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沉默的坐在火影大樓內一個辦公室中,在她的身後是抱著豚豚的靜音。

此時的綱手目光鎖定在窗外,看著大街上人頭攢動的畫面,她的內心也是感慨萬千。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到木葉了,而這一次回來木葉讓她感覺到更加的陌生了。

她曾經的家族沒了,老一輩的人已經基本快要走乾淨了,而和她同一輩的人也因為戰爭、任務等等原因剩下的不多了。

其中和她關係比較密切的人,現在整個木葉能不能找出來十個都很難說。

這樣的孤獨實在讓綱手有些難受,若非她希望送猿飛日斬最後一程,恐怕她這輩子都不見得會回到木葉。

只是讓她稍微安心但又有些意外的是,她這一次回到木葉居然還見到了自來也,而自來也居然要成為木葉村的新火影了?

聽到這個消息綱手真的是皺緊了眉頭,說實話她對於火影這個職位真沒有太多的好感。

因為她的弟弟和斷就是夢想著成為火影,結果他們為了火影而努力奮鬥時,意外卻發生了。

火影就仿佛是個詛咒,或者說她身邊的人和火影扯上什麼關係大抵都不見得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的兩個爺爺不都是火影嗎,而他們卻也都因為火影之名為了保護木葉而死了啊。

同樣,自己的老師也死了,他也是一個火影。

雖然說他的死和自己的兩個爺爺都不一樣,但是他的死也讓綱手內心有些動容。

他的老師是一個略微有些變味了的火影,而他的老師也是因為救贖而自裁,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死了。

他的死,也讓綱手更加確定火影絕對是一個不詳的職位。

她想說服自來也,希望他不要去攪一趟渾水,但是自來也那無奈的樣子讓她瞬間意識到自來也恐怕也不是自願的。

埋下這些禍根的,恐怕就是她的那位老師啊。

「哎。」

好半天,綱手幽幽的嘆了口氣,她的這個狀態讓一旁的靜音有些迷茫。

「綱手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回到木葉之後好像你的情緒就不太對啊。」

靜音抱著還非常幼小的豚豚開口問道,她其實早就發現綱手的情緒不太對,只是她一直都不敢開口去問罷了。

只是一直憋著也不是什麼辦法,現在找到機會了靜音自然打算開口詢問一番。

「你不懂,當然永遠不懂才是最好的,因為這會省掉很多的麻煩。」

綱手搖了搖頭,她沒有過多去解釋這些東西。

其實綱手自己也不想懂,但是作為千手一族最後餘暉而培養出來的人,好多東西她其實內心都知道。

小時候她無憂無慮,有著兩個火影爺爺的愛護以及家族的庇護,她根本不需要想太多。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千手一族開始有計劃性的落寞。

而她也成長為了木葉最出色的忍者之一,以前學會的東西在她腦海中也發酵了。

她其實也屬於一直在逃避的人,她更喜歡發揮出自己的本性,就和小時候一樣跟著自己大爺爺瞎逛賭博。

而不是和自己二爺爺去學習那麼多的人心險惡,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以及在波譎雲詭的木葉舞台中覆手翻雲。

所以她離開了木葉,她寧願背負一大堆的賭債也離開了這裡,因為那樣她才可以做她自己。

靜音迷迷糊糊的看了綱手一眼,最終她還是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感覺現在的綱手大人好像特別的嚴肅也特別的不一樣,好像自從她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

這讓靜音內心也有些擔憂,不過她很聰明知道有些事情她確實也不太好去說啊。

「咚咚咚。」

就在這時,她們所在的辦公室大門被敲響了,這立刻引起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只是綱手並沒有開口,她平靜的掃了一眼大門就繼續看向了窗外,這就讓靜音很沒辦法了。

