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第八章 他們這是要行兇嗎

我看了眼素素:怎麼個怪法,說來我聽聽?

素素抱臂冷然陷落椅子裡,目光低垂自語般喃喃說:我九歲那年,第一次發病時,差點沒死在學校,多虧我們班主任老師懂得一些心臟病的急救知識,給我做了心臟按摩,把我從鬼門關里救出來了。

爸媽為我的病,操碎了心。好在,我家境還算不錯,能擔起昂貴的醫療費用。可讓人無語的是,我們在英國,美國這些最發達的醫療機構里檢查,可最終還是沒有一個定論。

講到這兒,素素搖了搖頭:我還真就不明白了,那幫子醫生,教授,博士憑什麼就說,我的心臟非常健康?可一輪到我發病了,他們講不出理由,就說這是心理導致的疾病!

素素冷笑:我爸媽那幾年至少讓心理醫生拐走了十幾萬,搞的我現在都是半個心理醫生了。後來高中報志願,我一狠心,索性報了醫學院。

我就不信了,我查不出自個兒的病是怎麼回事兒!

素素咬牙切齒,一副恨恨模樣兒,跟自個兒較著勁。

我拐了個彎道,插過一句:你講了來頭,你還沒講,這病怪在哪兒呀?

素素撩了下頭髮,一副很認真樣子回憶說:你說這病,准準的,一個月犯兩次,多一次不會有。

你說我一胸外的醫生,輪到我手術的時候,我再戴一心臟起搏器,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呀?一年前,剛進醫院的時候還行,能瞞住。院領導對我也挺重視,還特意找了個資深醫生帶我。現在,我差不多行了,能主刀了。偏這節骨眼,院裡知道我有心臟病的事兒。

就在那天,咱們剛見的那天,院領導找我談話,給我調住院部去了。

行!療區,我也沒意見。可他們居然給我安排到內科療區?我主攻胸外,現在去了內科,我

素素揪了揪頭髮:老娘我的事業毀了,身上還有這讓人半死不活的怪病跟著,我,我真是不想活了!

我看了眼素素的頹廢絕望樣兒說:可別輕易別做傻事兒,你說你,男朋友沒處過。對了你是真沒處過,還是假沒處過?

素素白我一眼:拉手算嗎?

我果斷:拉手不算,拉手頂多是愛情啟蒙。如果沒上升到親嘴兒的境界,都不算是真正戀愛。

素素跟著一句:如果親了呢?

我微哆嗦:怎麼親的?親嘴也分很多種你知不知道?不用舌頭,光擱嘴唇浮皮潦草意思,意思親一下。那也不算。但是用上舌頭,兩個人互相都不嫌棄對方刷沒刷牙,然後沒羞沒臊地摟著胡亂啃,那那算是真戀上了。

素素用一對微驚訝的目光凝視我,些許,些許,然後她說:那那我的好像不算,我的只是浮皮潦草地意思了一下,用舌頭?

素素換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說:多髒啊?

我果斷:不髒!真不髒,兩個人真要好的沒你沒我,甭說舌頭了,還有

沒等我說完,素素伸手揮了一下:別講了,我知道!大學時候,好奇看了同寢妹子在她男朋友那兒弄來的動作片兒,哎喲,那給我噁心的,算了,我不敢想,一想就吐。

我正色:你看的哪個公司拍的?歐美還是東洋扶桑島國?其實吧,有些很唯美?比如

素素又揮手打斷我:行了,你別說了。還有,你們男生兒是不是都對那種片子特神往啊?是不是沒了那種片子滋潤,就跟沒了魂兒似的呀?

我:跟你們女人喜歡來自大猩猩的某人一樣!

素素不屑:切!跟個二愣子似的,還什麼教授,我可不買他帳!

我摸了下鼻子虛偽地說:其實我一直對那種動作片非常的厭惡。有些時候,我欣賞它們,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深入地研究一下人性!

素素凝視我

三秒後。

她咬牙恨恨:裝逼犯!挨雷劈!

我嘿了個嘿嘿嘿

我跟素素貧了會兒嘴,又拐回到她病情上。

我仔細問了下,素素告訴我,她每月妥妥的發兩次病。並且,日子也不是很固定。是以,她對這個病,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在南山醫學院那個草台三無辦學機構中,學習到了一種,不同於常人的跳躍式思維法。

這種思維的好處,就是在考慮問題的時候,經常會想到一些,普通人無法想到的東西。

比如現在,我沒問素素髮病時的確切情況,我問的是:蘇醫生啊?你每月計算髮病日子,是公曆,還是農曆?

