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讓我們去封鎖,這下可壞了!」

約瑟和喬布爾急得跳了起來,風風火火地向外跑去。

「反正都來不及,乾脆別去了,我可告訴你們,我在連里可聽說了,這些來救總統的人,可不是什麼善類,別把命丟那兒。」

鴨子故意危言聳聽,約瑟和喬布爾兩人果然站住了腳步。

「可是我們不去,會不會被當成逃兵啊?」喬布爾擔心地說道。

「怕什麼啊,問就說你們協助我抓逃兵呢。」

鴨子當然不會放走這麼好的兩個情報來源,更別說放他們離開存在著暴露的風險了。

「這樣真行?」

喬布爾看上去很是心動,但是還有些猶豫不決。

「有什麼不行的,難道說你們兩個真的想去,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鴨子加重了語氣。

「對嘛,我們也有自己的任務,再說了,現在都亂成什麼樣了,少我們兩個也沒事。」約瑟馬上接道。

可就在這時,對講機再次響起,卻是馬斯頓命令直屬警衛連所有人集合。

約瑟和喬布爾全都向鴨子看了過來:「亞歷克,你去不去?」

該死!

鴨子暗暗罵了一句,把對講機拿出來關掉:「去幹什麼啊,我的對講機關掉了,沒接到命令。」

「佩服!」

約瑟立刻伸出大拇指來,跟著也關閉了自己的對講機,「對,問我就是沒收到命令。」

「不管他們,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我說到哪來著?」鴨子故意裝糊塗,這樣才能顯示出不刻意來。

「你剛剛說,誰來接替指揮。」約瑟主動替他回憶,「還能找誰,士官頂上唄,反正平時也都是我們這些士官在管理。」

「士官里也有支持總統的,他們就不擔心了?」

「誰讓咱們是士官呢,而且他選的那些士官,大多數都是沒有政治見解的人。」約瑟苦笑道。

鴨子雖然沒有在部隊里呆過,但也明白他的意思。

在很多國家,士官的身份其實挺尷尬。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政變頻發的非洲,哪怕一個中尉都可能發起軍事政變,但是士官卻沒有這個能力。

因為他們歸根到底還是屬於士兵,沒有那麼強大的號召力,阿拉勒比就是如此。

約瑟又發了通牢騷,說阿拉勒比的士官比起諸如美歐華夏這些國家都大大不如,幾乎沒有什麼政治地位,諸如此類等等。

等他發完牢騷,鴨子接著問道:「那麼三營裡面支持總統的士官多不多?」

約瑟剛要回答,對講機再次響了起來。

「各單位注意,有敵人假扮成直屬警衛連士兵打入到我軍內部……」

喬布爾不以為意,而機靈的約瑟的眼睛卻猛地瞪大,直楞楞地看向鴨子,下意識地把手摸向自己的槍。

啪!

鴨子把手槍拍到了桌子上,然後微笑地看著兩人。

「你,你就是……」

就連後知後覺的喬布爾也反應了過來,約瑟則飛

速地捂住了他的嘴,讓喬布爾的下半句話咽到了肚子裡。

「沒,沒事,亞歷克,他剛才胡,胡說八道呢,你,你不要介意。」

約瑟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心裡把喬布爾罵得要死:「你是不是傻?你剛才看清他是怎麼把槍掏出來的了嗎?就敢直接問他!想讓我們兩個都死嗎?」

鴨子微微笑了笑,不再隱瞞下去,說道:「沒錯,我就是他說的那個敵人。」

「嘿嘿,亞歷克,你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是敵人呢?」約瑟臉上掛著乾笑。

「就是我。」鴨子再次重複了一遍。

撲通!

約瑟猛地拉著喬布爾跪了下去,說道:「先生,我,我們都是支持總統的,你剛剛也聽到了是不是,我們絕不會向外透露你的行蹤,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別緊張,」鴨子把兩人拉了起來,「如果我不相信你們的話,你們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我也不會殺你們的。」

約瑟和喬布爾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這條命可以保住了。

「那個先生,我還是叫你亞歷克吧,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們,只要我們知道的,我們肯定都告訴你。」

約瑟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鴨子和他們談了半天,就是想要從他們嘴裡得到他想要的情報,與其被人逼問,還不如主動配合,這樣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你可以這麼稱呼我,」鴨子點了點頭,「我現在在找加西亞總統,我懷疑他被叛軍中的哪個支持他的人給保護起來,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如果你們能夠給我足夠的信息,我也許能分析出來。而且你們放心,只要你們配合我,我不但不會殺你們,還會在找到總統後帶你們一起走,也會向總統為你們請功。」

