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當然是沒有了,他們的護照連外交護照都不是,唯一能夠靠的就是忽悠了。

恐怖分子頭目死死地盯著杜威和魏老濕看了半天,突然用槍指住他們,說道:「你說謊!他是軍人!」

魏老濕換裝之後顯得十分儒雅,根本看不出他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廝殺,而杜威就不行了,他到潛龍還不到兩個月,身上的兵味還沒有散去,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杜威險些就要暴起,但是魏老濕卻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沒有說謊,他確實是軍人,是我們大使館的警衛,負責保護我們。」

「保護你們?你是什麼身份,病人又是誰?」恐怖分子頭目問道。

「我是華夏駐格雷里亞大使館一等秘書王書桓,他是使館警衛張雷洋,病人是我們大使諸南山,我們從格雷里亞撤離時遭到了攻擊,大使右臂受了傷,來不及回國醫治,只有就近到法國聖喬治醫院。」

韋爵爺曾說過,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七真三假,魏老濕只是把身份換成格雷里亞大使館的幾個人,其他全都如實說。

恐怖分子頭目聽說還有位大使,頓時喜出望外,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說道:「候賽因,你去檢查一下他們的護照,還有那人的傷。」

「我們護照在撤離過程中遺失了,大使傷勢嚴重,沒有來得及補辦,直接上了飛機。不過你們可以看看大使身上的傷,是不是我說的那樣。」魏老濕說道。

海珊走了過來,掀開石頭身上的被子,果然看到他右臂包紮著,回頭說道:「阿拔斯,他說的沒錯。」

「那好,你可以留下來照顧你們的大使,但是你們的警衛必須到後面去。」恐怖分子頭目阿拔斯說道。

「好的,謝謝你們了。」

魏老濕向他們點了點頭,對杜威說道:「雷洋,你到後面去。」

杜威明白他的意思,沒有說話,在侯塞因的監視下向後面經濟艙走去。

經濟艙里,有三個武裝分子,兩前一後,拿著槍監視被驅趕到最後面的乘客。

看到杜威走過來,一個恐怖分子指著乘客們最前面的座位說道:「坐下。」

杜威剛要坐下,侯塞因說道:「等一下,讓他坐到中間去,他是軍人。」

「軍人?」恐怖分子的槍口全都對準了杜威,其中一個問道:「為什麼不殺了他?」

正常來說,劫機時遇到軍警的話,第一個被幹掉的就是他們,但是阿拔斯明知杜威的軍人身份卻留下了他,讓幾個恐怖分子很是不解。

海珊解釋道:「因為他是華夏大使館的警衛,屬於外交人員,阿拔斯說了,留著他比殺了他更有用。而且一個小警衛,又能有什麼用?」

幾名恐怖分子恍然大悟,指揮著杜威到了乘客中間坐下,這樣就算他反抗也有足夠的時間擊斃他。

杜威坐了下去,沒有任何異動,心裡卻在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消滅這三個恐怖分子。

頭等艙那邊他不擔心,雖然有三個恐怖分子,但是沒有乘客,魏老濕不需要顧忌什麼,以他的身手肯定能對付得了他們,真正難的是這裡。

雖然這架飛機沒有坐滿,但也有一百多個乘客,如果他貿然攻擊的話,很可能有人會被誤傷。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剛剛時間太急迫,在恐怖分子的監視下,他和魏老濕沒法商量對策,如果不能做到同時動手的話,就不能畢其功於一役了,甚至可能會傷到石頭。

「該什麼時間動手呢?配合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默契不夠啊。」

杜威暗嘆口氣,絞盡腦汁思索起來,如果我是魏老濕,會選擇什麼時候動手?

他把自己帶入到魏老濕的處境,分析什麼時間動手最合適。

頭等艙里,魏老濕也同樣在思索:「鮮兒能不能想到那個時間點呢?」

他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石頭,又把目光投到阿拔斯身上,說道:「我們可以談談嗎?」

「哦,你要談談?」

阿拔斯笑了起來,說道:「我現在相信你是外交官了,除了外交官外,我想不出這種情況下,還會有什麼人有心情和我們談談。好吧,你想要談什麼?」

「我該怎麼稱呼你們?」魏老濕問道。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阿拔斯說道。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你們行動失敗,我也活不下去,知不知道都是一樣,如果你們行動成功,我肯定會被釋放,早晚都會知道,你說是不是?」魏老濕說道。

