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名神靈還如此猖狂,哪怕賽伯性格原本如此,但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

當然不對勁!

賽伯只是稍微瘋一點,還沒有瘋到看不清雙方的差距的地步,但他現在身不由己,或者說,在黑暗的情緒被安全釋放之後,他根本無法控制暴怒的情緒。

在曾經一款非常經典的角色扮演遊戲里,戰士職業就是操縱怒氣作戰的,怒氣不休,戰鬥不止,賽伯現在也陷入了這個循環里。

他明明能感覺到身體里撕裂般的痛苦,面對認真起來的路西法,從天而降的隕石和隨手扔出的墮落律令,放在正常的情況下,不管是哪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對他造成極大的損傷,但他就是無法停下。

來自多瑪姆的黑暗之力在他身體里涌動,除非這種黑暗被完全驅散,他就只能一直在暴動的情緒操縱之下,如瘋子一般攻向路西法,直到他的身體完全崩潰為止。

「砰,砰」

揮舞著兩把武器的賽伯如北歐傳說中的狂戰士一般,在地上旋轉著身體,讓兩把武器如同旋風一樣砸在眼前的目標身上,路西法的魔力護盾已經崩潰了,但作為坐擁地獄一方領土的君主,他只是輕輕一揮手,厚重的魔力壁壘就再次升起。

恍如真正的城牆一般,死死的將狂怒的賽伯擋在壁壘之外,冷眼旁觀這瘋子做著無用功,地獄君主的背後,一雙漆黑的羽翼緩緩打開,將路西法真正的力量一點一點的解封,在他的脖子上,四道黑色的戰紋湧現,他的雙眼中,一抹鐵鏽的光芒也開始點燃。

「當靴子落下的時候,螞蟻總要四散奔逃,因為不跑就意味著死,瞧...」

他舉起左手,一道黑暗之刃憑空出現,輕而易舉的斬斷了賽伯的左臂,鮮血四濺當中,路西法臉上毫無表情,一片平靜。

「靴子和螞蟻,這就是我和你的關係。」

「多瑪姆認為你能干擾我的偉大事業,他卻像個懦夫一樣躲在黑暗空間裡,在直面我的時候,除了躲起來,他還能幹什麼?」

「唰」

又是一道利刃斬斷了他的右臂,再一次鮮血狂涌,賽伯被自己鮮血染紅的身體伴隨著路西法的左手升起,以一種被束縛的姿態升到了半空,掙扎,卻無法掙脫。

「揮舞武器的時候,總要看清你面對的是誰...小螞蟻,你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這就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路西法背後的漆黑雙翼在這一刻猛然張開,在整個曼哈頓的天空掀起了一場混雜無盡力量的風暴,就像是千萬道利刃,在賽伯的身體上來回縱橫,劈砍,撕裂,鮮血被狂風帶起,猶如空中閃耀著血色光芒,超強的自愈在這種情況下簡直就是一種最可怕的折磨。

「啊!!!雜碎!混蛋!狗屎!」

賽伯的聲音在能量風暴的呼嘯中響起,這一連串的咒罵讓路西法的表情更加陰沉,他雙手在空中輕點,就像是彈奏一曲音樂一樣,鋒利的黑色利刃在他的操縱下轉過一道絢麗的光芒,從背後呼嘯著砍在了賽伯的後頸上。

血肉橫飛...只是頃刻間,這乾脆利落的一擊就將他的腦袋以一種毀滅性的姿態完全斬落,失去了控制的無頭屍體倒在地上,超強的自愈依舊在發揮效果,但最後一縷生命之火,已然熄滅。

對於超強自愈者,砍掉腦袋,永遠是最簡單的屠殺方法。

看著那飛舞在空中的頭顱,地獄君主嘴角泛起了一絲不屑,他轉過身,再次回到了操縱維度的法陣邊,他的聲音在被剛才的能量風暴肆虐的樓頂響起,

「我可是地獄之王,孩子,不要太高看自己,也不要太小看我了。」

但賽伯就真的這麼涼了嗎?

如果是普通狀態下,必然就涼了,但別忘了,這時候多瑪姆的黑暗之力還在他身體里流動呢,當實力達到他們這個層次的時候,必然是可以無所欲為的,於是在賽伯首創嚴重,幾近瀕死的靈魂中,多瑪姆玩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就在剛才,意得志滿的路西法告訴我,他已經準備了一支無敵的軍隊,隨時可以進攻我的黑暗空間,想要藉此來威脅我,讓我安靜一些...」

「你猜,我是怎麼回復他的?」

「呵呵...我告訴他,我有一個無敵的戰士,就是你...睜開眼睛,賽伯.霍克,可還沒到死的時候呢!」

「嗡」

黑暗的能量在頃刻間逸散出來,將賽伯被分成兩段的屍體和腦袋包裹起來,這動靜讓路西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那黑暗的風暴如煙雲般散開,就像是被完全衝散一樣,將那已經再次完好的傢伙暴露了出來。

那個讓人無比頭疼的傢伙...

