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貓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求饒的慫樣,杜威不由暗暗翹起拇指,這演技太逼真了,秒殺那些小鮮肉不知道多少倍,換作是他絕對做不到。

「呵呵,你不是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官員嗎,怎麼給我跪下了?」納卡冷笑著問道。

「納卡先生,我不是聯合國的,我就是一個木匠,您,您千萬別開槍。」老貓哭著說道。

「那證件怎麼來的?」納卡問道。

「花五百塊錢辦的。」老貓哭喪著臉答道。

納卡嘴角抽了一下,沒想到把自己都騙過去的證件,只要五百塊錢。

他又用槍指了指杜威,問道:「那他呢,中南海保鏢?」

「他也不是中南海保鏢,原來是特種大隊的,犯了錯誤被除名了,跟著我出來弄點錢花。」老貓說道。

聽說杜威是特種兵,納卡眼睛微微一縮,問道:「犯了什麼錯誤?」

「打傷一個流氓。」杜威面無表情道。

「打傷流氓會被除名,你逗我?」納卡冷笑道。

「那流氓有背景。」杜威說道。

「你覺得我會信嗎?」納卡問道。

「納卡先生,真的是這樣。小杜被除名後回去把那個流氓給做了,現在正被通緝呢,要不我們能跑到這邊來嗎?」老貓說道。

「我會去查證,不過他被通緝,你跟著過來幹什麼?」納卡又問道。

「我,我也被通緝了,就是犯的不是一個事,我是因為組織傳銷被通緝的。」老貓說道。

納卡在賭場和華夏人接觸得多,也聽說過華夏的傳銷,仔細想想他剛才說的那個1040陽光工程好像就聽人說過,難怪剛剛覺得有些耳熟。

「原來你是做傳銷的,居然敢騙到我的頭上,你真活膩了。」納卡冷聲說道。

「納卡先生,我不是騙你,我,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要騙也是騙來這玩的華夏人。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什麼時候都得裝到底,不然容易露餡。」老貓訕訕地說道。

「想和我合作,你也配?你拿什麼和我合作,就這破玩意嗎,」

納卡用槍撥拉下那個玩具手雷,但是指著杜威的槍始終沒有移開。

「納卡先生,我們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你們賭場要的人,但是輸光了就走了,我可以用傳銷給他們洗腦,讓他們拉更多的人來,你們也能幫我們控制這些人,不讓他們逃跑,你看是不是都有好處?」老貓陪著笑臉問道。

納卡本來想審完這兩個騙子,就把他們沉河裡去,但是聽完老貓的話,心中不由一動。

前兩天從波敏登上校那裡傳來的消息,華夏官方很可能已經知道人質事件了,眼下正在求證。

繼續關押,早晚會被華夏知道,可要是把人放了,就等於把罪證交給華夏。

當然還可以把人全殺了,毀屍滅證,讓華夏查無可查,但是誰也不敢。

金三角那位毒梟骨灰還沒涼透呢,他才只殺了十幾個人,而這裡卻是四百多人。

這麼多條人命一旦走漏了消息,必將引來華夏的怒火,就連他們的幕後老闆波敏登上校也接不下。

於是乎,這些人質曾經是他們的搖錢樹,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殺不得放不得,只能先找隱蔽的地方繼續關押,先拖過華夏求證再說。

但是老貓的話,卻讓他有個新的想法。

如果把這些人質交給老貓,讓他進行洗腦,這樣他們就從被賭場關押的人質變成了進入傳銷組織的人,與賭場沒有半點關係,就算被華夏官方發現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當然,如果這樣操作的話,還有些漏洞,比如人質被華夏解救後會不會把真實情況供出來,老貓會不會反水,這些都要解決,不過都不是大問題。

納卡越想越覺得可行,決定先留下這兩個騙子。

他仍然用槍指住杜威,把指著老貓的槍放下,這種廢物沒有危險,那個特種兵才應該小心。

納卡從身上摸出手機,居然是一部老掉牙的諾基亞功能機。

作為富豪賭場的副手,他當然不是沒有錢買智慧型手機,而是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功能機要更加安全。不用擔心被人在手機里種下木馬竊聽,危險的時候又可以快速撥號,都是智慧型手機無法做到的。