阿拔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聖戰組織的人,你可以叫我阿拔斯。」

聖戰組織是中東的一個恐怖組織,曾經是基地的一個分支,不過在拉登被擊斃後,他們就獨立出來了。

魏老濕腦中閃過關於聖戰組織的資料,說道:「原來你們是聖戰組織的人,這麼說來,你們劫持這架飛機,是為了救出艾哈邁德?」

阿拔斯臉色一變,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聖戰組織的頭領艾哈邁德被法國逮捕在別的人眼裡是秘密,但對於我們外交官來說,並不算是秘密,各國之間都有情報交換的。」魏老濕平靜地說道。

其實就算是各國之間有情報交換,一般的大使館人員也不會知道,但是潛龍的情報網卻早已經得知艾哈邁德被捕的消息,雖然沒有傳達太多,但是魏老濕正是知情人之一。

阿拔斯當然不懂這些,還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便說道:「不錯,我們就是要讓法國釋放艾哈邁德首領。對了,你是外交官,從你們外交的角度給我分析一下,法國能答應嗎?」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任何一個國家政府,尤其是大國政府,都不會明著和恐怖分子,哦,抱歉,我這麼說希望你不要介意。」

魏老濕向他微微欠了欠身,然後也不管阿拔斯怎麼想就接著說道:「他們不會和恐怖分子談判,也不會向你們妥協。如果那樣的話,只會招來更多的威脅。」

「你很誠實。」阿拔斯說道。

「誠實是華夏人的美德,每個華夏人都很誠實。」魏老濕說道。

「你這麼說,難道就不怕我覺得你沒有用殺了你嗎?」阿拔斯冷聲問道。

「當然怕了,不過你不會殺我。」魏老濕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阿拔斯問道。

「因為我是華夏外交官,法國確實不會向劫機的恐怖分子妥協,卻會向華夏妥協。」魏老濕微笑著說道。

「有區別嗎?」阿拔斯問道。

「當然有區別了,法國有他們並不是向恐怖分子妥協,而是要保護外交使節。這個藉口足夠充分,而且不存在複製性,因為並不是每次劫機都會這麼巧遇到外交人員,還是大國外交人員,」魏老濕說道。

「這麼說,法國會放了艾哈邁德首領了?」阿拔斯說道。

「這個請恕我不能斷言,但總之要比我們不在飛機上機會更大些,但就算他們放了艾哈邁德,也不會放過你們。」魏老濕說道。

阿拔斯臉上寫滿了堅毅,冷笑道:「呵呵,我們就沒打算要活著回去,只要能救回艾哈邁德首領,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麼說,我還是會死了?」魏老濕苦笑道。

阿拔斯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唉,死就死吧,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讓我們大使去醫院,可以嗎?」魏老濕問道。

「不可以。」阿拔斯搖頭說道。

「有我做人質就可以了,你並不需要我們的大使。」魏老濕說道。

「大使比你更有價值,就像你之前說的,你比其他人更有價值一樣。」

阿拔斯說道。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告訴你他的身份了,是我太相信你們了。」魏老濕遺憾地說道。

「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阿拔斯說道。

魏老濕嘆了口氣,繼續照顧昏迷中的石頭,而阿拔斯則向駕駛室走去。

「用公共頻道喊話,飛機已經被我們劫持了,機上有華夏駐格雷里亞大使諸南山,一等秘書王書桓,還有使館警衛張雷洋,都在我們控制之中。如果法國政府不釋放艾哈邁德首領的話,華夏三名外交人員,還有機上189名乘客將會為艾哈邁德首領陪葬。順便告訴他們,我們只給三個小時時間考慮。」阿拔斯說道。

「好的。」

阿朴杜拉調到國際民航公共頻道,按照阿拔斯說的開始喊話,將飛機被劫持的事宣告出去。

「什麼?AF8796航班被聖戰組織恐怖分子劫持,機上還有華夏外交人員!」

法國國家反恐中心,接到這個消息立刻啟動應急預案,先迅速聯繫航空公司確定機上人員名單,同時向華夏駐法大使館確認機上是否有華夏外交官。

華夏大使館聽到這個消息很是納悶,他們知道諸南山等人就在曼德海軍補給基地,怎麼會跑到飛機上去?

不過他們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先向國內查證,終於得到了準確消息。

「你們是說,華夏大使並不在飛機上,上面的是潛龍國際安保公司的人?」

法國國家反恐中心主管布凱斯問前來彙報的下屬。

「是的,先生。」

布凱斯笑了起來,說道:「潛龍,呵呵,這下子有趣了。」

「布凱斯先生,請問潛龍是什麼?」下屬不解地問道。

「潛龍,是個傳說。」布凱斯悠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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