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迎接皇上駕到,連鄔思道都扔了雙拐,匍匐在地上給康熙行了大禮。康熙今天的氣色不錯,但是鄔思道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有一絲憂慮。

「呵呵,揣摩二字果然是難以救藥的官場通病,如今連自己兒也開始學會了猜測老爺的心思了,的確是長進啊。」康熙難辨喜怒的一句話,搞得胤禛措手不及,一時間諾諾不知回答。

「聖上說的真是至理名言啊。勿要說涉及朝政的軍國大事,就是尋常人家的首賢孫,也得要細細體會一番,否則又如何能夠真正

地首在所需處呢。四爺剛才也是一個勁地想要到湖北去澄清吏治,但是又怕有違聖上的一片良苦用心,方才和學生妄自揣摩,期望能順利完成聖上交代的差事。」鄔思道已經斷定,湖北之事絕不簡單、無事不登三寶殿,康熙此時扔下朝務來到這裡,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哦?你是?」康熙沒想到這個年瘸竟然能侃侃而談,還能自圓其說,暗合自己的心事,頗是欣賞。

「草民鄔思道,前些年因為牽連科場舞弊案,直到遇到太后壽誕之恩方才遇赦,四爺憐我殘疾,賞碗飯吃。

康熙想起曾經有過這一個才很好的人。當下點點頭,「你處事,才華也是不錯,好好輔助你主做個有為王爺吧。

胤禛見父皇不惱,連忙奉承。」皇阿瑪,兒臣魯鈍、不能體會您的聖意。著實惶恐,還望皇阿瑪指點混沌。

話題既已扯回,康熙慶幸道,「虧得凌嘯這奴才的提醒。朕長久來的一件心事。也該付諸行動了。「」

康熙的誇獎聲遠在京城。武昌城裡的凌嘯自然聽不到的,他正樓著憔悴的蘭芩和小依好好撫慰。芩兒清減了不少,本來就白皙的肌膚越發缺了紅暈,看來連日地擔憂,讓她寢食不安啊、而小依地雙眼更是像個粉紅的桃,她可不像蘭芩一樣有著大家閨秀的鎮定。被城裡的各種謠言一嚇。已是亂了方寸、只怕是日日以淚洗面。

凌嘯拋開所有的公務。午回來省城後。本待看看芩兒兩個就去顧貞觀商議的。可是看到她們,凌嘯怎麼忍心就此離去?今日是屬於家人的。屬於芩兒和小依的,凌嘯對著門外地金虎吩咐一聲。就抱起兩個女孩。往臥房裡行去。

芩兒呻吟一聲,癢到了極點。凌嘯像個孩一樣。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肌膚,最後停留在那溫軟地腹部。伴著傻笑反覆地摩挲。小心翼翼地唯恐碰著其的孩。小依看著這一幕,不知道

自己應該是害羞還幸福、因為凌嘯的另外一隻手已經牽著地的葇荑。也去撫摸芩兒的小腹。

第一次撫摸女的柔軟肌膚,摸地還是自己的姨奶奶。小依看見凌嘯的笑意裡帶著一絲壞。羞得和芩兒一樣窘迫。

就快做父親的凌嘯喜不自勝。一時興起的胡鬧。就像是給小孩講童話故事一樣,在兩位紅顏的耳邊。細細描述起未來的美好,「我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對我特別的眷顧。能夠娶到芩兒。還有小依。相公沒有別的本事。但是相公可以保證你們絕對不會失望。別地女都有的,你們絕對不會缺失。就算有些是相公不能給的。我也會讓你們不覺得羨慕。」凌嘯一個指頭刮向芩兒的鼻,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當然了。如果你們羨慕別人家的挨打受罵。你們相公就無能為力了。」

「去你的。」蘭芩嬌嗔著將他往小依那邊一推。紅著臉道。「相公啊。恐怕芩兒這些日就無法給你了,讓小依妹妹……「。凌嘯一把抓著她推來地小手。色迷迷地連著指頭一起含入吮吸。嘟噥不請地道。「芩兒是不能給相公什麼啊?」

蘭芩的一聲嬌呼里,凌嘯壞笑著將小依拉到一起。「我們永遠不開。今晚也樣。」

「啊呀,這怎麼可以?羞死人了……「」

顧貞觀聽到凌嘯回府。趕來參見的時候,方到院門口,遠遠就聽到院裡的這聲嬌呼,嚇得連忙一轉身,急步離開了。他曉得凌嘯現在沒空。安排了一個僕婦守住凌嘯的主院門口後,就回到書房去等凌嘯的空時間了。

誰知道

這一等,不知不覺就等到了夕陽西下,顧貞觀看到殘照當空里。天上的候雁漸遠時。這才忍不住再次前往主院。還沒到二進園口,這位先生就碰到了滿臉通紅的那個守門僕婦。遠遠隱約的歡聲傳來,顧貞觀一陣自慚,這麼久?

