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夜幕提供了絕佳的掩護,老貓和彼德就像只兩隻幽靈掠過納布里的街道,迅速而又無聲無息,向第一個檢查站摸了過去。

檢查站很簡陋,只有兩根柱子加上一根停車杆,連最基本的崗亭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沙袋之類的防禦工事了。

之前那個士兵一邊一個靠在柱子,正閉著眼睛打著盹,絲毫沒有發現危險正向他們逼近。

距離檢查站還有十米左右,老貓和彼德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向四周仔細觀望。

夜視鏡下,黑影無法阻擋他們視線,街頭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貓衝著彼德比了個ok的手勢,後者同樣回了一個,然後一起輕輕挪動腳步,緩緩向檢查站逼近。

兩人走到檢查站兩側,那兩個士兵還在迷糊之中,仍然沒有發現他們。

沒有命令,但卻像是早就商量好一般,老貓和彼德不約而同從黑暗中躍出,就像是兩隻迅猛的黑豹,撲向那兩個站崗的士兵。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士兵從夢中驚醒,他們睜開迷糊的雙眼,想要看清聲音來自哪裡,卻同時感到自己的嘴被人捂住,還有另一隻手按在他們的腦後。

敵襲!

兩個士兵瞬間清醒過來,可是卻已經晚了,他們只聽到咔嚓一聲輕響,自己的腦袋便被巨力扭轉了個方向,也看清了來敵的長相,那是他們生命里最後的畫面。

老貓和彼德相互看了看對方,幾乎同時得手,相互伸出了大拇指。

雖然是合作關係,但實際上潛龍與黑水之間還暗中進行著較量,都想證明自己才是最精銳的特戰兵,第一次較量打成了平手。

檢查站旁邊的房子,已經被徵用,成了哨兵們的營房。按照哈里上尉的情報,每個檢查站都配有一個連的兵力,每隔兩個小時換一次崗,現在剛剛換崗不久。

老貓和彼德仔細聽了聽,營房裡面鼾聲陣陣,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兩人這才小心地把死去的哨兵靠著柱子立好,用他們的武裝帶系住不讓屍體滑倒,乍看上去就好像他們還在站崗。

做完這些,老貓才輕輕敲了三下通訊器,通知刺刀安全,便和彼德再次隱身在夜幕之中。

檢查站很密集,到總統府三千米的距離,便有四處之多。

不過格雷里亞士兵素質實在不敢恭維,對於路燈突然熄滅,竟然沒有人發現異常,反而趁這個機會偷偷補覺。

老貓和彼德連續摸掉兩個檢查站,居然沒有被發現,只要再把最後一個檢查站摸掉,他們就到了總統的後牆了。

兩個人一路潛行,來到最後一個檢查站前,這兩個士兵更加鬆懈,居然抱著槍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老貓沖彼德打了個手勢,兩個慢慢摸過去。

因為前面進展得太順利,彼德有些大意了,不小心踢到路上的一個空酒瓶。

啪!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在寧靜的深夜卻格外的刺耳,左邊的哨兵被聲音驚醒,把手裡的槍端正,抬頭望向前方,猛地看到距他不遠處的牆邊仿佛有個人影。

敵襲!

士兵猛地打了個激靈,困意全部跑到了九霄雲外,手裡的槍迅速抬起,張嘴便要高聲呼喊。

彼德見那哨兵醒來,心中大急。

因為是秘密潛入,他們並沒有清除前面檢查站營房裡的人,如果被這個士兵叫出聲來,他們就將陷入前後夾擊之中。

雖然他沒有把這些格雷里亞士兵放在眼裡,自信能夠突圍而出,但是一旦戰鬥打響,此次營救行動也就宣告失敗了。

他連忙伸手摸向腰間的手槍,但卻知道根本無法阻止哨兵示警。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正射中那哨兵的咽喉。

那哨兵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再也喊不出來,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雙臂無力垂了下去,到死也沒能打出子彈。

右邊那哨兵睡得很死,但還是被步槍落地的聲音驚醒。

他剛迷糊地睜開眼睛,老貓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左手猛地堵住他的嘴,接著右手掌刀劈下,重重地擊打在他的頸動脈上。

那哨兵兩腿一蹬暈死了過去,彼德這才走過來,汗顏地對老貓低聲說道:「謝謝。」

老貓把食指豎在嘴前,對他輕輕噓了一聲,都沒有補刀便閃身到營房門邊。

彼德也聽到了裡面傳來腳步聲,心中暗道慚愧,剛剛光顧著自責,忘了營房裡面還有人,連忙閃到門的另一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門被推開,從裡面鑽出一個人來。

