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四隊來說,這場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

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保證人質的安全,單單這一項,就經過數十次討論,參與討論的甚至包括犯罪心理學專家,最後才制定出這樣一個計劃。

看上去似乎很兒戲,實際上卻是經過仔細分析索吞幾人的心理,推測出他們急於解決人質,再聯合諸多方面綜合制定出來的。

之所以選擇郊區的這座工廠,就是為了防止解救人質的過程中,與穆解駐軍發生衝突,將影響控制到最小。

第四隊知道解救計劃,但是裡面的人質卻一點也不知情,聽到老貓和杜威開槍的時候,他們就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那些歹徒開始殺人。

他們都關在不同的房間,雖然沒有人來殺他們,但都認為歹徒們在別的房間裡殺人,尤其是外面槍聲連綿不斷,他們又判斷不出槍聲距離,更以為大屠殺開始了。

大多數人都嚇成了一團,抱在一起拚命呼喊,也有膽大的跑過去撞門,企圖衝出房間,也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接著就聽外面有人高聲呼喊。

「大家不要亂,我們是華夏政府前來解救大家的,外面正在與歹徒槍戰,請大家呆在原地不要走動。」

「這個聲音……是那個李先生?」

「還有那個姓杜的,難道他真的是中南海保鏢?」

「會不會是他們在騙我們,讓我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等死?」

「不要說了,我現在好害怕……」

人質們在房間裡猜測個不停,老貓和杜威告知一遍後,就不再說話。

他們還有任務,沒有那麼時間向人質解釋,等到行動結束後,他們自然會相信。

兩個人先去把索吞幾個人拖進廠房,免得被他們的保鏢破門而入救走,然後守在廠房裡,警惕地注意著四周,防止有人衝進來。

外面的槍聲漸漸弱了下去,只有石頭的狙擊步槍還在砰砰地響,戰鬥基本結束了。

直到槍聲終止,也沒有人衝進來救索吞他們。

保鏢們早就死的死,傷的傷,別說闖進來救人,自己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而其他打手逃都來不及,誰還記得自己的大佬還在裡面?

「鮮兒,記住,我們是潛龍,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要考慮到。」老貓對杜威說道。

杜威點了點頭,戰場上就是這樣,有些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卻不得防範,就算是最精銳的戰士,也有死在流彈之下的時候。

「怎麼樣,第一次殺人有什麼感受,現在你的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老貓笑著問道。

正常來說,第一次殺人尤其是近距離殺人,很多人都會產生心理障礙,有的嘔吐,有的人痴呆,種種狀態不一而同。

「還沒顧得上來感受。」杜威老實地回答道。

他現在精神高度緊張,還沒有空閒去考慮自己剛剛殺了人。

「老貓你呢,第一次殺人什麼感受?」杜威反過來問道。

「和你一樣,都是在戰場上,當時沒有什麼感覺,不過任務結束後,做了好幾天惡夢。」老貓說道。

「這麼說來,我也會做惡夢吧。」杜威說道。

「不一定,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像騾子那個沒心沒肺的,事後該吃吃該喝喝,一覺睡到大天亮,羊倌當時就好幾天吃不下飯,總覺得有種負罪感。」老貓說道。

杜威笑了笑,還真都不一樣,也不知道自己緩過來會怎麼樣。

「放心吧,回去基地會給你進行心理疏導的,我告訴你啊,咱們基地的心理醫生可是個大美女,跟你年紀差不多,你可以……」

老貓衝著杜威飛了下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杜威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貓還想繼續調戲杜威,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又震動起來,廠房的大門也同時被敲響。

「刺刀他們過來了。」

杜威和老貓走過去找開門,刺刀和騾子走了進來。

「怎麼就你們倆個,其他人呢?」老貓問道。

「老濕和老驢打掃戰場,石頭和羊倌還在警戒。怎麼樣,人質都安全吧?」刺刀問道。

「那必須的,也不看看誰在這兒?」老貓得意地笑道。

「你就吹吧,」騾子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走,把人質都放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死的。」

「嚇死什麼啊,我剛才都告訴他們了,我們是來救他們的。」老貓說道。

人質雖然聽到槍聲停了下來,但還是提心弔膽,看到房門打開,頓時驚叫成一片。

「不要殺我!」

「我好害怕!」

「媽,我想回家……」

「老貓,你到底是怎麼告訴他們的?」騾子笑著看向老貓。

老貓揉了揉鼻子,嘟囔道:「瑪旦的,太窩囊廢了吧,這不打我臉嗎?」

刺刀清了清嗓子,喊道:「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來救大家的。」

「你,你們是解放軍還是警察?」有人質問道。

「都不是,我們是——」

騾子轉了下身,把臂章對著人質,用了手拍了拍,笑著說道:「保安。」

鴉雀無聲。

所有人質全都懵逼了。

誰也沒有想到,過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保安?

