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是個君主制國家,雖然有先進的文明和科技,但既然是君主制,就必然保留著一些屬於這個政體的特徵,比如國王會居住在王宮,比如皇室享有特權,比如...國王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囚籠。

當然,阿斯加德人好歹是宇宙文明,他們有多種方式從囚犯那裡得到他們需要的信息,嚴刑拷打這種事早就不存在了,不過能被關入奧丁的囚室里的,可確確實實都是些來自九大王國的臭名昭著的危險人物。

比如最深處囚籠中的黑暗精靈餘孽,瘋子侏儒工程師,死人國的亡魂武士,又比如那些來自各個星球的戰犯和罪大惡極的屠殺者,還有阿斯加德自己內部的一些罪犯...別小瞧他們,當一個擁有神力,而且可以活5000歲的阿斯加德人打算犯罪的時候,他能造成的危害絕對比普通人可怕的多。

不過最近,這個幾乎從沒有人真正逃亡過的囚籠里來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洛基,我的兄弟,你就打算一直和我們這麼僵持下去嗎?」

索爾站在黃色的封印之牆前方,就像是隔著玻璃一樣,看著悠閒的坐在囚室里看著一本書的洛基,相比索爾臉上的沉痛和悲傷,囚籠中的二王子優雅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星河貴族,和其他犯人相比,洛基多多少少得到了優待,他有一套桌椅和一張還算不錯的床,一些他特別要求拿來解悶的書,除此之外,囚室里什麼都沒有。

面對索爾的問題,洛基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他搖頭晃腦的看著手裡枯燥至極的《阿斯加德簡史》,似乎樂在其中,這種不合作也不憤怒的應對方式,讓來看他的索爾面色難看了起來。

直到索爾的憤怒已經壓抑不住的時候,洛基突然抬起頭,他看著自己的哥哥:

「新國王來視察自己的囚犯了嗎?還是說,你準備現在行使你的權力,直接在這裡處死我?好讓一個謀害家人的叛逆徹底死在囚籠之中?」

「混蛋!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索爾的聲音變得暴躁起來,他緊盯著洛基,大聲說:「你這混蛋,你傷透了母親的心!」

「她不是我母親!」

平和的洛基在這一刻突然暴怒,他手裡的書被狠狠的砸到眼前的黃色光幕上,原本平靜的臉上閃出了如瘋狂一般的神色,就像是一頭真正被激怒的野獸,朝著囚籠之外的索爾呲牙咧嘴:

「你什麼都不知道!索爾,你什麼都不知道!謊言!這一切都是謊言,你們休想再蒙蔽我!」

「你是瘋了嗎?你在說什麼胡話?」

索爾的眼睛瞪大了,他看著被囚禁的洛基,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還要引霜巨人進入阿斯加德,但是!洛基,你做的錯事改變不了母親對你的愛,她三番四次的懇求父王,否則你現在已經被流放,甚至是...你應該向她道歉!」

「哦?道歉?」

洛基的表情又變得諷刺起來,他把玩著手指,問到:「以什麼名義道歉呢?索爾.奧丁森,我該以什麼名義向偉大的天后弗莉嘉道歉呢?」

「你是她的兒子,你是我的兄弟,是奧丁之子!」

索爾義正辭嚴的說:「我們的身體里流淌著一樣的血,哪怕你做下再多的錯事,也不能...」

他的話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索爾看到了洛基身上的變化,他臉上依然是那副嘲諷的笑容,但他的皮膚卻從阿斯加德人的膚色,緩緩變成了一種類似於深海寒冰的幽藍色,他的額頭上還出現了三道特殊的暗紅色徽記,索爾根本不可能認錯那個標誌。

那是...霜巨人貴族們的標誌。

「我們身體里真的流淌著一樣的鮮血嗎?」

洛基的聲音變得婉轉而諷刺,他呵呵笑著:「你真的確定這一點嗎?索爾,你真的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一切嗎?你以為我只是因為嫉妒你才要殺掉你嗎?真是愚蠢!」

他雙手上帶著沉重的鐐銬,他艱難的伸出手指,上身向前偏轉,隔著那淡黃色的光幕,指著面色蒼白,緩緩後退的索爾。

「我和你...從來都不一樣!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洛基看到了索爾眼中的震驚和混亂,他將其視為對自己的一種嘲笑和鄙視,他沒有再辯解什麼,他只是擺了擺手,回過神,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又拿起另一本書看了起來。

「回去吧,阿斯加德的國王索爾,下一次再展示自己仁慈的時候,別忘了先搞清楚事實,你看,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憐憫,我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敵人,我得對得起自己的血脈,不是嗎?」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

索爾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好幾步,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驚悚,讓他的大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後退了一步,看著洛基的背影,他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他只是安靜的轉過頭,轉身走出了囚室之外,聽到索爾越來越遠去的腳步聲,洛基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就像是個真正沉溺於閱讀的人,不再去關注周圍的一切。

不過就在他的手指將眼前的《九大王國地理志》翻過新的一頁的那一刻,洛基的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

