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城警察局。
檢查站的警察們剛剛回到局裡,就聽到局長貝雷斯喊破天的怒罵聲。
「法克!這幫該死的混蛋,他們為什麼不去死,他們全都應該下地獄!」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悄悄地向局裡留守的警察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局長發這麼的大火?」
「不大清楚,估計和局長剛剛接到的電話有關係,好像是中情局那邊打過來的。」
「中情局打來的?哦法克,真不是個好消息,他們不會讓我們再把檢查站設起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局長恐怕就真的要失業了,市長絕不會答應再設檢查站的……」
大家正低聲議論著,局長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拉開,黑著臉的貝雷斯摔門走了出來,看到回隊的警察重重地喘了口氣,仿佛要把肚子裡的火氣先排出去,然後才沖他們招了招手。
「約翰,你回來的正好,你先別下班回家,中情局那幫混蛋又來新的花招了。」
叫約翰的警官便是那個與局長關係親近的老警官,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有些為難地說道:「貝雷斯,兄弟們在外面站了一整天可累壞了,就算再設檢查站是不是也該換班人了?」
「不是讓你們出勤,」貝雷斯沒好氣地說道,「你那裡有沒有今天進城的人的名單,馬上給我整理出來。」
「我們又不是出入境管理局,誰沒事弄什麼名單,再說了,你也沒要求登記啊。」約翰回道。
「如果沒有名單那你們就只能再加班了,中情局那邊來了新的命令,讓我們調查所有入城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貝雷斯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同樣是無辜的受害者。
「法克!中情局到底要幹什麼,那些人我們都檢查過了,為什麼還要再檢查一遍!」約翰頓時怒了,「他們這麼不信任我們,那他們自己來好了,我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命令?貝雷斯,你不是聯邦警察,沒有義務配合他們的行動,你應該告訴中情局,你只接受市長的命令,讓他們見鬼去!」
美國的警察系統也有聯邦、州和市縣三級,但是除了聯邦警察之外,州及市縣警察與聯邦政府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只接受地方政府領導。
也就是說,大西洋城雖然在新澤西州,但是大西洋城警察局卻是不受新澤西州警局領導,也不受司法部和國土安全部領導,他們只接受市長的領導。
這也就是為什麼大西洋城市長可以隨時撤掉貝雷斯的原因,他才是貝雷斯的真正老闆。
貝雷斯聞言苦笑起來:「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他們的命令是通過市長傳達過來的,我又能怎麼辦?」
「呃,那市長不擔心我們這麼檢查會讓遊客們厭煩而離開大西洋城了嗎?」約翰做著最後的努力。
「他當然擔心了,但是中情局那幫混蛋告訴他,他們正在抓捕的人極其危險,如果讓他們混進大西洋城會給這裡帶來極大的破壞力,比起嚇走遊客市長先生更害怕大西洋城被炸了。」貝雷斯說道。
「大西洋城被炸了?難道他們要抓的是恐怖分子?法克!這根本就不屬於我們的工作!」
約翰頓時驚呼起來,引起其他警察也都嚇了一大跳,有幾個警察直接把配槍往桌子一拍,開始脫起了警服。
「恐怖分子!」
「法克!老子辭職!」
「誰踏馬愛干誰干吧,我是踏馬的不幹了!」
大西洋城人少,警察工作也少,早就疏於訓練的他們聽到恐怖分子沒被嚇尿了已經很勇敢了。
貝雷斯連忙喊道:「停停停!你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了,對方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女的身上還有傷,而且他們只是可能到大西洋城來。你們仔細想想,炸哪不比炸大西洋城的影響大,我們這裡現在還有什麼可值得他們炸的?」
「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啊,大西洋城都快破產了,誰到這來搞恐怖襲擊啊。」
「賣糕的,我還以為來了多少人呢,原來就一男一女啊,太easy了。」
「這麼說倒是沒什麼難的,不過局長我能問一下,今天有加班費嗎……」
聽說只有兩個人,警察們頓時覺得壓力全無,待聽到貝雷斯保證「有加班費」時,那幾個警察已經把警服重新穿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沒脫過呢。
