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瓦西里的問題,杜威突然笑了起來。

「當然開車了,你該不會想要去坐長途客車或者是火車吧,你信不信那幾個地方現在都被傑里曼的人圍得死死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要開車,」瓦西里白了杜威一眼,「問題是我們還開現在的車嗎?你就不怕被傑里曼盯上?」

「當然怕,租車行也不要去,等下找個地下停車場隨便偷兩輛就解決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杜威回道。

「我沒有問題了。」瓦西里說道。

「那好,我們現在出發。對了瓦西里,雖然我們都重新化裝了,下樓時大家還是要分散開,不然目標太大了。」杜威說道。

「不用你告訴我,我知道。」瓦西里沒好氣地說道。

「瓦西里,杜威這也是為了你好,怕你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騾子笑著打趣道。

「原來在你心裡我還是個智者,既然這樣那我有必要再提醒杜一下,裡面那個傢伙怎麼處理?」瓦西里衝著裡間臥室抬了抬下巴。

杜威想了想,說道:「就把他扔這兒吧。」

「不殺了他?」瓦西里愕然問道。

「他又不是戰勤人員,殺他幹什麼?我們華夏有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們隊接連兩次把傑里曼打得全軍覆沒,和黑水都結下死仇了,現在再殺他們的情報人員,瓦西里你不會想讓我以後連和黑水合作的機會都沒有吧?總要給黑水留點面子不是?」杜威說道。

「你給他們留面子,他們會給留面子才行。我們在這商量的話他可是都聽到了,要是讓他跑了,傑里曼就會知道我們全部的計劃。」瓦西里氣急道。

「難道葉戈爾綁得不夠結實嗎?就算他能掙脫跑掉,也得大幾個小時吧,到那時候我們都出海了,還怕傑里曼知道嗎?」杜威不以為然地說道。

「杜,難道你的教官沒告訴過你,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去賭!」瓦西里氣得拍了桌子。

杜威只好舉手做投降狀,說道:「好吧好吧,我再加道保險,打暈他總可以吧?我保證讓他在三個小時內醒不過來,如果你還不同意的話,那你去殺他好了,反正到時候黑水那邊要問起來,我們肯定不會承認的。」

「你該不會就等著我去殺他吧?」瓦西里冷聲問道。

杜威嘿嘿一笑,說道:「我可是指揮官哎,總不能所有髒活都讓我們干吧。」

「那你就打暈他好了。」

雖然幹掉傑里曼戰隊是兩隊共同所為,但實際上瓦西里戰隊手上沒有血債,傑里曼的人全都是潛龍四隊幹掉的。

待到他們歸隊後,戰報肯定要向上級彙報的,而由於各國秘密部隊之間的協議,也會向黑水通報。

顯然杜威是想把冰熊也拉下水,瓦西里自然不會中他的計,乾脆不接杜威的招。

「那行吧,我這就打暈他。」

杜威說著進了裡間的臥室,看到被綁在桌子腿上的弗蘭德爾。

弗蘭德爾看到杜威進來,差點感動得流下眼淚,如果不是嘴裡塞著東西,真想撲上去抱住他說聲「謝謝啊。」

外面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還以為自己今天死定了,卻不想杜威居然會放他一馬,只準備把他打暈完事。

「弗蘭德爾,我想你也聽到了,瓦西里一心想要殺你,被我好不容易給勸下來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忍著點啊,我保證你不會疼。」

杜威說完,豎掌為刀砍在弗蘭德爾的左頸上。

弗蘭德爾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就被打暈了過去。

「搞定了,我們走。」

杜威招呼一聲,帶著眾人分批離開,房間裡只剩下暈過去的弗蘭德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弗蘭德爾清醒過來。

他晃晃了依然有些發暈的頭,然後豎著耳朵仔細聽外面的聲音。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弗蘭德爾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

「安全了又有什麼用,因為我的錯誤情報讓傑里曼戰隊全軍覆沒,就算傑里曼不殺我,我也被送上軍事法庭。」

弗蘭德爾雙眼無神地看著對面的牆,突然間他的眼睛恢復了光芒,那是充滿喜悅的光芒。

「竟然才過了十幾分鐘!」

牆上的時鐘告訴他,距離他被打暈只相隔十幾分鐘。

為什麼會這樣?

