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聞事(加更)

范藝林猶豫再三張了張口沒有說下去,其他人把話岔開了,酒菜上來,陪酒的妓女也來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有酒有美在懷,什麼煩惱都可以拋開,氣氛很快歡快起來。

一直到燈火闌珊眾人才醉醺醺的離開酒樓,被各自的小人扶上馬車散去。

范藝林喝的搖搖晃晃,搭著一個小廝的肩頭走。

「范兄。」李桐在後叫住他,想到什麼遞過來一個香囊,「上次嫂夫人說喜歡我妹妹配的香,這是她寫下的方子,托我交給你。」

范藝林忙接過道謝。

「這算什麼,嫂夫人喜歡倒是我妹妹的福氣,她高興的很。」李桐笑道,說罷又微微低頭,「我以後不在京城,還請嫂夫人多照顧一下我妹妹…」

范藝林看著他,伸手拍在他肩上,一把勾住拉過來。

「我說真的呢。」他帶著幾分酒氣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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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聲說道,「我知道

個神醫,說不定能救你祖父的命,你要不要試試?」

如果說第一次說著話是開玩笑的話,那麼第二次說就有些…

是來真的嗎?

李桐看著范藝林,有些驚訝。

這一次二夫人從那邊回來時,發現

齊悅在家,又聽下人們說中午就回來了。

「怎麼不出去玩?」二夫人有些驚訝。

這般繁華熱鬧的京城,難道只逛一天就夠了?

齊悅笑了笑,京城是很美很熱鬧,但自來看風景的是心,此時此刻她沒有那個心情賞玩。

「我有件事要和姨母說。」她拉著二夫人坐下說道。

「我也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二夫人含笑說道。

「那你先說。」齊悅忙客氣道。

二夫人沒有客氣。

「後日,你和我進宮一趟。」她說道。

齊悅瞪大眼。

「進宮?進哪個宮?」她不由問道。

不會吧…

「當然是皇宮了。」陳氏笑道。

「我去幹什麼?我還是別去了。」齊悅忙擺手說道。

那麼多規矩動不動就跪啊跪打啊打的,外邊看看就好了。真要進去,還是算了。

「我身子不好,你在我身邊,我心安一些。」陳氏說道,一面拉住她的手,「你不用拘束,我們去了不見誰。」

不見誰?那去幹什麼?真是參觀宮殿嗎?

齊悅狐疑。

「我小時候,跟著太祖孝慈皇后住過,所以這次回來去看看。」陳氏笑道,「就是看看她的宮殿。我也不是什麼命婦,不去見那些貴人們。」

太祖孝慈皇后是什麼?

「就是如今皇帝的親祖母。」陳氏解釋道,有些驚訝,這個,不會沒人知道

吧?

齊悅哦了聲。

皇帝的親奶奶啊。那那時候還是皇后吧?

「你跟著皇后住?」齊悅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氏。

我的天。這陳家得多麼隆寵啊。那些皇子公主們也不過如此待遇了吧。

「不過是可憐我這個沒爹的孩子罷了。」陳氏淡淡說道。

天下沒爹的孩子多了.

齊悅搖頭。

「好了,衣服什麼的我都准備

好了,你不用操心,好好歇息,等後日自有車來接咱們。」陳氏說道,拍了拍她的手站起來。

話說到此。看來拒絕是沒辦法了。

齊悅只得點頭。

「對了,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陳氏想到了問道。

「暫時沒事了。」齊悅說道。

陳氏也沒多問,囑咐她早點歇息便走了。

「怎麼辦?」阿如忙過來問道。

齊悅枕手躺下來,望著屋頂。

「能怎麼辦。再等等唄。」她說道。

「娘子,你真的要進皇宮了。」阿好驚喜的低聲說道。

「也沒什麼稀奇」齊悅嘀咕一句。

「難道娘子以前進去過?」阿好不服氣嘟嘴道。

也算進去過吧,只不過是千年以後。

齊悅笑而不答。

皇宮實在是太耀眼了,對於大家來說那是神一般的敬畏的存在

,阿如和阿好忍不住議論起來,雖然二夫人說衣服都准備

好了,但二人還是本著女人的天性好好的商討穿著打扮,屋子裡熱鬧而不嘈雜。

齊悅依舊手枕著頭,側眼看窗外,月明星稀。

不知道

那傢伙在幹什麼呢?從家裡送出的信到底收到了沒?

明亮的火把如同璀璨的星辰,伴著馬蹄聲而來。

「世子爺,幸苦了。」門外久候的一眾人笑著接過來。

常雲成翻身下馬,笑著拱手還禮。

「我們張家口這邊比不得你們那邊,世子爺委屈了。」為首身穿武官服的大漢笑道。

「那得看比什麼了。」常雲成說道,拍了拍他的肩頭,「比軍防你們略勝一籌,但要是比喝酒的話,你們就不行了」

眾人一愣,旋即激動起來。

沒想到這出身權貴之家軍中歷練的小子如此會說話,一句話,將這些糙漢子攪的熱血沸騰,歡喜的渾身痒痒。

「世子爺,要這麼說,可就嚴重了。」大漢一板臉,停下腳,肅容說道。

「那守備大人要待如何?」常雲成也停下腳,他略先行一步,此時回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看著眾人,神情亦是肅穆。

