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試驗場,氣氛一時間凝滯到了極點。

阿賈克斯和安吉拉看著彼此,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走入這裡的賽伯身上,來者不善是肯定的了,不過只有一個人...這傢伙是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安靜讓賽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回頭看了看,然後轉過身,張開雙手,疑惑的問到,

「是我的出場不夠帥...還是你們傻掉了?被嚇傻了嗎?」

他環顧四周,嘴裡發出了嘖嘖驚奇的聲音,

「嘖嘖,瞧瞧,瞧瞧,這大概是我見過最糟糕的試驗場了,你知道的,就算是在史崔克那裡,我也享受的是單人單間,還有空調什麼的,但瞧瞧你們這裡,簡直和一個屠宰場沒什麼區別!」

賽伯並不是在貶低,他只是在說實話,這個試驗場的簡陋讓人觸目驚心,每一個實驗床就用粗糙的水泥牆隔開,每一個間隔用那種低劣的皮質掛帘封閉著,大概是因為長時間使用的關係,那上面沾滿了噁心的血液和其他東西,地面上污水橫流,整個場地里散發著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

如果這裡再跳出兩隻老鼠,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底下垃圾場。

很難想像,阿賈克斯就是在這種地方製作出了武器X的初級版本,看來,眼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要麼是個真正的天才,要麼就是個絕對的瘋子。

「殺了他!」

這是阿賈克斯說出的第一句話,下一刻,從休息室和旁邊的房子裡衝出了30多個手持武器的傢伙,他們手裡的槍械閃耀著寒光,在看到賽伯的那一刻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在這昏暗的地方里四處橫飛,帶起的火光和硝煙讓這狹小的試驗場就像是個小型遭遇戰的戰場。

「砰砰砰」

子彈在賽伯的銀白色面甲上打出了接連不斷的火花,那種衝擊力讓他的腦袋微微上揚,被橫飛的子彈攻擊,他的身體上跳動著血花,毫不掩飾的說,僅僅是5秒的時間,賽伯的身體就被打成了馬蜂窩,在第一波子彈風暴結束之後,士兵們周圍的地面上滿是叮叮噹噹跳動的子彈殼,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在這些人當中升起。

因為賽伯沒有倒下,實際上,他甚至沒有後退一步,他只是站在那裡,全身上下最少被擊中了300次。

他低下頭看了看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的衣服,他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那些換彈夾的士兵,他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惱怒,

「為什麼總是這樣...這件衣服,可是我選了2個小時才選出來的!我真的是...很喜歡它!」

「噌」

銀色的長刀出鞘,金屬刀鞘砸在地面上,賽伯腳下的大地怦然破開了一個小型的凹陷,在這種巨力的推動下,他的身體在跳出來的瞬間,就超越了人眼能夠捕捉的極限,就像是一道殘影,沖入了猝不及防的士兵的群體里。

「噗」

鋒利的銀色長刀刺穿了第一個受害者的心臟,賽伯的鼻子抽動了一下,

「啊,這美好的鮮血...」

「唰」

第二個傢伙的腦袋飛了出去,鋒利的艾德曼合金刀加上遠超出常人的巨力,帶來的就是一種震撼人心的殺戮,他雙手握住刀柄,雙腿用力,整個人就在原地旋轉起來,就像是一陣刀刃組成的風暴,在頃刻間就將鮮血和碎肉灑的到處都是,在銀色的刀刃面前,沿途的一切都被切斷。

速度快到極致,甚至超越了死亡,那些士兵往往只感覺到身體一涼,他們還來不及對死亡做懺悔,那跟隨在賽伯身後的死亡就叫囂著收走了他們的生命。

「啊!!!」

「救命!」

「不要!求你,不要!」

一切的憤怒,不甘,怨恨,求饒,都在揮起的刀光中紛紛破碎,倒下的不只是屍體,還有那些本就該懺悔的靈魂,當一個人決定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擋在他前方的一切都可以被斬斷,不管是鋼鐵,還是護甲,還是身體...

「砰」

賽伯掀起的血肉風暴在第3秒停了下來,他眼前的那個傢伙手中的突擊步槍一分為二,一起分開的,還有他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身體,鮮血被從齊刷刷切斷的腰部狂噴而出,將頭頂昏暗的燈光照射的光暈都染上了一層殘酷的光影。

隔著鮮血噴涌的空氣,賽伯看到了呆滯在原地的安吉拉和阿賈克斯,他看到了他們眼角的抽搐,看到了那雙眼裡閃耀的一抹恐懼。

「哈...喜歡我給你們帶來的禮物嗎?哦,對了。」

賽伯將手裡的刀甩了甩,將那血液甩在地上,他看著已經緩緩後退的阿賈克斯和安吉拉,「想知道史崔剋死的時候都給我說了些什麼嗎?」

「攔住他!」

阿賈克斯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轉身就朝著黑暗裡跑了出去,賽伯沒有理會這傢伙的逃跑,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擋在他眼前,張開了雙臂的安吉拉,看這個健壯而不失嫵媚的女人,他饒有興趣的問到,

「為什麼呢?我從你眼睛裡看到了恐懼...你在害怕我,可是為什麼要為這傢伙攔下我呢?」

他的身體前傾,像個紳士一樣壓低了聲音,

「是為了愛情嗎?真可真是讓我感動...尤其是在這個見鬼的地獄一樣的地方。」

「砰砰」

安吉拉沒有回答,兩聲槍響則從他背後響起,僥倖躲過了這一輪殺戮風暴的士兵已經被嚇瘋了,他們下意識的扣動扳機,想要殺死賽伯,但賽伯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抬起腳,在濕潤粘稠的地面上向前走動,他的手指輕輕向後一揮,

