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隔壁老林(二合一)

許大茂見是秦淮茹,愣住了:「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院了,我來看看你呀。」秦淮茹面無表情走進臥室:「喲,換了套新褲子,沒少花錢吧?」

「你是來看病人的嗎?你是來說風涼話的吧?出去!給我出去!」

秦淮茹不為所動:「你呀,變成現在這樣實屬活該。」

許大茂怒了:「海棠,趕她出去。」

秦淮茹冷笑著從兜里拿出一張紙:「趕我出去?許大茂,你可想清楚了,別後悔啊。」

許大茂一聽她說話的語氣,心裡有些沒底,十分好奇寡婦手裡拿的什麼。

這時只聽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劉海中背著手從外面走進來。

「海棠啊,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于海棠看看許大茂,見他沒有反應,帶著疑慮走了。

秦淮茹走到床頭,把手裡的假化驗單遞過去:「你自己看吧。」

許大茂接過來拿眼一瞄,先是一樂,然後一悲,接著是茫然。

秦京茹懷孕了?

「怎麼?不信啊?」秦淮茹說道:「咱們廠醫務室的王大夫讓去做的化驗,這還能有假?而且二大爺也知道這件事,您說是不是啊,二大爺?」

劉海中說道:「沒錯,許大茂,我跟你說,事情都這樣了你要再找藉口不娶秦京茹過門,那就是始亂終棄,她要拿著化驗單到廠里一鬧,別說我,廠領導都救不了你,你就等著挨整吧。」

這話不騙人,別說始亂終棄,哪怕是亂搞男女關係,都能讓他把放映員的工作丟了。

秦淮茹說道:「許大茂,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錯失改過的機會。」

許大茂兩隻眼左右瞟了瞟,慫了。

是,秦京茹一土妞兒,哪裡比得上于海棠,不過真正重要的是孩子,那才是他的命根子。

「你給我點兒時間,等我處理好於海棠的事。」

「那你儘快啊。」秦淮茹說道:「就你現在這樣兒,早點解決,還能有個照顧你的人。」

丟下這句話,她走了。

「你啊,你啊……活該。」劉海中指點他幾下,背著手走了。

秦淮茹由後院兒出來,走到傻柱屋子前面的時候,東廂耳房的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是林躍?他去何雨水房間幹什麼?

「姐,姐……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秦京茹的聲音將她驚醒,只好揮去腦海的疑問,扭頭進了西廂。

與此同時,于海棠走進許大茂的房間:「秦淮茹跟你說什麼了?」

許大茂躊躇半晌,一咬牙一跺腳------哦,他現在不敢跺腳。不過分手的話呢,還是說了。

「你,許大茂,你混蛋。」于海棠抄起床頭櫃放的杯子,把倒給他喝的水全澆腦袋上,完事氣沖沖地走了。

「哎,你怎麼這樣……」

許大茂委屈極了,他在於海棠身上搭了那麼多錢,給她買衣服,給她爸媽買禮品,甚至於莉、閻解成、閻埠貴那群人都沾了她不少光,結果呢?于海棠的身子沒有得到,為給她出氣腿被林躍打折了,末了還給澆一頭水,這特麼,到哪兒說理去?

于海棠帶著氣來到院子裡,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先是被林躍甩了,又給許大茂撇了,這……這對得起她廠花的身份嗎?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看到放在遮陽棚下面的小水瓮,她拿腳一蹬。

啪~

瓮破了,水灑了一地。

于海棠這才感覺好受一點,鑽進月洞門來到中院兒,就在這時,東廂耳房的門打開,何雨水走了出來。

「海棠,你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自從在傻柱和許大茂之間選擇了後者,她就不好意思在東廂耳房住了,連帶著見了何雨水都有點兒抬不起頭。

「海棠?來……來啊。」

于海棠躊躇一陣,咬咬牙,跟著何雨水走入房間。

「怎麼了?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許……許大茂,他就是個無恥小人!」于海棠一坐下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倒了出來。

聽完她的講述,何雨水倒了一杯水推過去。

「我早就跟你說過,許大茂不行,可你不聽啊,現在知道我哥的好了吧。」

于海棠說道:「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既然話說到這兒,你就沒想過跟我哥重新開始?」

一句話把于海棠說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跟許大茂……你哥……他能接受我嗎?」

「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又沒跟許大茂發生什麼,再說了,你不是還有我嗎?只要我到我哥面前一講,說你是受了許大茂的騙才跟他處對象的,我哥一準兒改變對你的看法。」

