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開在街頭,約瑟和喬布爾只覺得意氣風發。

就在剛剛,他們行駛到一個上士負責搜索的區域,這位上士和約瑟曾經有過矛盾,剛看到約瑟和喬布爾擅自脫離崗位,正準備耍點威風。

結果聽說車裡坐著的是直屬警衛連的糾察,奉命前來巡查搜捕進展,嚇得連個屁都沒敢放,老老實實帶著自己的手下搜捕去了。

約瑟心裡的感覺,就像是大夏天吃了根冰棍一樣的爽。

「亞歷克,這片街區都已經巡查過了,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約瑟回頭問道。

坐在後面的鴨子假意沉吟一下,說道:「去查爾斯大街。」

這才是鴨子真正的目的地,那裡就是加西亞失蹤的地方,想要找到他必須要先從那裡入手,潛龍四隊一直未能接近那裡。

「去查爾斯大街?那裡應該不太安全,那個逃犯可是來救加西亞的僱傭兵,他肯定會去那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看了出來,這位糾察和自己一樣膽小,選擇巡查的路線都儘量遠離地鐵站。

為什麼會這樣?

還是怕遇到那個兇悍的逃犯!

但是約瑟並沒有因此而鄙視鴨子,反而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就是嘛,命是自己的,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送死呢?

所以,在聽到鴨子說出的目的地後,約瑟覺得很有必要提醒鴨子一下。

「對啊對啊,他們最早就是想向查爾斯大街突進的,只是被我們擋住了。」喬布爾也跟著說道。

鴨子聞言笑了起來:「你們錯了,他最不可能去的就是那裡。」

「為什麼?」約瑟和喬布爾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想啊,咱們把那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加西亞,說明加西亞不會在那裡。那個逃犯肯定也知道這點,絕不會到那裡去浪費力氣。」鴨子解釋道。

「那萬一他想去找什麼線索呢。」喬布爾說道。

鴨子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個始終以約瑟為主的上等兵,竟然還有這種見識。

「別忘了,他只有一個人,前面有我們的人在圍堵,後面有黑水部隊追擊,他要去查爾斯大街,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鴨子繼續忽悠道。

「沒錯,我要是他的話,肯定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往人少的地方跑,絕不會去送死。」約瑟頗以為然道。

「對嘛,所以說那裡才安全,我們繼續在這邊轉的話,沒準就會碰到他。」

鴨子的危言聳聽起了效果,一聽說有可能碰到那個兇悍的僱傭兵,喬布爾立刻打轉方向盤:「好,我們去查爾斯大街!」

三人開車走過兩條街,就遇到了一個路卡,離得老遠按照燈就掃了過來,路卡的叛軍也舉起了槍。

「停車!」

喬布爾把車停了下來,約瑟把頭伸出去,衝著他們喊道:「自己人,別開槍!」

那些叛軍也許是被潛龍偷襲過一次長了記性,這次沒有上前,而是離得遠遠地喊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約瑟縮回頭看了鴨子一眼,鴨子沖他點了點頭,他又伸頭頭喊道:「直屬警衛連!」

沒想到屢試屢爽的招式,這次卻失了效,而失效的原因是路卡中有名少尉軍官。

直屬警衛連的招牌對士兵有用,但在軍官眼裡就沒有什麼威脅了,那少尉軍官走出來,問道:「你們是直屬警衛連的?到這裡幹什麼?」

「亞歷克,有位長官,我們怎麼辦?他會不會說我們擅離職守?」約瑟擔心地問道。

「不要緊,我來應付他,」鴨子推開車門跳下車,又低聲對約瑟兩人說道,「我得報個假名,不然上面非找我算帳不可。」

理解。

約瑟和喬布爾一起點了點頭,前者還悄悄向鴨子伸出了大拇指。

他們卻不知道,鴨子是不能再冒充亞歷克.本奇利了,免得這少尉已經接到亞歷剋死了的消息。

「報告長官,我是直屬警衛連三排上等兵約翰,奉馬斯頓上校的命令過來巡查。他們是三營一連的約瑟下士和喬布爾上等兵,協助我的工作。」鴨子沖那少尉喊道。

這個名字太常見了,而且那少尉也不可能認識直屬警衛連的所有人,他倒沒有因此而起疑,但仍然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沒有接到命令?」

「上校說,我們的通訊頻道很有可能被敵人偵聽,所以沒有用對講機來傳達。」

這也是鴨子從亞歷克.本奇利的嘴裡問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叛軍通訊不便利,他也不敢輕易冒充。

