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梟靖立刻道：「好的聖尊大人，我這就過去。」
在掛電話的時候，梟靖又說了一句：「其實我也有件事兒，想要當面和聖尊大人說。」
我道：「等你來了細說。」
掛了梟靖的電話，徐若卉就催促我回屋早點休息。
我則是笑了笑說：「今晚我在小店裡待一晚上了，既然我已經醒了，那就不會再有什麼事兒了，另外，我想和李小白，說說話。」
關於程芳的事兒，我還是要和他念叨一下的。
徐若卉查看了一下我的情況，確定沒什麼事兒，就點頭說：「可以，不過我得陪著你。」
我說：「好。」
孩子們都睡下了，不過小店依舊顯得十分熱鬧，我、徐若卉、五鬼，李小白、周志軒都在這邊。
今天，我沒讓李小白給我沏茶，而是讓周志軒去做。
李小白苦笑著說：「老闆，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程芳的事兒，我雖然很傷心，可是並沒有被打擊到需要安慰的程度！」
我對著李小白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並不想安慰你什麼，只是程芳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你。」
李小白問我什麼話。
我微微抬手，瞬間把李小白帶到了一片幻境之中，而這環境的畫面正是程芳跳下鯨魚後背的場景。
李小白看到程芳的樣子，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終於消失，他的雙眼泛紅，很快眼角便流出了兩行熱淚來。
「程……」李小白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可話到嘴邊，他又忽然停住了。
在幻境最後，程芳縱身跳下前說出的那句話：「替我向小白說一句，我愛他。」
李小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忽然哽咽了起來。
我再一揮手，幻境消失。
李小白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失態。
我嘆了口氣對李小白說：「本源世界的人介入，讓她的命理髮生了突如其來的變化，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她的魂魄已經入了地府，心底善良的她可以早早的輪迴，下一世她的命理中不會再有魂族的蹤跡，她也會過的更好。」
李小白點了點頭說：「我懂，也罷，我和她的感情也是時候畫上一個句號了！」
一邊說，李小白開始抹眼淚，他大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
徐若卉也是在旁邊寬慰李小白說：「小白，你也別太傷心了，這或許對程芳來說，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李小白點頭。
我繼續說：「程芳也算是為了程墨而死，程墨的魂魄將會在地府受盡千年苦難，才可去輪迴，而輪迴的時候，他還要受三世，凡俗之苦。」
李小白繼續點頭，然後問我：「程墨成了那樣的人，真是程芳的錯嗎？」
我搖頭說：「不盡然，程芳固然有錯，可她父母走的時候，她也還是孩子，她又怎麼懂得管教另一個孩子呢？她用善良養育程墨，可程墨卻被世俗中的惡所感染，並不是程芳教的不好，而是程墨學的不好。」
「有時候啊，一個人壞，並不代表教他的人就是壞的。」
李小白點頭說：「人還真是複雜啊。」
我們聊到差不多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梟靖終於來了。
進了小店，他連忙躬身對著我作揖說了一句：「聖尊大人，我來晚了。」
我說：「不晚，今晚還沒過呢，還差幾分鐘。」
梟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掏出一個信封給我說：「我來的晚是有原因的，我跑了一下華北的北面，去取這些資料回來。」
我接過信封問：「什麼資料。」
梟靖立刻說：「關於天漏的，上次在縣城出現的兩個立宗天師，他們離開這邊後，直接去了太行山的北部，我找了一個可靠的人跟蹤，最後在太行山的北段發現了他們的一個窩點，我已經讓人嚴密監視了起來，接下來怎麼行動，還望聖尊指點。」
我看了看梟靖笑了笑說：「我受傷的事兒，你多半也是知道了吧？」
梟靖趕緊裝出一臉驚訝說：「受傷？聖尊您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傷的重不重！」
梟靖開始給我裝糊塗了。
我看著梟靖說：「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猜到了一些，我也不避諱什麼。」
梟靖繼續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以為聖尊閉關了而已。」
很顯然，梟靖是擔心我試探他。
我笑了笑說：「也罷，你繼續裝傻也好，那邊的天漏組織，你繼續監視著。」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打開了信封看了看。
只有天漏的窩點位置，還有他們的實力情況，天漏行動，或者掌握了多少天道漏洞的情況之類的內容，信上完全沒有。
窩點那邊剩下的天漏成員，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一個初級的地仙，三個人，有兩個是立宗天師，應該就是我在縣城見過的兩個，另外還有一個入門的天師。
里里外外也就四個人。
而且我基本確定，源詹並不是從那個窩點來縣城這邊的，應該是那個窩點有某種可以聯繫源詹的方式。
他們可以聯繫源詹，說不定也可以聯繫源詹的同伴。
我現在還不清楚，和源詹一起來到我們盤古世界的本源世界人，還有幾個。
想到這裡，我就說了一句：「監視一個月，如果那邊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你就安排人把他們給剿滅了，那些人最起碼要廢了道行，要是反抗激烈的，就地斬殺。」
梟靖點頭說：「謹遵聖尊命令。」
說著，梟靖又問我：「對了，聖尊大人，您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吩咐我嗎，是什麼事兒啊，您還沒說呢！」
我道：「這件事兒的確很重要，你且聽好，我給你十天的時間，把整個華北分局的地界上，擁有魂脈的人資料整理出來，儘量少的出現遺漏，這一次天漏的人明顯是衝著擁有魂脈的人去的，他們接下來保不齊還有行動。」
梟靖愣了一下然後詫異道：「聖尊大人，華北分局這麼大的地方，十天時間不太夠啊。」
我說：「那就多給你十天，二十天，初步的數據必須有，不精確無所謂，你可以慢慢地給我補充完整了，但是必須在二十天內，給我一個初步的數據。」
梟靖立刻點頭說：「是，聖尊大人，那如果沒什麼事兒，我這就回去安排了。」
我「嗯」了一聲說：「去吧。」
吩咐給梟靖之後，徐若卉就在旁邊問我：「為什麼只讓華北分局調查，其他分局呢？」
我說：「自然也要調查的，不過需要讓華北分局先調查幾天，然後再讓其他分局開始調查。」
徐若卉一臉疑惑問我：「為什麼？」
我笑了笑說：「很簡單，華北分局這邊開始排查，天漏的人肯定有所察覺，其他分局不行動，就會給他們錯覺，我們的排查是逐步來的，他們還有時間在其他分局的地界上展開行動。」
「而且他們肯定會加快行動，他們必須搶在我們在其他分局展開行動之前行動，如此以來，天漏可能會大面積的活動起來，這樣以來，一直蟄伏世俗間的天漏組織就會出現大規模的暴露情況，到時候我們再開始一次大規模的清剿。」
「天漏給我送了好幾分大禮了，我也得還他們一份。」
徐若卉點了點頭說：「初一，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我說：「我向來這麼聰明啊。」
徐若卉笑了笑。
我繼續說：「只不過其他分局不展開行動，並不代表真的不行動，我需要他們派出信得過的精英，在暗地裡展開對天漏的摸排。」
說著，我就拿起手機給其他幾個分局打了電話，給他們布置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我們靈異分局和天漏的第一次大規模交鋒終於要開始了。
就算這次行動不能讓天漏徹底覆滅，我也要給它沉重的打擊，至少讓他未來幾年內成不了氣候。
那樣才能給我們徹底剿滅他們的機會。
絕對不能讓他們再這麼如日中天的發展下去了。
一場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