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海江。

某處水域,一艘三品靈舟順流而下。

某一刻。

一道遁光自天際浮現,當空一折,朝著靈舟落下,半空遁光散去,顯出齊元化的身影。

「噠……」

落到甲板,船艙內已有數人等候。

在場眾人足有六位,盡皆是名震一方的金丹宗師,其中一位道人更是道基後期修士。

「齊兄到了!」

「齊道友!」

「諸位道友。」

眾人一一見過,齊元化邁步行入船艙:

「抱歉,在下有事耽誤了幾日,有勞久候。」

「無妨。」場中修為最高的道人淡然搖頭:

「我等也不急於一時,齊道友可曾尋到那地方的線索,若有,進去後不妨前去一探。」

「哎!」齊元化聞言輕嘆:

「早些年,我倒是找到了那位前輩的隨身靈獸,只可惜……,現今雖然也找了些線索,但真假難辨。」

「不必在意。」一位女冠柔聲開口:

「此番我等主要去取水猿丹珠用以煉製延壽之物,其他的東西,待入手後再說不遲。」

「不錯!」

「據傳那水猿靈獸寄居之地有長生仙草,服之可延壽千年,若是真的才是額外之喜。」

「哈哈……,聶道友又在異想天開。」

「那也說不準,爾等應該也聽過,魯前輩當年就是得了一株仙草,延壽千年方才結成元嬰,」

眾人聞言大笑。

雖然都知此事確實不假,卻也沒人會真的抱有希望,畢竟太過渺茫。

幾人皆是好友,談笑無忌,此番齊聚於此,乃是為了入雲夢水界,一同去尋找機緣。

雲夢水界地域浩瀚,即使靈氣比雲夢川虛薄,依舊有足夠幾率誕生各種罕見的靈藥。

關鍵是。

與雲夢川不同,那裡面甚少修行者,更無金丹宗師,所以內里靈藥也因此得以保存。

數百乃至千年才能進去一次,也會給靈藥、靈獸生長發育的時間,不至於竭澤而漁。

對於雲夢川高階修士來說。

雲夢水界,就是一個天然的寶藏庫,不提隕落其中的前輩機緣,只是靈藥就值得走一遭。

「修整七日。」

片刻後,道人緩緩收斂笑意,正色開口:

「七日後,我等出發,入內所得靈物,按說好的劃分,待幫老道得到水猿丹珠之後,諸位可自行尋找機緣。」

「善!」

「可。」

眾人紛紛點頭。

…………

北川島域。

某種香氣飄飛的洞府。

散花天女馮孤雁面帶嫣紅,眉目含情,軟綿綿的癱倒在一位男子身上,修長雙腿如蛇交纏。

她身著薄紗,把兩人蓋住,隱見微微蠕動,嬌喘不停。

「主上,您有多久沒有來看我了?」

「四十年六個月零三天。」男子滿頭銀髮,相貌到並不驚艷,卻有一股莫名的氣質。

一舉一動,似乎都能勾動女子心弦。

他伸手輕勾馮孤雁圓潤光滑的下方,目泛奇光,身軀微微動了動,見對方呼吸一促,不由笑道:

「放心,這些日子我記得一清二楚,老祖不會忘記你的。」

「嗯……」

馮孤雁只覺對方的話里的每一個字都擊在自己心口,嬌軀不由一顫,面上紅暈陡勝。

男子笑意更佳,攔住女子纖腰:

「這些年,我閉關不出,倒是冷落了你們姐妹,莫要見怪,接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奴婢豈敢怪罪?」馮孤雁美眸流轉,素手輕撫男子胸膛:

「只是有些羨慕大姐,她能與主上您朝夕相處,我等卻要獨守空房,心中仍不忘主上。」

「哈哈……」

男子大笑,輕拍對方翹臀:

「我已經在你這裡待了足有數日,還不滿足,不過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做些正事了。」

「唔……」馮孤雁嘴角微翹,似有不喜,卻不敢反駁,唯有挪動嬌軀從男子身上爬起:

「主上,那王喬汐真的對您很重要?」

「當然。」男子點頭,目泛奇光:

「八大天女各處一方,雖經由秘法調和,卻依舊氣息有異,難以在我身上徹底融為一體。」

「唯有元磁之力,可以通達四極,調和陰陽,如若能夠得之,老祖我有望真正踏出那一步!」

說著,他眼神閃爍,面泛動容。

元嬰!

即使是天賦異稟的他,一旦想到,也難以遏制心頭的激動。

「啪!」

男子大手猛拍翹臀,笑道:

「老祖我與你們姐妹氣息相連,只要我能踏過那一步,爾等即使修為不能增長,壽元也會與我相同。」

「我們的日子,還早著呢!」

元嬰真人,可是有著三千之壽!

