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醫生說:「具體你的這個火罐和一般的保健式火罐有什麼區別呢?」
我指了指小司馬後背說:「保健式的火罐基本都是,這樣……兩大排,從頭排到小腿肚子,基本都用了一個火勁兒,力量大小什麼的都差不多。經典更新最快
()拔完了,老百姓也不會問什麼穴位。他們關注只是寒氣大不大之類的東西。」
「但我這個,不一樣。」
講到這兒,我伸手從旁邊放火罐的工具箱裡取出一個玻璃做的罐子,對著小司馬後背比量一下說:
「先說取穴吧,基本上一次只取兩至四對的穴。」
「另外這個取穴,不是讓火罐的口直接對準這個穴位。它要對準的是穴位的兩端。比如你看……」
我拿手指按了下小司馬的肺俞穴,還有大杼穴。
我指著這兩個穴對房醫生說:「我取這兩個穴,就不能拿火罐直接扣在這兩個穴位上。我要找的是這個……」
我換了位置,按在了風門穴上。
「取肺俞,大杼,要將火罐中心點壓在風門穴。而讓火罐的邊緣壓住肺俞,大杼兩穴。如此一來,邊緣的壓力加大,會對這兩個俞穴,形成持之以恆的長久刺激。」
房醫生聽了止不住點頭。
稍後,他又問:「那如果,在拔這個火罐的過程中,形成了水泡,那怎麼來處理。還有,這個水泡……」
我看出房醫生的顧慮。
我說:「水泡這個東西,分成兩種。一種是叫水泡,一種叫水皰。是那種病字頭加個皰字的皰。」
「水泡是操作手法不當,罐體過熱,對皮膚形成的燒燙傷。水泡一出現,患者本身,會有一些燙,疼痛,等明顯的燙傷感覺。」
「但水皰不同,那個,不會產生上述的那些疼痛感,僅僅是體內的病氣感受刺激外泄的一種表現。」
房醫生恍然……
我又說:「火罐拔出水皰後,除了腎俞,脾俞這兩個穴位的水皰需要讓其自行吸收外,其餘穴位,都可以挑破並做外科消毒處理。放心,手法得當,不會產生任何的疤痕。」
我看出房醫生的目地。
他是想借這個機會來學藝。
畢竟,他是組織上負責小司馬身體健康的專門醫生。
日常中,他與小司馬接觸的時間最長。
我一個江湖土醫。
說句實在話,也就是擱今天這個場合,機緣巧合之下,與小司馬這樣的高官有了一次接觸。
下一次,再想見,可就難上加難嘍。
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我也沒有藏私,索性告訴了房醫生全部。
針對小司馬這個病,除了上面一些手法上的關鍵性要點外。還有就是,火罐的選取上,要採用那種罐口直徑大概在4.7公分的3號罐。
這個東西,是有統一標準的。
我一說,一比劃,房醫生就明白了。
另外,取穴上。
小司馬這個病,要取的是,肺俞、大杼、肝俞、膈俞、膽俞、脾俞、胃俞、三焦俞、腎俞、氣海俞、大腸俞、關元俞。
上諸諸多的穴位。每次取穴兩個。一日一次。
然後,七天為一個療程,一個療程結束後,休息一周,然後再進行下一次療程的鞏固。
如此下來,兩個療程,基本就可以治癒小司馬這個胃下垂的毛病。
我講的很細,房醫生聽的很認真。
房醫生做為保健醫,雖說是西醫,平時也對小司馬做一些類似推拿,火罐之類的日常保健工作。
因此,一些小細節上,我稍一說,他立馬就明白了。
接下來,我又開始手把手教。
怎樣用酒精閃罐,然後這個火力的大小怎麼控制等等……
一個學的用心,一個教的也差不多。
轉眼,小司馬後背,就出現了一對拔的很重的火罐。
就著這兩個已經拔上的罐子,我又指點房醫生,怎麼來觀察,看水皰的出頭大小,密集程度……
這兩個罐子,停了差不多十分鐘,出了六七個,黃豆粒大小的水皰。
啟了罐後。
我又讓房醫生去找了注射器針頭,然後,消過毒後,挑破了水皰。再用浸過百分之七十酒精的棉紗貼在水皰上。
如是這般一番的折騰,今天的治療就算是結束了。
「感覺怎麼樣啊?」我笑著問小司馬。
小司馬鬆了松脖子,又做了兩個擴胸運動,然後了說:「嗯,不錯!感覺很輕鬆,這肚子,稍微有那麼點提的感覺的。」
我笑說:「這才哪到哪呀,這要天天治療,堅持兩個療程才行。」
房醫生這時看了眼小司馬。
眼神里有股子意思。
小司馬微笑,點了下頭。
然後房醫生對我說:「是這樣的,小范吶,這個病要長期治療才行。以後呢,施治過程,我需要跟你溝通一些事情,你看,你留個聯絡方式吧。」
我說:「好,你記下我的電話。」
說話間,房醫生記下了我的手機號。同樣,他也用他的手機給我打了過來。
我接了下,通了,然後將他的號存到了裡面。
