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笑臉,阿如也露出笑臉,點點頭。

這是自弟弟出事後,阿如第二次,姐弟二人自是一番流淚。

「來,我瞧瞧傷口長得樣?」齊悅笑著說道,打斷他們姐弟的悲傷,「可有按我說的吃藥,不碰水,不劇烈運動,我讓人送來的藥棉紗布換上了沒?」

要是按照她的本意,隔個兩三天就要瞧瞧,傷口長得如何,有沒有發炎,順便還得換藥,但阿如死活不許她這樣,齊悅沒辦法,如果強行出來的話,不僅安慰不到這姑娘,反而讓她更憂心,也只得隨她去了,只是通過後門可以停留的貨郎傳話,還好這期間沒有出現感染。

「年輕人身體壯,傷口癒合的快,不。」齊悅查看完傷口滿yì

的笑了。

阿如的弟弟雖然不這女子是人,但也感覺出身份比的要高的多,一直低著頭,局促不安,此時聽了這話,更是臉紅到了脖子梗。

「有點疼,忍忍啊。」齊悅笑道,從無菌〖@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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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換藥包里拿出剪刀鑷子。

「我幫忙按著。」阿如說道,帶著幾分緊張。

齊悅剪開了包紮,露出切口。

阿如只覺得一陣心悸,下意識的轉過頭不敢看。

「這是做?」門縫裡陡然傳來一個聲音,正是前幾日那個胡大夫。

齊悅差點剪到肉,她吐了口氣,轉頭看門邊。

破舊的門關著,從縫裡露出一隻窺探的眼。

阿如氣急的拍門,嚇得那人從門邊站開了。

「我我只是想看看…」胡大夫在外說道。

這邊齊悅不再理會,用鑷子提了線頭剪斷然後拉出了縫線,阿如的弟弟身子抖動著,死死的咬住唇,不讓痛呼聲出口。

「好了。」齊悅拉出最後一根縫線,笑著說道。

阿如弟弟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下一刻便是冰涼頓時又繃緊了。

齊悅笑著酒精棉擦拭了傷口,用乾淨的紗布裹上。

「過幾天,摘下來就好了。」她這才站起身說道。

跟弟弟細細的交代後,阿如還是沒有多停留一刻,便要和齊悅。

走出門,那胡大夫還站在牆角等著。

「快給我看看」他一見阿如弟弟出來,雙眼放光的撲。

「你干?」阿如瞪眼喝道,擋在弟弟身前。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胡大夫說道,看了眼齊悅。

齊悅笑了笑,走,將阿如弟弟傷口上的紗布揭開。

「喏,看吧。」

胡大夫瞪大眼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看,神情驚訝而激動。

縫過的長長的傷口,翻著新鮮的肉色,沒有腐爛沒有惡臭,而最關鍵是這個傷者早已經恢復如常,跟以往那些不是流血流去半條命,就是傷口爛去半條命,躺個十天半月才能起身就是好運氣了的傷者完全不同。

「只要縫起來就…」他忍不住結結巴巴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齊悅打斷了。

「不是。」齊悅說道,「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雖然是個小小的清創縫合手術,也不是你看看樣子就能畫成瓢的,你可別遇到類似傷者,就以為學我的樣子縫起來就能好了。」

技術藥方,都是醫家秘而不宣的,胡大夫哼了聲如是想著,沒有再。

「元寶,要是他再騷擾你,去告官。」阿如說道。

胡大夫哼了聲,晃了晃頭背著的破舊藥箱掉轉頭走了。

「姐,你,我沒事,都好了。」元寶說道,眼裡帶著不舍。

阿如看著他點點頭,又低聲囑咐幾句。

「就不能贖身嗎不跳字。的路上,齊悅問道,「是不是錢不夠?」

「少,阿如哪裡做的不好?您要趕阿如走?」阿如驚恐問道。

齊悅笑了。

「我趕你走幹嘛,我是說,要是贖身豈不是自由,何必跟人當奴婢。」她說道。

「奴婢就是奴婢,哪有該不該的。」阿如鬆了口氣,低頭說道,「少快別說這樣的話了。」

此時她們已經走進定西侯府,因為說了這話,阿如似乎有點不高興,低著頭走在了前邊,齊悅也不哪裡說的不對,笑嘻嘻的跟在後面,不敢再提。

「月亮。」忽的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

齊悅的腳步猛地停下了,一股熱流從腳直衝到頭頂。

月亮是她的外號!只有熟悉的好友才這樣喚她!在這個孤零零的時空里,陡然聽得到有人喊的外號,簡直就是見到親人解放軍…。

她轉過身淚眼朦朧的看向的人。

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或者說少年,當然也是一般的古代打扮,看著齊悅幾乎要哭出來,他嚇了一跳,旋即面容有些複雜。

