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嘆了口氣,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說道:「史密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別想太多了。我們得馬上走,還有傷員要醫治呢。」

史密斯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你說得對,還是要活下去。」

看到大家情緒平復下來,諸南山才走過來,握住刺刀的手說道:「刺刀同志,你們終於回來,辛苦你們了,看到你們平安我就放心了。」

「諸大使怎麼還在這裡?」刺刀問道。

「你們為了我冒著槍林彈雨,我在這裡等你們又算得了什麼。」諸南山說道。

「多謝大使。」刺刀說道。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因為我才讓大家受了這麼多傷。」諸南山說道。

刺刀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和他客套,說道:「諸大使,我們有三個人受了重傷,必須馬上回去醫治,你是和我們一起離開,還是留下來?」

「我和你們一起走。」諸南山說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對了,我給羅賓遜將軍打個電話,向他說明一下情況,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在路上和他見一面。」刺刀說道。

「應該見一面,這次多虧了他,而且你也答應了他們,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和他們會晤。」諸南山說道。

威爾遜也在和史密斯商議如何離開,聽到他們的對話馬上走了過來,問道:「諸,你們怎麼離開?」

諸南山看向刺刀,刺刀也不隱瞞,說道:「我們坐軍方潛艇來的,就停在外海。」

「潛艇,能不能帶上我們一起走。你看,我們的士兵也受傷了,也需要及時醫治。」

威爾遜很清楚,華夏潛艇十分隱秘,不可能輕易讓他們乘坐,就像之前黑鷹也只同意搭載諸南山,而不搭載潛龍隊員一樣。

但作為外交官,他知道怎麼樣才能打動別人,也可以在黑水隊員面前賣個好。

為了讓諸南山同意,威爾遜接著說道:「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潛艇的航速太慢了,我可以讓我們的軍艦在半路會合,用艦載直升機送你們回曼德的基地。」

他說得沒錯,潛艇的航速確實太慢了,對於石頭他們這些重傷員來說,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刺刀很有些心動,但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他看了眼諸南山說道:「對不起,威爾遜大使,我只是潛龍公司的僱傭兵,這個我決定不了。」

「諸,你能決定嗎?」威爾遜可憐兮兮地望著諸南山。

「我請示一下國內吧,你也知道潛艇比較敏感,需要軍方同意才行。」諸南山說道。

「應該的,希望華夏能夠念及兩國的傳統友誼,讓我們的戰士搭乘貴國潛艇離開,讓他們的傷早些得到醫治。」史密斯說道。

華美兩國的友誼?

諸南山笑了笑,如果友誼真的存在的話,美國也不會視華夏為最大的競爭對手,也不會在各種問題上給華夏添堵,更不會和華夏打貿易戰了。

不過作為外交官,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對威爾遜點了點頭,走到旁邊用衛星電話聯繫國內。

出於人道方面考慮,加上威爾遜的提議對雙方都有利,國內還是答應了威爾遜的請求,聽到這個消息威爾遜和黑水隊員們喜出望外。

雖然美國也可以派遣軍艦或是飛機來接他們走,但無論哪種方案都比搭乘華夏潛艇要慢。

其他人還好說,但是傑克和比爾還有漢克的傷勢都不能再拖延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很可能會截肢,而格雷里亞的醫療沒有人能放心,治不好是小事,萬一再因此感染了愛滋病什麼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刺刀也和羅賓遜將軍做了交流,告之他這邊的情況。

羅賓遜將軍也表示理解,並且表示他和哈希姆會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車隊,和兩位大使進行短暫會晤。

車隊立刻出發,半路上羅賓遜將軍和哈希姆趕了過來,把兩位大使請到哈希姆的車裡。

他們談些什麼,特戰隊員們都很清楚,他們這麼著急無非是要爭取華美兩國更多的支持,而在埃弗雷姆悍然扣押大使,襲擊使館車隊後,這已經成為必然,所差的只是哈希姆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而已。

