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浩一聽,愣了一下,轉過頭去,半信半疑地望著凌雲鵬。

凌雲鵬抖了抖手上的那塊肖虎玉佩,董文浩一見此物,知道這是齊恆的隨身之物,便隨即轉身,跟在凌雲鵬的身後,離開了老西門地區。

董文浩跟著凌雲鵬,一直走到了黃埔江邊,兩人站在外灘的圍牆邊。

「你是董文浩嗎?」凌雲鵬側過身詢問道:「是齊恆委託我來找你的。」

「是,我就是董文浩,請問你是……」董文浩警覺地望著凌雲鵬。

「我是齊恆的朋友,但我不便向你透露我的身份,我手上的這塊玉佩你應該認識,是齊隊長親手交給我的。「」那他人呢?「」前天在掩護你們離開時他受傷了。」」他傷勢如何?」一聽齊恆受傷了,董文浩著急地問了一句。

這次護送高子睿夫婦前往重慶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行動,所以整個行動隊傾巢出動,三十多個人分成幾組,暗中護送高子睿夫婦,但就在他們到達火車站前,忽然發現特高課的人正在車站四周加強警戒,嚴密搜查往來人員。

情急之下,身高外形與高子睿比較相似的齊恆決定與高子睿換了衣衫,戴上高子睿的禮帽,與劉大明和何曉光二人一起掩護大部隊離開,他們與特高課的人發生了槍戰,董文浩和其他隊員則帶著高子睿夫婦趁亂坐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然後再轉乘駛往重慶的列車,終於把高子睿夫婦安全送達了總部局座那兒。

而與齊恆分手之後的情況董文浩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也清楚當時的情形十分危急,齊恆他們肯定成為特高課追捕的目標,能死裡逃生已實屬不易。」你放心吧,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董文浩一聽,舒了口氣:「你剛才說,老西門那兒有埋伏?」」是的,那天晚上掩護你們撤離時,齊隊長受傷了,劉大明犧牲了,何曉光最終被俘了,大概是扛不過刑訊,何曉光叛變了,他供出了你們的據點,所以特高課的人在你們那個龍威汽修廠的四周都布置了暗哨,等你們回來後想來個一網打盡。我剛才看見何曉光坐在車裡,想必是日本人讓他指認你們吧。」凌雲鵬將情況向董文浩通報了一下。

「沒想到何曉光居然叛變投敵了,這個叛徒。」董文浩咬牙切齒地說道:「差點我們三十多個兄弟全栽在他的手上。」

「高博士和他的未婚妻怎麼樣了?」

「我們已經將他們安全送達重慶了。局座對我們的護送工作還是感到滿意的。」

凌雲鵬欣慰地點了點頭:「你的隊員們呢?」

「我們走到老北門時,聽見路人在說老西門那兒的清豐肉類加工廠樓頂上有個女人發瘋了,要跳樓,馬路上擠滿了人。我一聽,就在我們汽修廠的對面,覺得事出蹊蹺,便先安排隊員們在老北門附近的旅館裡住下了,然後我想一個人過去查看個究竟,沒想到被你攔住了。」

「幸虧及時把你攔住了,對了,那個華德路的安全屋也不能去了,何曉光知道那個地方,你們這兩處據點只能放棄了。」

董文浩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現在只能在小旅館裡暫住了。」

「等有了新住處之後再轉移吧。這些天只能在小旅館裡棲身了,不過,最好化整為零,不要集中在一塊兒,可以分別住在附近幾個小旅館裡,這樣目標不會太醒目。」凌雲鵬囑咐了董文浩幾句。

「嗯,我明白了,我會按你說的去做的。」董文浩現在對凌雲鵬已經完全信任了。

「你們現在住在哪個旅館裡?」

「祥雲旅館。」

「好的,如果有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凌雲鵬說完,轉身要離開。

「請問,我能去看看齊恆嗎?」董文浩與齊恆是生死之交,兩人惺惺相惜,因而董文浩非常牽掛齊恆的傷勢。

「不行,他現在待在一處秘密地點,等他傷好了,會來找你們的,你就放心吧。有消息會與你們及時聯絡的。隱蔽好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凌雲鵬叮囑了一下董文浩,隨後轉身離開了。

博仁診所是妙影別動隊的秘密棲身之地,自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這個地點,所以凌雲鵬一口回絕了董文浩的請求。

凌雲鵬又回到了老西門,那兒人山人海,警車和救護車也全都到了。

凌雲鵬朝人群中望去,一眼就看見了鶴立雞群的秦守義站在馬路的另一端,仔細觀察著來往的人群,便用力擠到了他的跟前。

「哪吒,事情已經辦妥了,你現在去華德路55號,通知阿輝回診所。」凌雲鵬在秦守義耳邊吩咐了一句。

秦守義一聽,任務已經完成了,行動隊的隊員們安全脫險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秦守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點點頭,擠出人群,朝外走去。

沒過多久,凍得瑟瑟發抖,疲憊不堪的傅星瀚被警察從樓頂帶了下來。

「啊,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男人啊!真是要死了,一個男人穿成那樣,還化了濃妝,真是太恐怖了,太噁心了。」

「媽媽,這個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他是太監嗎?」」哦喲,這個人太妖了,水蛇腰扭啊扭的,蘭花指翹啊翹的,我還一直以為上面是個母的嘞,想不到原來是個公的。「

「乖乖隆地咚,原來是個男人呢,這個人肯定是個瘋子。」

「肯定是腦子壞忒了,正常的人怎麼可能這樣呢?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估計呀,這個人肯定是被那個清豐廠的老闆逼瘋的,那個老闆捲款而逃,那筆錢里說不定就有他的錢,唉,那個清豐廠的老闆真是造孽啊!」

警察剛要把傅星瀚推上警車,凌雲鵬連忙從人群中擠到警察面前,一臉焦慮:「等一等,警察先生,對不起啊,對不起,這位是我的兄弟,我今天一時疏忽,沒有看住他,沒想到他從家裡跑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鬧了這麼一出,真是對不住啊,對不住啊!」

凌雲鵬向警察和周邊的人拱手作揖,以示歉意。

「怎麼回事啊?他是你的兄弟啊?」警察眼睛一瞪:「搞什麼名堂,浪費我們這麼多的警力來處理一個瘋子。」

「真是抱歉,我兄弟曾經跟那個清豐肉類加工廠的老闆關係不錯,借給他不少錢,可是那個老闆因為賭博輸了個傾家蕩產,後來捲款而逃,把我兄弟這幾年積攢下來的所有錢款都騙走了,我兄弟一時想不通,神經錯亂了,前些日子還消停點,最近又發作了,我們也是苦不堪言呢。」凌雲鵬向大傢伙解釋傅星瀚之所以瘋癲的原因。

警察聽了,對傅星瀚也深表同情:「嗯,你那兄弟也挺可憐的,算了算了,以後看緊點,我們差點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現在好了,你們家屬來了,就交給你們自己看管吧。」

「謝謝,謝謝,麻煩了,麻煩了。」凌雲鵬說著,拉著傅星瀚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周圍的人對著他們倆指指點點,不一會兒,人群散去,警車和救護車也駛離了該處。只剩下特高課的人還堅守在這條馬路上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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