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熊隊員們卻沒有像德諾那般緊張,全都神色如常,瓦西里還好奇地向坐在旁邊的人打聽道:「對不起,我可以問一下嗎,蕭德爾納德先生是誰?」

「你不是墨西哥人嗎?」那名旅客很奇怪地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美國人,到這裡來旅遊的。」瓦西里回道。

「難怪,」那旅客聳了聳肩,「那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你能夠招惹得起的人,所以你只要老老實實地聽話就行。」

他們的對話很快引起了那兩個毒販子的注意,其中一個指著他們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他是美國人,不知道蕭德爾納德先生,我給他介紹一下。」那旅客馬上回道。

「美國人?」那毒販子眼中頓時亮了起來,走過來說道,「先生,我可以看下你的護照嗎?」

這一刻,德諾真想衝過去堵住瓦西里的嘴——你哪來的那麼廢話,怕別人認不出你來嗎?

他卻不知道,瓦西里的騷操作才剛剛開始。

面對毒販子的要求,瓦西里仿佛視若未見,抱著雙臂回道:「你又不是警察,憑什麼檢查我的護照?」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那人冷笑一聲,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指住瓦西里的頭,「把護照拿出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車裡人全都看了過來,膽小的女士甚至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場面。

糟糕!

要出事!

德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崩直,做好隨時跳車逃跑的準備。

他以為瓦西里肯定會和毒販子大打出手,不想這位冰熊隊長直接認了慫,乖乖地拿出護照遞了過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人冷哼一聲,可是下一刻臉色卻突然大變。

德諾也是一楞,他分明看到瓦西裏手中的護照封面是黑色的,而不是普通美國護照的藍色封面。

這是外交護照!

「護照我拿出來了,你怎麼不接?」瓦西里拿著護照問道。

「呃,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外交官。」

那毒販子急忙收起手槍,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能夠被蕭德爾納德派到這裡,說明他絕不會是個蠢貨,這人很清楚蕭德爾納德也是為中情局辦事。

現在他竟然敢拿著槍威脅美國的外交官,如果這位外交官告到中情局,蕭德爾納德也許不會有什麼事,但他肯定會死得很慘。

「滾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瓦西里冷聲喝道。

兩個毒販子剛剛還拿著槍耀武揚威,現在卻像是喪家犬一樣,連個屁都沒敢放就夾著尾巴下了車。

他們目送著客車遠去,直到看不見車子尾燈才齊齊鬆了口氣。

車上,德諾感覺身上的衣服都要濕透了,接連喘了好幾口氣才低聲向杜威問道:「你知道他有外交護照嗎?剛才看你一點都不擔心。」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有辦法混過去。」杜威笑道。

「你就這麼相信他?萬一他要是搞砸了,我們可就危險了。」德諾說道。

「當然相信了,至少在現在我們是戰友,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杜威回道。

德諾感到很是驚訝。

這兩隊人馬屬於不同的國家,目標又有所衝突,相互提防才是常理,如此互信就有些反常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能夠戰勝傑里曼的原因吧。」德諾暗暗想道。

接下來的旅程很順利,出墨西哥城的時候雖然也遇到了蕭德爾納德的人在檢查車輛,但是他們檢查的只是私家車,長途客車一概放行。

這倒也怪不得他們粗心大意,一來人手有限,二來長途客車出站前都經過檢查,再檢查就顯得多此一舉了。

看著被攔下檢查的私家車,車上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究竟誰告罪了蕭德爾納德,讓他這麼大張旗鼓抓人?」

「不知道,不過我估計肯定是個厲害的傢伙。」

「那不是廢話嘛,說起厲害來,你們說會不會是這段時間鬧得最凶的那些兇徒?」

「還真有這個可能,我嬸嬸的表哥的二大爺隔壁的鄰居的孫子是警察,說那些兇徒殺的人中,就有蕭德爾納德的人。還說,警察這次能消滅兇徒,其實是蕭德爾暗中幫助的。」

「賣糕的,居然還有這種事,快給我詳細說說……」

謠言從來不分國度,可惜這位張口就來的先生並不知道,幫助警察消滅兇徒的人就坐在他們身邊,而剩下的最後一個兇徒則已經墨西哥城通往阿卡普科爾的高速入口。

傑里曼剛下車便向迎來的霍利菲爾德問道:「情況怎麼樣?找到人沒有?」

「還沒有,」霍利菲爾德搖了搖頭,「我們的人截留了所有全為男性乘客的車,可是排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一個身份可疑的人。」

