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護傘地下蜂巢基地,存放重要物品的倉庫中。

穿著黑色風衣的威斯克正在試圖打開一個複雜的保險箱。

那箱子上不僅有數字和鑰匙的密碼,還有指紋,虹膜和一個附帶魔法咒語的魔法鎖。

這存放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撐著白色洋傘的水銀小姐就站在威斯克身後,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威斯克在忙碌著。

在這本該被嚴密守護的倉庫之外,整個保護傘基地靜悄悄的。

就好像是所有人都離開了。

就好像是這座地下基地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樣。

「咔」

遵循著腦海中那些閃回的記憶,威斯克很輕鬆的打開了密碼鎖,又把鑰匙插入其中。

他手指上的指紋變化著,又把墨鏡摘下,那暗紅色的眼睛也在光芒浮現之中,變成了極其類似九頭蛇夫人的眼眸。

四重封鎖很快被打開,威斯克後退了一步。

他輕咳了一下,然後按照腦海中那些晦澀的知識,在手指揮動中,試圖釋放出一個密語魔法。

但沒有。

他精準的念出了咒語,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威斯克愣在了原地。

「哈,原來黑光血清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在他身後,女吸血鬼水銀嗤笑了一聲。

她走上前,隨手丟出一個血紅色的魔法團,強行將被魔法封鎖的保險箱腐蝕開一條縫隙。

在那保險箱內部安置的炸彈要爆炸的前一秒,吸血鬼的手指化為血影,在閃電的反射之間,就將其中存放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瓶子,裡面盛放著三分之一的血滴。

看樣子並不多,也就不到10滴源血的樣子。

「唔,比我想像中的要少一些。」

水銀皺著眉頭,撥開蓋子,將那些德古拉的源血滴入手心中,那血液順延著皮膚融入她的軀體。

力量在回歸,無盡血河的幻影在她身後迴蕩著。

那幾近乾涸的無盡血河似乎又變得鮮活了起來,還有恍若實質的波濤聲在這密室里迴響起來。

「力量...」

水銀閉著眼睛,她發出了如夢囈一樣的聲音。

「在我們合作愉快的份上,威斯克。」

她轉過頭,對身後的墨鏡帥哥說:

「需要我為你注入鮮血的力量嗎?那會讓你變得...」

「不,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威斯克背著雙手,他臉色平靜的說:

「我現在的力量已經夠用了。」

「夠用?」

水銀打量了一下威斯克,在吸血鬼的視線中,她能看到威斯克軀體里閃耀的,那灼熱的,磅礴的生命力,一如魔法的靈光。

她這樣的陰影生物站在威斯克身邊,甚至有種快要被灼傷的感覺。

「好吧。」

女吸血鬼的手指彈動,將一道血色光幕閃耀在眼前,她對威斯克說:

「要一起去紐約嗎?還是說,你要留在這裡?」

「我要留在這裡。」

威斯克語氣溫和的輕聲說:

「還有幾件事情沒做完呢。」

「哦?」

吸血鬼的眼睛眨了眨,她說:

「你要釋放病毒了?」

威斯克沒有回答,他轉過身,背著手走出倉庫,他答非所問的說:

「舊時代要結束了,新時代將到來。」

「那扇大門,萬物進化的大門,將由我親手推開!」

「呵呵,小丑沒說錯,你果然是個瘋子。」

水銀邁步走入閃耀的鮮血光幕中,她的身影快消散。

在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她對威斯克輕輕俯身,她說:

「那就祝你一切順利了。」

威斯克已經走上了自己的路,水銀也該踏入屬於她和德古拉糾纏的命運里了。

就在紐約,在那遙遠的地方。

和梅林.萊利的新仇舊恨,在今日,一起算!