顧先生的離去。使得那位年僕婦如釋重負,瞧著四下無人。又猶豫著往主院靠近幾步。心曠神怡又面紅耳赤地聽著床底。帶著急促的腔調和喘息,除瞭望梅止渴外。時不時傳出的話語很令人嚮往,更無奈的是一些新名詞,不是身臨其境,僕婦又如何猜得到,她暗暗打定注意,晚間回家問問自家死鬼。什麼是三批羅利?什麼是連環肥瘠?

清晨陽光里,凌嘯神清氣爽地出現在書房裡。如果不是顧貞觀的暗笑著了形跡,他恐怕還要繼xù

裝下去,見到先生一副為尊者諱的神情,也就不再硬撐了,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凌嘯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定有所節制。其是一晌貪歡啊。不僅自己腰酸背痛,芩兒連呼手臂酸痛,還累得小依現在都還皺眉酣眠呢。

「什麼?那些女還有兩百個不肯回家鄉,為什麼?」顧貞觀說了那些春香樓里女的處理事宜後,凌嘯大感詫異。

「唉!一部《春秋》不滅人性,程朱理學白骨累累啊!侯爺,這些女被逼流落風塵。但是深恐鄉鄰戳脊樑。故此不願離去。

顧貞觀神色黯淡,作為一個詞人、他的思想更接近北宋人情、對於南宋即後的理學也是深感反胃,想到他所欣敬的李清照也能改嫁,還有陸遊的前妻也能別有懷抱,他就嚮往那個人性寬容的年代。理學盛行後。士大大對於擅自休妻的人都很鄙夷,原因是,被休女的下半輩實在太悲慘了。同樣。程朱理學對於失貞女、不管是何原因也是多加鞭撻。還振振有詞,生死事小,失節事大!

凌嘯心下明了了、卻是無力改變這麼強dà

的學說和世俗,那麼,武昌府是如何處置這些女的?

「官賣為奴!「顧貞觀見凌嘯就要發怒,連忙細細解說,「按律,這些女應當遣返家鄉、但是她們既然不願回去,武昌府也只得通過官賣為奴給她們一碗飯吃了。雖然官奴的命運不見得好過,但是官房所付五兩銀,可以給她們的家人改善家境,已經是各取所需了。」

「全部買來吧。「十五兩這麼便宜,想來不是黃花閨女的原因吧、一想到自己府還缺人手,同時想做些買賣也要人手,凌嘯毫不猶豫要買下這些女。

接下來、凌嘯開始了調查兩大案里所牽涉到了官吏**、果然如他所料。這些官員裡面的確有三個武官、像他所猜測的一樣。凌嘯又開始擔心起來,那個韓維究竟是到哪裡去了呢?因為所有的證言都顯示,韓維這個千戶也十分的可疑,那個甘大就是從韓維的綠營軍被開除出去的。讓凌嘯更加憂慮的是。康熙是否會對於自己奏摺里的猜測真正

重視呢?否則、他冒了很大的風險,盡力

拖延案的進展就會變得毫無意義了。

郭琇這些日也不去和凌嘯囉唆,他相信,凌嘯要查就讓他查去、總之他拖不了多久,說不定還會拖來一個更牛的欽差呢。他已經從驛站搬到了湖北監察道衙門、這監察道衙門是他都察院的派出機構,郭銹就在這裡冷笑著嚴查湖北官場,這一次他所受的羞辱、湖北的這些齷齪官員們也有份!不把這湖北官場整一個底朝天、莫說朝廷的吏治會更加敗壞。就是他的這一口惡氣,也會憋死他的。

兩個欽差都憋著勁地查著案、重陽節才過去十來天、郭琇這左都御史還沒有真正

地開始部署起來,就接到了吳椣的照會,所有官員一起前往華門碼頭去接新的欽差,皇四胤禛。

得到這個消息、郭琇一下歡笑起來,胤禛是有名的認真脾氣、查起貪官來,往往是除惡務盡的主,加上又是十分愛惜名聲的皇,定不會姑息養奸的,更何況郭琇也隱約聽過謠傳,凌嘯是屬於八爺黨一派的。穿戴好一身的行頭。郭銹在出衙門上轎的那一刻、恨恨獰笑道,「凌嘯,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糊塗,那些個貪官污吏豈是你的身份可以結交的?遇土了大清第一清官,還有第一認真皇,你的末日到了!」

碼頭上迎接的排場並不奢華、但是胤禛還是皺眉不已,這麼多官員前來迎接、不知道

會耽誤多少的公務?吳椣和凌嘯見老四下了官船、忙打頭跪下恭請聖安,碼頭上跪成一片,除了一個人矗立如山,格外打眼。引得眾人一片議論紛紛。

郭琇氣得肺都炸了,尤其看到老四疑問冰冷的眼光,心下更是把凌嘯罵得體無完膚。「凌嘯你這個王八蛋,欺負老之前沒碰到過兩個欽差見面的禮節。沒敢陰老!你不是說欽差見欽差可以穿黃馬褂、行平禮的嗎?為何你今天不穿黃馬褂,還跪得這麼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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