氣氛貌似有點冷

「自然要分個高下了。」大漢大聲說道。

「不服是不行的,守備大人。」常雲成亦是大聲說道。

「兒郎們,敢不敢掙個臉!」大漢紅著臉喊道。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頓時轟聲叫。

常雲成哈哈大笑,伸手拍大漢的胳膊。

「走走,一決高下。」他笑道。

大漢也哈哈大笑了,比起剛才,如今的笑更加的親近。

二人攜手進去了。

有酒做媒。雙方其他人也都滿面帶笑,互相讓這進去了。

門口的守衛鬆了口氣,對視一眼。

「嚇死我了。」其中一個說道,「這世子爺說話可真有意思。」

另一個則嘿嘿笑。

「這個世子爺監軍還不錯,比上一個要好得多,看來不會像上一次那個那麼倒霉,被咱們守備大人關在城門外了。」他說道。

看著最後一個大漢舉著酒杯一頭倒在桌子上,常雲成放下酒碗,結束了這次的酒宴。

天已經微微發白了。

屋子裡小兵打了水,常雲成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似睡非睡的泡腳。

又一個隨侍的兵進來了。抱著一個包袱。

「大人,您的家信從漠北那邊轉過來了。」他低聲說道。

這一次臨時抽調協同監軍匆忙,知道

的人不多,自然也不可能通知家裡。

常雲成嗯了聲。

小兵將包袱放在桌子上,解開。

常雲成閉著眼隨手摸了一個拿過來拆開。睜開眼。

最先一張紙飄出來,常雲成忙接住。待看到上面竟然是一個女子的小像。便立刻

鬆開手。

紙張落入洗腳盆里,瞬時濕透。

常雲成抬腳。

「端下去吧。」他說道。

小兵忙端著出去了。

這邊常雲成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抽出寫有字的信看了眼。

果然是謝氏寫來再次要他定親的話。

常雲成將信扔回去,再看桌子上的那些。

「都是家裡來的?」他問道。

小兵點點頭。

都是永慶府來的那自然便是家裡的吧。

「拿下去吧,以後別給我拿來了。」常雲成說道,沒有半點心情看,就那樣濕著腳有些不穩的向床邊走去。

小兵忙伸手攙扶。被常雲成推開。

「滾,滾。」他帶著幾分不耐煩喝道。

世子爺喝了酒會喜怒不定,小兵們都知道

了,聞言忙收拾了桌上的信退下了。

常雲成一頭栽在床上。因為酒意上頭,腹中如火燒,渾身難受,不由抱緊了被子。

屋子裡安靜異常,蒙蒙白光罩在室內,隱隱有男人低低的呢喃聲。

月娘….

齊月娘…

「齊月娘?是誰?」德慶公府,得知范藝林來訪而忙出來接見的男子皺眉,一臉茫然。

「哎呀,陳五,你故yì

的是不是?」范藝林急道,看了眼一旁的李桐,覺得很沒面子。

德慶公的小孫子,陳五少爺,可不是如同范藝林一般的人。

「我故yì

什麼啊。」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這酒囊飯袋一大早跑來找我做什麼?我可沒空跟你胡鬧。」

范藝林氣的用茶杯要砸他。

「我說陳五,這幾天不見你瞧你德行。」他喊道,「忘了自己以前什麼樣了?才進禮部幾天,不就是進去給人跑腿嗎?就人五人六的,嘿,你真叫五哎哈哈哈」

眼瞅兩人一句正話沒有就要打起來,李桐忙勸解。

「你姑姑不是回來了嗎?跟你姑姑一起回來的那個。」范藝林甩甩袖子說道。

陳五愣了下。

「哦,哦,那個人啊。」他總算明白了,看著范藝林又有些好奇,「那個人叫齊月娘啊?」

正端著茶杯喝茶的范藝林一口噴出來。

「陳五,這是誰家啊?來你們家不是來我家!」他瞪眼說道。

「沒來我們家。」陳五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

啊?

范藝林和李桐對視一眼。

告知范藝林陳氏的住處,陳五送客就急忙忙的跑到後院。

「祖母,祖母。」他喊道,「我知道

小姑姑帶回來的人是誰了。」

陳方氏正半睡半醒的打盹,聞言機靈過來。

「是誰?」她問道。

「是定西侯府的少夫人,前少夫人。」陳五說道。

屋子裡的相陪的媳婦們也恍然。

因為離的遠,陳氏也幾乎不跟家裡人來往,所以對定西候府的事她們一點也不熟悉,只知道

定西候老夫人給世子娶了個乞丐兒媳婦,為此更讓陳方氏覺得把雪娘嫁到那樣不著調的人家而大哭一場,至於之後,她們自然懶得也無心去過問定西侯府的事,丟人還不夠呢。

「是她啊。」

「是個乞丐?」

「竟然還是大夫?」

「哦我知道

了,是不是前一段防治癘疫的那個」

「沒錯就是她,那個千金堂不是她買下的嗎?所以這次立了大功呢」

「那醫術果然很好嗎?」

「不是吧,其實是千金堂的功勞吧,她是掌柜的,所以也沾了光吧」

她們紛紛說道,屋子裡熱鬧起來。

「這樣啊,怪不得雪娘不帶來讓咱們見見呢。一個失了婚的見不得人。」陳方氏說道,靠回去。

的確是,身份低,又不吉利。

婦人們紛紛點頭。

「不過,小姑姑讓她住進了守牧齋。」這些婦人跟他的關注點怎麼完全不一樣呢,陳五忍不住提醒道。

屋子裡的女人們愣了下。

對啊,怎麼讓這樣一個人住進了陳氏最看重的地方?

那這人到底是賤啊還是貴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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