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盧克每天都忙著為哈魯特重工在地下的設施檢查管道,諾頓小隊也是跟著他乘坐軌道車進進出出地下城。

這些天沒有人再提起哪天的話題,所有人都默契的仿佛把它忘掉了一般。

盧克算是放下了擔心,還自嘲自己只是杞人憂天,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就讓它過去吧。

盧克在白天尋找攻略上的管道,晚上就偷偷潛入地下城,帶著秘術材料把管道轉化成需要的秘術輔語。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工程,又不能假借他人的手,因此盧克只能化身為「超級瑪麗」,奔波在這條管道與那條管道之間。

只是沒有公主等我去營救……

呀!我怎麼能立這麼一個flag!

想到現在冬都就有一個公主,而且還是隨時被擄走的那種,盧克立即「呸呸」抹掉剛剛的想法。

「先生,您怎麼了?」米娜拿著一雙擦亮的皮鞋為正準備出門的盧克更換。

今天的米娜心情一看就是非常好,她束頭髮的頭繩上卡著一個大蝴蝶結,眼睛中全部都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沒什麼?」盧克注意到米娜的變化,問道:「蝴蝶結很漂亮,是新買的嗎?」

「是的,盧克先生,是父親給我買的……」米娜想說更多,但想起父親的叮囑,她沒有繼續說買蝴蝶結的詳情。

盧克沒有多問,女孩子收到禮物而高興是很正常的事情。

換好鞋,又從米娜手中接過禮帽和公文包,盧克對米娜說:「打掃完房間就回家吧,你的父親更需要你的照顧。」

「謝謝,先生。」

盧克告別米娜離開公寓去上班,剛進公司辦公樓大廳,就遇到了緊張兮兮的諾頓。

諾頓把盧克拉到他們小隊的休息室,又讓哈利在外面放哨,然後擔心的說:「盧克先生,您聽說了嗎?B36礦洞出事了!」

盧克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妙,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等諾頓開口,麗貝卡很興奮的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還不知道,但B36礦洞鬧了兩天就讓主管坤德恩妥協了。他承諾以後會足額的發薪水,並不再索要上工費。」

礦工的薪資從上面發下來後會遭到層層剋扣,到手可能不足應得的一半。就是這一半還被惦記著,想要上工需要另外給主管偷偷塞一筆錢。

這段時間礦洞的生產配額非常高,B36礦洞才鬧兩天,主管坤德恩就撐不住了。

盧克終於明白今天米娜為什麼那麼高興,肯定是坤德恩給她父親發了錢。

另外……這件事發生在B36礦洞。

盧克笑著說:「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準備上班,我去尤蘭達夫人那裡領今天的檢查線路,你們帶上物資到軌道車站等我。」

有些期待的諾頓見盧克如此回應,只好答應道:「是,盧克先生。」

盧克從尤蘭達夫人處領到今天的檢修線路,就與諾頓小隊匯合進入地下。

軌道車剛剛停在公司在地下城的控制區,就有一個公司安保部門的官員拿著命令對諾頓小隊實行臨時徵召。

此時整個公司控制區裡面安保人員正在做緊急集合,先列隊然後上車駛出營區。

諾頓拿著命令看,同時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我們是服務於蒸汽工程師部門的護衛小隊,有保護任務在身,這位是盧克先生,他是一位蒸汽工程師。」

公司安保官員聽到盧克的職務後立即向他行禮:「對不起,盧克先生。這是一次突發事件,A98礦洞的人拒絕工作,他們封鎖了礦洞,把主管和監工們綁架為人質。公司地下城安保大隊接到命令,進攻A98礦洞,解救公司職員。

依照公司規定,我們對在地下的所有安保隊員實施徵召。」

盧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

沒想到第二場事件來的這麼快,還這麼暴力。A98礦洞不像B36礦洞私下解決,而是直接綁了主管和監工,把事情給鬧大了。

怎麼辦?

諾頓他們等著盧克的回答。

盧克說道:「既然是公司規定,那麼就把人帶走吧。我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休息一天,順便逛一逛地下蒸汽城。」

「感謝您的理解,盧克先生。」

既然盧克這麼說了,諾頓只好帶隊跟著安保官員離開。一輛接一輛滿載武裝人員的車駛出營區,不知道A98礦洞的工人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

盧克變成孤身一人,沒有了護衛自然不需要完成公司的任務,合法曠工。

一個人離開公司營區,進入地下蒸汽城的街道。

這些天,為了買施展秘術的材料,盧克就多次進入地下蒸汽城。只是每次都因為時間緊迫,匆匆來匆匆走,沒有好好的在這裡遊逛過。

出了公司的控制區,才是真正的地下蒸汽城。

街道的兩側是石塊和廢舊鋼鐵搭建的房屋,黑色和銹紅是城市的主色調。蒸汽管道盤結在建築之間,像一隻巨型蜘蛛編制的蛛網。

道路上有各種蒸汽驅動的機器,還有年輕人開著自製的蒸汽摩托在道路上飆車。

他們開的非常快,后座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機車在路上發著怒吼奔馳,車手左右擺動變換車道躲避著道路上車輛和行人。

