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看到卡車帶著火焰衝撞上來,嚇得大叫道:「哦賣糕!小心!」

他話音還沒落地,騾子便猛地踩下剎車,同時向右急打方向盤,車身陡然橫轉過去又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飄移。

「o,酷!」

漢克吹了一聲口哨,從胸前摘下一枚手雷,丟到並駕而行的卡車上。

卡車還有不少倖存的警衛,因為車速太快沒有跳車,本來正驚慌不已,看到手雷丟上來都嚇傻了,還不等他們跳車,手雷便轟地一聲炸開。

「漢克,你個傻逼!」

騾子氣得回頭大罵,幸虧他反應夠快把油門踩到了底,不然連他們的車都會被波及到。

漢克被罵了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們看這幫蠢貨,都不知道跳車……哦,賣糕,前面!」

不用漢克說,騾子就已經看到了,前面路口又轉過兩輛卡車,車頭上都擺著一挺機關槍,剛看到他們便開始掃射起來。

密集如雨的子彈鋪天蓋地射來,把風檔射得粉碎,多虧騾子反應夠快,及時側身撲倒,這才沒有被子彈掃中。

杜威和漢克也都俯身躲在座椅後面,只聽得頭上砰砰砰響個不停,車頂被射得好像篩子一樣。

騾子側臥在駕駛室里,氣得大罵道:「漢克,你個傻逼,都是你乾的好事!」

如果漢克沒有炸了那輛車,騾子也不用向前沖,只要轉個彎就可以躲過機槍掃射,哪裡還用現在這麼狼狽,不罵他罵誰?

漢克知道自己理虧,叫道:「法克,我,我踏馬的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狙擊點又沒有說!先別罵我了,你先倒車再說!」

「你個白痴傻逼!」

騾子用腳尖點住離合,把腰向後縮去,讓開足夠的空間,迅速掛上倒檔。

五菱宏光向後急速退去,而前面的機槍卻還在拚命地掃射著,突然車身猛地一抖,車頭向下沉去,卻是輪胎被打爆了。

騾子也不管它,全力踩下油門,反正五菱宏光是後驅車,前輪爆不爆胎並不影響動力。

可是沒想到車身又是一震,徹底趴窩在路上,和剛才那輛卡車並排停在路上,任他怎麼踩下油門也動不了,也不知道是哪裡被擊中了。

完了!

車裡三人心全都涼了。

他們再是特戰精英,也不可能和擁有機槍的一個連隊對抗。

就在這時,機槍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耳機里就響起羊倌的叫聲:「跳車!」

三人知道,這是石頭幹掉了機槍手,當下毫不猶豫立刻跳下車,而就在他們跳車的同一時間,機槍再次響起。

杜威迅速避到車尾,騾子則直接鑽到了五菱宏光底下,兩個人都沒中彈,而漢克則受了報應。

五菱宏光和卡車之間只有半米寬度,倒也能裝上漢克,他跳下去就地一滾,滾進了卡車下面,可惜卻慢了半步,被一顆跳彈射中了左臂。

「法克!」漢克痛呼一聲,叫道:「我中彈了!」

「哪裡?」杜威問道。

漢克在車下按住左臂,咬著牙說道:「沒事,小傷,我還能挺住!」

「那就先撤退,鮮兒想辦法幹掉它們!」騾子喊道。

「好!」

杜威換上槍榴彈,深吸兩口氣,突然從車尾閃出來,對著右邊的車扣下了扳機。

轟!