「殺了他們!」

「唰」

耀眼的閃電在黑暗中竄起,剩下的7個士兵還沒來及躲避,就在憤怒的奧羅羅射出的閃電中化為了焦炭,風暴女的憤怒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賽伯掀起的殺戮風暴當中,她和肖娜悄悄走進了這試驗場裡,她看到了...那些賽伯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和史崔克的基地大部分是小孩子不同,阿賈克斯這邊的試驗品都是一些成年人,他們承受痛苦的極限要比小孩子強很多,所以他們忍受的痛苦也要比小孩子可怕的多。

和史崔克那種慢慢培養,抽取血清進行合成的試驗模式不同,在這個粗糙的試驗場裡沒有那麼多高端儀器給阿賈克斯使用,所以他們採用的是更極端,更可怕的培養方法。

前文說過,X基因存在於占人類總數最少50%的普通人的基因里,普通人和變種人的區別就在於這基因的占比,以及是否會覺醒,所以從這一點出發,每一個人其實都有成為變種人的可能,只需要稍加引導,再加上一點誘因,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史崔克當初的武器X計劃是由很多環組成的,阿賈克斯負責為史崔克提供最好的實驗素材,因此他得到了足夠的含有自愈因子的血清作為激發變種人能力的誘因,他只需要將這些血清注入普通人的身體里,在給他們模擬出一個「合適」的環境,然後就只需要等待結果。

從這一點來說,其實他在這個垃圾堆一樣的試驗場裡進行試驗也是可以的。

但這對於這些「試驗品」來說卻是殘酷的,他們承受的痛苦是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想像的,奧羅羅看到了那個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他很老了,他的身體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針管,他似乎不能說話,不能移動,但他的意志還是清醒的,他艱難的睜開眼睛,那雙眼裡流出的是帶著鮮血的淚水。

他看到了奧羅羅,看到了奧羅羅雙眼裡的震撼和恐懼,還有一抹掩飾不住的憤怒,他艱難的舉起手,想要說些什麼,但他說不出來,他骯髒的病床上滿是鮮血,那是他的,還有曾經在這裡躺著的可憐人的,奧羅羅抓住了他的手,她看著那雙眼睛,那眼睛裡是祈求。

那種祈求只有一個含義:讓我死吧,求你...給我一個安靜的死亡,我受夠了。

奧羅羅忍不住別過腦袋,她雙眼裡的淚水流出,在這個地下室里,她第一次見到了人性可以醜陋到什麼地步,這個世界可以黑暗到什麼地步,這是曾經在查爾斯教授的保護下她根本不可能發現的,但現在,賽伯用一種摧毀性的方式,將這一切展現在了她面前,

沒有絲毫的準備,沒有絲毫的過度,世界最殘忍的一面,就這麼輕易的出現在了奧羅羅的眼前。

隔著淚水看賽伯屠殺那些士兵,她突然有了種世界崩潰的感覺,她內心裡涌動著一股愉悅,那是復仇和摧毀的愉悅,在這樣的苦難面前,賽伯的殺戮似乎也無關緊要了,甚至有種讓人傾倒的魅力。

奧羅羅突然感覺到,曾經的自己,曾經她堅持的一切,是那麼的...幼稚!

「你們以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你們可真是,傻的可愛...」

「噗」

費迪的身影跳到了病床上,它雙手裡的鑽頭刺穿了這老人的心臟,這飽經苦難的老人雙眼瞪大,隨後,艱難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咳咳...謝...謝謝...」

他握著奧羅羅的手頹然放鬆,風暴女呆滯在了原地,這死亡,距離她是如此的近,近的讓人心神顫抖,讓人苦悶的想要宣洩。

站在一邊的肖娜安靜的幫老人將雙手放好,然後雙手在身前畫著十字,為這最終得到解脫的靈魂祈禱,在這個精神已經不正常的女孩眼裡,死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痛苦,要麼就是解脫。

「天父,我讚美您,您是至尊至大的神,你以尊榮威嚴為衣服,您披光芒如披外炮,您鋪張蒼穹如鋪幔子。天父我感謝您,您榮耀的光常照在我的心田,也照亮我前面的道路...」

在肖娜空靈的祈禱聲中,奧羅羅的靈魂也放佛升到了半空,被震撼之後的心靈需要一點點時間恢復,但下一刻,賽伯的聲音就將她拉回了現實。

「殺了他們!」

奧羅羅的內心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賽伯質問她知不知道力量是用來幹什麼的時候,她是茫然的,但現在,她知道了...

造物主賦予她的雷電和風暴,從來都不是為了彰顯偉大,而是要讓她履行她與生俱來的責任。

賽伯說過的一句話突然跳入她的腦海:要麼死的像個英雄...要麼,活著看著自己變成惡棍...

「唰」

耀眼的雷光竄入半空,將周圍的一切完全照亮,那是從未有過的親切,那種雷電從她手心竄出的感覺,讓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未來,在那個未來里,沒有這些黑暗的位置!

祈禱永不能換來正義,她想要的正義只能用占滿鮮血的雙手去拿,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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