在此之前,他還沒有多少把握,但王喬汐既然已經進階金丹境,把握卻有五成以上。

「那是再好不過了,妾身先行恭賀主上您大道有成。」馮孤雁嬌笑,隨即眉頭微皺:

「但王喬汐,卻並不願意。」

「哎!」男子搖頭:

「老祖非強人所難之人,更不會強扭美人心意,不過待我見過她,興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那是自然。」馮孤雁美眸閃動,道:

「主上您親自出馬,試問天下女子有誰能擋?」

「不過……」

「天涯道場的人怎麼辦?」

「天涯道場。」男子雙眼一縮:

「姓竹的老木頭藏的很深,不過我倒是不懼,反倒是那高沖,他身後的背景卻是麻煩。」

「呵……」

說著,他輕呵一聲:

「不過不管此番是誰,既然敢阻我道途,就休怪本老祖不客氣!而且這段時間,他們怕也沒有心思管其他,甚至現今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是。」

馮孤雁垂首,想了想,又道:

「喬汐妹子似乎與那位莫大先生關係匪淺,他怕是也會阻攔。」

「呵呵……」馮孤雁心中的想法,又豈會瞞過男子,她念頭一動,男子就已一清二楚:

「你不忿姓莫的當初威脅你?」

「無妨!」

「這個場子老祖幫你找回來就是,如若他識趣也就罷了,看在喬汐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也無不可,若不然……」

男子冷冷一笑,眼眸冰冷。

…………

蒼羽派。

距離掌門王喬汐的金丹大典,已經過去了數日。

大殿內。

眾人皆已退下,唯有薛綠衣、莫求留了下來。

「自我們的人被盡數放回來後,這段時間,周家未曾主動尋釁,似乎是已經服軟。」

薛綠衣抬頭,看向王喬汐,眼中儘是儒慕:

「師姐現今成功結丹,又得天涯道場背書,周家更是願意賠償這段時間我們的損失。」

「他們,看來真的打算就此作罷!」

「那可未必。」王喬汐搖頭,看向莫求:

「竹老怎麼說?」

「死斗。」莫求放下手中信箋,面無表情道:

「周玄感似乎並不著急,竟然把時間約在十年之後,不過我卻沒這個興致慢慢等他。」

「十年?」王喬汐也面露詫異。

現如今,她也已經入了天涯道場,成為坐鎮道場的第十二位金丹,更是知道了某些隱秘。

當下點了點頭,道:

「看樣子,周家也打算去那裡一趟,所以打算把此事朝後推一推。」

「嗯。」莫求點頭:

「數百年才有一次的機會,他們當然不願意放過。」

雲夢水界!

這段時間,北江的金丹宗師突然變得消停起來,足有半年的時間,外界無人聽聞他們的消息。

突如其來的安靜,倒是讓不少人一頭霧水。

甚至就連王喬汐的金丹大典,還有入駐天涯道場一事,似乎都未曾激起多少的波瀾。

「這是好事。」

王喬汐面露沉吟:

「你沒必要等他們,大可做自己的事,我現今已經出關,蒼羽派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這些年……」

「有勞了!」

莫求擺手,並不多言。

「綠衣。」王喬汐也沒跟他客氣,回首看向薛綠衣:

「我既然已經出關,以後你也把手上的事放下吧,安心修行,爭取有遭一日如我一般。」

「師……師姐。」薛綠衣聞言,面色一白: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我為蒼羽派費心費力、任勞任怨,你……你是不打算讓我再管宗門事務了嗎?」

她音帶激動,更是有些不忿、委屈,銀牙緊咬,柔唇甚至浮現血絲。

王喬汐一愣,急忙站起:

「綠衣,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這麼多年,你的修為未有多少長進,怕是宗門事物耽誤了修行,我怕你會不滿。」

「怎麼會?」薛綠衣苦笑:

「我心系宗門,看著它一日日壯大,開心還來不及,豈會不滿,若是師姐不滿意我的所作所為,我退出就是。」

「綠衣,你誤會了。」王喬汐嘆了口氣:

「這些年宗門事務,全賴你一人處理,我雖身為掌門,實則卻是個不理事的,反是拖累。」

「我以為你會不喜……」

「我很喜歡!」薛綠衣急急開口:

「師姐,相比起修行,我更喜歡處理宗門之事,而且我有自知之明,修行非我天賦所在。」

說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師姐,現今蒼羽派正是壯大之際,我委實不願錯過!」

「……」

王喬汐張了張嘴,看向地上的薛綠衣,心中突生一片茫然。

人各有志!

她閉上眼,輕輕一嘆:

「也罷!」

「倒是我想差了。」

相比起宗門事務,她更喜一個人修行,甚至就連重立宗門,也只是為了償還當年之願。

本以為師妹也如此……

若是薛綠衣有心大道,她定會竭盡所能,以自己現今的影響力,為其爭取更多的修行資源。

若能也進階金丹,姐妹兩人攜手,更是大善。

奈何……

對方誌不在此!

「師妹。」

「在!」

「你若喜歡宗門之事,不妨……」王喬汐略作沉吟,道:

「蒼羽派掌門之職,我其實空有其名,這些年宗門事務,也全靠你一人處理,我心中一直有愧。」

「現今,你即不願放手,不如……」

「接手掌門之職,如何?」

「啊!」

薛綠衣心頭一震,抬起頭,已是面泛狂喜:

「真的?」

「自然是真。」王喬汐淡笑點頭:

「你我志向不同,師妹既然能成全我,讓我掛著掌門之名幾十年不回,一心修行,我又何必吝嗇一個虛名?」

莫求在一旁作壁上觀,不發一言。

事已至此,蒼羽派與他緣分已盡,現今也該離開了,趁機把手上的幻夢神石出手,這段時間可以賣個好價錢。

念頭轉動,王喬汐似乎察覺到什麼,側首看來,眼中隱現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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