她直接站起來跑到門口開口,然而讓她沒料到的是,這一次過來的居然是兩個看上去比她還小了不少的年輕人。

「你好,你們是.....」

靜音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不過她很快就挪開身位來到了一旁,並沒有堵住大門口。

在木葉內隨意進出火影大樓,並且還來找綱手的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當然在木葉還是能給靜音很大的安全感的。

「冒昧打擾,還請多多見諒。」

羽原看到靜音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她是誰了,他立刻露出了略顯和煦的笑容。

「我的名字叫羽原,鹿久部長告訴我綱手大人已經回來了,所以我特地來拜訪一番。」

「啊,請進請進。」

靜音立刻笑著開口說道,其實她根本沒搞清楚羽原這個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綱手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直接轉過身來,她皺著眉頭的看著進來的羽原與止水,她可不像靜音那麼迷糊。

羽原雖然沒有說自己姓氏到底是什麼,但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叫做羽原這件事,綱手可是知道的啊。

何況她早上也和自來也見過一面,自然也了解一些事情,她只是奇怪羽原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沒想到,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會親自過來拜訪我,還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綱手想到這裡直接開口說道,而靜音聽到綱手的話頓時手微微一僵。

這會兒她才注意到羽原和止水衣服後那紅白相間的,如同桌球一般的族徽,很顯然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啊!

「拜訪綱手大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畢竟綱手大人可是木葉三忍之一,作為後輩必然的拜訪還是需要的。」

羽原笑著看著綱手,隨後他才微微點了點頭。

「在下宇智波羽原,這是宇智波止水,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指教我可不敢當,羽原族長的威名恐怕早就已經壓過我們這些過氣的,所謂的三忍了。」

綱手有些自嘲的開口說道,不過她的目光也一直放在羽原身上,她神色無比認真的開口問道。

「那麼,羽原族長,不知道你來我這裡又有什麼事情呢?」

.......

羽原聽到綱手的問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目光掃過了綱手的胸口後不自覺的有些沉默了下來。

綱手現在依舊穿著原著中那將綠色的外套,內部搭配一件白色的寬鬆衣服。

這樣的搭配將她那火辣的身材給展現的淋漓盡致,而這樣的身材也讓羽原可以肯定岸本這傢伙好像真沒有亂畫。

只是羽原這樣的身材,讓羽原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作為忍者,這樣的身材真的適合戰鬥嗎,尤其綱手好像還是一個擅長體術的忍者吧?

而第二個問題自然就是她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這是天然的基因作保障還是吃了啥東西?

羽原基本都是用科學和忍者的目光在看待問題,他內心很純凈沒有什麼邪念,他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好奇不能時間過長,不然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然後笑著對著綱手說道:「綱手大人,只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你應該和自來也大人見過面了,對嗎?」

「沒錯,已經和他見過面了。」綱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這件事,畢竟她也知道這些事瞞不住的。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在我們找到自來也大人回來的時候,我們可是遇到了大蛇丸這傢伙啊。」

羽原平靜的看著綱手,他慢慢的開口說道。

「而且,我想你也知道大蛇丸可是掌握了穢土轉生,並且召喚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物。

你們同為三忍,而且此時都來到木葉,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你們的想法,以及你們的立場。

這對我們很重要,同樣也對木葉很重要,我想你是明白的。」

綱手聽到羽原的話,她的目光迅速轉冷了,她本來就聰明怎麼可能聽不出羽原話中的意思?

很顯然,木葉這些所謂的高層是知道他們三忍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們和猿飛日斬的關係到底如何。

尤其是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大蛇丸還和羽原干過一架的情況下,他們才會保持謹慎的態度。