「那倒也是。」于海棠喝了一口水,慢慢地放鬆下來:「可是我剛跟許大茂吹了,這麼快就……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沒叫你立刻行動,過個一月兩月的,等院兒里的人都消化了你跟許大茂分手的事咱們再出擊。」

「雨水,謝謝你,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把握住機會。」

「道什麼謝呀,我這也是為我哥的幸福生活著想。」

當晚於海棠沒有走,就在何雨水屋裡住下,而秦京茹知道表姐把她的事情辦妥了,第二天就搬進了許大茂家。

一周後,秦京茹吃過午飯出去了,回來已是傍晚時分,此時的許大茂已能夠以拄著拐杖下地走動,吃喝拉撒勉強可以自行解決。

「你幹什麼去了?」

「抓藥去了。」

「抓藥?」

「對。」秦京茹晃晃手裡的紙包:「我聽人說東直門南邊住著一個老中醫,醫術可好了,小到感冒發燒,大到傷筋動骨,都能治。」

許大茂不說話了。

「你等著哈,我先去做飯,然後給你煎藥。」

拿著盆兒從屋裡出來,秦京茹打量一眼西南方,嘴角漾出一縷滿足的笑容。

紙包里裝的是伸筋草,透骨草,雞血藤這類中藥,但並不是她買的,是林躍送給她。

老中醫也確實有,不過不是全科,專治婦科。

說起來,這事兒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

時間回到秦淮茹發現許大茂始亂終棄,跟于海棠鬼混後的第三天。

秦京茹得知自己被甩心情不佳,吃過午飯後從院子出來,準備去巷口透透氣,看看街上過往車輛,便在這時,猛聽得拐角處有人喊她名字,扭頭一瞧,熟人。

「是你啊。」

林躍說道:「對,是我。」

秦京茹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她對林躍的印象很好,第一次見時就覺得他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完全沒有二十出頭男孩子的幼稚和不著調,舉手投足很穩重,很有風度。