高官身邊的保健醫,這可是個很有意思的職位。
論官職,他可能不如下邊一個衛生局的小科長。但說到論官威,還有一些個權力,他說出的話,比局長還要有份量。
病已經治完。
另外,我也告訴了房醫生今後施治的一些具體方法,互留了可靠的聯繫方式。
今天的任務,已經是完成了。
這個時候,再說話,那可真就是多餘了。
於是我禮貌說了聲先走,又跟小司馬和房醫生一一握過手,我就轉身走了。
剛到門口,房醫生過來。
他接近我對我說:「小范吶,今天的事,我們很感謝你。並且,希望今後能保持一個長久的交往關係。但是,我比你大,有句話算是我提醒也好,什麼也罷。我就多說一嘴。這個關係,只是我們彼此之間私人的。外人,多餘的人,最好不要摻合進來。」
我想了下說:「明白了。」
「另外……」
這時,我和房醫生走出了門口。
房醫生說:「這裡當地的衛生部門的一個官員,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能有今天,也算是感恩他的提拔吧。所以,我就幫他安排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裡面呢,我大概也能猜出來,有人想要接近司馬的父親,這是個很不好的苗頭。我希望小范,你應該能清楚。所以,等下你出去後,見到那些人,你處理一下。最好是,不要牽扯太多,把這個事情給和了。」
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老孟是找到了當地衛生部門的一個領導。
而那個領導曾經提拔推薦過房醫生,有個知遇之恩在裡面。
房醫生欠那個領導的人情,所以,這才安排了,小司馬跟我們見面,會診。
但本身,房醫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他一眼就知道了這裡面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小貓膩。
可由於,他確實欠了那個老領導的一個人情,所以他不好說破,拒絕。
只好答應安排了這次的見面。
可老孟請來的人萬沒想到,小司馬不能吃中藥。
於是,半路就殺出來了我。
一番接觸之下,房醫生知道了我是什麼人後。他就把這話給我說透了。
意思是讓我勸老孟還有其它人,不要痴心妄想,再做什麼局,攀什麼高官了。
官員,不是那麼好攀的。
誰都不是傻子,你那點小心思,基本上一眼就能瞅出來,你說你瞎折騰個什麼勁呢?
我聽了這番話。
真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老孟啊,你自以為自個兒多高明,手段多狠毒。可在人家房醫生眼裡,你就是個小丑兒。
房醫生一關你都沒過去,更何況小司馬呢?
還妄想跟老司馬見上,你這……太痴人說夢了。
不過,轉念一想,事兒好像還沒那麼簡單……
我跟房醫生告別,往外走的時候,我心裡反覆惦量這些話,突然,我猛地意識到不對了!
這一次,我跟老孟交手,表面上看是我贏了,老孟輸了。
實際上,若往根兒上論,老孟也贏了。
之前,老孟想接觸大小司馬,他肯定是花了無數的精力,這才打聽到承德當地有這麼個老領導,能夠跟小司馬身邊的保健醫,房醫生說上話。
所以,這才不惜一切,安排了這所有的,所有。
現在,老孟的人,雖然撤了,使不上勁了。
但我卻贏得了小司馬和房醫生的初步信任。
於是,我,就成了老孟的目標了!
就好像一個人,原本他的人生是茫然,無助的,沒有任何努力的目標。但是現在,他找到了,抓住了,接下來,只要朝著這個目標使勁就行了!
我想到這兒,身上驚了一層的小冷汗。
接下來,這個老孟可以使出百般,千般的花樣兒。各種計謀,不擇手段,只需要攻克我一個人,就能實現他的全盤計劃了。
我一下子從之前的報複式目標,轉爾變成了報復,利用,雙重目地的目標。
我的價值變大了,同樣,更多的不可測,不可知,也會出現了。
之所以會這樣,究其根本,還是我勢太弱。
如果我強,我牛x閃電,坐擁幾千萬,乃至上億的資產,然後在江湖上,一呼百應,千應,萬應。
到現在這個地步,老孟也只能是扼腕敗退。
但現實是……
我還是一個**絲,純正的土醫**!
任重而道遠,接下來的戰鬥,會把戰線拉的更長,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