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你倒是問啊

很硬氣。

是個干特工的料。

杜威不由笑了起來,在他對面坐下,說道:「放心,我就沒打算問你什麼。」

什麼都不問?

理髮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楞楞地看著杜威。

「不用看了,你沒有聽錯,我知道你們黑水都是鐵打的漢子,問了也是白問,不如——」杜威微笑著掏出手槍,「直接斃了省事。」

理髮師心頭千萬頭羊駝狂奔而過。

尼瑪,圖省事你別弄醒我啊!

你什麼都不問弄醒我幹什麼?

直接把我殺了不好嗎,你也省事我也不疼……

杜威又把消聲器拿出來,緩緩地擰在槍口上,等擰好後又拿出一個空彈匣,開始一顆顆往裡面塞子彈。

他越這麼做派,理髮師心裡越慌,急忙叫道:「等一下,你為什麼要上那麼子彈?」

「因為我槍法不是很好,」杜威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伸手拽過搭在椅子上的毛巾,「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得把你的嘴堵上,省得呆會一槍沒打死你你再瞎叫喚。」

理髮師也才反應過來:「對啊,我怎麼沒叫呢?」

他急忙張嘴呼救,但是杜威的速度比他快得太多了,他剛張開嘴就把毛巾塞了進去。

「嗚嗚嗚……」

理髮師什麼都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地叫個不停。

杜威重新坐回去繼續上子彈,連看都不看一眼理髮師。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死亡的等待。

咔咔的上彈聲,聽在理髮師耳中就像是死神邁動的步伐,一滴滴冷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額頭沁出,混成更大的汗滴滑落下去。

隨著最後一下咔嗒聲,杜威終於把彈匣裝滿,將其推入手槍里,然後將槍口指向理髮師。

不過,槍口指向卻不是理髮師的頭,而是他的右肩。

這裡可不是致命部位,即使挨上一槍也不會死,只會徒增痛苦。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住,理髮師真想破口大罵。

去尼瑪的槍法不准!

你踏馬就沒打算打准!

虐殺!

這是赤果果的虐殺!

理髮師扭擺著身體躲避槍口,嘴裡更是嗚嗚著叫個不停,拚命地搖頭並用眼神向杜威傳遞自己想要說的話。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有遺言?」

杜威把槍收了回來,歪著頭看著理髮師:「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我應該讓你把遺言留下來。可是,如果我把你的毛巾拿下來,你亂喊亂叫怎麼辦?」

「嗚嗚嗚……」理髮師拚命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亂喊。

杜威故作沉吟片刻,說道:「好吧,我給你個留遺言的機會。」

他過去把堵住理髮師嘴的毛巾拿下來,理髮師先是喘了兩聲粗氣,然後急忙說道:「你這是虐殺!你們華夏人不是優待俘虜嗎?你不能這麼……」

啪!

杜威把毛巾又塞了回去,惋惜地搖著頭:「我是讓你留下遺言,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算了。哦對了,華夏確實優待俘虜,但優待的是肯配合我們的俘虜,像你這樣怎麼問都不說的人,對不起,不在我們的優待之列。」

「嗚嗚嗚……」理髮師再次表示自己有話要說,急得眼圈都泛紅了。

「你還有話要說,那我就再給你個機會,希望你不要浪費。」杜威再次把毛巾拿了下來。

理髮師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衝著杜威叫道:「你問我了嗎?你什麼都不問,怎麼知道我不配合?」

「不是你自己說的嘛,我別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丁點兒的情報。」杜威說道。

「那你也應該試試啊?你試都不試,怎麼知道我不說呢?」理髮師哭喊道。

「有道理,我應該試試,」杜威點了點頭,「那我問你,德諾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理髮師話音剛落,就看到杜威眉頭挑了起來,急忙補充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就帶著傑里曼去找了,還會留在這裡嗎?而且我就是個最底層的聯絡員,真的接觸不到那種層次的情報啊。」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杜威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別別別,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誰那裡有德諾的消息,只要你不釘我,我就全都告訴你。」理髮師急聲說道。

「真的?你不是故意晃點我吧?」杜威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我沒有,我也不敢啊。」理髮師叫起屈來。