素素:當然公曆了!

我想了下說:今在是辛卯日,昨天是庚寅日。並且,昨天是農曆的十五日。那麼,你想下,上次發病,距離你倒數第二次發病,間隔了多久?

素素:你等下啊。

她伸手掏了手機,打開了一個記事的APP,然後查了下日子說:上次是六號!

我說:妥了,六號我算算啊,六號應該!我的天吶!

素素緊張:怎麼了,你查到什麼了嗎?

我說:六號是初一!你再看看,以往的日子

素素翻了記事本,一路的查找,然後報給我日子,我按照農曆推算法,在心中一路默默算過。最後,我發現了一個規律。

可憐的蘇醫生,每月但逢初一,十五,這兩天她的心臟,就會出問題!

農曆的,初一,十五!妥妥兒的,一準不會差!

可關鍵,這是個什麼病啊?

我估計,除非我南山醫學院的老師親自瞬移遁到我身邊,否則以我目前功力,真還沒辦法斷出,素素的病根兒是什麼。

唉!初一、十五!蘇醫生啊,以後,每逢這兩個日子,你可要當心了。你這人家女孩子,每月有一次的大姨媽造訪。你這呢,你這應該是,每月來兩次大姨奶了!

素素噗嗤一樂,捂了胸口指我說:你個死保安,你,有你這麼說的嗎?大姨奶,虧你想得出來!哎

笑過,素素幽然嘆息說:不管怎麼說,你能算出來我病發的準確日子,已經很厲害了。其實,一開始得病的時候,就有人勸我爸媽找知名的中醫看下。可他們不信中醫!

我皺眉說:不信中醫,他們他們什麼思想?

素素攤手說:說是老學究也差不多,他們是公派的英國留學生。思想,特別的那個,古板,科學吧,反正我說不清楚。總之,他們不僅不信中醫,反而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中醫就是庸醫,巫醫!是舊時代的糟粕,國家早就應該給剷除了!

我聞言,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個東西,我沒辦法說!只能靠自個兒的力量,一點點努力去做了。

彼時,車已經到了停車場前面。

我減速,在我過崗樓的時候,我朝坐裡邊立正的小劉打了個手勢,可這貨卻跟沒看到我一樣,腰杆挺的筆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不對!

肯定有什麼事兒!

我腦子一轉,很自然就想到了我的死對頭,我們的保安隊長,謝大頭!

保安這行,也有潛規則。當然,這個潛規則不是撿肥皂什麼的。而是我們下邊的小保安,每月在結算工資的時候,都要給隊長意思,意思。

一兩條煙,超市的購物卡,或者是水果店的代金券。

總之,就是這類的東西,二三百塊錢吧。每月都要意思一下才行。

我不知道別的保安隊伍是否也流行這個規矩,但在謝大頭手底下,必須這麼幹才行。

謝大頭不是一般人,早年聽說給夜總會看過場子,是道兒上混過的。這是洗白了,披上保安衣,當上了隊長。

我到這裡來,沒慣他!

因為,我覺得這個規定非常的不合理。我們的工作,付出,薪水,本身已經完全不成正比了。完事兒,月底還要給這貨上貢獻媚?

正因如此,謝大頭才把給我分配到了這個大樓條件最艱苦的保安崗。

停車場,場內這個流動崗非常不好做。

因為,一旦車主記憶不好,本是在路上刮蹭的傷。他們很容易推到我身上。除外,還有像丟東西呀,忘鎖車門吶,等等。

總之,這活兒,非常的不好乾!

另外,我的崗,原本應該是流動換班性質。但由於我個人沒上貢,所以,自打我來了後,這個班兒就沒有換過。

眼下,車已經進到場子裡了。

我剛找到素素的停車位,剛好這時,我見到打從停車場一個小門裡,嗖嗖就出來了三保安。

一個光了頭,穿了一件敞開懷沒系扣子的保安服,手裡提拎個橡膠棍,一手只手掐了煙,滿臉橫肉的傢伙走在最前面。而他就是俺們的隊長,謝大頭同志。

我今晚這是脫崗了!

謝大頭算是抓到了我的一個把柄,不過脫崗的話,按規定,頂多扣我三天工資。

可他的架勢,好像不是扣工資那麼簡單!

思忖間,我停車,剛打開車門,以謝大頭為首的三保安,唰一下就給我堵住了。

你幹啥去了?

謝大頭眯眼,拎起橡膠棍,一臉殺氣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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