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栽倒。佩佩羅斯既已警覺。她左手在地上一撐。雙腿挺得筆直。如同風車般旋舞起來。高跟皮靴的後跟上各自彈出一柄15厘米長的月牙彎刃。

唰唰唰。五六片黑乎乎的大網向佩佩羅斯當頭罩下。然而這些看似必殺的大網卻在佩佩羅斯近乎於先知先覺的反擊下被月牙彎刃劃得支離破碎。

佩佩羅斯隨即從地上彈起。右手中已多了一把亮銀色的小手槍。和尋常手槍不同的是。這把手槍上不斷閃耀著藍色的光芒。

砰砰的清脆槍聲不斷響起。佩佩羅斯以迅捷無倫的速度向周圍連射八槍。打空了彈匣。每聲槍聲響過。就會有一把甚至是數把無光的飛刃被凌空射落。她身體微弓。象頭出獵前的母豹。準備爆發發力。一舉衝破包圍。

佩佩羅斯瞬間彈起。就象一顆出膛的炮彈。然而在剎那間衝出近50米後。她的身體驟然頓住。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那根將她絆倒的細索又如鬼魅般出現。這一次纏住了佩佩羅斯腳踝。讓正在疾進的她當空摔落。

細索顯然並不僅僅是簡單的繩索。佩佩羅斯摔下後。就好象失去了大半的力氣。儘管掙扎不休。卻怎麼都爬不起來。

林奇輕輕地舔了下嘴唇。彈道在幾乎看不見的細索上停留了一刻。才順著細索向上移動。落在了一個全身都裹在深色制服中的男人身上。制服以深黑色為底。秉承了血腥議會的一貫風格。惟一的裝飾。就是制服前襟中央一道筆直的血色條紋。

一條審判所的狗。林奇在心底默默地罵著。和所有的龍騎一樣。林奇同樣痛恨有關審判所的一切。在三巨頭時代。象他這樣沒有根基的龍騎在荒野中是無可匹敵的王者。但在審判所面前就是一條沒有主人的狗。隨著黑暗聖裁的隕落。以及倖存兩巨頭的歸隱。由一個小女孩執掌的審判所曾經讓人以為黑暗的時代就此過去。然而。幾乎沒有人想到。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這個小女孩就證明了自己是比三巨頭更加恐怖的惡魔。

那個男人就站在佩佩羅斯十幾米外的地方。不再前進。從黑暗中又顯現出六個身影。向佩佩羅斯圍攏過去。他們同樣穿著審判所的制服。但紅色條紋分別在左右的袖子上。這六個人將癱軟無力的佩佩羅斯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閃電般將八枚10厘米長的鋼針刺進她的各處關節內。劇痛的疼痛讓她的面容扭曲變形。但佩佩羅斯只是悶哼了幾聲。沒有叫出來。

六個人並沒有停手。直接將佩佩羅斯的隱蔽衣撕碎。將她幾乎剝光。然後將一枚枚硬幣大小的儀器貼在她身體各個部位。佩佩羅斯雖然意志極為堅定。但當雙乳乳尖也各被貼上一枚儀器的時候。她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媽的。又是一堆狗屎。」林奇在心底重複著沒什麼新意的罵辭。他很想扣動扳機。用子彈將一共七個男人送上天堂。然後才輪到佩佩羅斯。能夠有反過來獵殺審判所成員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的。

林奇想了想。慢慢取出一枚小巧的儀器。小心地將天線指向了夜空中某個固定的位置。在那個地方。飄浮著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金屬球體。它會將收到的特點訊號收錄起來。再發送給海倫。數據傳輸的波束幾乎就是一條直線。經過近百公里的傳輸後。散射面積也不會超過一平方米。所以在幾乎不可能被截獲和破解的同時。也只有林奇這樣的狙擊專家才有可能操作這類通訊儀器。

通過這個飄浮在千米高空上的儀器。林奇將護目鏡看到的一切畫面都傳輸到海倫的智腦螢幕上。他覺得。在意外的牽涉到審判所其它方面的勢力後。還是由海倫來作決斷比較好。

直到這時。一直拉緊細索的男人這才收起細索。走到佩佩羅斯面前。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美麗的佩佩羅斯小姐。」

佩佩羅斯勉強抬起了頭。盯著面前的男人。然後呸的一聲。向他吐出一口帶血的痰。沙啞著嗓子。冷笑著說:「原來是你。你和你的主子不是只會躲在陰影里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你們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男人笑了起來。輕輕撫摸著佩佩羅斯的臉蛋。說:「付出代價。誰來讓我們付出代價呢。是你那個完全沒了消息的主人。還是註定什麼都不會知道的女皇。當然。也許我們會付出代價。不過美麗的小姐。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佩佩羅斯帶著一絲譏嘲的笑。說:「我看不看得到那一天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就行。哈哈。你們這些把懦弱當成忍耐的傢伙。還不如彼格勒那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有種。」