但是這樣的謹慎用到了她綱手的頭上,特別是一個宇智波來見自己,這就讓綱手內心有些不爽了。

她對宇智波到沒有什麼惡感,哪怕她知道千手一族和宇智波鬥了上千年,但是從小她跟隨著千手柱間成長。

她的理念也趨向於千手柱間,哪怕是她的二爺爺千手扉間很不爽宇智波,但是他也沒有在綱手面前多說什麼。

外加上她還有一個奶奶漩渦水戶,也是一個承接了千手柱間意志的人,她在兩位火影離世後教導和培養了綱手很長時間。

這也讓綱手徹底形成了自己觀念的同時,也保留了千手柱間的部分想法。

只是,如果被人欺負到了頭上她也不會去管那麼多。

她都沒有任何針對宇智波的想法,甚至當初她也不喜歡自己老師對宇智波的一些做法。

結果現在宇智波保留著那些傳統觀念找到自己頭上,她會有什麼好態度那才是最奇怪的了。

「你是懷疑我會和大蛇丸一樣,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嗎?」

綱手雙手環胸,她聲音顯得有些清冷了起來。

「還是說,因為我是千手一族的人,你才特別的關注和謹慎了,羽原族長?」

「看來綱手大人對我有些誤會啊。」

綱手這樣直來直往的說法讓羽原都有些啞然,不過他倒是能夠理解綱手的一些想法。

畢竟自己一個宇智波跑到這裡來見綱手,還問出那麼尖銳的問題,在結合歷史上的問題。

綱手沒有直接翻臉甚至表現出要動手,已經說明她非常非常的克制了,何況羽原也不是不知道綱手的一些態度問題的。

「這不是懷疑你,而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想你也是因為我宇智波的身份才會有所擔憂。

不過綱手大人請放心,我不是宇智波極端的人,如果你了解我你就知道我的理念從來都是融入木葉。

千手和宇智波的問題早在聯合建立木葉就已經表明,而宇智波斑離開時族內的前輩選擇留下來也是側面證明了一切。

之所以我來,是因為我是警衛部的部長,我需要充分了解一些事情並且做好一些應急預案。

何況自來也大人要成為火影,你是他的隊友是能影響他的人,我們可不敢把你給惹惱了,不是嗎?」

羽原的話讓綱手皺緊的眉頭微微放鬆了不少,不過她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警惕,畢竟她和羽原真的不熟也不知道羽原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羽原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作為警衛部的部長這確實算是羽原需要負責的地方。

因此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她才認真的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大蛇丸回來的事情,因為我和他也好久沒有見過面了,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證,我並沒有想要做些什麼。

我想你們已經掌握了木葉的一切,也知道我和老師之間的關係以及其中的矛盾,也會知曉我離開木葉的原因。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老師,而我回來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送他最後一程。

我聽自來也說過,他其實也是因為這個目的才選擇回木葉,但是他卻因此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火影對嗎?

還有大蛇丸,他回來的目的恐怕也是為了送他一程,只是大蛇丸為什麼會和你戰鬥我就不清楚了。

他不是會為老師報仇的人,最大的可能是他想見識見識,能擊殺老師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水準吧。」

綱手的話說的並不快,但是調理卻非常的清晰,並且她的話也讓羽原不由得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初步了解了綱手的一些立場了,這對羽原來說也很重要,畢竟經過了止水的提示他確實也有想把綱手給留下來的想法。

只是想要留下一個習慣在外面遊蕩的人,這也算不上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

這就需要羽原下更大的功夫了,不過這些事情後續可以慢慢談,畢竟羽原這一次找她目的也不過是想確定態度罷了。

現在羽原已經初步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他也用不著那麼著急,過於著急有時候只會造成方面效果。

想到這裡,羽原臉上帶著微笑的對綱手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綱手大人,還有請不要生氣,這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這就結束了?」綱手挑了挑眉頭,不過隨後她點了點頭:「看來你確實不是『那些』宇智波。」

「刻板印象不是什麼好事,每一個群體都中有著無數的個體,而每一個個體都有自己的獨立的意志。」

羽原笑著對著綱手搖了搖頭,隨後他帶著止水離開的時候才悠悠的說道。

「用某些事某些人的結果和思維來代表一個族群,這不是什麼好事,我希望綱手大人能明白這一點。

畢竟,以後我們恐怕都要在木葉並為木葉而效力啊.......」

......