弗蘭德爾也搞不明白,可能是自己抗打擊能力強,也可能杜威錯估了他的力量。

但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讓杜威的計劃宣告破產。

現在潛龍和冰熊肯定還沒有離開墨西哥城,只要把他們的計劃告訴傑里曼,弗蘭德爾不但無過,還會立功!

那還等什麼?

弗蘭德爾說干就干,馬上用力地掙紮起來。

可是葉戈爾綁得太緊了,他用了半天勁兒也沒有掙開身上的繩索。

但是這難不倒一名優秀的特工,弗蘭德爾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他用力地上下移動著雙手,用桌腿的角來摩擦手上的繩索。

那繩索雖然結實,但是弗蘭德爾毅力更強,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把繩索磨斷了,距離杜威離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完全來得及!

弗蘭德爾七手八腳弄掉身上的繩索,起身時卻砰地摔倒在地上,這時才感覺到雙腿如針刺般疼痛——捆綁得時間太長,腿都麻透了。

情報不能耽誤!

他強忍著不適,爬到訂床邊,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給霍利菲爾德撥了過去。

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裡面傳來霍利菲爾德不耐煩的聲音:「誰?」

「我是弗蘭德爾,快,潛龍帶著德諾去阿卡普爾科了,他們要從那裡離開墨西哥!」弗蘭德爾急聲說道。

「弗蘭德爾?你沒有死?你怎麼知道他們計劃的?」霍利菲爾德驚聲問道。

「我沒死,我被他們綁在酒店裡了……」

弗蘭德爾用最簡潔的話,把經過敘述了一遍。

「你馬上到我這裡來!」

霍利菲爾德匆匆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他顧不得甄別情報的真假,必須立刻通知傑里曼。

此時的傑里曼,剛剛和伯納德達成交易,用中情局安插在法國的特工名單來換取伯納德戰隊的協助。

當然,伯納德也答應傑里曼法國方面只會將那些中情局特工驅逐出境,而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

霍利菲爾德的電話便在此時打了進來,把情況敘述一遍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接下來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傑里曼沒有馬上答覆他,而是陷入了沉思。

杜威對弗蘭德爾網開一面的理由算得上充分,可是以傑里曼對杜威的了解,他不應該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只讓弗蘭德爾昏迷的十幾分鐘就甦醒過來了。

難道這杜威的圈套?

他故意讓弗蘭德爾把錯誤的情報傳給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潛龍四隊這幫傢伙都太狡猾了,杜威是他們的隊長只會更加狡猾。

但是傑里曼又不得不承認,杜威選擇的阿卡普科爾確實是最為安全的路線。

伯納德見他舉著手機也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傑里曼,你在想什麼呢?到底出了什麼事?」

「伯納德,你來幫我分析一下。」

傑里曼把情況又轉述了一遍,讓伯納德也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伯納德才說道:「傑里曼,你看那麼會不會是這樣。阿卡普科爾就是真正的路線,杜威之所以故意放了弗蘭德爾,就是想讓我們產生誤會放棄對那個方向的封鎖,把人手都調到其他地方。然後……」

「然後他就趁著這個機會,從容離開墨西哥城!」傑里曼跟著說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伯納德點頭道。

傑里曼越想越有可能,情不自禁冷笑起來。

「哼哼,杜威啊杜威,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現在我偏偏相信你的話!霍利菲爾德,馬上加派人手,封鎖墨西哥城前往阿卡普科爾的路。記住,一條都不要放過!」

「我馬上安排下去,不過這樣一來,其他位置的人手就會少很多,如果潛龍和冰熊反其道而行之去走其他的路線,我們該怎麼辦?」霍利菲爾德問道。

「杜威就是希望我們這麼想,那麼我們就不能讓他如意,馬上按照我的話去辦,出了漏子我來頂。」傑里曼說道。

有人肯背鍋,霍利菲爾德自然十二分的滿意,立刻安排了下去。

「走吧伯納德,我們去攔住潛龍和冰熊,把德諾帶回去接送審判。」傑里曼起身說道。

伯納德也跟著站起業,笑道:「只要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我將很願意為你效勞。」

「我傑里曼答應過的事情,還沒有沒兌現過。」傑里曼傲然說道,頭也不迴向外走去。

伯納德馬上率隊跟上,一行人出了酒店開上車,向著墨西哥城通往阿卡普科爾的高速公路入口急馳而去。

「霍利菲爾德,我們已經出發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我們到達之前,不准放行任何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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