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瘋狂的晉升路徑

唐奇擁有的萬物通曉,讓他不必親身降臨那處才能知曉正在發生什麼。

他只是注視,便看到了一切。

以「尼爾德蘭文明」被抹除為開端,現在上演後續。

燈塔與戰士!

這個讓人尊敬,堅守著「愛與拯救」的組織,在發現那向祂們輸送了大量無畏戰士,被祂們認定是兄弟,是同志的榮耀族群莫名被抹殺之後,憤怒與戰意幾乎席捲了祂們的心靈。

可即便如此,祂們仍舊保持著足夠的克制。

祂們沒有第一時間輕啟戰端,祂們先向「正義法庭」提出抗議,並要求法庭給出解釋。

法庭很快進行了核查,理所當然,沒有找到任何漏洞,也沒有任何錯誤。

下屬組織「裁決之手」所執行的調查、審判和抹除程序,都無比符合法庭的規則。

這自然也便意味著,不會有道歉。

儘管「燈塔與戰士」是無垠神秘中備受尊敬的組織,但正義法庭也不弱,甚至於還更加強大一些。

法庭給出了讓燈塔戰士們無法接受的解釋,並拒絕道歉。

這使得戰士們再也無法遏制憤怒,祂們選擇復仇。

祂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攻下裁決之手的基地,不過直到這一刻,戰士們仍舊保持克制。

唐奇相信,如果此時法庭的「輪值主神」是熟悉的正義女神伽提斯,那麼後續將不會有更多爭端。

但命運婊顯然不可能讓這成為現實,當燈塔與戰士發起復仇時,輪值的主神為「酷刑與戰爭之神維斯塔」。

這是一位性格有些暴躁,且很喜歡戰爭的神靈。

在法庭內,祂也是一位嚴苛並護短的法官。

維斯塔根本不理會這裡面存在的一些「不對勁」,祂只看到了燈塔與戰士組織的挑釁行為。

祂立刻下達反擊命令,甚至不惜親自上陣與那些無畏的戰士們廝殺。

戰爭,開始了。

因為一次誤會,導致無垠神秘中兩大組織進入戰爭程序。

讓唐奇無奈的是,那誤會根本無法解開。

唐奇也無法像上次參與「我們是光」家族與憎恨主宰克諾薩厄斯之間的戰爭那樣,暗中進行一些動作,盡力消弭混亂。

他只能看著,看著燈塔與戰士對戰正義法庭。

這一切,都是「命運婊」在暗中引導。

唐奇看著兩大組織間愈演愈烈的戰爭,眼眸之中,開始浮現祂們的未來。

「燈塔的光輝將暫時熄滅,戰士們將遍體鱗傷。」

「法庭將失去公信,法官諸神將分崩離析。」

唐奇口中,低語著吐出兩個殘忍的結局。

熟悉的無力感,開始席捲唐奇的心靈,一如當初面對我們是光家族的集體隕落。

壓制著這種無奈,唐奇繼續回憶著,回憶著從命運婊身上窺視到的秘密,那一顆顆被命運之線纏繞著的「棋子」。

冥冥中,唐奇的眼眸裡面開始浮現出特殊的景象。

他的目光,漸漸脫離兩大組織間的戰爭,循著那密密麻麻,無比複雜的命運之線,看向那些棋子的落點。

「轟」

看到了,唐奇再次洞悉隱秘。

未來!