約翰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帶隊去尋找今天進城的人。
如果在其他城市,沒有做過任何登記,想要把人再找出來,肯定是件十分麻煩的事,但在大西洋城就不一樣了。
今天總共才進城十幾個人,挨個酒店賭場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沒用多長時間,約翰就得到了這些人的確切住處,高興地說道:「今天運氣還不錯,只有三對是一男一女,不用跑太多的路了。」
「才三個地方啊,今天的加班費賺得很容易啊。」
「晚上要不要去賭一把呢?」
「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警察們輕鬆地上了警車,分別趕往三個地點。
此刻的羊倌和阿依努爾正在酒店房間裡吃晚餐,阿依努爾把刀叉放下,說道:「劉響,我身上的傷感覺沒那麼疼了,要不我們晚上走吧。」
羊倌搖了搖頭,說道:「先不急,明天再說。」
「明天,會不會太危險了,你不是說了嘛,美國人可能會發現我不在車裡,萬一他們來搜查我們怎麼辦?我雖然化了裝,但是身上的傷還在,他們不可能發現不了的。」阿依努爾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等下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羊倌扭頭看了眼地上半開著的行李箱。
阿依努爾的臉突然紅了起來,說道:「那些東西能行嗎?」
「如果是其他地方不一定能瞞得過去,不過這裡是大西洋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羊倌自信地說道。
「大西洋城怎麼了?」阿依努爾有些不解。
「你沒發現今天在檢查站只有城市警察,沒有中情局的便衣嗎?這裡的警察平時懶散慣了,沒有那麼高的警惕性。」羊倌笑道。
「原來這樣啊,我也覺得納悶呢,中情局怎麼不派人過來呢,這裡明明是港口啊,我們有可能從這裡逃走。」阿依努爾不解地問道。
「具體原因我就不清楚了,」羊倌突然笑了起來,「如果非要找個原因的話,就是騾子把我們記到小本本上了吧。」
「小本本?什麼意思?」阿依努爾好奇地問道。
「我和你說,騾子這個人吧……」
羊倌笑著講起騾子的秩事來,聽得阿依努爾連呼神奇的同時也笑個不停。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羊倌馬上打了個手勢,讓阿依努爾不要出聲,這才問道:「誰?」
「警察。」
「等一下。」
羊倌過去把阿依努爾的褲子稍稍向上提了提,露出紅腫的小腿,這才走過去打開房門。
約翰站在門外,上下打量了下羊倌問道:「你是湯姆史密斯?」
「我就是湯姆史密斯,」羊倌笑著點了點頭,「警官,我們又見面了。之前看到你的時候,你們不是在撤檢查站嗎?怎麼又來檢查了,該不會以為我們是華夏特工吧?」
經他這麼一提醒,約翰也想了起來,在撤除檢查站的時候見過羊倌,他還特意停車下來打招呼。
「原來是你們啊,不用擔心,只是例行檢查,把你們的證件給我看看。」
約翰說著走進房間裡,突然看到阿依努爾紅腫的小腿,臉色頓時一變,伸手摸向腰間,問道:「她的腿怎麼回事?是誰打的?」
「呃,這個,我可以不說嗎?」羊倌面露難色,不經意地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行李箱。
「當然不行。」
約翰目光被羊倌帶到行李箱上,突然看到露出來的一副手銬,驚得立刻把槍抽了出來,指向羊倌,大吼道:「不許動,雙手抱頭給我蹲下!」
阿依努爾立刻發出一聲尖叫,縮成了一團。
羊倌則急忙說道:「警官,這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但是他卻沒有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誤解的動作,老老實實地抱頭蹲到了地上。
「閉嘴!」約翰將槍指在羊倌頭上,衝著後面喊道,「快,檢查那個行李箱!」
後面的警察立刻沖了進來,把行李箱全都挑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噗嗤笑出聲來。
「約翰,你不是被這東西嚇到了吧,你真是太緊張了,應該好好看一看再說,看把人家姑娘嚇成什麼樣子了。」
那警察說著,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副手銬,接著又從裡面拿出了樣式奇特的皮鞭、麻繩、蠟燭……
約翰轉頭看了過去,只見行李箱裡擺著各種各樣專門為有某些特別嗜好的人準備的娛樂工具。
他看了看阿依努爾腿上的傷,又看了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具,眼中閃過恍然之色,低聲嘟囔道:「哦賣糕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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