那種瘋狂只為急速的勁頭,完全不把自己和其他人的安全當一回事。

他們是地下蒸汽城裡面赫赫有名的機車黨,控制著地下城所有機車賽事和賭博。蒸汽城區裡面的道路競速只是機車黨底層成員的業餘賽,真正的職業賽道在城外,那裡的道路情況更加複雜,還不時有地下野獸出沒。

有統計,地下蒸汽城職業機車賽,每跑一場就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傷亡率。正是這種充滿死亡的競速,能給人提供非常強的感官刺激,讓相關的賭博很受歡迎。

不僅地下城的居民喜歡參與機車賭博,就連冬都裡面的達官貴人也經常在賽場上出沒。

於是機車賽成為了很多年輕人想要改變現有生活的希望,勝者享受榮譽、金錢和地位;敗者要麼默默無聞的死去,要麼默默無聞的活著。

地下蒸汽城的中間有一座筆直的黑色高塔,高塔的頂端有一隻巨型邪眼。它睜著巨大的獨眼掃尋,可以把整座地下蒸汽城,收入在自己的視野中。

邪眼的正下方有一個球型的塔台,這是組織運營所有機車賽事的中心,是機車黨的核心產業之一。

塔台裡面是一個大型的酒吧。

當盧克乘坐電梯進入這家昏暗的酒吧時,燥雜的音樂衝擊著他的耳膜。各色的人大口喝著酒,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他們穿著地下城特色的時裝,炫耀著自己身上的紋身和前衛的發行。炫彩的燈光下,不時有彩煙從上方的氣道向外噴出,酒吧里的人跳著盡力吸食煙霧,很快就變的更加興奮。

盧克見到彩煙飄下來,立即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藥盒,快速拿出一粒藥放入口中。

彩煙帶來的不由自主的興奮感,逐漸的消退下去。

盧克擠開人群向酒吧的深處走,他拒絕濃妝艷抹女孩的搭訕,來到吧檯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這裡吧?一看您就是冬都的上流人士,想來一瓶『狂歡之夜』嗎?它可以讓您的五感達到飛一般的提升,享受平常達不到的美妙感覺……」

酒保極力向盧克兜售酒吧裡面的特殊飲品。

盧克從衣兜里拿出一瓶深紅色的液體,笑著對酒保說道:「我剛剛買了一瓶,正想著在什麼地方喝掉它。」

沒有賣出「狂歡之夜」,拿不到提成讓酒保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又對盧克建議:「下一場環城機車競速就要開始了,您可以在我這裡下注,我能為您提供投注參考。」

說完酒保指指酒吧上端的魔法投影,那個魔法投影連接著塔頂邪眼的視野,能夠調整焦距清楚的看到城外機車賽道。

盧克問:「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建議?」

酒保為了證明自己有消息源,又指向酒吧里的一群特殊的人。他們都穿著專業的賽車服,享受美女和酒水。酒保說道:「他們就下一場環城機車競速的賽車手,我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狀態,還有……他們中誰喝了『濃縮的狂歡之夜』。

只要您在我這裡下注,再稍微給我一些小費,我就告訴您……誰最有機會贏得比賽。」

盧克感嘆的說:「普通的『狂歡之夜』就已經能極大的提高人的感官,喝『濃縮的狂歡之夜』就是和死神競速了。

車手們為了贏,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

酒保仿佛看透了一般聳聳肩:「他們就是拚命才從業餘晉升為了職業,如果在環城賽道上拿不到好名次,以前的命就白拼了。

他們中有人傾家蕩產買一瓶『狂歡之夜』,就是為了這一次搏命。

怎麼樣,先生需要我的消息嗎?」

盧克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吧檯上,指著車手區裡面一個年輕人問:「你就為我介紹一下那個人吧,我對其他車手都不感興趣。」

桌子上的錢達不到酒保的心理預期,但看到客人指向的那名車手,他便爽快的把錢收了起來。

「是那個有一頭紅頭髮的小個子嗎?」

「是!」

「他叫奧康納·尼迪克,我們都叫他紅頭鼬。他是一個不錯的車手,去年年初就有了跑職業賽道的資格。只是他的運氣不好,第一場比賽受傷浪費了贊助商為他提供的『濃縮的狂歡之夜』。

