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偉這是要請吃飯的節奏。

華夏自古便有酒桌文化,往往一頓飯就讓彼此關係親近不少。

杜威也需要他們日後關照母親,杜母也沒來電話,應該是還沒有開完會,便答應了下來。

「那多不好意思,怎麼能讓領導請客呢,要不還是我來安排吧。」杜威笑道。

「那可不行,你到這裡可是客,我們是東道主,你得客隨主便才行,不然你可就看不起我了。」朱宏偉板著臉,故作生氣道。

「杜威同志,咱就別和他客氣了,誰讓他的人辦錯事了呢,今天就讓他請!」牟東強說道。

「沒錯,就該朱局請。」華哲宇也附和道。

「那好,就叨擾朱局了。」杜威答應了下來。

「對了,把杜總也請來吧,我去訂飯店。」朱宏偉提議道。

「行,我打個電話,看她開完會沒有。」

杜威的手機之前被搜走了,現在自然要還回來,看到他的手機,牟東強和華哲宇悄悄交換了下眼神。

朱宏偉不認識,他們安全部門出身的可都知道,這是特製的手機,只有保密度極高的人員才能使用,省部級領導都未必能用得上,至少也得進長老院才有資格配備。

看來,這個杜威的來頭確實不小啊。

另一邊,杜母已經接通了電話,歉意地說道:「威威,真是不好意思,媽媽這裡還沒開完會呢,你再等一下,很快就完事了。」

「沒事,你慢慢開會,其實我想告訴你,我在深城呢。」杜威說道。

「什麼?你到深城了!你現在在哪?媽媽馬上過去。」杜母急聲說道。

「媽,你別著急,先開完會再說,我這有幾個深城的朋友,等下我們一起吃飯,你開完會也過來吧,正好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杜威說道。

杜母想了一下,說道:「啊,那行,我這邊開完會就過去,很快的,到時候你把地址發給媽媽。」

「好的,那我先掛了。」

杜威掛斷電話,向朱宏偉問道:「朱局,咱們去什麼地方?」

「深城酒店,我訂好房間了,506室,用不用我去接一下?」朱宏偉說道。

「不用,她那邊還開會呢,我把地址發給她,她自己過來就行。」杜威說道。

四人離開警局,驅車到了深城酒店。

這裡不是深城最豪華的酒店,但是地位比較特殊,很少有普通人會到這裡來,相對安靜得多。

到了包間,朱宏偉請杜威首座,杜威自然不能答應,結果推讓了一番坐了次席,而首席的位置卻空了下來,留著給杜母坐。

菜上得很快,朱宏偉提議要等杜母,杜威說道:「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呢,我們先吃吧。」

四人邊吃邊聊起來,朱宏偉三個很識趣地沒問杜威的工作,天南海北隨意聊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杜母的電話也過來了,已經到了樓下。

「媽,我下樓去接你。」

杜威放下筷子,告了聲歉,出門去接杜母,到了大廳卻看到杜母在與一個中年人說話,遠遠只聽到杜母氣憤地說道:「常永昌,你想都不要想!」

杜威皺了下眉頭,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啊,沒事,我們進去吧。」

杜母似乎不想多說,拉著杜威向包房走了過去。

那個叫常寶昌地冷笑道:「杜總,我的建議你最好考慮一下,不然你可別後悔啊。」

杜威聽出他話里的威脅意思,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常寶昌嘴角掛著冷笑,挑釁式地盯著他。

「媽,這人誰啊?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杜威問道。

「沒事,你不管了,媽能處理好。」杜母回道,握著包的手還在隱隱發抖,似乎被氣得不輕。

「媽,有事你要告訴我。」杜威說道。

「真沒事,媽能解決。」杜母說道。

杜威也沒再多問,把常寶昌這個名字記下,回頭向朱宏偉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領著杜母進了包間,朱宏偉三人全都起身相迎,杜母當時就楞住了。

她不認識牟東強和華哲宇兩個安全局的領導,但是對朱宏偉這個警局局長卻再熟悉不過了。

杜母第一個反應是抬頭去看房間號,懷疑是兒子帶她走錯了房間,結果發現沒有錯,正是506。

接著,就聽到朱宏偉爽朗地笑道:「杜總,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啊,朱局,你好。」杜母忙應了一聲,扯了下兒子的衣襟,低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對啊,」杜威笑著說道,「媽,我給介紹一下。朱局是深城的名人,我就不用說了,這是安全局的牟局,華政委。」