羽原的話讓綱手陷入了深思之中,她無法確定羽原說這句話的意義和目的到底是什麼。

而這樣的疑惑情緒,也一直持續到了猿飛日斬的葬禮之上。

猿飛日斬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的遺體被存放在了冰庫之中作為保藏,畢竟羽原他們當時還沒有決定到底要如何處理。

但是自從確定了自來也的問題之後,那麼為猿飛日斬舉辦一場符合火影規格的葬禮也是勢在必行的了。

只是要舉辦一場這樣的葬禮必然要準備很多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宣傳方面的工作。

而宣傳方面的事情,羽原原本還想著自己要不要提一些建議。

不過最終這件事還是被奈良鹿久給搞定了,而且他做的可以說是非常完美。

按照他的宣傳,猿飛日斬到底是以『救贖』的名義自裁的,他依舊是被法理上的三代目火影。

而且看待猿飛日斬的一生功過,不能只看他最後歲月中對木葉造成的困擾與傷害,還必須要看他曾經為木葉做出的貢獻。

一戰和二戰,猿飛日斬的表現都是可以說非常合格的,而且在他的領導下木葉也確實發展的還不錯。

因此給予這位三代目火影最後的體面,讓他能作為一個『迷途知返』並且得到『救贖』的火影安然離去。

這也是體現木葉人文內涵,認可猿飛日斬曾經付出的體現。

在這樣的宣傳攻勢之下,木葉內確實對猿飛日斬有了不錯的情緒改觀。

尤其是羽原還注意到,不少木葉忍者對於要給猿飛日斬舉行葬禮都表示讚揚,對於七大家族的口碑也變得更好了不少。

畢竟面對敵人,還能給予如此的體面,這也算是展現了這七大家族的器量和胸懷啊。

因此在經過了好幾天的醞釀之後,猿飛日斬的葬禮被選在了一個周五,而這一天木葉村參與的人數也非常的多。

今天沒有雨,但是天氣卻異常的低沉,烏雲不斷在天際翻滾,明媚的陽光也被烏雲所遮蓋。

羽原穿著黑色的和服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第一排的位置,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他現在代表著整個家族的形象。

哪怕這種衣服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但是他也必須要這樣穿著。

說起來,羽原還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葬禮,他曾經聽過宇智波富岳參加過的三戰時期舉行葬禮的事情。

只不過那一次的葬禮意義不太一樣,因為那個時候是最為殘酷的戰爭時期。

戰爭總是需要人犧牲的,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明白。

於是在不斷的生死中變得越來越麻木,而作為殺戮機器的忍者則更加麻木。

他們不僅漠視他人的性命,甚至也同樣漠視著自己的性命。

或許有一天,當犧牲降臨到他們自己周圍所在意的人身上時,他們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麻木。

然而這樣麻木卻一直充斥在當時忍者的內心,而消除這樣的麻木最好的方法就是需要一場悼念。

借著這樣的悼念讓這些忍者們記得,他們自己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們的戰鬥是為了村子為了他們的親人。

畢竟有信念的戰鬥,和沒有信念的戰鬥,這完全是兩回事。

除此之外,宇智波富岳還說過,像這樣的葬禮也是一種從政治角度出發的考量。

無論是真心去緬懷這些為木葉而犧牲的忍者,還是為了展現木葉高層對於這些忍者的犧牲,這都是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啊。

「戰爭的殘酷與麻木,還真是......」

羽原心理默默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葬禮主持人位置的自來也,他正在訴說著猿飛日斬的生平。

他看上去情緒不是很高漲,也不知道是猿飛日斬的死讓他如此,還是這一切讓他回憶起了曾經戰爭的殘酷。

而其他的忍者,尤其是參與了三戰的忍者,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複雜。

或許是當前的一切,讓他們回憶起了曾經的過往吧。

羽原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寫滿了密密麻麻名字的石碑之上。

羽原看不清楚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做了什麼又怎麼死的,但是可以明確的是他們是在戰爭中而死的。

