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之所以叫做騾子,就是因為他參加最終考核時,用牲口般的體力一路跑到底。
羊倌以為像這種奇葩不會再有,沒想到居然又冒出來了一個。
這一刻,他腦袋裡竟然冒出個念頭,這周宇要是進了四隊,該給他什麼外號呢?
但是下一刻,羊倌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周宇把警察都給引來了!
「尼瑪!」
羊倌怒罵一聲,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迅速發動了汽車。
周宇也看到了汽車,更看到羊倌鑽進車裡,他以為時間到了,心裡頓時一空。
「只差一條街,難道我就比他差得那麼多嗎?」
周宇與汽車只相隔一條街,只要翻過中間的隔離帶就可以抵達,可是這短短的距離竟然如同天塹般那麼遙遠。
他茫然地站住腳步,感覺身上的力量突然間消失不見,
周宇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憑著心裡憋著的那股勁,現在這股勁泄掉了,別說是跑,站都站不穩了。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從他身後猛地衝來,車上的人怒聲罵道:「八格壓路,時間還沒到,快跑啊!」
周宇愕然抬頭,看到的是杜威停在他身邊。
時間還沒到?
他急忙看了下表,居然還有二十秒。
突然間,周宇的體內又湧現出力量來,他咬緊牙關奮力向前衝去。
馬路上穿梭的車流,也無法阻擋周宇的腳步,他飛速穿過馬路,縱身翻過隔離帶,跑到汽車旁,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時間到!
周宇躺在座椅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就在這時,杜威也從對面跑了過來,鑽進車裡喊道:「快走!」
「坐穩了!」
羊倌猛地踩下油門,汽車向前直躥而出,就在同一時間,那兩輛警車竟然直接撞開隔離帶,衝到了馬路這邊。
「臥槽,巴利坦警察就是猛!」
羊倌嘴裡嘟囔著,手腳卻沒有閒著,離合換檔踩油門,很快就把警車甩到了後面。
周宇終於歇過氣來,神情複雜地看著杜威。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居然是杜威提醒了自己,否則他今天就要與潛龍失之交臂了。
「杜威,謝謝。」周宇說道。
「不用客氣,如果不是你時間還夠,我也不會提醒你。而且,你加入潛龍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沒準過幾天你後悔了,就該罵我多管閒事了。」杜威回道。
「我不會後悔的。」周宇很認真地說道。
羊倌接過話來,說道:「我說周宇,你剛才在那傻站著幹嘛呢?」
「你還說我?」周宇火氣頓時上來了,怒聲質問道:「時間還沒到,你為什麼上車?」
「廢話!剛才巴利坦的警車怎麼過來的,你也不沒看見,我不上車等著都被抓啊?」
羊倌直接懟了回去,接著數落道:「自己沒掌握好時間還怪上別人了,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不過也是,只會傻跑完成考核的人,都沒什麼腦子,我也就原諒你了。」
「
什麼叫沒有腦子,你們剛才不是說了嘛,只能逃跑。」周宇不服氣地說道。
「是只能逃跑啊,但是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交通工具嗎?」羊倌笑著反問道。
「交通工具?」周宇感到一陣牙疼,說道:「你們也沒說可以使用交通工具啊。」
「我們也沒有說不讓用啊?告訴你,潛龍不是那麼簡單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在國內也許還行,到潛龍這裡和找死沒什麼區別,要不怎麼鮮兒剛才說你會後悔呢。」羊倌說道。
他說的好有道理,周宇竟無言以對。
「不過呢,你也不用太沮喪了,你不是第一個傻跑的,咱們隊里還有一個,到時候你和他多交流交流,向他學習學習怎麼活下來。」羊倌說道。
杜威樂不可支,騾子這點糗事是出名了,不管是哪個隊的,只要有新人加入必然被津津樂道一番。
「行了,別說了,重新介紹一下吧。我叫杜威,潛龍一基地四隊突擊手,以後你可以叫我鮮兒,他叫劉響,我們隊的狙擊觀察員,你可以叫他羊倌。歡迎你加入潛龍四隊。」杜威說道。
「我剛才說的和你一樣傻跑來的,叫騾子,到時候你們哥倆好好親近一下。」
羊倌跟著補充了一句,周宇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再次遭受了重擊。
「你也不要覺得剛才的考核沒有用,因為我們執行的任務全都是在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陷入敵人圍捕,如果你連巴利坦警察的追捕都躲不過去,就意味著不適合潛龍的戰鬥。」
杜威如同當時的刺刀一樣,將考核的目的向周宇介紹了一遍。
等他介紹完,羊倌接過話來,說道:「也許你覺得小題大做了,你知道鮮兒是為什麼住院的嗎?」
周宇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他在德國執行任務,遭到了聯邦情報局和ksk的追捕才受的傷,德方為此付出的是超過五十條ksk精銳士兵的性命,到最後也沒能抓到他,而當時他只有一個人。」羊倌說道。
