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刺刀會罵,第五隊和第七隊確實太壞了,把「武裝分子」擺在人質中,只露出來一點點,稍微打歪就會誤傷到人質,房間又拉著窗簾,狙擊手也發揮不了作用。

雖然那些「武裝分子」會開槍,但是杜威知道如果是真正的任務,這種情況很可能會發生,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是好,問道:「刺刀,如果是現實場景,應該怎麼解決?」

「我們會吸引武裝分子的注意力,假意與他們談判,然後迅速擊斃。」刺刀說道。

「擊斃?如果誤傷了人質怎麼辦?」

杜威大吃一驚,沒想到刺刀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

「潛龍沒有誤傷。現在就假設我在和武裝分子談判,你負責擊斃,注意聽我的命令。」刺刀說道。

這是杜威的特訓,自然要由他來執行。

「明白。」

杜威深吸了口氣,和刺刀並肩站在門口,手裡的槍指向其中一個「武裝分子」。

「打!」

刺刀突然喊了一聲,杜威下意識扣動扳機,來不及去看戰果如何,手裡的槍迅速轉向,對著另一個武裝分子開出了第二槍。

砰,砰!

兩聲槍響過後,「武裝分子」連同四個人質,一齊倒了下去。

「呃,不好意思,我失誤了。」杜威汗顏道。

「沒事,本來就是訓練你,咱們撤退。」刺刀說道。

杜威跟著他下樓,和其他人匯合一處。

下樓的時候,杜威特意看了眼其他人命中的成績,發現無一例外全都是十環,再次改變了他對第四隊逗逼們的看法。

以戰術撤退方式回到出發點,第五和第七兩隊人都已經在那裡了,五隊隊長看了眼手錶,說道:「刺刀,回來晚了啊,十二分了,你們可逃不過我們的追擊了。」

「準星你個孫子,鮮兒第一次實彈演練,你就把武裝分子給放人質堆里去了,也太不要臉了吧?」刺刀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那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說的,一切按實戰出發,實戰中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準星得意地笑著,向杜威問道:「怎麼樣鮮兒,打死幾個人質?」

「兩個。」杜威鬱悶地答道。

其實是四個,不過有兩個是被子彈穿透人形靶後打中的,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所以不算數,但是擋在「武裝分子」前面的那兩個卻怎麼了洗不掉。

「沒事,新手都這樣,以後打多了就准了,現在打人質總比實戰時打人質好。」準星說道。

「嗯,我會好好練習的。」杜威點了點頭,又問道:「如果在實戰的時候也發生這種情況,而且武裝分子還不給我們談判的機會,如果我們不退就直接射殺人質,那又該怎麼辦?」

「涼拌。直接擊斃。」刺刀說道。

「沒有合適的機會貿然開槍,肯定會誤傷人質的!」杜威驚道。

「如果現在不擊斃他們,等武裝分子的援軍趕到,不只是我們,這些人質也別想活,所以直接擊斃是最好的選擇。」

刺刀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這也是杜威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冷血。

他很想說這樣的做法與我軍思想不符,但是想到剛入隊時刺刀說的話——忘記自己是名軍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記住,我們是潛龍,但我們不是聖母。」

刺刀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嚴肅,杜威這才猛然驚醒,他將要面對的是真正的戰爭。戰爭本就是殘酷的,所謂的仁慈,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其他,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當你認為自己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時候,只要記住1永遠小於2就夠了,我們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必須要有取捨。當然,如果那個1比2還重要,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算潛龍全部犧牲,也要保證那個1的安全。」刺刀再次說道。

「我懂了。」杜威認真地說道。

「既然你懂了,那就開始下次演練吧。」

特訓繼續進行。

五隊和七隊在演練場裡設置出一個又一個模擬場景,有救援,有破襲,有突圍,也有防禦。

這些場景都是他們經歷過的真實戰例,雖然沒有真正的戰鬥那麼驚險,但是比起杜威在國內的模擬演練要艱難得多,想要順利完成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因為杜威的原因,今天的任務基本全都宣告失敗,但是第四隊卻沒有一人因此而埋怨,更沒有人嘲笑他。

特訓結束,杜威垂頭喪氣地坐車回營,路上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刺刀他們也沒有說話,但是吃過晚飯,他們竟然像往日那樣去玩耍,而是拉著杜威來到會議室。