賽伯感覺到了,這一次,對於自我的情緒的控制權又一次回到了他手裡,那暴躁的黑暗力量也變得溫順起來,當然,多瑪姆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嗡鳴著,

「我突然發現,讓你變成野獸似乎並不能發揮出你全部的威力...所以我給你控制權,給你無盡的黑暗能量,足夠支撐你打到世界盡頭!」

「那麼...」

賽伯摸了摸脖子上已經消失的傷痕,麵價之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代價呢?代價是什麼?多瑪姆?」

「呵呵...這一切...」

多瑪姆的聲音最終消失,賽伯知道,自己波瀾起伏的人生軌跡又一次到達了一個拐點,多瑪姆將選擇權還給了他,面對此時已經真的是不死不休的路西法,他要麼接受黑暗領主的「好意」,要麼就只能來一次成功率幾乎為0的絕地大逃亡了。

「哐」

就在賽伯思考的時候,路西法已經徹底被這隻怎麼也打不死的蟑螂激怒了,他的左手一揮,那把有些殘破的,帶有灰色墮翼的天使像權杖出現在了他手中,他將其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砸下。

就猶如千萬斤巨力砸在肩膀上一樣,讓賽伯的雙腳頃刻間就刺入了地面之下,那股力量迫使著他的身體前傾,地獄之王的聲音這一次帶上了赤裸裸的殺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隻螻蟻打斷自我的意志,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難以想像的恥辱。

「跪下!」

他說,他手裡的權杖再次砸下,「我說了,給我,跪下!」

「哐」

賽伯的左膝猛地砸在地面上,讓那飽受折磨的地面轟出了一個衝擊型的凹陷。

痛苦只是可有可無的感覺,但那種屈辱...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被迫以這種屈辱的姿態跪倒在地,哪怕是面對這種無法戰勝的對手,賽伯內心裡剛剛被壓制下去的黑暗情緒又一次爆發。

「這不是很簡單嗎?」

路西法漫步向前,黑色的雙翼收攏在身後,他的每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燃燒的黑色足跡,他雙眼冰冷,嘲諷,戲虐,從頭到尾,這主宰一切的地獄之王都沒有將賽伯放在眼裡,他的態度其實才真正代表了神魔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

從本質上的不屑一顧,就像是你會試圖和一隻螞蟻交流嗎?如果你真的會,那就說明你不正常!

「我嗅到了你的不甘,你的屈辱,但這就是你的本性不是嗎?人類留在骨子裡的本性!」

「你們會向更強者低頭!你們的內心空虛而軟弱,你們需要更強者的意志來填充它!」

「承認吧。」

路西法的手杖放在了賽伯不斷顫抖的肩膀上,如神祗一樣打量著他,

「你生來就是奴隸!不是屈服於我,就是屈服於命運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我沒有在羞辱你,因為那就像是羞辱一塊石頭一樣毫無意義,我只是在讓你親眼看到你的真實...奴隸!」

「呵呵」

路西法抿起嘴笑了笑,「也許我該給你個奴隸的徽記...好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

「嗡」

手杖的最前方變得灼熱,在賽伯的皮膚上,血肉被燒焦,在地獄君主的意志下,力量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一個五芒星的徽記刻在了賽伯的脖子上。

「這就對了...這才是奴隸應有的姿態!」

他的手指點在了賽伯的額頭上,那冰冷的艾德曼合金的表面,「然後跪著接受它吧,第二次死亡...以一個卑賤的奴隸的身份下地獄去,靈魂之火被煅燒10000年,我說到做到!」

賽伯沒有反駁,實際上,此時的他超乎尋常的冷靜,甚至瀕臨一種冷漠,

「喂,多瑪姆,還在嗎?」

「嗯...當然,在這命運的拐點,我正好奇你會怎麼做呢,命運的偉大之處就在這裡,不管看多少遍都不會膩呢。」

那個聲音帶著一絲意得志滿,顯然,他已經篤定了賽伯會做什麼。

「10年...10年後我會去你那,現在,把我需要的東西給我!」

「不不不,10年太久了,對於人類的本性而言,我更傾向於一個更短的數字,3年,我覺得這很合適。」

「好!」

賽伯一口答應下來,他畫風一轉,

「那我就要3倍於10年的!」

「如你所願...我的無敵戰士,給你想要的一切,去征服這個世界吧!」

「轟」

一團燃燒的黑暗火焰在路西法和賽伯之間騰起,將地獄之王逼退了兩步,多瑪姆人形態的幻影在天空中出現,那熊熊燃燒的腦袋盯著賽伯和路西法,最終,他發出了一聲讓大地和天空震動的狂笑,那幻影飛速落下,最終和賽伯的身體融為一體。

「轟」

黑色的火焰如狂龍一樣在賽伯的身體表面竄動著,他擺脫了那個屈辱的姿勢,從地面上站起來,洋溢的黑暗之火將地面上的戰錘和戰刀舉起來,落入了他的手中,賽伯麵價之下的眼睛裡閃耀的再不是赤紅色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身體上纏繞的黑暗能量一模一樣的黝黑,深遠的黝黑,放佛要吞噬一切。

地面在他的護體能量之下被腐蝕,連周圍的重力都發生了改變,那些殘骸懸浮在空中,那黑色的火焰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件能量盔甲,就像是當初卡西利亞斯召喚出來的影子武士一樣,一片片的附著在賽伯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上。

黑暗強化讓他的身體里充盈著更瘋狂的力量,讓他感覺自己只需要揮一揮刀,就足以砍開眼前這個世界,原本觸手都不可即的路西法,也許現在還是打不過...但他休想再像之前那樣羞辱他了。

「哐」

黑影真正的在空中閃爍,路西法的魔力護盾如玻璃一樣被輕而易舉的砸碎,他袖口的一縷被割破的一角從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中緩緩落下。

賽伯將戰刀扛在肩膀,戰錘提在另一隻手裡,他歪了歪腦袋,看著神色陰冷的路西法,

「你想看到真實的賽伯?」

「你如願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