周宇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作為蒼龍大隊的一員,他對世界各國的特種部隊都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ksk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陣亡五十名以上的士兵,意味著圍捕杜威的至少得上百人,甚至更多。
如果換作他,能不能從圍捕中逃脫都是個問題,更不要說還能殺死那麼多士兵了,而他自己只是負了傷。
周宇曾經在心裡評價過杜威的實力,知道他很強,但沒想到居然強到這個份上,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
「我和他的差距,竟然有這麼大嗎?」
就在他驚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的時候,杜威笑著說道:「周宇,只要你認真訓練,你也可以做到的。」
周宇眼中精光一閃,暗道:「對啊,他能夠做到,我也能夠做到!」
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謝謝你,雖然我很感謝你,但我還要告訴你,楚楚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會打敗你,把楚楚搶回來。」
杜威嘆了口氣,回身拍了拍周宇,說道:「我相信你能打敗我,但是楚楚你就不要想了,無論你放不放棄,你都沒有機會了。」
周宇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尼瑪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直接,留點念想都不行嗎?
羊倌在中途進了間地下停車場,重新換了副車牌。
「自從出現了騾子這個傻跑健將後,每次迎接新人都得先換上假的車牌以防萬一,事實證明,基地這個決定簡直太正確了。」
聽了羊倌的話,周宇老臉不由一紅,他就是第二個傻跑名將。
換完車牌,解決了後顧之憂,羊倌直接把車開回了基地。
隊里其他人還沒回來,也用不著去通知他們迎接新人,兩個人帶著周宇去向大隊長彙報。
和杜威初次到來一樣,周宇看到基地總部森嚴的防衛,暗暗吸了口涼氣。
大隊長沒有因為周宇的家世對他別有青睞,與杜威當時一樣,說了些鼓勵的話,就讓他們回去了。
「咱們隊其他人還在外面執行任務,隊里就咱們三個,你先收拾下東西,熟悉熟悉環境,這兩天熟悉一下槍械,等大家都回來了,再正式開始訓練。」杜威說道。
周宇答應下來,又問道:「咱們隊里總共有多少人?」
「滿編八人,加上你七人,還缺一個編,應該過些天就會補充過來。」杜威說道。
接下的幾天,杜威從總部領來槍枝,讓周宇練習拆裝,熟悉槍枝性能,偶爾也帶他到在位的其他隊,熟悉下各隊的人員,混個臉熟。
到了第六天,刺刀他們歸隊了。
看到沒有人受傷,杜威和羊倌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杜威把周宇介紹給他們,聽到周宇的名字,大家都神情古怪地看著杜威,杜威則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你個烏鴉嘴啊!」
騾子抬手給羊倌一個爆栗,羊倌咧著嘴叫道:「騾子你等著,我一會兒告訴雨姐去。」
「切,我會怕她?」
騾子不屑地撇了下嘴,心虛地向門外看了眼,沒看到宋雨的身影,才自來熟地摟過周宇的肩膀。
「周宇是吧,有個事我和你說一下,咱們潛龍都是兄弟,有句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你可不能勾二嫂啊。」
周宇氣得直咬牙,怒道:「楚楚還沒和他結婚呢!」
「沒結婚也不行,只要確定關係了,你就不能再有非份之想。」騾子說道。
周宇冷哼了一聲,沒理騾子。
「騾子說的對,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感情糾葛,都不能影響到任務。周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刺刀神情嚴肅地說道。
周宇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梗著脖子答道:「隊長放心,我不會影響到任務的。」
刺刀點了點頭,說道:「不會就好,另外在隊里不用叫我隊長,彼此間用代號來稱呼,我想鮮兒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我記住了,刺刀。關於我的代號,我想叫……」
「等一下。」
騾子打斷周宇的話,說道:「你的代號,不是你來決定,而是我們來決定的。」
聽隊里這些的代號,周宇就知道恐怕不會有什麼好名,他把目光投到刺刀身上,想要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沒錯,確實是隊里的規矩,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起的代號絕對會符合你的特點。」
刺刀對溫和笑了笑,然而問道:「鮮兒,羊倌,你們倆個和周宇已經在一起幾天了,他有什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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