些工人變得更狂野,在黑暗中,那些被圍毆,被擊倒的幫眾發出了悽慘的哀嚎,在夜裡傳出老遠,就像是一幕人間慘劇一般。

那些在混戰剛開始的時候就逃跑的傢伙也不算幸運,坐在皮卡的,全是武裝到牙齒的魔鬼幫的成員,他們帶著各色各樣的魔鬼面具,看到手持武器的人,就是一梭子子彈,將他們逼入工人們的棍棒風暴里,對於那些竄入了被占領的房屋裡的傢伙,他們則直接扔出了手裡的手雷。

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混蛋們到處亂跑,提著武器的工人們狂笑著沖了上去,像極了一幫暴動的平民,不過說起來,他們也被哥譚發達的黑幫產業折磨的夠嗆了,尤其是在十幾年前的經濟動盪之後,哥譚這座城市的治安就急劇惡化,與此帶來是更糟糕的民生問題。

窄島是哥譚最大的貧民窟,但哥譚不只是窄島一個貧民窟,一座21世紀的城市裡還有這麼多流離失所的可憐人,這已經足以說明哥譚情況的糟糕了。

而且在雙方黑幫爭鬥的這一段時間裡,真正遵紀守法的人早就被逼出窄島交戰區了,在兩方黑幫交戰的地方,到處都是空出的房屋,賽伯根本不需要擔心會傷到無辜的人,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人!

手雷的爆炸聲和槍械的鳴響,將這裡渲染的簡直如同中東地區交火的陣地,甘博爾黑幫的老巢在殺紅了眼的魔鬼幫和那群被刺激的越發瘋狂的工人的攻擊下,不到5分鐘就宣告瓦解。

就算是再死忠的惡棍,在這種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器都被全面壓制的情況下,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尤其是在謝爾蓋獰笑著當著他們的面,用榴彈發射器將另一個在五樓負隅頑抗的黑幫據點清除掉之後,這些傢伙就顫顫巍巍的丟出了武器,雙手抱頭的選擇了投降。

「謝爾蓋,帶著工人一路殺過去,早點弄完,早點下班。」

賽伯有些無聊的握著手裡的對講機,他提著自動步槍,坐在車裡,在經過和變種人兄弟會以及影武者聯盟的戰鬥之後,這裡的戰鬥真的像是小打小鬧,根本讓他提不起興趣。

他歪著腦袋看向另一邊,一些冷靜下來的工人在凱文的指揮下,將那些被打的頭破血流甚至是直接昏迷的黑幫成員丟進卡車裡,他們會被直接送到哥譚警局,如果不是戈登強烈要求賽伯不能搞屠殺,這怕麻煩的傢伙會直接把他們丟進海里。

甘博爾的老巢完了,還有些游兵散勇根本不成問題,現在該占據窄島另一邊的伍爾茲黑幫倒霉了。

謝爾蓋留出了10分鐘時間,將這地方搜刮一空的工人們跳上卡車,兩輛卡車載著他們朝著窄島另一邊沖了過去,凱文跟了過去,賽伯則留在這裡。

伍爾茲黑幫最近被壓制的很慘,他們在這裡的實力弱小,根本不需要賽伯出面。

他提著黑色的直刃刀行走在從窄島通往碼頭區的吊橋上,在「窄島戰爭」之後,市政廳為了粉飾太平,還專門出資重新修復了吊橋上空的鋼鐵軌道,韋恩工業也捐款重建了老舊的軌道列車系統,也許過不了幾個月,就能看到煥然一新的空軌出現在哥譚城區了。

這是一件好事。

不過賽伯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今晚鬧得這麼大,蝙蝠俠居然都沒有出面,看來果然如同戈登所說,最近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很糟糕,蝙蝠俠的活動重心顯然被轉移到了東城區和下城區里,他無暇顧及窄島的局勢了。

「嗯,這是件好事來著,不會見到那個腦子有問題的老兄。」

賽伯走在吊橋上,伸了個懶腰,將帶著刀鞘的刀抗在肩膀上,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向城區走去,走這裡走到碼頭區也不過1個多小時的時間,而且在窄島戰爭結束之後,中央城區的秩序恢復的挺快,這會的哥譚,正是夜生活熱鬧的時候呢,在寒冷的風中行走,對於賽伯來說,就當是消遣了。

「砰」

一聲輕響,一道黑影擊中了他的後背,賽伯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仰面趴倒在了地上。

「嘿嘿,什麼紅色/魔鬼,聽起來威風,真要面對本大爺,還不是軟腳蝦一個。」

一個難聽的聲音從頭頂的黑暗裡出現,那是個瘦小的傢伙,他趴在賽伯背後的吊橋欄杆上,看到賽伯被擊中倒在地上之後,他嘿嘿笑著從3米高的欄杆上輕輕跳了下來,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異常輕盈。

再加上他一身黑色的皮衣打扮,看上去就像是黑夜裡穿梭的忍者一樣。

但藉助吊橋上微弱的燈光,能看到,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佬的形象,看上去就像是個年輕人,他的手掌向外一揮,兩把黑色的骨刺出現在手裡,這還是個警惕的傢伙,他小心翼翼的走向賽伯,耐心的等了好幾分鐘,眼看著賽伯維持著那個動作,沒有動靜,他才放下心來。

他得意洋洋的走上前,一腳將賽伯的身體踹翻過來,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反覆對比之後,確認了賽伯的身份,他嘿嘿一笑。

「就你這傢伙還敢挑釁兄弟會…真有膽子。」

說完,他雙手揮舞著,將手裡的黑色骨刺刺入了賽伯的雙手裡,將他釘在鋼鐵的吊橋上,那骨刺異常鋒利而且堅硬,幾乎是透體而過。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摸出一個特殊的手機,蹲在賽伯身邊,

「我說,蛇佬,我抓到他了!是的,就是那個賽伯.霍克,他被我用毒刺麻痹了,嗯,還要去抓那個小女孩?見鬼!」

這傢伙罵了一句,「你們TM的為什麼不去?什麼!你們被蝙蝠纏住了?…見鬼!你們居然害怕蝙蝠?」

對面很快掛掉了通訊,這矮個子罵罵咧咧的合上了手機,他冷哼一聲,剛轉過身,結果身體就僵硬在了原地。

在他身後,賽伯悄無聲息的蹲在那裡,就像是捕食的黑豹一般,雙手的傷口早已經癒合,但他雙眼裡卻散發著無盡的殺氣與寒意,左手裡的黑色直刃刀在這一刻如毒蛇般出鞘,

「你!你TM的不是伊普西龍級…」

「噗」

長刀貫胸而過,刀柄抵在了他的心口,賽伯的右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在黑暗中如鐵鉗般慢慢收緊,他如冰般的聲音在那矮個子耳邊響起,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別來惹我!就憑你們這些雜碎,也敢動我的家人?」

「我…我…沒…沒有…」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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