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叛軍在大使眼中也許是個恐怖的存在,但是與他們親自交過手的潛龍卻完全不將這些當回事,更何況現在還有貝肯托等一眾叛軍高層人質在手,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比起叛軍,大家現在更擔心的是二騾的傷勢。

這裡的條件無法進行手術,騾子只能緊急處理傷口,盡最大努力保住二騾的生命。

魏老濕結束與大使的通話不久,騾子就一臉疲憊地從指揮車裡走了出來,眾人全都圍了過去。

「怎麼樣,二騾沒事吧?」杜威緊張地問道。

「他很幸運,只差一點就刺中了心臟,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必須要儘快做手術。」騾子說道。

「儘快?要多快?回國來得及嗎?」刺刀問道。

「越快越好,回國肯定來不及,」騾子搖了搖頭,「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家條件好點的醫院。」

「克羅的醫療條件,能行嗎?」魏老濕不放心地說道。

「只要設備齊全,我親自動刀,也許還能救得過來。」騾子說道。

「你?」

杜威幾人全都不相信地看向騾子。

騾子的醫療能力確實不錯,做些簡單的手術也沒有問題,但是主要還是擅長戰場急救,開胸這麼大的手術,大家都有懷疑他能否勝任。

「你們這都什麼眼神?現在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開胸手術我在扎格哈瓦也不是沒做過!」騾子氣惱地說道。

這是事實,當時在扎格哈瓦的國家電網項目工地,騾子確實跟著隨隊醫生做過開胸手術,但另一個事實他卻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當時只是副手。

不過正如騾子所說,他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與其相信克羅那些二把刀醫生,還不相信騾子這個蒙古大夫。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回克羅首都!」杜威斬釘截鐵道。

毫無疑問,克羅共和國最好的醫院都集中在首都里,這也是最快能夠到達的醫院。

「對,就回克羅首都,把貝肯托他們帶上!」刺刀也跟著說道。

貝肯托幾人還在等待潛龍如何發落自己,看到幾人走過來,心裡都有些緊張。

「請聽我說……」

貝肯托剛一開口,就被騾子粗暴地打斷:「閉上你的臭嘴,現在給你條活路,馬上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

貝肯託大喜過望,立刻答應了下來,現在只要能夠活下來,哪怕讓他的部隊馬上向費德拉比投降都行。

「命令你的部隊,立刻停止追擊,再把首都最好的醫院給我們準備好,我要一間手術室,最好的醫療設備,還有最好的胸外科醫生!」騾子說道。

對於他的越俎代庖,杜威和刺刀都沒有任何意見,這也正是他們要說的話。

回首都!

貝肯托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馬上答應了下來:「我這就下達命令!請帶我到指揮車,我用對講機來通知他們。」

接下來就很順利了,貝肯托用對講機聯繫上克羅叛軍,命令他們立刻返回首都——其實這個命令下達得有些多餘,到現

在首都的叛軍都沒有完成集結。

克羅共和國國家醫院也準備好了手術室,只要他們回去就可以馬上進行手術。

車隊調轉方向,向克羅首都開去。

昂拉賽因見車隊轉頭,嚇得拉住旁邊的羊倌,大叫道:「為什麼要回去?你們是不是被貝肯托收買了?」

「給我閉嘴!再敢廢話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羊倌抬手就是兩個耳光,然後把手槍指到最拉賽因的頭上,嚇得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等到車隊返回首都的時候,叛軍們還沒有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有貝肯托的命令在,他們沒敢向車隊發起攻擊,懵逼地看著他們駛向克羅國家醫院。

車隊直接開進醫院,擔架已經準備好,二騾被抬上擔架,推向手術室,潛龍隊員們緊緊跟在旁邊。

騾子跟著二騾進了手術室,杜威命令將整個樓層都封鎖起來,栗神與鷹眼兩個狙擊組也各就各位,建立起了狙擊點。

弗雷德再次清醒了過來,與貝肯托等叛軍高層被關押在一起。

雖然都是仇人,但是比起潛龍,貝肯托更恨弗雷德,如果不是被他挾持綁架,他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弗雷德,你也有今天!」貝肯托咬牙切齒道,心裡湧現出無比的快意。

弗雷德不屑地冷笑兩聲,說道:「貝肯托,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又不是你們抓住的?另外,你們真覺得自己就安全了?華夏人現在不殺你們,只是你們還有利用的價值……」

砰!

