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埋伏。

不過潛龍並非沒有經驗的新兵,早就防著這招,不要說衝出密道,就連出口旁邊能夠被外面射擊到的地方,都沒有人。

子彈從外面射進來,激起點點火星,深深地嵌進密道牆壁里,而退入密道深處的潛龍隊員們卻視而不見。

「五六七八……」老貓默默數著,「外面十個人,兩挺班用機槍。」

槍聲聽起來都一樣,但是經驗老道的戰士,通過槍聲就可以大概判斷出敵人的數量,老貓更是直接報了一個準數。

知道敵人的數量是一回事,衝出密道又是一回事,在如此密集的彈雨中,就算是潛龍也不敢向外沖,畢竟他們也都是肉長的,一樣會死。

但是卻沒有人為此焦急,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著。

東圖分子倉促逃亡,他們的子彈有限,不可能一直壓制下去,總會有停下的那一刻。

果然,沒有多久外面的槍聲就自己停了下來,東圖分子又不死心地丟了幾顆手雷過來,可是手雷的殺傷半徑有限,潛龍隊員們毫髮無損。

潛龍在等,外面的東圖分子也在等。

一個貌似頭目的恐怖分子大聲說道:「都給我盯好了,只要有人冒頭,就立刻給我開槍,一個也不准留下來。」

「放心吧,頭兒,咱們這麼多人守在這裡,這幫該死的普什圖人,一個別想跑出來。」有人回道。

直到現在,他們還認為敵人是普什圖的西南軍區。

那個頭目很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別看敵人很快就摧毀了他們的總部,但那是有直升機助戰,完全就是不對稱打擊。

而現在,這個密道出口狹小得只能容一人通過,無論裡面有多少人,都只能一個個衝出來。

他們十個人組成的火力網,足以將出口封得死死的,如果彈藥足夠的話,就算是一個軍也別想活著出來。

那頭目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普什圖王八蛋,我們早晚要把今天的帳給討回來,先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瓮中捉鱉!」

「頭兒,你這個成語用得太好了!」

「這不廢話嘛,頭兒可是高中畢業,你以為和你似的只讀個初中呢?」

恐怖分子們渾然不知他們的頭目成語用錯了,不停地吹捧著。

那頭目被吹捧得很開心,不過他還是故作嚴肅地咳了聲,說道:「行了,別說話了,給我盯死了!」

恐怖分子們安靜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出口,稍有異狀便會再次將無盡的子彈傾泄過來。

密道里,老貓笑著問道:「鮮兒,咱倆打頭陣?」

「沒問題,走!」

杜威跟著老貓向出口走了過去,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

兩人貼著牆壁來到出口旁邊,老貓指了指對面。

杜威會意地點了點頭,雙手雙腳撐著密道牆壁,交替向上移動。

直到超過了密道入口的高度,他才改變方向向前攀去,過了出口後緩緩地滑了下去。

杜威貼著密道的牆壁,掏出一塊小鏡子,慢慢調整著方向,觀察外面東圖分子埋伏的位置。

察完畢,他把鏡子收了起來,衝著老貓伸出四根手指,意思是他看到了四個恐怖分子。

老貓早在杜威攀登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偵察,給他回了個OK的手勢——人數符合。

他沒有收回手勢,而是將三根手指逐一收回。

杜威從腰間摘下一顆手雷,咬去保險環,握在右手裡,將突擊步槍交到左手。

老貓最後一根手指收回,把手掌猛地向下一揮,杜威則隨著他的手勢,閃身從出口沖了出去。

東圖分子始終在盯著出口,看到有人衝出來,所有人立刻開始射擊,數不清的子彈向著杜威飛去。

不過他們的動作早在杜威意料當中,剛剛出了密道,他的身體便立刻向右側倒去。

子彈擦著杜威的頭頂飛過,如果再晚上哪怕一秒鐘,他都會被子彈打成篩子。

杜威並不是單純的躲避,在倒地的同時,左手的突擊步槍向著剛剛看到的恐怖分子所在位置掃射起來,而右手就勢一拋,手雷脫手飛出。

一排子彈掃過,雖然沒有打到東圖分子,但也逼得他們縮到掩體後面。

而那顆手雷則飛落到杜威的對面,還沒有落地便在空中爆炸,對面的東圖分子聽到爆炸都本能地臥倒在地。

東圖分子沒有傷亡,而杜威的目的也並不在於殺傷,而是遏制他們的火力壓制。

現在目的達到了,東圖分子的槍聲停止了下來。

就在槍聲停止的那一刻,老貓一個箭步衝出密道,身體就勢臥倒在地,手裡的突擊步槍向著他剛剛發現的東圖分子的位置連續射擊起來。

另一邊,杜威已經站起身來,他的槍從始至終就沒有停過火,一直保持著火力壓制。

東圖分子被兩人死死壓制住,誰也不敢冒頭。

那頭目懵逼地躲在樹後,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他們不是西南軍區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自認為完美的阻擊,竟然被兩個人如此輕易地破掉,仿佛如同噩夢一般。