或許從他們死後那天開始,便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他。

他的故事將成為無人提及的往昔,消散在這個天空下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只有慰靈碑上找到他們的痕跡。

「我好像更加明白為什麼,宇智波斑那個時代的人會那麼厭惡戰爭啊。」

羽原內心幽幽嘆息了一聲,至始至終宇智波斑他們哪怕在原著之中都是反派的形象。

但是他們內心所渴望的也不過是世界的和平,因為他們是真的被戰爭折磨的太多,太久的人了。

等到自來也把講述的事情講述完畢,也就輪到所有人獻花進行最後送別的時刻了。

羽原統領著所有參與葬禮的宇智波族人們,默默的跟著大部隊一路朝著前方走去。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的前方忽然有人開口了。

「謝謝你,羽原部長。」

「是你啊,卡卡西。」

羽原聽到這個聲音還有些意外的看了過去,沒想到他看到的是卡卡西。

此時的卡卡西沒有穿著暗部的服飾,而是和羽原一眼穿著黑色的和服一起過來的。

只是羽原內心也很疑惑,卡卡西這小子怎麼也跑來參加猿飛日斬的葬禮了?

「你怎麼來了,是來祭奠你的隊友,正好趕上了?」

「不,我是來祭奠我的父親的。」

卡卡西輕輕搖了搖頭,他那露出外面的眼睛微微彎曲變成了一道月牙。

「因為你們的行動,我的父親已經洗脫了冤屈,現在他已經重新被定義為木葉英雄。

他的名字也重新回到了木葉的慰靈碑上,今天我來就是為了他。

但,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父親的今日,謝謝你,羽原。」

看著眼前態度真摯的卡卡西,羽原微微嘆息了一聲,隨後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說道。

「不用謝我,我們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而你好好做回你自己吧,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

你活得太累了,這根本沒有必要,你就是旗木卡卡西,而不是誰的影子。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卡卡西。」

說完這句話,羽原這就帶著一眾宇智波的成員默默朝著前方走去。

而卡卡西這留在原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當最後一個獻花的人離開,此時天空中已經下起了滂潑大雨。

自來也默默的等到最後一個獻花的人離開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直到現在葬禮才算是徹底結束。

他抬起頭看著石碑上自己老師的相片,在轉過頭看看其他石碑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

雨水已經徹底打濕了他的衣服,但是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好半天他才忽然開口。

「謝謝你,我想我想我所有的心愿已經完成了,我會配合你們的工作的。」

「不是配合,而是我們一起努力。」

就在這時,羽原撐著一把傘緩緩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直到走到自來也面前他才停了下來。

他此時已經換下了和服穿上了自己平日的著裝,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帥氣、乾淨和幹練。

他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才開口說道。

「不要忘了,你會是火影大人,而你也不過是將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而已。

我們得到的一切成果,都離不開你的努力與信任,不是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羽原部長。」

自來也輕輕搖了搖頭,他也懶得和羽原去糾結這些東西了,因為他感覺自己根本說不過眼前這小子。

而且眼前這個小子總是會用一些聽著讓人最舒服的話,說著讓人最難以接受的東西。

這或許就是一種高情商的表達方式吧,但是自來也覺得這也算是一種虛偽的表達方式。

你想要是什麼你就直說,何必搞的和猜謎語一樣,讓人猜來猜去呢?