「你…沒事吧?無不少字」他問道。

「我我你是誰啊?」齊悅有些失態,抬手掩住口鼻,但眼淚還是不受控zhì

的流下來。

「三少爺。」阿如從前邊忙,看到此人,驚訝的喚道,忙忙的施禮。

常雲起看著眼前女子的神情,他突然不該說。

「少,這是三少爺。」阿如忙對齊悅說道,不她突然這個樣子了,心裡又是驚訝又是焦急,一面忍不住扭頭看四下,所幸無人經過。

大嫂對著小叔子這樣失態的流淚,還指不定被一些下作的人嚼念呢。

三少爺?定西候的三。

「你是不是也是從那邊來的?」齊悅顧不得理會阿如的話,急忙忙問道。

常雲起被她問的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眼。

「大嫂,我方才是出去了。」他答道。

「不是,我是說你方才喊我?」齊悅見他誤會了意思,便再次解釋,帶著幾分期盼看向他。

阿如神色複雜,看看齊悅的神情,再看看三少爺,這兩人目前的氛圍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

其實在府里這裡少爺們來說,少最熟悉的不是三個,反而是這個三少爺,當初少跟著老,而三少爺自小得老喜歡,親自撫養,長大了也常常在身邊,所以論起來,他們常常見……

不過,也沒,少一向膽怯,跟誰也不多,常見也沒親厚的,她一直跟著少,從來就沒見二人有過特別的交道,也就是見的多,僅此而已。

「三少爺,我們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不認得您了,還望見諒。」阿如插話說道。

不認得?常雲起自然也聽到這個傳聞,但他僅僅認為這只是個傳聞而已。

「哎呀,先別說那個,你方才喊我月亮?你我叫月亮?你你是哪個?我…你齊悅嗎不跳字。齊悅伸手扒開阿如急忙忙問道。

她這一通話說的眼前二人都有些發懵。

「月亮?」常雲起被她期盼的眼神看的有些局促不安,移開了視線,「大嫂叫月亮?這,這個我真不,大嫂,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了?七月,七月….」

他說的也有些凌亂,說到這裡停了下,神色恍然,那個消息今天才傳,而且只有幾個人而已,沒想到她竟然聽到消息了….

「七月,大哥的確要了。」他鄭重說道。

跟啊,齊悅縱眉頭,而阿如驚喜不已。

「三少爺,世子七月就了?」

常雲起笑著點點頭。

「少,你聽到了沒,你聽到了沒,世子要了。」阿如失態的抓住齊悅的胳膊喜極而泣。

看來不是穿越人士了,如今已經不是齊悅的模樣了,就算爹娘穿,也認不出的,更別提一口叫出的外號了。

是這個三少爺說別的話,聽岔了吧,齊悅嘆口氣,哦了聲,沒有再的興趣。

阿如還在驚喜的說,常雲起卻一句沒聽到,他看著這齊悅,感受到她的瞬時的失望。

失望?常雲起有些糊塗了,大哥,不是她們主僕一直期盼的事?雖然大哥之後的事並一定就能如她們所期盼那樣,也許,她也想到這一點了才會如此…

常雲起也不再了。

兩個人想著各自不同的心事,同時沉默。

喜悅的阿如漸漸安靜下來,不遠處有人走動,不知怎的,這兩人的情形,讓她只覺得心跳的厲害。

「少我們出來一時了,咱們快吧。」她低聲說道。

齊悅哦了聲,連招呼都不想打,轉身就要走。

「大嫂。」常雲起卻又忍不住喊道。

齊悅有些懶懶的回頭。

「大嫂還有個名字叫月亮?」常雲起似是有些好奇,問道。

「也不是啊」齊悅想搖頭,但又點點頭,「是,我雖然忘了好些事,但不知怎的卻記得有個名字叫月亮。」

說到這裡她笑了笑。

「或許,是我小時候的小名吧。」她說道,「小時候親近的人這樣喚我的,所以可能記得牢一些,你的,人嘛有些事總是難以忘記的。」

齊月娘是五年前才進府來的,唯一的親人祖母也死了,定西候府也沒人齊月娘小時候的事,隨便齊悅隨口編。

常雲起看著她,慢慢的哦了聲。

「少,走吧。」阿如低聲說道。

齊悅沖常雲起再次笑了笑,轉身走了。

常雲起站在原地,神情複雜。

別的事都忘了還記得有個名字….親近人這樣喚的…有些事總是難以忘記的…

「月亮?你這麼丑為叫月亮?」

「我我不叫月亮我叫月娘…」

「哼,醜八怪,竟然叫月亮…」

「三少爺…我不叫月亮」

「月亮,月亮,我就叫你月亮,羞死你」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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