納卡熟練地單手解鎖,撥出一個電話,說道:「你們上來吧。」

過了不到五分鐘,房門被人打開,走進四個彪形大漢。

杜威和老貓對他們能打開房門並不意外,別忘了這裡是穆解,納卡又是最大賭場的副手,從酒店拿到鑰匙再容易不過了。

「把他們帶走。」納卡說道。

「是。」

四人走了過來,杜威身上的肌肉猛地繃緊,納卡立刻把手裡的槍往前遞了一下。

「不要反抗,也不要指望拿他們當人質,我真的會開槍。」納卡警告道。

老貓也急忙說道:「小杜,放心,納卡先生不會殺我們的。」

納卡不由笑了起來,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會殺你們?」

「納卡先生,您要想殺我們,還用得這麼麻煩嗎,早就直接開槍了。」老貓陪著笑說道。

「呵呵,我只是喜歡把人沉到河裡喂王八。」納卡冷笑道。

「不要啊,納卡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

老貓扯著嗓子嚎了起來,納卡很滿意他的反應,笑著說道:「那就看你聽不聽話了。」

「我聽話,我聽話,納卡先生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干,只要留下我這條狗命就好。」老貓哭著乞求道。

「你呢?」納卡看向杜威。

「只要給錢,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殺人,但不能有損我的尊嚴。」杜威冷聲說道。

這種回答很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含冤除名,憤而殺人的特種兵,放棄了曾經的信仰,但卻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

納卡點了點頭,這樣人如果用好了,就是最得力的助手。

「去,把他們東西都找出來。」納卡吩咐道。

杜威和老貓身無長物,只帶一個密碼箱,納卡讓老貓打開,裡面滿滿地都是錢。

「沒想到你們跑路還帶這麼錢。」納卡笑道。

「那個納卡先生,除了上面一層,都是假的。」老貓弱弱地說道。

納卡伸手一翻,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每疊錢除了最上面一張外,下面的都是銀行的點鈔練功券。

「瑪的窮鬼!」納卡罵了一句,指著老貓身上的首飾問道:「你身上這些呢?」

「也是假的,在滇南批發市場三百塊錢買的。」老貓哭喪著臉說道。

納卡差點沒氣吐血,自己堂堂富豪賭場二把手,就這麼被騙過來,如果不是他們還有點用,真想現在就全崩了他們。

「都踏馬給我帶走!」納卡沒好氣地說道。

「走!」

四個手下推搡著二人,老貓很是配合,乖乖地跟著他們走,杜威卻晃了下肩膀,說道:「不用推,我自己會走。」

「瑪的還挺橫,信不信老子現在廢了你?」一個手下怒道。

杜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這裡不是穆解,你已經死了。」

「臥槽!」

那手下抬手就要打,納卡喝道:「行了!」

「納卡先生,這小子不教訓不行。」那手下說道,但沒有真的動手。

納卡走了過來,問道:「你不服氣?」

「服氣,服氣!」老貓在旁邊搶著回答。

「我沒問你。」納卡冷聲說道。

老貓縮了下脖子,低聲對杜威說道:「小杜,你要犯倔可別拖累我。」

杜威斜了他一眼,怨氣十足說道:「要不是有你個廢物,他們能抓得住我?踏馬的,當初怎麼就上你當了,跟著你跑出來。」

見杜威這麼自信,納卡很想在這裡試試他的身手,不過想到傳言中他的身手,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等回去後讓我看看,如果真的有本事,跟著我干,不會讓你吃虧的。」

杜威點了點頭,轉頭時和老貓不經意對了個眼色,計劃順利。

如果不是為了打入敵人內部,得到人質的確切位置,就算他們都拿著槍也抓不住杜威和老貓,連這麼幾頭爛蒜都解決不了,還有什麼臉在潛龍呆著?

四個手下押著杜威和老貓,把他們的東西都帶上,出了酒店上了車,向富豪賭場開去。

路上,納卡打了個電話,說道:「大熊,我是納卡,幫我辦件事,查查有華夏警方沒有發布這兩個人的通緝令。一個叫李暢,一個叫杜威,身份證號是……」

他照著從兩個人身上搜出的身份證,念給對方。

過了不到十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納卡接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還得麻煩你把通緝令發到我郵箱裡。就這樣,謝謝了兄弟。」

掛斷電話,納卡捏著下巴沉思起來,反覆權衡剛才想法是否可行,不知不覺就到了富豪賭場。

「納卡先生,到地方了。」一個手下提醒道。

「嗯,找個房間把他們先關起來,派好人把守,尤其小心那個長得俊的,他是華夏的特種兵。」納卡吩咐道。

「是。」

四個手下押著杜威和老貓離開,納卡則快步來到索吞的房間,敲門進去,只見滿房間都是煙。

納卡知道,索吞平時不吸煙,只有在遇到極為棘手的事情時,才會這樣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顧不得說老貓的事,急忙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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