羽原似乎看出了自來也的不爽,不過他也沒有在意,他靜靜的轉過身目光看向了四周的石碑之上。

雨夜之中,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整個英雄墓園都有一種壓抑的氣息在縈繞。

羽原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受這以前的一切,他忽然開口說道:「眼前的一切,有沒有讓你回憶起過往的事情?」

「你是說這個葬禮,還是說和我老師的過往?」自來也轉過頭看向了羽原,他平靜的問道。

「自然是這個葬禮,我聽富岳長老說過他曾經參加過的類似的葬禮,也注意到今天不少忍者情緒的變化。」

羽原站在雨中緩緩說道,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察覺到,在他的四周有兩個人靠了過來。

而這兩人是誰,他也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判斷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去點破,而是依舊不疾不徐的開口。

「這恐怕就是戰爭帶來的災厄,我雖然沒有參與過這些戰爭,但是我想一旦參與過的就沒有人會忘記。

你參與過兩次戰爭,我想你的記憶會更加的深刻,哪怕不是普通忍者,但是你經歷過的也不會少吧。」

「是啊,永遠都無法忘記,甚至會是一輩子的噩夢。」

自來也輕輕點了點頭,今天在這裡舉辦這個葬禮,他確實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曾經參與過的葬禮到底有多麼的壓抑。

尤其是那種大規模的葬禮儀式,整個英雄墓園中沒有人靜靜的站在那裡。

沒有人在述說亡者的生平,也沒有人在哭泣,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那個死一般的氣氛讓人內心麻木而不安,也讓人內心悲愴到了極致。

自來也也是在那個時候內心真正的堅定了下來,他堅定了自己內心的信念,他渴望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些問題。

因為當年的一切,真的給他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了。

不過自來也反應很快,他立刻猜到了羽原這會兒和他說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了。

「你是想和我說,你的那套邏輯嗎,我不是說了我需要好好考慮嗎?」

「我知道,我也只是有感而發,同時也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問題罷了。」

羽原靜靜的撐著傘站在雨中,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來也。

「戰爭是可怕的,但是戰爭結束之後更可怕的事情依舊在持續。

戰爭帶來的人員損失,他們的家屬我們應該如何照顧他們?

特別是他們中不少人可都不是忍者,一下子失去了家庭的支柱,他們的經濟來源也就斷了。

之前我們這方面始終沒做好,我現在現在彌補也是可以嘗試的,不過這對我們的財政壓力很大。」

羽原的話讓自來也挑了挑眉頭,他沒想到羽原居然是來找他說這個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未來的處境,他也需要認真思考一下。

而羽原這依舊一臉微笑,自來也去思考就好好思考吧,反正他所想的不見得能通過。

畢竟,羽原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那就是對大名下手!

不過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羽原這也是給自來也打個預防針,而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接下來的話。

「除此之外,我們也應該對戰後的忍者提供一些心理上的輔導和治療。」

羽原聲音很輕,但是在查克拉的幫助下,哪怕雨聲不小卻依舊能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恐怕到現在,還有很多人都沒有辦法走出戰爭的陰霾,從而讓他們的內心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這種情況很可能會把人一個折磨瘋,試想一下你每天晚上睡覺都能想到當年的一幕幕血腥與殘忍。

想著自己的隊友慘死在自己身旁,血肉模糊,想到敵人獰笑著對著你衝來。

這樣的恍惚萬一在現實中被倒映,看到有人衝來下意識認為是敵人而發起攻擊,後果不堪設想。

自來也大人,我們對戰後忍者的安置可是很不到位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堅定的意志啊。」

羽原的話讓自來也無比沉默,這個問題他確實從未認真考慮過,甚至他可以說如果不是羽原提出來他都沒想到過。

然而仔細想想看,這一切還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哪怕是他都會做這樣的噩夢。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真的堅定,並且他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來思考,來減少自身的壓力,他也不可能那麼快走的出來。

當然,他也清楚他並不是真正的走出了陰影,而是他可以嘗試著用其他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啊。

現在羽原把這件事提了出來,並且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這讓自來也也不由得顯得有些重視了起來。

「確實是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我也必須要承認在此之前確實沒有人重視過這個問題。」

自來也神色顯得有些嚴肅了起來,他認真的看著羽原開口詢問道。

「那麼,羽原部長你有什麼想法和辦法嗎,你既然提出來恐怕是有所準備了把?」

「算是吧。」

羽原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才說道、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想要疏導他們這已經醫療部的問題了,而我們需要一個優秀的醫療忍者。」

「綱手?」

自來也一瞬間眉頭又皺起來了,有了自己的親身經歷,他百分之百確信羽原實在打綱手的主意。

難不成,他們想把綱手留下來從而掌握警衛部,讓他們的聲望進一步得到提升嗎?