「哦,牟局好,華政委好。」

杜母在商海打拚多年,應變能力還是有的,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和大家打起了招呼,但心裡還在琢磨著:「兒子到底怎麼認識的這些人,還給我留了首席?」

杜威也沒有解釋,招呼母親入座,大家繼續。

他畢竟和朱宏偉三人沒什麼共同語言,但是杜母就不一樣了,大家都在深城,很容易聊到一起,酒桌上的氣氛比之前還要熱鬧了不少。

大家聊得正歡,房門突然被推開,只見剛剛那個常寶昌端著酒杯走了進來。

「杜總,我過來敬……」

他剛說到一半,看到了朱宏偉,不由楞了一下,尷尬地說道:「原來朱局也在啊。」

「哦,原來是常總,」朱宏偉點了點頭,「怎麼,這是來給杜總敬酒?」

杜母進來的時候,朱宏偉可是起身相迎,但是這個常寶昌進來,他卻只是點了點頭,連屁股都沒抬一下,由此可見兩人關係一般,而且常寶昌地位談不上多高,至少沒入朱大局長的眼。

「啊,是啊,是啊,不知道朱局也在,失禮了。」

常寶昌急忙道歉,接著又注意到杜威坐在次席的位置上,把他頓時嚇了一跳。

他剛剛從兩人的交談中已經知道他們是母子關係,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酒桌上不但有朱宏偉,而且他屈於末席,杜母卻坐在了首席,她的兒子則坐在了次席上。

華夏酒桌座位是很有講究的,末席並不見得是地位最低,也有可能是掏錢請客的,但首席肯定是身份最尊貴的,很明顯,今天的主角是杜氏母子。

就算是他與朱宏偉同桌,也只能乖乖地在末席落座,別說首席了,連三席四席都不敢去想,杜秀蘭何德何能,居然坐在了首席?

常寶昌想起坊間那個傳說,頓時嚇得出了身冷汗。

「難道那是真的,杜秀蘭真的有通天背景?我,我該怎麼辦?」

他強自鎮定,訕笑著說道:「是的,我剛剛看到杜總進來,特意過來敬杯酒,沒想到朱局也在,真是冒昧了。」

朱宏偉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還以為他與杜母關係不錯,說道:「常總既然和杜總是朋友,那就坐下一起喝吧。」

杜威端起酒杯抿了口,悠悠地說道。「是啊,我也正好想聽聽,常總剛剛說的建議是什麼,如果家母不同意的話,會怎麼後悔?」

朱宏偉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冷起來,說道:「原來常總和杜總有生意要談啊,那就不方便邀請你入座了,請回吧。」

常寶昌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朱局,杜總,請聽我解釋……」

「常總沒聽到我的話嗎?」朱宏偉冷冷地打斷他。

常寶昌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媽,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麼回事?」杜威說道。

杜母眼圈有些泛紅,說道:「他,想要強行入股我們公司,出資兩千萬,卻要40的股份,我不答應他就找人到工廠去鬧事,不少工人都被嚇跑了,中央的訂單受到很大的影響,再這麼下去就完不成了。」

「還有這事!」朱宏偉氣得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杜總,你怎麼不報警呢?」

「我報警了,但是他躲在幕後,沒有證據證明他參與進去,那些鬧事的小混混被抓進去關幾天又給放出來,出來鬧得更厲害了。」杜母說道。

「這是我們警方的失職啊,」朱宏偉愧疚地說道,「杜總,請你放心,這事交給了我來辦了,我肯定給你個圓滿的答覆。」

「嗯,既然已經影響到了中央的訂單,那麼也涉及到了國家安全,老牟啊,我看回頭咱們也應該派幾個人去好好查一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華哲宇跟著說道。

「政委說的對,我也是這個意思。」牟東強說道。

三位大佬共同出聲,基本就宣判了常寶昌的死刑了,當然罪不至死,關幾年就看他到底犯了多少事了。

「謝謝朱局,謝謝牟局,謝謝華政委!」

杜母大喜過望,急忙舉杯相敬。

杜威也舉起了杯,說道:「三位領導的情我領了,什麼話都不說了,都在酒里。」

朱宏偉三人連稱慚愧,都說是自己工作失職,各自罰酒三杯。

酒席結束後,朱宏偉三人立刻布置了下去,全面調查常寶昌公司情況。

有安全局出手,還有什麼事查不出來,很快就收集齊了證據,常寶昌涉黑涉惡被捕,等待他的將是法庭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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