傑里曼的命令是,截留所有出城前往阿卡普科爾的車輛。

可是這個命令太離譜了,就算是警方出動也做不到,因為出城的車輛實在太多了,真要全都截下來,高速入口非得擠得水泄不能不可。

於是霍利菲爾德靈活變通了一下,凡是車上有女性乘客一律放行,畢竟無論潛龍還是冰熊,或者是德諾,這些人中就沒有一個女人。

傑里曼一聽就明白他的用意,也沒有因此而指責他,問道:「有沒有注意到,有車輛臨時改變方向?」

「沒有,這點我可以保證。」霍利菲爾德說道。

「走,我跟你去再查一遍。」

傑里曼叫上伯納德戰隊,一起過去挨輛車檢查起來。

可是正和霍利菲爾德說的一樣,所有車都檢查個遍也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

「傑里曼,事情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啊,我怎麼覺得他們沒有從這裡走呢?」伯納德說道。

「確實不對勁兒,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他們不可能拖得這麼久。」

傑里曼皺著眉頭,突然轉頭向霍利菲爾德問道:「弗蘭德爾呢?」

「我讓他回去休息了,需要讓他過來嗎?」霍利菲爾德問道。

「不用,給他打電話,我有些事情要問他。」傑里曼說道。

霍利菲爾德馬上給弗蘭德爾打電話,待電話接通後傑里曼拿過電話直接問道:「你把當時的情況再給我仔細說一遍。」

弗蘭德爾不敢怠慢,仔仔細細述說了一遍,剛說到一半便被傑里曼打斷。

「等一下,杜威當時說,他保證你三個小時內醒不過來?」

「是的,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你之前為什麼沒說這事?」

「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低估了我的耐打擊能力,所以我只過了十幾分鐘就醒過來了。」

「你有個屁的耐打擊能力!」傑里曼氣得破口大罵,「你個白痴,你上當了!他是故意讓你聽到這個消息傳給我的!」

弗蘭德爾頓時傻了眼。

傑里曼沒空再去罵他,惱火地掛斷電話,對霍利菲爾德說道:「馬上詢問其他布防點,有沒有遇到可疑人物,告訴他們,任何疑點都不能隱瞞,否則一旦被我發現了,我就殺了他!」

霍利菲爾德知道傑里曼正在氣頭上,不敢觸他的霉頭,馬上跑到旁邊打電話去了。

傑里曼的氣卻沒有因此而消失,氣得來回走個不停,嘴裡更是念念罵個不休。

伯納德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嗨夥計,別惱火了,就算弗蘭德爾一點都沒有隱瞞,難道你就不會把這裡當成重點目標了嗎?要怪只能怪,杜威那個傢伙太狡猾了。」

其實弗蘭德爾即使把經過敘述詳細,傑里曼還是會把阿卡普科爾當成重點路線進行排查,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最合適的路線,更何況虛虛實實本就是秘密部隊的基本操作。

只不過當發現上當之後,傑里曼想要找個地方把憋在肚子裡的火撒出去,而弗蘭德爾恰巧成了出氣筒罷了。

但是當著伯納德的面,傑里曼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的,繼續嘴硬道:「如果弗蘭德爾早些告訴我,我一定能看穿杜威的把戲……」

就在這時,霍利菲爾德走過來,說道:「傑里曼,長途客運站那邊傳來消息,有一輛開往坎昆的長途客車,上面有美國外交官,因為蕭德爾納德的手下不知道,與他發生了衝突,被他趕下車去了。」

「去踏馬的美國外交官!蕭德爾納德那些人的腦子裡都是大糞嗎?也不動腦子想想,如果是美國外交官的話,還用得著坐長途客車去坎昆嗎?」傑里曼暴跳如雷,「不用問了,那個美國外交官肯定有問題,馬上傳令過去,不惜一切代價把這輛車給我攔住!」

「已經晚了,那輛車已經離開墨西哥城,駛入高速公路大約有半個小時了。」霍利菲爾德說道。

「攔不住就去追,馬上給我找架直升機過來!」傑里曼吼道。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一萬確信,德諾就在那輛長途客車上,而想要追上那輛車唯一的方法就是直升機了。

如果再晚些,恐怕直升都未必能追得上,或者追上也沒有用,因為傑里曼不敢保證,杜威他們會不會中途下車。

霍利菲爾德也知道事情重大,馬上說道:「是,我現在就去調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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