刺刀照著騾子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太沒正形了,這時候還開玩笑。

他沖人質們招了下手,說道:「他開玩笑呢,大家別聽他的,我們是華夏特警,知道大家被扣押,特意過來救你們的。」

「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人質們終於安心下來,齊聲歡呼起來,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們全都落下淚來。

「特警同志,這兩個人是搞傳銷的,和那些歹徒是一夥的,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

一個人質指著老貓和杜威大叫了起來。

「先生你誤會了,他們是我們的偵察員,為了解救你們才打入敵人內部的。」

刺刀笑著向他們解釋,然後說道:「好了,大家先出來,但是請不要胡亂走動,我們還要把其他人放出來,請大家配合一下。」

人質們陸續走出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和鮮血,又都嚇得驚呼起來,這次終於相信是老貓和杜威救的他們,想要向他們道謝,他們卻已經去釋放其他人質去了。

有人看到被綁起來的納卡,驚訝地說道:「哎,這不是富豪賭場的那個經理嗎?」

「那個是財源賭場的大老闆!」

「這是翡翠賭場的……」

這些人質有的被無息貸款騙來的,有的是真正的賭徒,不過借高利貸以及被關押,賭場從來沒有參與進來,也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被賭場扣押的。

看到索吞幾個人,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被綁在這裡。

有腦袋靈活的立刻明白了過來,叫道:「還用問嗎,他們肯定是綁架咱們的真兇,被我們的特警同志給抓起來了!」

「草踏馬的,揍他們!」

被扣押的這段時間他們就像是做了惡夢一般,歷盡了打罵羞辱,今天終於得到了解救,又有自己的特警在旁邊,壓抑在心中許久的怒火全都涌了上來。

人們撲了過去,對著這些綁架扣押自己的元兇拳打腳踢起來,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才後快。

索吞幾個人被老貓打暈了,但在漫天的拳腳下,又被打醒了過來。

看到這麼多人質對自己拳打腳踢,他們很快明白了過來,那兩個人確實是騙子,但卻不是搞傳銷的,而是華夏派來的人。

他們想要躲閃,卻無處可躲,只能儘量把身體縮成一團,想要喊叫嘴又被堵上,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刺刀他們正在繼續釋放人質,突然聽到身後的叫喊聲,回頭一看才知道人質們正在暴打大佬,不由感嘆領袖說的對,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無邊。

「鮮兒,你去攔一下,別把人打死了。」刺刀說道。

杜威立刻跑了過去,說道:「大家先不要動手,別把人打死了。」

可是卻沒人聽他的,有人還叫道:「特警同志,這種人打死活該,我們打死了還能給國家省顆子彈。」

杜威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給國家節省了,來這裡賭博的時候幹什麼了,怎麼不把賭資用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上?

「大家聽我說,我們還要審問他們,也許還有其他人沒被救出來。」杜威只能這樣勸說。

聽到他這麼說,人質們這才停下了手,索吞幾人也生出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來。

「告訴你們,不老實交代,我們捶死!」

最前面的人最後踹了納卡一腳,厲聲警告。

杜威分開人群,來到幾位大佬身前,說道:「大家去那邊休息吧,我們一會兒審問他們。」

人質們依言離開,有人臨走前還說道:「同志,他們要是不招,不用你們動手,我們來打。」

幾個大佬不約而同打了個冷戰,一個勁兒地向杜威點頭,嗚嗚地表示自己願意配合。

杜威感覺有些好笑,別說這幫人質沒白打,至少讓他們都害怕了。

很快,人質們都被放了出來,魏老濕和老驢也打掃完戰場進了廠房。

「你們來的正好,老濕你安撫下群眾,其他人分頭審問。」刺刀說道。

魏老濕形象好,氣質佳,是安撫群眾的最佳人選,其他人一人提著一個大佬,帶到旁邊的隔間裡,開始審問。

杜威審問的就是納卡,剛把他嘴裡的臭襪子拿出來,納卡就急忙叫道:「我坦白,我要舉報,我要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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