確切的說,他看到接下來將要被「命運」所愚弄的文明種族,以及所涉及的,類似我們是光、燈塔與戰士的一個個組織。

唐奇身前的神性觸手,噴薄出一顆顆夢幻泡泡。

每顆泡泡表面,都在閃爍著那些組織的相關影像。

在這之前,唐奇只是偶爾聽聞過祂們的存在,卻並未過多在意過。

祂們真實存在於無垠神秘中,但祂們的聲名無法與那些強大的主宰,或是強大的神系陣營相比。

祂們每一個,都類似於我們是光家族。

「秩序議會!」

唐奇口中吐出第一個被他所洞悉的,即將被命運婊陰謀席捲的組織。

同時,腦海中也浮現出對應信息以及結局。

「這是一個與正義法庭類似的組織,甚至成員都有著部分重合,比如秩序女神。」

「祂們專注於為無垠神秘帶去『秩序』,消弭愈加洶湧的混亂。」

「祂們將被混亂衝破,議會將被解散。」

只是第一個,便讓唐奇面色更加難看了些,也更加凝重。

此時此刻,唐奇感覺自己正在觸摸命運婊陰謀計劃的大致脈絡,離謎底已是無比接近。

摒棄雜亂思緒,繼續往下窺視。

又是半秒,唐奇口中吐出第二個組織。

「輓歌教團!」

「更加接近『我們是光』家族的組織,由一群特立獨行的死神以及擁有死亡神性的強大生物組成。」

「祂們就像家族中的凱倫崔爾,為所有無法得到安寧的世界帶去讓生靈與亡者都平靜下來的輓歌。」

「祂們未曾追求過榮耀,祂們最終被狂暴的黑暗與死亡軍團所擊敗,暫時解散。」

有了開端之後,唐奇沒有阻礙的繼續洞悉。

第三個類似組織,很快映入他的眼眸,影像也浮現於夢幻泡泡表面。

「神秘藝術聯盟!」

「一個異常鬆散,但有著不小影響力的組織,祂們是一群並無多少戰力的弱神,大多執掌著『音樂』、『文學』、『舞蹈』、『雕塑』、『建築』……等等權柄。」

「祂們並不參與任何戰爭,祂們是絕對的善良中立陣營,祂們專注於為無垠神秘帶去樂趣,讓這個世界不那麼無趣。」

「祂們最終被某個戰爭神系所驅散,部分成員受到重創,部分成員不得不託庇於一些強大神系,無垠神秘開始無聊起來了。」

……

「和平至上!」

「由一群喜愛和平的弱神所組成的組織,祂們中存在著數位強力神靈位格萬靈,但其餘成員都是弱神,或者只是神性生物,以及大量的超凡者。」

「祂們無比厭惡戰爭,視所有戰爭之神為死敵,儘管強大的戰爭神靈們從來不在意祂們。」

「祂們以各種手段消弭戰爭,撫平戰爭帶給無垠神秘以及生命們的傷害。」

「祂們同樣被某個戰爭神系擊敗,大部分成員遭受重創,部分成員失蹤,組織暫時解散。」

……

「光輝天使軍團!」

「由一群特殊神性生物【光輝天使】組成的團體,她們是無垠神秘中最強大的天使,當她們軍團全員匯聚時,縱然是面對一個神系,她們也有一戰之力。」

「傳言她們是某種與無垠神秘一起誕生的古老生靈遺留下來的『意志』,她們為所有被黑暗與恐怖侵蝕的世界帶去光輝,她們對抗混亂與邪惡。」

「她們稱『光明神系』屬下的光之天使軍團為偽善者,祂們稱光明之主為愚蠢且虛偽的老頭。」

「她們因為某種未知的變故,全員死亡。」

「真相是她們暫時離去,回歸之期無法確定。」

……

「神之福音基金會!」

「由一群純粹善良的神靈所組成的組織,祂們對整個無垠神秘都有著強烈共情,祂們憐憫所有生命,愛所有生命,祂們無法忍受窮苦、災難、病痛等等存在。」

「祂們會降臨一個個受到那些負面東西所影響的宇宙維度,為所有的生命帶去富裕、安全與健康。」

「某種程度上,祂們就是一群聖母神。」

「光明母神、生命母神以及大地母神,都曾為基金會提供幫助。」

「祂們在未來將被破壞神系所偷襲,部分成員隕落,部分成員不得不進入光明、生命以及大地陣營尋求庇護。」

……

「嘶」

夢幻國度,正在追尋命運之線的唐奇陡然感受到靈魂上眼眸的脹痛。

這是個信號,他又一次觸及界限,窺視得太多了。

儘管後面還有更多的組織,涉及更多的神靈,但唐奇不得不收回目光。

不過,也足夠了。

此刻唐奇的眼眸裡面,幾乎已經不存在疑惑,只是仍有強烈無比的驚訝。

唐奇幾乎觸及命運婊陰謀計劃的大部分脈絡,那濃郁的命運迷霧無法遮蔽他的視線。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唐奇才會這般驚駭。

儘管後面被他洞悉的一些組織,無法與「我們是光」家族相比,但幾乎都有神靈作為成員。

這些組織在無垠神秘中並不算起眼,但祂們很重要。

就像是家族,一旦全員隕落,多少宇宙維度會陷入混亂,陷入災難。

祂們是混亂與秩序之間的「緩衝」,一旦祂們崩潰,那將引起無法逆轉的連鎖反應,整個無垠神秘都將被拖拽進去,都將不可遏制的滑向毀滅深淵。

過往從未有什麼事件能將祂們一網打盡,即便是大災變,也仍舊有不少中立組織未參與。

但這一次,完全不同。

唐奇很難想像出來,即便那個婊子藉助了「命運長河」的力量,又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將這麼多組織,以及背後延伸而出的,那讓人根本無法直視的神靈數量都囊括於自己的陰謀網絡中?

這一刻,唐奇忽然理解了莎莉所說的那句話。

「命運齒輪已經開始瘋狂轉動,無數萬靈與主宰都將被捲入,被碾碎,就算是『至高神靈』也無法阻止命運的洪流。」

「那個婊子,祂其實才是一個真正的『推動者』,祂也無法阻止那最終幕的到來,祂也不會去阻止,祂推動這一切的發生,正是為了在那廢墟之上,竊取命運主宰的權柄冠冕。」

「這就是祂的晉升路徑,瘋狂到極致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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