他沒看到門邊的老貓,嘴裡還用格雷里亞語嘟囔著問著什麼,可惜兩個哨兵都沒有回答他。

「@#¥@!」

那人似乎有些生氣,邁步向哨兵走了過去,就在他剛剛離開門口,老貓已經無聲無息地閃在他身後,猛地按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扭。

咔嚓,頸椎斷裂的聲音響起,老貓立刻托住他的屍體,彼德也從門後閃了出來,抬起他的腿,合力把他抬到一旁。

營房裡再沒有傳出聲音,老貓和彼德才長長鬆了口氣,輕輕把房門重新帶好。

老貓過去把自己的射出的匕首拔出來,給暈過去的哨兵又補了一刀,這才通知刺刀安全。

他們沒有像之前一樣馬上離開,而是守在門前,等待大部隊的到來,也是防止營房裡再有人出來查看。

沒過多久,刺刀等人便趕了過來,看到兩個人還在,刺刀沖老貓打了個手勢:「怎麼了?」

「出了點意外。」老貓同樣用手勢回道,並沒有詳細說。

黑水的人頓時都不屑地撇起了嘴,以此來表達對老貓的鄙視,沒想到彼德羞愧地低下頭,伸手指了指自己。

這下就尷尬了。

潛龍們全都無聲地吹起了口哨,史密斯等人的表情僵在臉上,心裡恨不得把彼德拉出去爆菊一百遍。

刺刀衝著老驢擺了擺手,老驢從戰術背包里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方塊。

大家都知道,這是塑性炸藥,別看它體積小,足夠把這棟破舊的房子炸塌。

老驢把炸藥粘到牆上,然後又從上面拉出根引線系在門把手上,一個觸發的炸彈便做成了,如果有人開門的話,便會立刻引爆。

前面的檢查站都沒有這樣處理,畢竟爆炸和哨兵遇襲是兩回事。

如果只是發現哨兵遇襲,就算拉響戰鬥警報,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但若是有人過早出來引爆炸彈,那麼警報肯定會提升到最高等級。

但現在不要緊了,這裡是最後一個檢查站,再往前不遠就是總統府,就算真的發生了爆炸,他們也應該進入總統府了。

安裝好炸彈,大家一起向前走,離開了哨兵營房後,史密斯低聲說道:「趙,再放幾枚地雷吧?」

早在1997年,渥太華公約便禁止製造和使用地雷,不過華夏和美國都沒有簽署這個公約,就算簽署了,以潛龍和黑水的僱傭兵身份,使用地雷也沒有道德壓力。

刺刀點了點頭,說道:「放在路口。」

老驢和黑水的傑克立刻在路口放置起反步兵地雷。

「石頭,羊倌,約翰,強尼,你們尋找制高點。」刺刀說道。

這四人分別兩隊的狙擊手和觀察員,早在刺刀下達命令之前,他們就已經確定好了自己的目標,聽到刺刀的命令後,便立刻分頭向兩側的樓房跑去。

格雷里亞確實落後,總統府附近最高的樓層也不過才四層,但也足夠從上面俯瞰總統府了。

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雙方都很默契,石頭和約翰的狙擊位置正好形成夾角,彼此的射擊死角全被彌補了。

他們前往狙擊位的同時,其他人則隱在黑暗中觀察總統府。

格雷里亞雖然貧窮,但總統府畢竟還是總統府,安保措施做得很好,牆上布滿了攝像頭,夜視鏡里還能夠看到牆頭條條紅線,那是紅外線警報裝置。

可以說,總統的安保幾乎沒有死角。

史密斯轉頭看向邁克,問道:「有辦法入侵嗎?」

邁克聳了聳肩,說道:「頭兒,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些安保系統使用的單獨的計算機網絡,就算想要入侵的話也必須先接入網絡才行,你想讓我過去把攝像頭拆開嗎?」

別說拆攝像頭了,就算他們在下面逛兩圈,都會被裡面監控室看得一清二楚,就他們身上這些裝備,警報馬上就會拉響。

「法克,這是誰設計的安保系統?!」史密斯低聲罵道。

「當然是他們了。」邁克衝著潛龍努了努嘴。

邁克說得沒錯,格雷里亞總統府的安保系統,就是華夏設計的。

當時美國也想接下這個活,可是當時的總統哈希姆不信任他們,選來選去挑中了向來與世無爭,從來不干涉他國內政的華夏。

「那就好辦了,」史密斯高興地笑了起來,「趙,你們應該有這個系統的後門吧?」

對於美國來說,給別國的系統里安裝後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要有後門,就等於掌握了系統,分分鐘就可以攻破它。

「沒有,我們華夏做生意,向來都是童叟無欺,從來不會在別人的系統里安裝後門,只有你們美國才會這麼做,然後反過來說我們的華為中興影響國家安全,而對於你們的斯諾登爆出來的醜聞,你們始終都視而不見。」刺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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