「鮮兒今天的特訓結束了,我們一起來分析總結一下,鮮兒你有什麼要說的?」刺刀說道。

「我今天表現得不好,讓五隊和七隊的人笑話大家了,對不起。」杜威站起來,向大家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歉意。

「切,就憑他們也配笑話咱們?」騾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我告訴你鮮兒,他們這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才故意使壞的。」

其他人也紛紛安慰起來。

「就是,多大點事啊,弄得你還鞠躬道歉,你就不用當回事。」

「我和你說鮮兒,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比我們折騰他們來新人的時候好太多了。」

「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們玩他們新人的時候,那才叫……」

杜威突然打斷羊倌,問道:「玩他們的新人?」

「那當然了,這是咱們基地的傳統特訓科目,不過咱們隊玩得狠一些。」羊倌笑道。

「鬧了半天,我成了他們報復的對象了?」杜威恍然大悟。

玩人者人恆玩之,換了誰都得找機會報復回來,結果杜威就成了被玩的那個。

「行了,別扯沒用的了,咱們步入正題,一起幫鮮兒分析總結。」

刺刀打斷大家,率先說道:「鮮兒,我們先拋開武器不談,你的戰術還有些國內部隊常見的毛病,功底很紮實但運用起來卻不夠靈活。就像第二次演練的時候,樹上隱蔽敵人那個地方,你完全不需要向他射擊,因為當時你的位置他根本射擊不到你……」

他邊說邊在紙上畫出當時的示意圖,仔細給杜威講解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幫他分析特訓時存在的問題,就連號稱最記仇,已經記了杜威十幾條罪狀的騾子,也絲毫不藏私。

杜威知道這些都是刺刀他們在戰鬥中積累的經驗,十分寶貴,立刻化作小學生,認真聽講起來。

等到聽完之後,他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仿佛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戰鬥,在冰劍時的訓練再貼近實戰,和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經驗比起來,也相差得太多了。

杜威就像是海綿吸水一樣,全力吸收著這些戰鬥經驗,在接下來幾天特訓,不斷地將它們運用到實踐中去。

每天晚上,大家都會聚集在一起,像第一天一樣,幫助杜威分析戰術要點。杜威也真正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融入這個集體,也為自己身在這個集體而高興。

當然,如果大家分析的時候不那麼逗逼,那就更加完美了。

隨著特訓的進行,杜威不斷地成長,失敗的任務越來越少,成功則越來越多,到了特訓的最後一天,所有任務沒有一個失敗的,全都順利完成。

沒有刻意去練習射擊,但是在這些實戰特訓中,杜威卻漸漸熟悉了各種槍械的性能,雖然比起刺刀他們這些老手還要差一些,但基本上都能命中靶心,九環都算是失誤了。

「恭喜你,完成了所有的特訓,可以正式參加戰鬥了。」刺刀微笑地祝賀道。

「謝謝刺刀,謝謝大家,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助,我不可能這麼快完成特訓的。」杜威由衷地說道。

「鮮兒,別光口頭上謝啊,來點實惠的。」騾子叫道。

起鬨總是少不了羊倌,他立刻跟著說道:「對,來得實惠的,請大傢伙搓一頓吧。」

「搓一頓啊?沒問題,今天晚上我請客,八菜一湯,管飽管夠!」杜威笑著說道。

「臥槽,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別和刺刀這個摳門學,就知道去食堂。」騾子喊道。

「是啊,食堂飯雖好,但吃多了也膩啊,鮮兒你就不能大方點?」羊倌跟著叫道。

「行了行了,都叫喚什麼啊,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除了吃就知道吃?」

老驢把騾子和羊倌撥拉到一邊,對杜威說道:「鮮兒,吃飯就算了,安排大寶劍吧。」

「我就知道老驢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杜威笑罵道。

「只要你安排哥幾個大寶劍,我現在就給你吐出兩顆象牙來。」老驢恬不知恥地說道。

「鮮兒,你看驢哥這滿臉包憋的,為了大寶劍都要吐象牙了,你快答應他吧。」老貓跟著說道。

「行,我答應了。不就是大寶劍嘛,哪有賣的,我現在就去給老驢買一把過來,讓他把臉上疙瘩削一削。」

逗逼果然會傳染,杜威越來越展現出自己逗逼的天賦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里電話響了,刺刀走過去接了起來,大家也安靜了下來。

「大隊長,我是刺刀……是,是……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刺刀轉向眾人,說道:「任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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