約瑟這才知道為什麼鴨子一個勁兒詢問三營誰支持總統,跟著也想明白了為什麼加西亞到現在也沒被發現。

「請功就不用了,只要能把我們放,啊不,帶走就行。」

其實,他想說的是把他們放走,但馬上想起那才是真正的奢望,急忙改了口。

「這點我可以保證,我不但會帶你們走,而且還會盡力保證你們的安全,不會讓你們在戰鬥中犧牲。」鴨子認真地說道。

「多謝!」

得到了保證,約瑟也不等鴨子主動詢問,稍稍整理了下思路,說道:「如果總統真的向你說的那樣被人保護起來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從查理曼士官長入手。」

「為什麼這麼說呢?」

「其實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會和你提起他……」

約瑟接著解釋了起來。

查理曼是三營二連的士官長,也是連里級別最高的士官。

叛亂發生前,三營二連正副連長全都被軟禁,下面的幾個排長能力又不足以指揮連隊,於是查理曼便被委任為代理連長。

其實馬斯頓已經很小心了,那些經常發表支持政府總統言論的士官,沒有一個代替軍官進行指揮,而查理曼卻因為性格原因,從來不對外發表自己的政治立場,得以委此重任。

但是真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查理曼其實是政府和總統的堅定支持者,而約瑟恰好與他相熟,知道他屬於那種沉默的大多數。

「就算查理曼沒有做這件事,我相信他也應該能夠打聽出來

,而且他會很願意幫助我們打聽消息。」約瑟補充道。

鴨子也暗暗點了點頭,這個查理曼確實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他沒有懷疑約瑟會不會騙自己。

沒錯,約瑟這個人很油滑,也許會想用查理曼來誤導鴨子,來達到解救自己的目的。

但他同樣怕死,他很清楚鴨子可以讓他死在前面,所以絕不敢耍這種花招。

「那麼,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我知道他負責哪個防區,現在就帶你去!」

三人離開酒吧沒走多遠,對講機就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卻是直接命令叛軍搜捕鴨子,而且搜捕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約瑟和喬布爾。

約瑟和喬布爾兩人面如土色,可憐兮兮地望向鴨子,帶著哭腔問道:「亞歷克,我們怎麼辦?」

「不要緊,」鴨子神色如常,「他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確切地說,他們應該是故意說給我的戰友聽的。」

約瑟和喬布爾沒明白他的意思,滿臉懵逼地看著鴨子。

「很顯然,有人把我們的行蹤向馬斯頓報告了,而且用的不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通訊頻道。」

約瑟和喬布爾連連點頭,他們的對講機都沒關,一直沒聽到有人報告他們的情況,馬斯頓卻能把他們兩人列入搜捕名單,肯定是在其他頻道報告的。

鴨子繼續解釋道:「正常情況,馬斯頓不會再使用現在的頻道下達命令,那樣無異於給我們通風報信,他之所以還使用這個頻道,就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開始了搜捕。」

「他為什麼要這樣呢?」喬布爾問道。

「剛剛你們也聽到了,馬斯頓調集兵力去封鎖,他封鎖的就是我的戰友。他們本來計劃在另一個方向吸引叛軍的火力,如果他們知道我這裡危險,肯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就落入了馬斯頓的圈套了。」

說到這裡,鴨子不經意地笑了笑,心中暗道:「這肯定不是馬斯頓能想出來的招數,而是黑水部隊想出來的,而黑水部隊已經到了不得不藉助叛軍的力量,說明剛剛鮮兒給了他們沉重的打擊。」

他按下通訊器,呼叫道:「二騾,收到回答,你們截取到馬斯頓的命令了嗎?」

「截取到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平安無事,已經有了初步目標,正準備過去與對方聯絡,我懷疑馬斯頓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你們。」

「那正好,我們本來就是幫你吸引火力的。不過你那邊也小心點,畢竟只有你一個人,身邊那兩個傢伙不見得靠譜。」

「我知道,你們也多加小心,我估計這個命令是黑水的人下達的,裡面很可能會有什麼陰謀。對了,你們把黑水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是讓鮮兒炸了一通,能活下來兩個都是上帝保佑他們,他們起不了什麼妖蛾子,我們也會提防的。好了,不說了,我們去戰鬥了。」

「保重。」

鴨子結束了通話,旁邊的約瑟用力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亞歷克,你是華夏軍人嗎?」

「我不是,我是僱傭軍。」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激烈的槍聲,鴨子知道,那是二騾他們開始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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