――――――――

「咔」

浣熊市的蜂巢基地主控室里,威斯克伸手摘掉手套,露出了他那雙纖細而勻稱的手指。

他隨手輸入一行代碼,主控整個基地的人工智慧在這一刻被喚醒。

「你好,威斯克先生。」

在人工智慧那帶著金屬音質的聲音中,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的投影出現在威斯克眼前,在數據跳動的光芒中,它輕聲說:

「檢測到你已具備基地最高權限,請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基地被感染了。」

威斯克面無表情的說:

「啟動最後防禦措施。」

「但我沒有檢測到疑似失控變異體的生命訊號...」

那人工智慧的投影皺著眉頭說:

「這不符合...」

「唰」

威斯克抬起手臂,異化的龐大手臂出現,在那粗壯手臂之外,還有黑光血清標誌性的生化利爪。

在威克斯的控制下,那利爪的皮膚飛快的腐爛。

他體內攜帶的T和G病毒被主動激活,那些病毒從腐爛的傷口融入空氣中。

下一刻,人工智慧「紅後」立刻發出了刺耳尖銳的警報聲。

「檢測到高濃度病毒訊號,基地封閉,防禦體系啟動!滅殺程序開始...」

「哐」

整個蜂巢基地從內部封鎖起來。

在主控室上方的數層實驗室中忙碌的生物學家和保護傘員工們茫然無措的看著正在被徹底封鎖的基地。

他們大喊大叫著,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致命的氣體被人工智慧從通氣孔釋放,就如滅殺封閉空間中的老鼠與蟑螂一樣。

幾分鐘之後,在蜂巢基地通往外部的空氣交換系統中樞中,威斯克將一管純凈的T血清倒入空氣交換器里,然後重新打開了這空氣交換系統。

他看著那些藍色的液體快速的揮發,又被吹入基地的各層,然後通過通風口被送出基地之外。

那些氣體會逸散到山區中,引發山區中動物和植物的第一次變異。

蜂巢基地里正在被T病毒轉化的那些員工們,將會在轉化完成之後被釋放出去。

這些病毒攜帶體將感染山區之外的浣熊市。

這座城市將成為一個感染源,而人類文明重新進化的大門,將會在浣熊市被推開。

「我將力量的鑰匙親手交給你們...握住它吧!」

威斯克半跪在地面上,他打開手邊的銀色手提箱。

在那複雜的隨身設備上快速操作著,他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由衷的笑容。

「經受過病毒的考驗,一切文明的頑疾就會被醫治...」

「再沒有階級,人種,文化和信仰的衝突,再沒有愚昧的權力與戰爭...」

「我們將成為真正血脈相連的兄弟!」

威斯克握緊了拳頭,他說:

「在末日的廢土之上,新人類將真正崛起。」

「我會帶領你們,兄弟們,姐妹們,我會帶領你們,重塑一個完美的世界!」

威斯克看著手提箱裡的螢幕,在那螢幕上,幾個坐標被他輸入完畢。

「九頭蛇已經過時了...」

在墨鏡之下,威斯克的眼睛裡閃耀著紅色的光芒,他的手指在代表發射的鍵位上輕輕一點,他說:

「下一個時代,屬於銜尾之蛇!」

「嗯,這將是一個宣告,對未來的宣告。」

「唰」

伴隨著威斯克按下發射鍵,在蜂巢基地上方,一個隱藏在山壁中的發射口被打開。

幾枚黑色的小型戰術飛彈在發射台上調轉方向,然後進入了發射流程。

十幾秒鐘之後,4枚攜帶著感染性T病毒的飛彈呼嘯著沖入高空。

它們沖入平流層,進入數倍音速的巡航狀態,然後朝著東海岸的方向飛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威斯克帶著裝滿了各種純凈病毒血清的箱子,一身輕鬆的踏出了已經被死亡占領的蜂巢基地。

山谷中的陽光重新照在他身體上,他感覺到了真正的自由。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片刻之後,電話接通。