在以後的比賽中,沒有人贊助,他連普通的『狂歡之夜』都買不起,只能在比賽前來這裡吸免費的霧化『狂歡之夜』。

他的成績可想而知。

紅頭鼬只是一個可憐的陪跑,您不要把錢浪費在他的身上。

你只需要給我五百,就能大幾率的贏錢。」

盧克喝著酒看著尼迪克。

他穿著有些破舊的賽車服,沒有像其他車手那樣享用酒吧提供的賽前服務,而是默默的坐在一個通風口的下方,每當有彩霧冒出來的時候,他就大口的呼吸。

「尼迪克的賠率是多少?」盧克對酒保問道。

酒保對這位問題很是吃驚:「先生,尼迪克不可能贏,除非您為他提供一瓶『濃縮的狂歡之夜』,但那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盧克有些不滿的說:「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這裡可以下注的地方有很多,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酒保不知道眼前的客人為什麼對紅頭鼬如此有興趣,但下注的提成再少也是錢。

「尼迪克的賠率是:進前八是一賠三;第三是一賠二十;第二是一賠四十;第一是一賠一百。

先生,一場比賽的賽車手一共有二十五名,其中絕大部分車手都會喝『濃縮的狂歡之夜』或『狂歡之夜』。除非一半的人在賽道上出了事故,尼迪克才有非常小的幾率進入前八。

不要在他身上浪費錢。」

「但我就是有錢浪費。」盧克把一疊金券放在吧檯上:「這裡總共是一百面值的金券,都買尼迪克!」

一百面值的金券兌換成亞特幣是五十多萬。這麼多賭注,酒保見過不少,但全部買一個極其冷門的車手……這不是把錢往水裡扔嗎?

「先生,我提醒您,紅頭鼬以前最好的成績也僅僅只是第十一名,那還是他自己花錢買了一瓶『狂歡之夜』才取得的成績。雖然您有一瓶『狂歡之夜』,但即便給了他,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回報。

只有喝了『濃縮的狂歡之夜』才有機會進入前八。」

「你的廢話太多了,是不是不想要這筆賭注的提成?」

被威脅的酒保立即向盧克道歉:「對不起,先生,我只是為您著想。既然您堅持買尼迪克,我立即為您下注。」

酒保拿走桌子上的金券,很快就辦理好下注流程不,把一張單據交給盧克。

盧克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又點了兩杯酒,然後拿著酒杯向尼迪克走了過去。

尼迪克還在吸著免費煙霧。

「我能坐在這裡嗎?」盧克很客氣的對尼迪克詢問。

尼迪克正閉著眼體會免費煙霧對自己的感官提升,在聽到有人詢問後,他睜開眼睛看到來人的衣裝,立即恭敬的說:「先生,當然可以,請坐。」

盧克在尼迪克的對面坐下,把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請你的。」

尼迪克立即拒絕:「對不起,先生……在比賽開始前我不能喝酒。」

「非常好的習慣。」

被誇獎的尼迪克自嘲的笑笑:「那是因為我沒有錢買『狂歡之夜』,那種狀態中,酒精帶來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我必須保持現有的最佳狀態,否則成績墊底會被取消職業車手的資格。」

盧克說道:「兩年的時間裡,你不藉助『狂歡之夜』依然能待在職業車手中游水準里,說明你的車技很不錯。」

「謝謝您的誇獎,我只是一個勉強讓自己不被淘汰的車手而已。先生,您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盧克喝著酒,漫不經心的說:「因為我在你的身上下了注。」

能被欣賞讓尼迪克先是露出高興的神色,但他很快說道:「先生,您在我身上下注……會把所有的錢賠掉的,希望您下注的錢不多。」

「一百金券,你覺得多不多?」

尼迪克聽到面前這位穿著體面西裝的先生,竟然在自己身上下了一百金券的賭注,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先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向您道歉!如果您查過我的比賽記錄,應該知道我最好的成績僅僅是第十一名。」

「我就因為查了你的比賽記錄,才選中了你。」盧克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賽車手,只是缺少一個讓你閃光的機會。」

說著,盧克把剛剛那瓶暗紅色的液體放在尼迪克面前的桌子上。

尼迪克看到那液體,一雙眼睛立即冒出興奮的神色。

「這是『狂歡之夜』!是先生您贊助給我的嗎?」

「當然,我的那一百金券可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必須為我的投資負責。喝了這瓶『狂歡之夜』,讓我賺一筆錢。」

尼迪克不由主的拿起液體。

雖然自己曾經最好的成績是第十一名,但那是最開始進入職業賽的時候。為了獲得一個好成績重新得到贊助者的青睞,自己花到了所有積蓄並借錢買了一瓶『狂歡之夜』,結果卻並沒有拿到理想的成績。

現在自己對賽道已經非常熟悉,車技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如果能喝到「狂歡之夜」,未必不能衝擊一下前八。

只要能拿到名次,一切都會好起來。

尼迪克激動的對盧克說:「先生,我……我會拼盡全力,衝進前八!」

前八?