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其他潛龍隊員緊跟著從密道中沖了出來,加入到戰鬥當中。

那頭目見敵人的火力越來越猛烈,知道再躲下去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急忙大叫道:「還擊,給我還擊啊!」

恐怖分子們也清醒了過來,冒著生命危險把槍從掩體後伸出來還擊。

他們不還擊還好,還擊反而給後出來的潛龍們標明了自己的目標,幾顆手雷隨之飛了過去,連續炸死了好幾個恐怖分子。

潛龍的手雷給剩下的恐怖分子提了醒,那頭目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真踏馬的笨,怎麼把手雷給忘了,我們也有啊!」

他咬了下牙,從腰上拽下手雷,向著槍聲的方向丟了出去。

杜威正在壓制,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從樹後飛出,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手裡的槍迅速上抬,子彈跟隨著槍口飛了過去。

砰砰砰。

連續三槍,全都打在手雷上,手雷仿佛被打得在空中轉了個個兒,緊接著便轟然爆炸。

那頭目還在等著聽手雷爆炸的聲音,卻沒想到手雷剛剛脫手,爆炸就響了起來,雖然沒有炸到他,但也震得兩耳翁

翁作響。

「踏馬的,被發現了!」

他還不知道剛剛炸的手雷是自己丟出去的,還以為是潛龍拋過來的,沒飛到地方就在空中爆炸了。

那頭目不敢再躲下去,立刻起身向旁邊的一棵樹後跑去。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就在他剛剛離開原來的掩體,一顆手雷就飛了過去,如果他還在原地,肯定被炸個正著。

但是,他的方法卻是錯誤的,他躲開手雷的同時,把自己也暴露在杜威的視線里。

杜威抬手就是一通子彈,那頭目身上連中數槍,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

而就在同一時間,手雷的爆炸聲也響了起來,反而讓他躲過了手雷的爆炸,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萬幸。

那頭目居然還沒有死,掙扎著向前爬,想要逃離這片戰場。

剩下幾個恐怖分子沒能支撐多久,就被潛龍隊員們一一擊斃,戰鬥很快結束了。

杜威提著槍來到那個頭目身旁,聽到杜威的腳步聲,那頭目知道逃不掉了,強咬著牙忍碰上痛,舉起槍想要轉身射擊。

砰!

一顆子彈打在他的手上,那頭目的槍還沒響起,就掉到了地上。

他認命地趴了下去,不再做無畏地抵抗,用普什圖語大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普什圖人,真主會懲罰你們的!」

卻聽到身後的人用他們的民族語言說道:「真主會不會懲罰普什圖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肯定懲罰不了我,因為我根本就不信他。」

什麼意思?

那頭目懵逼地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張塗著迷彩油彩的臉。

「你,不是普什圖人!」

東圖總部就設立在普什圖,經常與普什圖軍隊打交道,這個頭目太了解普什圖軍隊了。

別的不用說,單單戴在杜威額頭上的夜視鏡,普什圖軍隊就絕對沒有,即使有也不會用在他們東圖的身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頭目顫聲問道。

「和你一樣,」杜威笑著說道,「華夏人。」

「我不是華夏人,我是……」

「是不是華夏人,不是你來決定的。」

華夏人。

東圖分子是不會承認這個身份的,但這卻是事實,無法更改的事實。

華夏十三億人口,五十六個民族,每一個都是華夏人,這個烙印從出生就打在每個人的身上,不會因為你是否背叛而抹去。

即使你離開了華夏,去了其他的國度,在外國人的眼裡,你依然還是華夏人,無論你屬於哪個民族。

「說吧,你們護送的是誰,向哪個方向去了?」杜威看著那個頭目,接著說道,「其實你不說也無所謂,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他,不過你要是告訴我,那麼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那頭目問道。

「如果你想死,我給你個痛快,如果你想活,我會讓你活下去。我希望你能快點告訴我,因為我們沒有那麼時間等你。」杜威淡淡地說道。

那頭目閉上眼睛,沉默了下去,但只過了片刻工夫,他便再次睜開眼睛,說道:「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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