「我知道,但是剛剛來的通訊兵也沒有說上校派出巡查人員。」少尉說道。

鴨子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到達前十幾分鐘,馬斯頓的通訊兵就先一步趕到了這裡,傳達了最新的命令,其中就包括亞歷克.本奇利身死,軍裝被剝去,謹防有人冒充警衛連士兵。

多虧了鴨子身邊還有約瑟和喬布爾兩個人,而且他的西班牙語很溜,臉上經過化裝,不仔細看也分辨不出他華夏人的身份,否則這少尉早就起疑心了。

雖然通訊兵先到一步,但是這也難不倒鴨子,他不慌不忙地回道:「那是因為我們出發的比通訊兵要晚,他走的時候還沒有下達這個命令。」

那少尉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說道:「這裡一切正常,你們可以回去了。」

「長官,我們還要繼續向前巡查。」鴨子說道。

「前面沒有部隊,你們不需要去了。」少尉回道。

「對不起長官,我接到的命令是通過你們這個路卡之後繼續向前。」鴨子說道。

「還向前做什麼?」少尉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約瑟和喬布爾告訴我,有些士兵擅自脫離崗位,他們知道那些逃兵躲藏的地點,所以我才會讓他們協助我。」鴨子說道。

車裡的約瑟和喬布爾都感到一陣牙疼:「法克!這個亞歷克太踏馬黑了,怎麼把咱們給賣了?」

偏偏他們還沒法否認,不然就無法解釋鴨子為什麼需要他們協助了。

那少尉顯然也知道這種情況,想了想說道:「這樣啊,那需要我派人協助你嗎?」

「不用了長官,你們這裡的任務更重要,我們三個就足夠了。」鴨子說道。

「那好吧,你們過去吧。」

少尉擺了擺手,叛軍移開路障,放鴨子他們的車過去。

等離開了路卡,約瑟立刻抱怨起來:「亞歷克,你為什麼要那麼說?」

「不那麼說我怎麼說?難道要我告訴他,我們覺得後面太危險,到裡面去躲一躲?」鴨子反問道。

「那你也不能說是我們說有人撤離崗位啊。」喬布爾說道。

「那我又該怎麼解釋需要你們來協助呢?」鴨子再次反問。

約瑟和喬布爾全都無話可說,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

「說起來,我們擅離崗位的人很多嗎?」鴨子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肯定會有啦,又不是誰都想要政變。之前沒有什麼傷亡還好說,現在死了那麼多人,誰願意去送死啊?就像你,不也是借著這個機會,遠離戰場嗎?」

在鴨子有意結交下,三人這一路已經很熟了,都知道彼此畏戰,約瑟也沒什麼提防,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是啊,不是誰都想政變,我就是被上校給架到火上了,不得不跟著他干,」鴨子適時地嘆了口氣,「你們呢,也是這樣嗎?」

「都一樣,咱們現在成了叛軍,已經回不了頭了,要回去也得上軍事法庭,只能希望派拉多贏了,這樣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約瑟感慨道。

「是啊,只有派拉多贏了這場內戰,咱們才有好日子過,」鴨子跟著嘆了口氣,「不過我總覺得,派拉多想贏很難。」

「只要抓到加西亞,我們就肯定會贏,肯定會贏。」約瑟像是給自己鼓勁,特意重複了一遍。

「哪有那麼容易,我們都搜了這麼久了,也沒抓到他,誰知道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喬布爾說道。

「我就擔心,抓到加西亞,政府軍那邊也不會低頭,別忘了,他們還有副總統,還有參謀總長,還有各部部長,他們不會因為加西亞被抓就向派拉多投降的。」鴨子故作憂心忡忡道。

「至少抓到了加西亞,政府軍肯定會軍心渙散,美國如果再插手進來,那麼這次政變就會很快結束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可退的路,只能一條道走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至於以後會怎麼樣,誰又能知道呢?」

約瑟和喬布爾兩人哀聲嘆氣起來,顯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

「對了,你們認為加西亞怎麼樣?他真做錯了嗎?如果他下台的話,換成派拉多,我們就能恢復原來的富有嗎?」鴨子問道。

「恢復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拉勒比變成現在的樣子,究竟是怎麼造成的,還不是那些高福利?無論誰當總統,想要讓阿拉勒比重新富有起來,只能砍掉那些國民福利,可是誰敢砍?派拉多嗎?你信不信他今天砍了國民福利,明天就會被人推翻?他上台,恐怕還不如加西亞呢,至少加西亞已經讓經濟開始好轉了,可派拉多他懂什麼?」

約瑟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派拉多的不屑,讓鴨子心中不由一動,他似乎知道加西亞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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