「可是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你現在的表現和剛才反差未免也太大了。」杜威說道。

理髮師委屈地說道:「我,我,我以為自己能勇敢一點兒,可是當死亡真的要降臨我才發現,活著才是最好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把我帶在身邊,確定我提供的情報無誤再放了我。」

「居然主動當人質,看來你確實很有誠意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了。」杜威捏著下巴說道。

「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要我叛變的消息傳出去我就死定,跟著你們還能保住我的性命。」

理髮師看上去真的害怕死,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還覺得份量有些不夠,又補充道:「還有,我雖然不認識德諾,但都是干情報的,彼此間多少有些共同語言。而且我也得到了上級傳達關於他的情報,對他也算有些了解,等到你們找到德諾,我也可以幫忙勸說他為你們服務。有我這個榜樣在,他肯定會放掉戒備,好好配合你們的。」

聽到他誠意滿滿的話,杜威終於點了點頭:「你說的越來越有道理,我都不捨得殺你了。」

「先生,你會發現你的決定是正確,留著我絕對比殺了我更有價值,」理髮師長長鬆了口氣,「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你有半句謊言,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會告訴你。」

「好吧,我答應你,首先你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杜威問道。

「我叫弗蘭德爾。」理髮師回道。

「那我又該去找誰打聽德諾的消息呢?」杜威再問道。

「那個,你可以先放了我嗎?」弗蘭德爾試探地問道。

「當然。」杜威把繩子解開。

弗蘭德爾起來活動了幾下四肢,既沒有逃跑也沒有反抗,說道:「先生,想要了解德諾的情報就只能去找舒伯特,他是調查德諾情報的負責人,住在昆蘭汀大街791號,趁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我叛變了,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

「有道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不過我得先補個妝,你剛才把我妝全都弄花了。」杜威不悅地說道。

弗蘭德爾馬上慚愧地說道:「先生,對此我很抱歉,當時我……」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這裡應該有偽裝顏料吧,給我拿點過來。」杜威打斷了他的話。

「請等一下,我馬上就拿來,哦,那個先生,要不您跟著我一起?」

弗蘭德爾主動邀請杜威跟隨,其意不言自明,當然是避免引起他的懷疑。

杜威點了點頭,問道:「在哪裡?」

「這邊。」

弗蘭德爾帶著杜威來到一個擺滿染髮劑的柜子前面,拿出擺在最上面的兩瓶染髮劑,在杜威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都沒敢搞鬼。

「我這裡沒有現成的,需要根據您的偽裝膚色調配一下,請您稍等。」

「好吧,你現在調配吧,可不要配錯色了。」杜威說道。

「先生請放心,這是我的專長,保證和您原來是一個膚色。」弗蘭德爾說道。

他當著杜威的面調配好顏色,還特意在自己的小臂上塗了些,一方面是為了和杜威的偽裝膚色做對比,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嫌,證明這東西安全無毒害。

「你倒是夠細心,看來黑水太不注重人才了,這麼注重細節的人,居然只是個底層炮灰。」杜威感慨道。

弗蘭德爾也忿忿不平起來,和杜威發起了牢騷:「誰說不是呢,我在黑水乾了十幾年了,一直也沒得到晉升,其實我知道是因為我沒有背景,只配當底層炮灰。」

「我早就聽說黑水官僚氣息強,沒想到會這樣,真是讓人難以想像。你也不用擔心,等事情結束後,如果你選擇到華夏,我們肯定會讓你有足夠的空間發揮才能。」杜威說道。

「我可以到潛龍?那可真是太謝謝您了!」弗蘭德爾沒口地感謝起來,「對了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杜威,你應該從傑里曼那裡聽說過我。」杜威毫不避諱地回道。

「原來你就是杜威!您在黑水內部可是太有名了,誰都知道是您打敗了傑里曼,讓他差點全軍覆沒。真的杜先生,別看我們不屬於同一個戰線,可實際上黑水有很多人都把您當成偶像呢,我也是其中一個。」弗蘭德爾驚呼起來。

「呵呵,都是虛名,」杜威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好了,給我化裝吧。」

「這可不是什麼虛名,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華夏人真是太謙虛了,」弗蘭德爾再次拍了兩下馬屁,「杜先生請您坐好,我給你化裝。」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