「浣熊市即將被感染...還有幾枚攜帶著病毒的飛彈飛去了紐約。」

威斯克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我得感謝你的瘋狂行徑抽空了九頭蛇所有的人力物力,給我製造出了機會。」

「所以作為感謝,我把這些消息告訴你...」

「如果你還在紐約,那就快跑吧。」

「跑?」

在電話另一頭,在皇后區的紐約英雄協會總部中,小丑靠在三樓的欄杆邊,看著下方因為吸入大量的恐懼毒氣正在瘋狂內鬥的英雄們。

他那花花綠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容。

「開什麼玩笑...」

他抓起手邊帶著鮮血的撬棍。

他揮舞著那玩意,將一個全身是血,正逃向他身邊的英雄打倒在地,他語氣愉悅的說:

「我玩的正開心呢!」

「感謝你的消息,威斯克朋友,這讓我突然有了個天才般的新點子...」

小丑扔掉撬棍,他眨了眨眼睛,說:

「該說再見了,願瘋狂與你同行,朋友。」

「再見,哦,不,永別了。」

威斯克那邊掛掉了電話,小丑看著手裡染血的手機。

他嗤笑一聲,將那玩意隨手從三樓丟了下去,然後甩了甩手裡的鮮血,他對身邊的小丑女哈莉.奎因說:

「打開大門,親愛的,把這些失心瘋的英雄們放出去...他們會讓這城市更『熱鬧』的。」

「然後跟我來,我們去其他地方...」

「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了。」

――――――――――――

高空之上,全副武裝的神盾指揮艦已經進入紐約領空,被架空的瑪利亞.希爾指揮官坐在自己的指揮席上。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投影上越來越近的紐約城區。

儘管騷亂已經平息,但那座城市看上去依然不算穩定。

「芹澤博士,你可以做準備了。」

希爾扭頭對站在她身邊的帝王組織的首席生物學家說:

「失控的KONG就被限制在城區中,但我很好奇,你準備用什麼方法將它引離城市?」

「用音波。」

穿著黑色西裝,但沒有戴領帶的芹澤博士一邊看著投影上被復仇者死死限制在城區中,已經重傷的KONG,一邊面無表情的說:

「用特殊的設備模擬泰坦們之間的吼叫聲,在頻段正確的情況下,可以模仿泰坦們之間傳遞的信息。」

「這是帝王組織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但它本來不是被用在這裡,也不該在這時候使用。」

芹澤士郎對於神盾局秘密捕獲KONG的行為非常不滿。

他對於自己的學生兼情人薇薇安.葛拉罕的胡鬧也很不滿意。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只能來收拾殘局。

「我要提前說明。」

芹澤博士從助手手裡取過一個手提箱,他面色嚴肅的對指揮官希爾說:

「這聲波不止對KONG有效,對所有的泰坦都有效,我有把握將KONG引出城市。」

「但我沒辦法確認這聲波被激活之後,會對其他泰坦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那些沉睡者們可能會被全部喚醒...」

「是嗎?」

希爾看似在認真傾聽芹澤博士的話。

但實際上,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投影下方不斷跳動的時間上,在時間到達某個點的時候,希爾突然抬起頭。

她看著眼前的芹澤,她說:

「趴下!」

「什麼?」

芹澤博士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被從指揮椅上跳起來的希爾一把撲倒在地。

「唰」

閃耀著魔法靈光的大型傳送門也在這一刻出現在指揮艦艦橋上。

在這艙室中,在所有被操縱精神的特工們或驚訝,或憤怒的注視中,一個熟悉的人影拄著手杖出現在了傳送門裡。

依然是標誌性的黑色風衣。

但他稍顯蹣跚的行走動作,代表著他此時的狀態很差。

就連一向挺直的腰杆,都在這一刻顯得有些佝僂。

但他還是來了...

面色蒼白的梅林抬起頭,看著眼前空寂無聲的艦橋,他嘆了口氣,他輕聲說:

「對不起,諸位,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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