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人口來論,奇姆特不只是薩克共和國的第三大城市,而是僅次於阿木圖的第二大城市。但是與華夏比起來,這座七十萬人口的大城市,只能排在四五線的位置。

可是這裡是薩克共和國,奇姆特憑藉其領先的棉花種植業以及畜牧業,生生擠入了全國第三,成為了直轄市。

其實,奇姆特不只農業發達,工業也並不落後,奇姆特煉油廠是薩克三大煉油廠之一。在絲路戰略提出後,該廠的現代化改造工程成為了華薩兩國的重點合作項目,也是此次首長出訪考察的地點。

杜威正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了奇姆特。

如果東圖分子在奇姆特煉油廠發動襲擊,不但可以成功暗殺首長,更可以摧毀這個華薩合作的象徵,對華夏以及絲路戰略的打擊無疑是最大的。

「這裡就是奇姆特煉油廠,」布魯克特指著眼前的廠區介紹道,「我們已經加強了該廠的安保,對每個工作人員都進行了嚴格的審查,同時也讓該廠停止招聘新人,以免混入不良分子。在貴國首長到訪的時候,我們還會提前一周對周圍一公里內加強安保……」

杜威和雞賊坐在汽車裡,聽著布魯克特的介紹,目光不停地掃過窗外掠過的建築。

等布魯克特介紹完,杜威點了點說道:「嗯,你們的工作做得很詳細。」

可是他心裡卻不是這麼想。

沒錯,薩克方面確實考慮得很詳細,但這些只能說是正常操作,對於規模不大的恐怖襲擊也許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根本無法防止東圖手裡的那顆核彈。

這些話,他自然無法與布魯克特講,將奇姆特煉油廠四周轉了一圈後,說道:「我們去新夏棉紡廠再看看。」

新夏棉紡廠是華夏人在奇姆特建立的工廠,剛建成便壓過了原來由俄國人建立的最大棉紡廠。因為是華夏的投資,首長此次出訪那裡也是視察的地點之一。

「我們不進工廠里看看嗎,我還準備向你們介紹一下工廠內的安保措施呢。」布魯克特說道。

「暫時先不用了,我相信你們能夠做得很好,今天我們的任務主要是實地看看地形。」杜威說道。

薩克共和國已經對奇姆特煉油廠全體員工進行了嚴格的審查,杜威相信他們的能力,不會出現遺漏,東圖想要把核彈運送到煉油廠里無疑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將核彈運送到工廠里,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又不是非要在近距離才能奏效。

布魯克特得到了伊凡諾夫斯基的指示,沒有提出異議,只是聳了聳肩,打轉方向盤將車開往新夏棉紡廠。

整整一天,杜威把首長到訪的四個地點全都看了個遍,又沿著首長出行的幾條路線走了一圈。

之所以說是幾條路線,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首長出行的路線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隨時進行調整,以免發生意外。

「現在我們去哪裡?」布魯克特問道。

「回酒店吧,忙了一天,也該休息一下了。」杜威說道。

「好吧。」

布魯克特開車回到了酒店,這家酒店也是首長下榻的酒店之一,倒不是首長要在這裡住,而是作為中途休息,同樣只是預選,真正確定還要到最後那一刻。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三人吃過晚飯,杜威拒絕了布魯克特帶他們去欣賞奇姆特夜景的提議,和雞賊回了房間。

布魯克特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伊凡諾夫斯基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他們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伊凡諾夫斯基在電話里問道。

「他們只是將華夏首長四個到訪地點的外圍看了一下,又把幾條路線都走了一遍,其他沒有再做什麼,連車都沒下。」布魯克特回道。

「只是這些,連車都沒下?」

伊凡諾夫斯基有些驚訝,從另外兩個情報員反饋來的信息看,華夏這支反恐團隊並沒有統一的步驟,雖然都是走路線,但實際操作卻各不相同。

阿木圖那隻團隊,每到一個地點都會下車仔細查看一遍,阿斯塔那兩個人則專門去登高樓大廈。

但據薩達利和達然吾反饋,他們都很專業,查看的地點要麼是適合伏擊的位置,要麼就是適合狙擊的地點,其中有幾個地方他們反恐中心都疏忽了,被他們點了出來。

伊凡諾夫斯基原以為,杜威作為隊長,肯定會更加專業,但卻沒有想到,他整整一天都坐在車上。

「難道這個叫杜威的隊長只是個鍍金的二代,實際上根本就是個草包?」

伊凡諾夫斯基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在薩克共和國,有些官員會利用自己手裡的權力來給子女鋪路,這種情況並不只薩克共和國存在,確切地說整個世界都是一樣。就算是號稱燈塔的美國也不例外,老子當了總統兒子再當,老公卸任了老婆再參加競選,這些政治資本怎麼又可能是憑空掉下來的?

