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人?

杜威一陣無語,瞪了雞賊一眼,說道:「胡鬧,有這麼嚇唬人的嗎?」

雞賊咧嘴一笑,說道:「誰讓他聖母來著,不嚇唬他一下,以後不長記性。」

杜威大概猜出了原因,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早晚他會習慣的,不過,」他頓了頓,「我覺得你的主要目的應該不是嚇唬他,而是不想扛門板吧?」

雞賊笑容僵硬了一下,馬上生氣地說道:「鮮兒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是那種怕扛門板的人嗎?」

「是。」

杜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雞賊這廝人如其名,在之前的強化訓練里,只要能偷奸耍滑絕對不會放過。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很嚴肅地告訴你,」雞賊怒沖沖地說道:「我可不是不想扛門板,我還不想拆門板。」

噗!

杜威笑出聲來,抬手拍了雞賊後腦勺一巴掌,笑罵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又偷懶!」

雞賊嘿嘿地笑了起來,跟著杜威追上二騾。

刺刀在牢房外面等著他們,看到三人回來,問道:「都沒有事吧?」

「沒事,沒事。」雞賊搶先說道。

二騾感激地望向雞賊,心中暗道一聲「好兄弟」。

「沒事就好,雞賊你去把他們的彈藥庫處理一下。」刺刀說道。

二騾見他給雞賊安排了任務,正要把雞賊受傷的事說出來,不想雞賊卻搶著應道:「是,我這就去。」

說完,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彈藥庫跑去,二騾滿臉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嘟囔道:「他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跑得這麼快?」

「二騾別看了,快把門板抬進去。」刺刀說道。

二騾忙應了一聲,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扛著門板回到了牢房。

大家剛把石堅抬上門板,雞賊就跑了回來,對刺刀說道:「我已經安好定時器了,十分鐘後就會引爆。」

「好,我們現在就走!」

刺刀讓兩個船員負責抬著石堅,潛龍隊員在外,船員在內,一起向村外走去。

村子裡還有婦孺在奔逃,潛龍隊員並沒有向他們開槍,但因為之前那個海盜童子軍的事,路上只要發現有人靠近,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開火,不給他們任何偷襲的機會。

一路走一路推,大家離開了多埔村,進了前方的樹木沒過多久,身後突然紅光一閃,緊接著震天的爆炸聲便傳了過來,猛烈的衝擊波隨後襲來,樹林裡就像遭遇了颱風一樣,枝幹亂舞。

大家回頭望去,只見彈藥庫已經不復存在,熊熊的火焰沖天而起,染紅了深夜的天空。

加布里埃爾那棟兩層小樓,也被炸成了一堆廢墟,彈藥庫附近的木屋更是破碎一片,只剩下了些許殘垣斷壁。

婦孺的哭喊聲從村子裡傳來,撕心裂肺讓人不忍聽聞,有個船員不由感慨道:「他們只是婦女和孩子,你們應該給他們條生路,不用這麼趕盡殺絕。」

雞賊撇了撇嘴,嘟囔道:「又踏馬一個聖母婊。」

二騾聞言臉色一紅,低下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錯了。」

刺刀冷冷地接過話來,說道:「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怎麼可能沒有無辜的?作惡的也就是那些海盜,女人和孩子又沒有參加進去。而且你看他們這個地方有多窮,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們也不會去當海盜。」那個船員振振有辭道。

刺刀懶得與這種人爭論,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覺得他們是無辜的,那你就過去慰問下吧。」

潛龍隊員們都抱著手,笑眯眯地看著那個船員,其他船員連忙勸說起來。

「行了小張,快點走吧。」

「就是,你和海盜講什麼仁義道德啊。」

還有的人向刺刀賠不是:「趙隊長你別生氣,他沒別的意思,」

叫小張的船員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突然狠狠地咬了下牙,說道:「哼,去就去!」

說完,他轉身又向多埔村走去。

船員們想要去拉他,又怕引起潛龍的不滿,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刺刀冷笑地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別說我提醒你,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你!我們走!」

他將大手一揮,潛龍隊員繼續前行,那些船員看了看他們,又扭頭看了看小張,最終還是跟著隊伍一起走了。

小張剛聽到刺刀的話還沒當回事,等他回頭看到居然沒有人等他,心裡終於害怕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追上了隊伍。

雞賊回頭看了他一眼,冷聲嗤笑了聲——這種聖母婊,就得這麼收拾才行!