那輛車應聲爆炸,只剩下左邊一輛卡車,嚇得司機急忙踩下了剎車,不敢再向前開了。

騾子和漢克趁機從車底爬出來,和杜威會合在一起,再看漢克的左臂被打掉一大塊肉,鮮血正流個不停。

「別動!」

騾子伸手到背包里取出一卷繃帶,在漢克傷口上面迅速包紮起來,勒住大動脈,防止他失血過多。

杜威則已經又換上一顆槍榴彈,把第二輛卡車也給端掉。

不過意義並不大,因為車上的警衛大多已經跳了下來,只是讓他們失去機動力而已。

那邊騾子還在給漢克包紮傷口,杜威便用火力壓制衝上來的警衛,替他們爭取時間,嘴上還不忘問道:「怎麼樣?」

「沒傷到動脈,死不了,就是影響點速度!這老小子也夠幸運的了,這如果不是跳彈,或者打中大腿的話,我就只能把他扔下來了。」騾子頭也不抬地說道。

如果被機槍子彈直接命中,漢克這條胳膊已經被打斷了,而大腿受傷的話,那麼騾子和杜威更不可能留下來陪行動不便的他送死。

漢克也明白這點,黑水和潛龍有同樣的規矩,不能因為自己負傷而連累隊友,並不是他們冷酷無情,而是精英小隊的作戰方式決定的。

本來人數就少,如果再留下人手照顧傷員的話,那麼任務就很可能無法完成,甚至還會造成更大的犧牲。

雖然殘忍,但這就是事實。

漢克咬了咬牙,拿起手裡的槍,說道:「法克,你們走吧,我留下來掩護!」

「你這點傷還不用被拋棄,等你真動不了了,不用你說我也把你扔下來,現在你踏馬的給我站起來,走!」騾子說道。

沒有人不想活著,漢克也沒有再堅持,用力地點了點頭,用槍拄著地,強撐著站了起來。

人雖然左臂不能動彈,但單手也可以開槍,和騾子一起加入了杜威的阻擊之中。

有了兩人的加入,杜威壓力大減,猛烈的火力阻止了警衛們的衝鋒。

現在看來,也多虧了漢克那枚手雷,不然旁邊這輛車裡還有人活著,他們可就真正的陷入包圍了。

漢克雖然只剩下一條胳膊,但並沒有太影響他戰鬥,彈夾打空了也不用別人幫忙,自己單手完成更換,對於他們這各層次的特戰兵來說,單手換彈夾是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技能了。

三人邊戰邊退,剛剛轉入原本要撤離的路,耳機里響起了刺刀的詢問:「騾子,怎麼樣?」

「漢克受傷了,我們的車報廢了,你們先走,不用管我們!」騾子回道。

「你們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回去接應,邁克,掉頭接他們回來。」刺刀說道。

「不用,任務第一。」騾子回道。

但是耳機里卻沒有回應,騾子呵呵笑了笑,嘟囔道:「這幫傻逼,活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回來?」

雖然發著牢騷,有人回來接應總是讓人高興的,就算是剛才叫著要獨自留下來掩護的漢克,打心裡也不希望自己被拋棄。

這是人之常情,並不因為他們是執行秘密任務的特戰兵而不同。

知道有人要回來接應,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原路追趕,三人找了處隱體,躲在後面邊阻擊,邊等待援軍。

三支步槍組成的密集火力網,雖然不如機槍那般猛烈,但也打得總統府警衛不敢冒頭。

警衛也想動用機槍反壓制,但是戰鬥的不只杜威他們三個人,石頭始終盯著戰場,只要有人敢拿機槍,那麼下一個死亡的就肯定是他。

知道敵人有狙擊手,沒有人再敢去拿機槍,就連警衛隊的軍官都躲在牆後面,怕被石頭給狙了。

終於,三分鐘後,邁克駕車趕到,三人迅速上車。

邁克掉頭往回開,沒有開出多遠,就聽到轟地一聲巨響,地面仿佛都跟著顫了顫。

「臥槽,他們用了什麼重武器?」騾子驚聲道。

「不是警衛隊,是咱們的人把牆給炸開了。」同車而來的魏老濕解釋道,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以為我們會回來救你們嗎?」

「臥槽,老濕你能不能不要說實話,我這剛感動得要流淚,你一盆涼水澆上來。」騾子說道。

「你根本用不著感動,其實如果沒有鮮兒和漢克,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們都不帶回來的。」魏老濕說道。

「尼瑪!我就那麼不遭人待見嗎?」騾子氣得罵道。

「你說呢?」魏老濕笑著反問道。

「尼瑪,我的小本本呢!」

騾子伸手去摸小本本,結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指著魏老濕叫道:「你等我回去的,非給你記上十筆不可!」

杜威早就習慣了他們的逗逼,在旁邊聽得直笑也不說話,而漢克和邁克聽不懂華語,還在納悶這兩個潛龍怎麼內訌起來了。

他們雖然在鬥嘴,但是手上可都沒有閒著,相互配合著向後面的追兵射擊。

再轉過一個彎,就到了總統府的後牆,卻聽到那裡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院牆雖然被老驢炸開,但是滿地都是碎石,就算是神車五菱宏光也沒法開過去。

刺刀等人下了車,正準備徒步穿過院牆,遠處駛來兩輛運兵卡車,剛剛能後到他們便用機槍瘋狂地掃射起來。

「隱蔽!」

虧得刺刀早有防範,把三輛車停成一個防禦圈,不然光憑著倒塌的院牆,根本無法給這麼多人提供掩體。

砰砰砰,一連串的亂響,作為掩體的五菱宏光車身上立刻出現數不清的彈孔,輪胎都被打穿,車身向下猛地一沉。

「哦,賣糕的!」

威爾遜嚇得瑟瑟發抖,不停在胸口畫著十字架,嘴裡一個勁兒地祈禱著,諸南山則拍著他的肩膀,低聲安慰著。

「我來幹掉它們!」

黑水一個隊員已經換上了槍榴彈,突然從車旁閃出去,舉槍就要射擊。

可是沒有想到,一顆子彈正射中他的胸口,當時便把他胸口打出一個大洞,帶得他整個人也向後倒去,槍榴彈在他臨死前射出去,但卻飛向了高空,在空中炸成一團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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