只是,他們還需要這些東西嗎?

「沒錯,綱手。」

羽原直接點了點頭,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要裝的意思,甚至他就是要讓人聽到。

「她雖然離開木葉很久了,但是她的名字一直都在醫療部部長上面,她其實有義務去做這一切。

而且,你成為了火影,你需要有自己能信得過的人,我們恐怕你是很難相信,所以我們也不為難你。

並且我們七個家族也確實沒有擅長醫療忍術的,木葉需要一個擅長醫療忍術的忍者才行。

何況,我的那套邏輯你或許很難接受,但是這件事未來可能勢在必行。

痛苦是沒辦法的,但至少痛苦是現在的,而我們的後代能生活在徹底和平的環境下,當前的痛苦我們也是可以忍耐。

為了木葉,為了忍界,我覺得你把綱手留下來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木葉內猿飛日斬已經死了,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希望她能在木葉內重新開始。

當然,我不否認我確實希望她做些什麼,畢竟我想讓她幫我培養一些人員。」

說到這裡羽原停了下來,隨後他轉過身朝著墓地外圍走去,他已經把自己要說的想說的全都說了。

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討論吧,羽原也沒興致去打擾他們了。

只是走著走著,羽原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停下了腳步隨後一臉微笑的轉過頭看著自來也。

「對了,大蛇丸那個傢伙曾經參與過初代目火影大人的實驗,而他手中恐怕也會有些特殊的東西。

你想想看,他能召喚宇智波斑,那麼初代目火影大人,他能不能召喚呢?」

說完這句話,羽原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裡,而自來也則依舊靜靜的站在雨幕之中。

他好像在認真思考著羽原的話,認真的思考著他所說的一切,好半天當羽原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而也在這一刻,雨幕中再一次出現了兩個人影,當人影靠近他們的面容也展露無遺。

是綱手,還有大蛇丸這個傢伙。

「你果然來了,大蛇丸。」

自來也對於他們兩人的出現並不意外,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才說道。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出現,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時候了。」

「所以你留下來等我,看著我完成最後的獻花嗎?」

大蛇丸舔了舔舌頭,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綱手身上。

「你也是在等我,還是說你也想做些做些什麼?」

「今天是送他的最後一程,我只想確保你能安分。」

綱手淡漠的看著大蛇丸,她的目光中隱隱有特殊的情緒在醞釀。

不過她沒有動手,正如她所說的今天是送他們老師的最後一程,她確實沒有想要動手的想法和慾望。

只是羽原剛才的話讓綱手內心起伏不定,除了羽原的構想讓她似乎明白,羽原想讓她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了之外。

還有就是大蛇丸似乎可以喚醒自己早就已經在凈土沉睡的爺爺,這種打擾死者的行為可讓綱手非常的不滿,也非常的不悅啊。

大蛇丸靜靜的看了這兩人一眼,最後他舔了舔舌頭緩步朝著石碑走了過去。

看著石碑上的照片,大蛇丸神色變得肅穆了不少,種種的回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翻滾。

他算是見證了自己的老師,從忍雄墮落成一個只在乎權利的三代目火影的全部過程。

可惜他沒有見證自己老師作為忍雄的最後餘光,這讓他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

輕輕搖了搖頭,大蛇丸拿出了一束白花放在了石碑旁,最後他才輕聲說道。

「老師,你的時代結束了,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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