據說華夏近年來反腐力度很大,還敢這麼做的人恐怕位置一定很高。

想到磋商會議時,方偉這個高級聯絡官,名義上的領導卻要看著杜威的眼色,伊凡諾夫斯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布魯克特,你要好好陪他們,帶他們領略一下我們薩克的風光,你懂的。」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布魯克特滿頭霧水,我懂的,我懂什麼啊?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向伊凡諾夫斯基副主任好好請示一下,到底讓他們去領略什麼風光。

「伊凡諾夫斯基先生,請問我應該帶他們去領略什麼樣的風光?」

「真是不開竅的傢伙,連這麼明顯的意思都聽不明白!」

伊凡諾夫斯基心裡罵了聲廢物,但是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能繼續含糊地說道:「比如帶他們看看奇姆特的夜景。」

「我剛剛和他們提過了,但是他們似乎不感興趣,直接拒絕了我。」布魯克特說道。

「拒絕了你?不可能吧?」

伊凡諾夫斯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像這樣的二代怎麼會拒絕去度過美好的夜生活呢?

「你是怎麼和

他們說的?」

「我對他們說,奇姆特的夜景很美,尤其是獨立廣場那裡的音樂噴泉,特別的壯觀,很值得去看看。」布魯克特老實地回答道。

「你個笨蛋!一個破音樂噴泉有什麼好看的,華夏又不是沒有,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你就不能帶他們到別的地方嗎?」伊凡諾夫斯基忍不住罵了起來。

「別的地方?可是奇姆特晚上也沒有其他地方值得去了。」布魯克特委屈地說道。

這座薩克第三大城市,並不是以旅遊勝地,沒有太多值得觀賞的景觀。

伊凡諾夫斯基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問道:「為什麼不帶他們去洛貝肯大街?」

「洛貝肯大街?」布魯克特忍不住叫出聲來,「伊凡諾夫斯基先生,你應該知道,洛貝肯大街是什麼地方,我帶華夏反恐部隊的人去紅燈區,你覺得這合適嗎?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反恐中心的形象?」

伊凡諾夫斯基感覺布魯克特已經無藥可救了,招待二代還要注意什麼形象?再說了,你給他個理由,形象不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他們要調查恐怖組織,紅燈區不正是探聽消息的地方嗎?」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哦,我明白了,我現在再去邀請他們一次。」布魯克特說道。

「去吧,所有的費用等事情結束了,到我這裡來,我給你報銷。」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所有費用?」布魯克特問道。

「對,所有費用。我想上報的時候,你應該明白怎麼辦。」伊凡諾夫斯基說道。

布魯克特並不是笨,只是剛剛腦袋有些短路,立刻明白伊凡諾夫斯基話里的意思。

他掛斷電話出了房間,心裡還在納悶。

「伊凡諾夫斯基先生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讓我帶華夏人去紅燈區?他肯定不是想讓華夏人去探聽什麼情報,我感覺怎麼好像是想方設法討好這兩個人呢?唉,想不明白啊……」

布魯克特當然想不明白伊凡諾夫斯基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他只是不想讓杜威給國家反恐中心添亂。

在伊凡諾夫斯基看來,國家反恐中心已經做得很到位了,華夏派遣反恐團隊過來只應該走走過場,但卻沒有想到,華夏那邊居然弄出個恐怖襲擊的情報來。

雖然上級的做法看上去很重視這份情報,但伊凡諾夫斯基很清楚,這只不過是為了防止意外罷了,真要是有恐怖組織準備在薩克境內發動襲擊,國家反恐中心又怎麼可能接不到半點風聲?

他現在推斷出杜威身份不一般,是華夏到這裡來鍍金的二代,弄不好就會扯著這份恐怖襲擊的情報當大旗,那麼國家反恐中心非得忙破了頭不可。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去燈紅酒綠,也就沒心思瞎摻和了。

布魯克特不知道伊凡諾夫斯基心中所想,糊裡糊塗地來到杜威門外,伸手敲了敲門。

門打開了,杜威把他讓進去,問道:「布魯克特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杜隊長,我來邀請你們去領略下奇姆特的夜生活,就是那個,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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