因為這一頁的文字不對勁!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的真正學霸,眼前這本枯燥的星球地理書籍洛基算是倒背如流,但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些文字,都是他沒見過的,而就在他集中注意力去看的時候,眼前的文字突然出現了一種古怪的挪移,就像是地面上的黑螞蟻在某種擾動中到處亂跑一樣,眼前書頁上的文字也開始扭曲,重組,最終在洛基的眼眸里,重組成了另一句話。

「欺詐者,你無路可走了?」

看到這個稱呼,洛基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種古怪是誰搞的鬼了,因為在他記憶里,管他叫欺詐者的,只有那一個存在。

他想了想,伸出手,在眼前的書頁上寫下了回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很快,在書頁下方的空白中,另一行字出現:

「我可不喜歡猜謎語,但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記住這個地址,然後來找我,我會給你你自己都無法想像的力量,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沒有力量,都是不行的!」

洛基嘴角泛起了一絲鬼祟的笑容,他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他伸出手,在書頁上繼續寫到:

「可是我被關起來了...我沒辦法去赴約了,真是可憐的遭遇,不是嗎?」

「呵呵,如果你能被奧丁關住,那只能證明你不過如此,小蟲子洛基,你我都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只會告訴你,這片星空之下,唯有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毀滅,還是復仇。」

那行字以一種古怪的方式在書頁上跳動著,在最後一個字符結束的瞬間,一個火焰型的標誌出現在書頁上,在一閃而逝的弧光之後,洛基從桌子上猛然驚醒,他抬起頭,左右看了看,還是原來的囚室,什麼都沒變化,唯有手裡的書籍。

洛基將書頁翻到剛才那一頁,它再次變成了他熟悉的那些文字,之前的異狀,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小蟲子?哼。」

洛基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到那淡黃色的能量壁壘前方,他微閉著眼睛:「好大的口氣。」

話音剛落,眼前的黃色隔離之牆猛地收縮,在頃刻間就化為無形,就好像它從未出現過一樣,這一幕讓洛基眼神緊縮,但下一刻,他咬了咬牙,回身看了一眼被布置的非常舒適的房間。

簡直就和他在金宮的偏殿一樣舒適。

「但那裡只有一片囚籠。」

他低聲說了一句,雙手交錯著聳動,不到10秒鐘,沉重的手銬和腳鐐都砸在了地面上,洛基神色輕鬆的活動了一下四肢,他漫步走到地牢的控制口前方,作為曾經的王子,他不止一次來過這裡,對於這裡的機關布置,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洛基要自由,沒有人不愛自由。」

他的手指在操縱台上敲動了幾次,他看著眼前那齊刷刷的被關閉了黃色護盾的囚室,看著那些形態和種族各不相同的犯人,等到這些星際人渣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攤開雙手,輕聲說:

「現在,歡呼吧,洛基國王,仁慈的賜予你們...自由!」

是夜,剛剛恢復秩序的阿斯加德一片大亂,本該被泯滅於時光當中的人渣和混蛋們重歸自己的世界,帶來的混亂和餘波,直到10年之後,都沒能徹底消除。

另一邊,地球,歐洲大陸東北部。

在冰蓋上的氣溫自然不能指望有多麼舒適,實際上,普通人不穿防寒服,在進入這裡之後,很可能挺不過最初的3個小時,就會被凍僵,遠遠看去,在雪白色的冰蓋之上,如刀子一樣的寒風將那些微弱的落雪吹拂著四處飄動,毫無疑問,就像是它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這鬼地方是個人跡罕至的生命禁區。

地球文明蓬勃發展,距離最後一次地理大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但很遺憾,這星球上總有些地方不適合人類居住,以現在的地球文明程度,依然對於自然的任性無可奈何。

但,嚴寒擋不住探索的腳步,最少對於那些真正的強大者來說,這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可什麼都不是。

不過在混亂時代即將到來的前夕,在這片冰蓋之上,致命的因素已經不僅僅是寒冷了,在過去的7個月里,這裡最少有14次可以被證實的異常生物出現的蹤跡,從龐大的霜巨人到魅惑的冰妖精,在遠古時代結束了近千年之後,那些故事裡的生物,又一次出現在了這片極北的大地上,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黑色的影子在天空飄散的小雪花中緩緩落在面上,就像是一台降落的小型飛機一樣,將地面上的積雪一層層吹開,黑色雄壯的天界戰馬粗大的蹄子踩在冰蓋上,這神駿的生靈仰起頭,發出了恢恢的叫聲,而在它背上的黑衣騎士翻身下馬,甩手扔出了兩根洗的乾乾淨淨的胡蘿蔔,作為這一次遠行的犒賞。

「哦,這可真是個鬼地方。」

賽伯站在雪中,左右打量著周圍白茫茫的世界,他伸出手,拍了拍身後戰馬的脖子:「若根,去玩吧,別吃太多肉,別嚇到那些普通人。」

「恢恢恢」

天界戰馬用巨大的腦袋擠了擠賽伯的手臂,然後拍打著翅膀沖天而起,又在原地帶起了一陣聲勢龐大的暴風雪,而在風雪平息的時候,他的主人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上光禿禿的,一個腳印都沒有,就像是一個驚悚的鬼故事的開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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