看守他們的雞賊一腳踹在弗雷德的胸口,把他踹得仰面摔倒。

「當我的面還敢胡說八道,是當我不存在嗎?」雞賊冷聲說道。

「呵呵,貝肯托,看到沒有,他們被我說破了,」弗雷德躺在地上也不起來,望著雞賊說道,「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你們會殺貝肯托他們的事實。」

貝肯托等人聞言臉色劇變,心裡都忐忑起來。

難道真的像弗雷德說的那樣,他們會被華夏人處死?

弗雷德知道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也不奢望逃脫,但在臨死之前,怎麼都要給潛龍添些堵。

貝肯托等人身份特殊,潛龍不可能殺他們,只要他們心裡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為了活命他們就會想辦法消滅潛龍。

這就是他的目的,現在看來這顆種子已經種下了。

雞賊氣得正準備繼續動手,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著說聽到杜威說道:「不用理他。弗雷德,你這種小把戲沒有用。」

他又轉向貝肯托,說道:「貝肯托,為了讓克羅共和國早日恢復和平,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華夏駐克羅共和國大使,將會於明天到達這裡,促成克羅兩派達成和平協議。」

這是大使剛剛傳來的消息,國內已經決定派他全權負責克羅共和國內亂。

貝肯托聽到這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華夏官方出面,他便不用再擔心自己的生死,甚至不用擔心日後的權力。

「弗雷德,收起你的詭計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貝肯托立刻向杜威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可能!華夏向來不干涉他國內政,怎麼可能插手克羅共和國的內亂,華夏最怕國際輿論!貝肯托,這種鬼話你也會相信嗎?」弗雷德驚聲說道。

杜威笑了笑,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華夏是出於人道主義的考量。」

「對對對,人道主義,我們堅決支持華夏的決定,華夏沒有干涉我國的內政。」貝肯托馬上跟著說道。

神踏馬的人道主義,弗雷德有種要吐血的衝動,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華夏大使親自出面,就意味著貝肯托等人徹底安全了,他再說什麼也無人相信了。

一個將死之人,杜威自然沒有閒心去理他,傳達完信息過後,就回到了手術室前。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手術室里,克羅的胸外科醫生,正在給騾子打著下手。

剛看到二騾的傷時,他就已經斷定這個人肯定活不下去了。

傷口距離心臟很近,創傷面很大,周圍又有許多大血管。

這種難度的手術,在醫療發達的國家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位克羅共和國著名的胸外科專家,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但是這句話他卻不敢說出口,否則誰知道這些殺氣騰騰的士兵會不會殺了他。

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做手術,卻沒想到騾子竟然跟了進來,還負責主刀,只讓他當副手。

克羅醫生鬆了口氣,這樣人能否搶救回來與他無關了,至於這個士兵究竟會不會做手術,他就不關心了。

但是接下來騾子的操作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能看出來,騾子的手法並不算多熟練,但是卻十分的準確,那些大血管全都被他避了過去。

「哦,原來這裡應該這樣下刀……天啊,還有這種操作,我的老師都沒提起過……」

克羅醫生邊給騾子打著下手,心裡邊不停地驚呼著,更有種種喜悅。

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學習時間了,他仔細地看著騾子的手法,半點細節也不肯放過,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還試探地詢問兩句。

只要不影響手術,騾子並不吝於傳授,也算是對在扎格哈瓦學到的胸外科知識的一種複習。

如果不是在手術,克羅醫生都要手舞足蹈起來。

他相信經過這場手術後,自己下次就可以進行這種複雜程度的手術了。

終於,在長達四個小時的緊張手術之後,二騾被騾子從鬼門關搶救了回來,接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就應該可以歸隊了。

「怎麼樣?」

看到騾子從手術室里出來,大家全都圍過去詢問。

「應該成功了。」

畢竟第一次主刀動這種難度的手術,騾子底氣還是有些不足,說道:「至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馬上送回國內去。」

「沒問題,大使的專機馬上就到了,我們用他的專機,立刻把二騾送回去,相信他會同意的。」

杜威順便把大使過來的事情和騾子說了一遍,騾子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去機場!」

。m.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