聽到彼格勒的名字。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他陰冷地微笑著。說:「彼格勒運氣不好。可是我們不一樣。要知道。誰笑在最後。誰才會笑得最好。佩佩羅斯小姐。這是男人的時代。等一會回去後。我會讓你深切地了解這一點的。」

「男人。」佩佩羅斯冷笑著:「審判所里。什麼時候有過男人。。」

男人的臉色驟然變了。即使是在夜幕下。林奇的護目鏡也將這些微的變化忠實的反映出來。他掏出一枚硬幣。在佩佩羅斯眼前晃了晃。才慢慢按到她雙腿中央。

即使是受過最嚴格訓練的佩佩羅斯。神經本能的反應也讓她的身體瞬間彈了起來。這樣劇烈的運動讓她關節插著的鋼針與骨骼摩擦。各處針孔都開始向外滲血。

剛才的掙扎幾乎抽空了佩佩羅斯僅余的體力。她劇烈地喘息著。好不容易才緩過了一口氣。於是抬起臉。勉強擠出笑容。斷斷續續地笑著。說:「審判所里……有過……男人。。哈……哈哈……」

「真是一堆狗屎……」林奇在心底罵著。

他是唇語專家。大致能夠猜出雙方對話的內容。並且知道貼在佩佩羅斯身上的那些硬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那東西啟動過。會從一面探出十多根不規則的金屬絲。刺入人體組織內。由於容易彎曲變形。在刺入人體一厘米後。這些金屬絲就會改變前進的線路。最後變成錯綜纏雜的一團。如果硬要拔出來的話。那多半會帶出一團血肉。這些金屬絲上都塗有藥物。可以活血、興奮、麻痹肌肉及提高敏感度。另外還可以放出微量高壓電流。更強烈地刺激痛感神經。它們不光可以用作刑罰。也可有效的禁錮行動。

這些小傢伙被稱為惡魔的硬幣。是審判所出名的小東西之一。

「老闆。要不要把這些傢伙一起幹掉。」林奇低聲詢問。他習慣稱海倫為老闆。林奇倒是不是同情佩佩羅斯。而是單純的痛恨和審判所有關的人。

足足等了一分鐘。耳機中才傳來海倫那標誌性的電子合成音:「我知道了。」

林奇聳了聳肩。略有些遺憾地看著一行人牽著佩佩羅斯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媽的。收工了。」林奇低沉地說了一句。慢慢從狙擊陣地上向後移動。也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夜還很漫長。大部分人都已沉浸在溫暖的夢鄉里。更多的人則是在寒冷與飢餓中昏昏沉沉地倒下。每一個這樣的夜晚。都會有人在掙扎中死去。還有很少一部分無需為基本生存發愁的人仍然清醒著。為另一種生存而奮鬥掙扎。

距離龍騎總部不遠。是一片巨大的方型建築。地上三層。地下卻有四層之多。這裡就是暗黑龍騎的綜合訓練場。甚至在這裡可以測試各種單兵熱兵器。使用這個訓練場的大多是低階龍騎和一些扈從。雖然這裡的收費非常昂貴。但畢竟自建訓練場的費用還是要遠遠高於使用公共的設施。

近身格鬥的訓練區域被劃分成一個大區和十餘間單獨隔間。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依舊迴響著單調乏味的砰砰聲音。管理這片區域的兩個中年男人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但是仍不得不堅持在崗位上。在這個時代。能夠弄到這種穩定、輕鬆且無須冒生命危險的工作可不容易。每個能夠在這片訓練場中練習的人都不是好得罪的。不管練到多晚。他們都得陪著。

蘇的呼吸均勻而細長。他赤著上身。身上緊緊纏繞著幾圈布條。揮動雙拳。單調而機械地擊打著面前的橡膠假人。每一拳落下。橡膠假人就會相應小幅後擺。然而再彈射回來。剛剛回到原位。就又會迎來新的一拳。繼續向側後擺動。

假人旁邊豎立著一面光屏。上面不斷顯示著假人受力、擺動等各種數據。其中最醒目的則是拳力數據。蘇每一拳落下。螢幕上就會顯示出一個巨大的1200公斤。次次如此。每次的差別只有到小數點後三位時才能看得出來。不僅是拳力的數據維持著恆定。就連假人的受力點和擺動幅度都保持恆定。

蘇光潔細膩的肌膚下。隱約可以看到條條肌肉在蠕動著。他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隱約的蒸汽。緩緩升騰向上。蘇始終保持著每秒兩拳的出拳頻率。就象一個只懂拳擊的機械人。

PS: 剛剛到達目的地。先隨意更一些。也給大家拜個早年。明天還有更新。權做給大家拜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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