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力量？
盧克咧嘴笑了笑。
終於輪到他登台表演了。
那些參戰者，都可以算是手段千奇百怪，底牌層出不窮的強手。
他們要麼來歷不凡，要麼背景驚人，要麼天賦出眾……
可在超人面前，恐怕誰也不夠資格談論「力量」這個詞。
「這是我們的主場，史蒂芬。」
盧克淡淡說道，似是極有信心。
「你確定嗎？排名前三的大熱門，巫心魔是地獄領主墨菲斯托的子嗣，有一支所向披靡的軍團作為支撐。」
斯特蘭奇並不樂觀，他還沒有見過盧克出手，對超人的實力暫時停留在「高階法師」的認知層面。
「你的炮……朋友，秘客麗亞娜-拉斯普廷，地獄邊境的女王，精通黑魔法，還是阿爾法級變種人。」
「巫毒博士，洛基，莫度……每個人都不是平庸之輩。」
「若是考驗其他，我也許還有可能憑藉智慧取勝。」
「可把我跟他們放到一座巨大的角斗場，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老王深以為然，覺得斯特蘭奇這一次，也許真的要被淘汰了。
他的實力，面對任何一個參戰者，落敗的可能性都很大。
「不如，你壓自己輸好了。」
火箭浣熊滿肚子壞水，開始攛掇斯特蘭奇下注。
「輸了比賽，贏了賭注。輸了賭注，贏了比賽……哪一個都不虧！」
斯特蘭奇有點心動，可轉念一想，要是他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那接下來的戰鬥還有必要參加嗎？
而後，義正言辭拒絕火箭浣熊邀請他當賭狗的建議。
「那你等會兒努力點，我梭哈一波，全壓你身上。」
火箭浣熊沒有說動斯特蘭奇也不氣餒，轉頭就把贏來的籌碼，砸到群星論壇的開盤上。
盧克抽空瞥了一眼，「薩卡星皇家賭場，性感荷官，在線發牌……」的標題，赫然映入眼帘。
高天尊的業務範圍還真是廣泛，除了角斗場，捕奴生意，連賭場都有參與。
「等會兒，你唯一要做的事，穿上那身魔抗重甲，然後躲在我的身後。」
看出斯特蘭奇有些不自信，盧克洒然一笑，安慰道。
卡瑪泰姬的鐘聲敲響後，許多穿著長袍的秘術法師趕到廣場。
湊熱鬧，向來是人類的天性。
「史蒂芬-斯特蘭奇……」
「莫度……」
其他人的視線在這兩人身上掃過，而後竊竊私語。
絕大多數的秘術法師，更看好莫度。
斯特蘭奇來到卡瑪泰姬的時間太晚，學習魔法的時間太短，能撐過第一場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比賽開始。」
三大聖所的領導者齊至。
他們一同施法，點亮每個參戰者手裡的道標。
通往賽場的傳送通道，緩緩成形，等待選手的進入。
上一次，是在夢境維度。
那這一次，又會在哪裡？
斯特蘭奇撫平內心的緊張，越眾而出。
他與同樣來到傳送門前的莫度對視一眼，後者沉聲道：「斯特蘭奇，這不是你應該參與的戰鬥。」
「卡瑪泰姬，有我守護就夠了。」
這個皮膚黝黑，眼神堅定的新晉傳奇，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其實是裝病請假，趁機退休。
完全抱著滿腔熱血，想要守護三大聖所和卡瑪泰姬，踐行內心的使命感和榮譽，才參加這一場強敵如雲的爭霸戰。
站在旁邊的盧克微微搖頭，古一這種做法有失穩妥。
萬一被莫度發現真相，至尊法師的繼承人早已內定。
自己努力奮鬥，堅持不懈，竟然都是白費功夫。
很難保證，他不會瞬間黑化。
粉轉黑帶來的後果，可是非常嚴重。
「我也有自己想要走完的道路。」
斯特蘭奇想起古一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內心的猶豫猛然消散，變為堅定。