不過這些都與潛龍無關,那是兩位大使該操心的事,他們現在只想快些離開,把重傷的石頭幾人送回曼德的華夏海軍補給基地。

到了潛艇停泊的海灣,潛艇已經浮上水面等著他們,對於未經允許擅自進入領海的華夏潛艇,哈希姆總統也好,羅賓遜將軍也罷,全都選擇了無視。

眾人上了潛艇,威爾遜和黑水隊員被安置在一個單獨的艙室,不允許他們隨意走動,這也是應有之事,沒有提出異議。

潛艇向北駛去,大約一個小時後,與前來接應的美國軍艦會合,所有人又都轉移到軍艦上,通過他們艦載的黑鷹直升機分別運往各自的基地。

黑鷹的速度確實快,兩個小時後,他們便平安到達了曼德海軍補給基地。

基地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剛下了黑鷹,就立刻被救護車送往基地醫院。

除去石頭、羊倌和老驢外,其他人都只受了些輕傷,已經在潛艇上重新包紮處理過了,不過基地還是讓他們再接受一次檢查。

沒用多長時間,所有人都做完了檢查,聚集在手術室外面。

諸南山一直跟著大家,說道:「刺刀同志,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

可是,潛龍隊員們沒有一個動地方,全都盯著門上「手術中」三個紅字。

「諸大使,你應該還有工作,先去忙吧,我們等他們三個出來再說。」刺刀說道。

諸南山確實還有工作,和哈希姆的會談結果要向國內彙報,還有對格雷里亞的形勢提供準確情報,以便國內決策。

「那我先去忙了,等下我再來看石頭他們。」諸南山說道。

「嗯,大使你去吧。」刺刀說道。

諸南山離開,手術室外又陷入了沉默,連探討石頭他們傷勢的人都沒有。

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終於,手術室門打開了,有人被推了出來。

大家立刻圍了過去,看清是老驢,麻藥還沒有過,他正在沉睡當中。

「醫生,他怎麼樣了?」大家齊聲問道。

「沒有大事,肩胛骨貫穿傷,手術很成功,不過還需要進ICU觀察48小時。」醫生說道。

「會影響他戰鬥嗎?」

「應該不會,休養幾個月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就好,我們另外兩個戰友呢?」

「還在手術中,請你們耐心等待,還有,不要喧譁,別影響裡面手術。」

「好好好,我們不說話。」

刺刀帶著大家跟在後面,直到把老驢送進ICU,才又回到手術室外繼續等待。

羊倌和石頭遲遲沒有出來,反而張雷洋和王書桓趕來了,兩人見面就問道:「怎麼樣了,他們還沒有手術完嗎?」

「出來一個,還有兩個在裡面。張武官和王秘書怎麼來了?」刺刀問道。

「我們剛到基地,聽說你們回來了,還有人受了重傷,就立刻過來看看。」張雷洋說道。

「謝謝張武官,謝謝王秘書。」刺刀說道。

「應該的,我們謝謝你們才對,要是沒有你們,我們可就死在半路上了。」王書桓問道。

張雷洋看了眼大家,問道:「受傷的是老驢,石頭還有羊倌?他們情況怎麼樣?」

「嗯,老驢已經出來了,現在在ICU呢,石頭和羊倌還在手術呢。」刺刀回道。

「石頭和羊倌不是狙擊手吧,他們怎麼也會受重傷?」王書桓問道。

「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刺刀淡淡地說道,並沒有深說。

潛龍的作戰也是需要保密的,以王書桓和張雷洋的級別,不夠資格知道。

王書桓還要再問,張雷洋卻知道原因,拉了他一下,隨口換了個話題,說道:「不用擔心,石頭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借張武官吉言了。」刺刀說道。

過了不久,羊倌也被推了出來,同樣還在昏睡中,不過頭上卻包著網布,應該是做了開顱手術。

「醫生,他怎麼樣?」

「放心吧,沒有什麼大事,顱內有少量淤血,已經清除了,主要是腦震盪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大家又鬆口了氣,老驢和羊倌相繼平安,現在就只剩下石頭了。

正說到石頭,手術室門再次打開,但是石頭卻沒有像老驢和羊倌那樣被推出來,只是出來一個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問道:「你們誰是傷員的領導?」

大家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都有種不詳的預感。

刺刀走過去,說道:「我是,他現在怎麼樣?」

「他右臂情況比較嚴重,我們只能截肢。」醫生說道。

聽到石頭要被截肢,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刺刀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沖他喊道:「截肢?你踏馬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馬上就要退役了,他還沒有結婚,你給他截了肢,以後讓他怎麼辦?」

「不是,你聽我說……」

「說尼瑪戈壁!」

騾子掏出了手槍,直接頂在醫生的腦袋上,吼道:「你踏馬的唬我!現在胳膊砍斷了都踏馬能接上,他就中了一個彈片,你踏馬告訴我要截肢!你要是保不住他的胳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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