這可不是盧克心目中的名次,而且他給尼迪克也不是普通的「狂歡之夜」。

地下蒸汽城機車黨的背後老闆,其實是一個惡魔。所謂「狂歡之夜」,是一種作用在靈魂層面的感官誘發劑。它可以讓服用者在一段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對外界刺激的感知能力,從而達到靈魂出竅般的精神力提升。

惡魔可以從中吸食到一部分靈魂能量。

混亂和靈魂是惡魔最喜歡的東西。

機車賽和賭場,就是那個惡魔為自己準備的餐廳。

盧克知道「狂歡之夜」的配方,同時還有一個更強大的惡魔,提供藥劑裡面必須用到的惡魔血。

此時尼迪克手中的「狂歡之夜」是沒有稀釋過的「狂歡之夜」,而且因為惡魔血來自一位古代惡魔,它的效力比其他車手手中的更強勁。

尼迪克可是未來把冠軍拿到手軟的車手,有了這份「狂歡之夜」加持,不拿回一個第一,真對不起暴君的那一滴血。

盧克沒有對尼迪克說他手中的「狂歡之夜」有什麼不同,讓他在賽道上自己去體會吧。

盧克端著酒杯對尼迪克說:「我期待你跑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成績,這杯酒可以喝了嗎?」

尼迪克慌忙端起酒杯與盧克相碰:「再次感謝先生您的贊助,我……一定盡我所能!」

「乾杯!」

「乾杯,先生!」

過了沒多久,比賽進入預備階段,所有車手離開酒吧,前往塔下的比賽出發點。

在賽道閘門的後面,尼迪克啟動自己的賽車,澎湃動力迅速相應。尼迪克調試檢查賽車的狀況,用心回憶一遍賽道上細節。

在他的左右兩邊,車手們拿出準備好的「狂歡之夜」,仰頭把暗紅的液體全部喝盡,一聲帶著興奮的低沉吼聲從他們脖子深處發出。

車手的眼睛發出微微的紅光,整個人仿佛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尼迪克知道這是「濃縮的狂歡之夜」的效果,自己也曾經體會過,但喪失了再次體會的機會。

這次的機會,我不能再丟失了。

尼迪克拿出剛剛得到的「狂歡之夜」,他擰下瓶蓋,一口把裡面的液體全部喝盡。

緊接著,突然爆發的暴躁感他不由的發出一聲低吼。此時他感覺一個陌生的自己被某種力量喚醒,感知延伸到體外,讓他可以清楚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跳。

眼睛視野所看到的景物全部都蒙上了一層血色,那些事物沒有因此模糊,反而比以前看到的更加清晰,而且移動的物體軌跡清晰,仿佛在放慢動作。

我,我喝的是什麼?

尼迪克知道喝「狂歡之夜」是什麼感覺,也知道「濃縮的狂歡之夜」是什麼感覺。這種感覺與它們都不一樣,這種感覺簡直太棒了!

發令槍響。

在閘門開啟的一瞬間,尼迪克就啟動機車擦著還沒有完全開啟的閘門邊緣沖了出去。

盧克坐在酒吧的沙發里,看著頭上的魔法投影。初時在比賽發令槍還沒有響起的時候,這裡所有人都在喊著自己選中車手的名字。

可是當比賽開始,車手們一起衝上賽道的剎那,喧鬧的人群頓時全部安靜下去。

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魔法投影,眼睛睜的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塔型上的邪眼把視角給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個車手,酒吧魔法投影上,車手的樣子清晰可見。蒸汽摩托向後噴車白色的霧氣,在車手的駕駛中沿著道路向前奔馳,與排在第二的車手拉開了一個身位。

這本來沒有什麼好驚奇的,但現在沖在第一的竟然是紅頭鼬尼迪克。

這怎麼可能!

在以往的比賽中,尼迪克就是一個勉強留在降級線以上的車手,今天比賽開始的勢頭怎麼會如此兇猛。而且在城內賽道上奔馳的時候,那種面對障礙的躲避和過彎,全部都是恰到好處的絲滑。

有經驗的人知道,這種駕駛技術不是僅有技巧就可以做到的,需要極其強大的感知能力才能在瞬息的毫釐之間完成所有動作。

排在第二位的車手奮力追趕著,可是他與第一的尼迪克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是逐漸的拉大。

寂靜中,魔法投影中的尼迪克衝出城市賽道進入環城賽道。在崎嶇蜿蜒的道路上,高速轉動的輪胎向後拋灑著碎石。尼迪克面對每一個障礙和彎道,全部都能完美高效的通過……

是「狂歡之夜」……

他一定是喝了「狂歡之夜」,而且還是濃縮特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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