至尊法師在自己最迷茫、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拯救的那隻手。
如今對方大限將至，即將告別人世。
斯特蘭奇覺得，他理所應當要站出來。
若是盧克知道這兩個人的心路想法，絕對會感慨古一的演技過於精湛，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很好，那就來一場公平競爭吧！為了至尊的榮耀！」
莫度昂首闊步，率先走進傳送通道。
懸於腦後的三重光環，猶如黃金打造的冠冕。
倏然之間，凝為實質，閃耀出璀璨光芒。
這是躋身傳奇的證明！
「為了至尊的……榮耀。」
斯特蘭奇低頭默念，而後走入另一條通道。
……
……
荒蕪的土地，綻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粗大裂紋，如同可怕的傷疤。
熾熱的高溫，蒸發著參戰者體內的水分，烘烤著他們的皮膚。
刺鼻的硫磺味，如同大團升騰的黃色煙霧，瀰漫在每一處。
「這裡是……」
「地獄。」
斯特蘭奇進入比賽場地的第一時間，便召喚超人，保駕護航。
隨後，也許是心理作用。
他覺得喉嚨發癢，有些口渴。
皮膚變得乾燥不已，魔力的涌動趨於紊亂。
「地獄……至尊法師把第二場比賽，放在地獄！？」
聽到盧克的回答，斯特蘭奇很是驚訝，下意識握住手裡的爆頭魔杖。
似乎擔心某個角落，會跳出幾頭猙獰的惡魔，把自己撕成碎片。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是地獄的下層。」
盧克抬頭望著天空，赤紅色的濃雲遮蔽一切，籠罩萬物，投下龐大的影子。
遠處的地平線，是連綿不絕的黑色山脈，仿佛匍匐在地的巨大怪獸。
腳下的草木、岩石，乃至於偶爾竄過的爬蟲生物，都如同模糊的煙霧，不斷地扭曲、變化。
總而言之，這是一片充滿詭異的荒涼廢土。
「地獄，下層。」
斯特蘭奇終於反應過來。
他好歹也是行走的百科全書，對各個維度都有一點了解。
地獄與天堂，是眾多維度當中，最完善、最不可動搖的兩個。
前者，與卡瑪泰姬和三大聖所更是敵對關係。
「那幫地獄大君、領主流放罪人靈魂的地方？」
斯特蘭奇低聲說道。
嚴肅的面孔，浮現出一抹鄭重。
地獄，是個廣義的概念。
並非指代某個單獨的維度，而是眾多世界重疊形成的廣袤空間。
比如秘客所統治的地獄邊境，便是最靠近物質界的一部分。
而所謂的「下層」，則是地獄世界距離現實最遙遠的地方。
掉落、流放到此處的靈魂，永遠也無法得到解脫。
「那我們要小心一點。」
斯特蘭奇手腳利落的穿戴重甲，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他這一身，由紐約聖所的專門匠人鍛造而成、
全部都是用高魔抗材料熔煉打造，配合上特殊的工藝，銘刻符文迴路。
哪怕站著不動，讓一個高階法師使勁轟炸，一時半會也破不了防。
「我之前看書里過提起，地獄下層很危險，長期以來，那些受罪者的靈魂在此處徘徊，不得解脫。」
斯特蘭奇搖身一變，成為身披重甲，手持盾牌的移動堡壘。
除了行動速度不夠快以外，沒有其他的缺陷。
「它們早已喪失生前的記憶，毫無理智的彼此廝殺、吞噬，逐漸融合成一個新的靈魂。」
斯特蘭奇聲音低沉，不願意過多去想其中的殘酷之處。
「而後，新的靈魂繼續重複這個過程……」
盧克挑了挑眉，打斷對方的解釋，低聲道：「有人來了。」
「是一頭主動送上門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