眾人回到了海岸邊,事先得到消息的潛艇已經派出小艇在岸邊等候,接上大家回到潛艇中。

潛艇王艦長站在甲板等候,微笑著對船員們說道:「大家辛苦了,歡迎回來。」

「王艦長,這裡有個傷員急需動手術,我們必須馬上返航。」刺刀說道。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返航。」王艦長說道。

就在這時,小張突然上來問道:「請問你是艦長嗎?」

王艦長楞了下,說道:「對,我是艦長,有什麼事嗎?」

「他們是你的士兵吧?你知不知道,他們在海盜村連婦孺都殺,簡直是給子弟兵丟臉!如果這樣的事情被國外媒體曝光了,會嚴重影響到我軍的聲譽,我希望你們能夠嚴肅處理他們。」小張神情嚴肅地說道。

船員們全都尷尬得要命,都不好意思看潛龍隊員們的臉色了。

潛龍隊員們更是無語,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張居然聖母到了這個程度,竟然跑來告他們的狀。

而且,你找艦長告狀也沒有用啊,他也管不著我們啊!

石堅氣得從擔架上撐起身子,怒聲罵道:「張明海,你踏馬說的什麼狗屁話!你忘了是誰把你救出來的了?!」

張明海卻覺得自己沒有錯,振振有辭道:「和誰救我沒有關係,他們那種行為就是屠夫,把半個村子都給炸了。村子裡剩下的可都是平民,他們這是屠殺!」

「你先等一下,」王艦長伸手打斷他的話,「關於你說的事情,我沒有看到,不能聽取你的一面之辭。另外,我沒有權力處理他們。」

「你怎麼能沒有權力?!」張明海不相信地問道。

「因為他們不是軍人。好了,大家抓緊時間入艇吧,我們馬上就走。」

王艦長解釋了一句,沒有再答理他,招呼大家入艇。

張明海還要爭辯,旁邊兩個船員連忙過來拉住他,把他帶進了潛龍艇里。

等到船員們都進了潛艇,王艦長很無語地對潛龍隊員們說道:「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受刺激了,精神出問題了?」

如果是正常人被海盜綁架了,絕對不會因為營救自己的人殺了無關的人而為他們喊冤,而這個張明海卻偏偏做到了,如果他不是一個大愛無疆的人,那麼肯定就是精神出了問題。

刺刀笑著聳了聳肩,說道:「確實有病,還病得不輕,這種病就叫做聖母婊。」

眾人聞言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關於張明海只是此次營救一個插曲,無論他是聖母婊也好,還是精神不正常也罷,都不會影響到潛龍任何一個隊員。

刺刀根本就沒把當回事,讓王艦長安排一間艙室,開起了戰鬥總結會。

他先將此次任務總結了一遍,然後對杜威說道:「鮮兒,你是帶二騾和雞賊的,他們的表現就由你來評價下吧。」

「哎呀媽呀,鮮兒副點評了,馬上坐好。」羊倌立刻拿著杜威開涮起來。

「滾蛋!」

杜威白了他一眼,開始講評起二騾和雞賊來。

他將兩個人此次行動中犯下的錯誤和優點都大致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次行動要對二騾進行嚴肅批評,在此前的強化訓練里,我們已經不只一次強調,潛龍不是聖母,但是你卻根本沒有記住。具體經過你給大家說說吧。」

「對,剛才時間比較緊張,我還沒有細問,你們去拆門板的時候,那聲槍響是怎麼回事?」刺刀問道。

二騾的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是,這次確實是我的錯,當時我以為只是個孩子,不會有什麼危險,沒想到他卻突然開槍,讓雞賊受了傷……」

聽他說完經過,大家全都無語,羊倌搖頭嘆氣道:「我剛才還尋思,這世上怎麼會有那個姓張的那種傻逼,沒想到咱們隊里也有一個。」

騾子的關注點則不在這上面,搓著手對著雞賊問道:「你受傷了?傷哪了,讓我給看看。」

雞賊看他那個興奮樣,突然有種不良的預感,急忙說道:「沒事,就是劃破點皮,也不嚴重,不用看了。」

騾子還要堅持檢查,杜威知道實情,打斷他道:「等下你再給他檢查吧,現在說二騾呢。」

「那行,鮮兒副你接著說。」騾子嘻皮笑臉道。

「這次雞賊運氣好,只受了點輕傷。」杜威沒有揭穿雞賊,接著說道:「但是下一次呢,誰能保證他還有這麼好的運氣。我希望你能以此為戒,永遠記住一點,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你的敵人,不能心生憐憫。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和戰友的殘忍。」

「鮮兒說得很對,」刺刀接過話來,「希望二騾你能吃一塹長一智,潛龍不是聖母,這句話不是平白無故說出來的,而是用戰友的鮮血換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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