第二次是被婁曉娥撞見她跟許大茂在什剎海公園幽會,她溜出來正好遇到去拉貨的他,大熱天的不辭辛苦將她送到車站。

感覺是個特靠譜,值得信任的一個人……雖然院兒里人都傳他跟她表姐是死對頭。

「有事。」林躍說道:「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他朝秦京茹使個眼色,往西邊走去。

出於信任和好感,她毫不猶豫跟上。

從雨兒胡同出來,順著一條暗渠往北走了段路,林躍在一個日久失修的小亭子前面停下。

「這裡原本有一條河的,接什剎海,通皇城,往南是有名的荷花市場,前清攝政王載灃,梅蘭芳、孔祥熙等名人經常出入其間,現在,可惜了了……」

秦京茹一農村土妞兒,哪裡聽得懂這個,只覺得他很有學文就是了。

「你知道的可真多。」

林躍說道:「說正事。」

他翻了翻褲兜,掏出一張紙遞過去。

秦京茹接過來打量一眼,發現上面標著許多數字,還有非常潦草的簽名,看來看去她只認出諸如「六院」、「化驗」、「不育」幾個不連貫的詞語。

「這是什麼呀?」

林躍說道:「這是許大茂的生育能力檢查報告。」

秦京茹大吃一驚:「許大茂的生育能力檢查報告怎麼會在你手上?」

「是婁曉娥給我的。」

林躍一面說,一面觀察她的表情變化,發現土妞兒眼睛裡的情緒茫然居多。

「許大茂沒有說他和婁曉娥離婚時被我揍了的事吧?」

秦京茹說道:「你為什麼打他呀?」

話罷忽然反應過來,許大茂這種人確實欠收拾:「哼,打得好,他是該受點教訓。」

「原來你不知道啊?也是,這麼丟人的事,他哪好意思說,不過這不是重點。」林躍說道:「婁曉娥以為我在幫她出頭,便把我當成了可以信任的人,給我看了這張化驗單。你應該知道,倆人結婚三四年了都沒有孩子,許大茂一直對外講是婁曉娥不能生,早晚有一天把她休了。婁曉娥能不擔心害怕嗎?就偷偷地取了許大茂一些體液到六院做了化驗,結果證明不是她不能生育,問題出在許大茂身上。關鍵是吧,這事兒不好對外人說,她也怕許大茂惱羞成怒打她,便一直悶在心裡,尋思有時間去問問中醫,看能不能通過偏方治療這種被西醫判了死刑的絕戶病,誰知道許大茂就在這時翻臉不認人,為了跟你在一起找到二大爺開全院兒大會,要跟老婆離婚,婁曉娥很生氣,想等許大茂挑她不能生育的理時拿出這張化驗單,給他個好看,誰知道許大茂劍走偏鋒,沒在這件事上擠兌她,而是仗著劉海中撐腰,拿她的出身和父母的問題做文章,結果你也知道了,倆人離婚了。因為許大茂手裡有不利於婁家的東西,婁曉娥害怕他狗急跳牆,一直沒敢把化驗單的事說出來,直到婁家人得知劉海中準備落井下石,被逼逃走,她把化驗單寄給了我,瞧那意思吧,應該是想讓我找機會給許大茂一個好看。」

「這麼複雜呀?」

「其實,事情比你想像的更複雜。」

「什麼意思?」以秦京茹的智商,理清楚上述言辭的邏輯已經很不容易,再複雜,再複雜她腦子就成漿糊了。

「意思就是……」林躍深吸一口氣,望著她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婁曉娥搞錯了一件事,我在全院兒大會上揍許大茂根本不是路見不平幫她出氣,我是為了你。」

「為……為了我?」秦京茹完全懵了。

「是的。」林躍在【師奶殺手LV3】的基礎上又把【我是演技派LV3】打開,不然的話,他怕自己笑場。

「其實早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既然許大茂要和婁曉娥離婚,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娶你過門,我能不氣憤嗎?能不傷心嗎?能不衝動嗎?便借著這件事打了他,還被婁曉娥誤會我是為她打抱不平。」

「你……你喜歡我?」秦京茹一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面帶驚慌看著他。

「是的。」林躍似乎是害怕她受驚跑掉,兩隻手一下子扶住她的肩膀:「你肯定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難過,但是呢,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你,因為跟許大茂比,我沒房子,現在住的前院兒耳房面積很小,而且是我大伯的產業;我工作不好,他是軋鋼廠放映員,工資高油水足;我老家是昌平的,父母都是農民,沒背景更沒錢,比不了許大茂的家世……我覺得只要你能幸福,我的感受不重要。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許大茂那個騙子、流氓、王八蛋,他居然始亂終棄,看見於海棠來了四合院兒就把你甩了,於是我忍不了了,決定叫你出來把話說清楚。」

這個土妞兒吧,雖然人品很差,性格不好,但是顏值和身材在線,拿來做老婆不成,混個P友什麼的還不錯,關鍵是能給許大茂戴綠帽子,而且一如之前向許大茂承諾的,得送一份大禮給他。這是林躍想要的。

秦京茹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裡,她就一農村土妞兒,哪裡經過這個,給他講的暈頭轉向,心亂如麻。

林躍沒有停,繼續往下鬼扯:「當我試著去中院兒找你的時候,偶然聽到秦淮茹和傻柱的對話,他們倆為了幫你嫁入許家,準備去醫院開假的化驗單,這事兒他們已經跟你講了吧?」

「啊?」秦京茹還處于震驚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開假化驗單偽裝懷孕騙婚的事他們問過你的意見沒有?」

「問過了。」

「你怎麼答覆他們的?」

「能……能怎麼答覆,當然是……答應了。」

秦京茹低著頭不敢看他。

林躍說道:「我認為這事不可取,婁曉娥就是因為生不了孩子被許大茂掃地出門的,假如你們倆結婚後還生不出孩子,那你會成為第二個婁曉娥。」

秦京茹說道:「可是……生不了孩子的是他啊。」

「那你願意和他一輩子無兒無女?幾十年後和後院兒的聾老太太一樣無依無靠?」

「我當然不願意了。」

「可是你又不想一輩子呆在農村,你想和你姐一樣當城市人對不對?」

秦京茹點點頭。

林躍說道:「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秦京茹抬頭看他,等待詳細的解釋。

「在那之前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林躍緊盯她的眼睛:「你喜歡我嗎?」

「我……我……我……」

秦京茹慌得很,想起許大茂沒法生孩子,以後養老是個大問題,眼前這個人呢,雖然只是見過兩次面,可是人越看越耐看。

林躍突然把她往前一攬,帶著三分粗魯七分衝動吻過去。

秦京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

大約過去半分鐘,林躍放開她,然後做出突然警醒,非常懊悔的表情。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自己,我該死,我真該死。」

「我……我……你……」

林躍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沒有讓她把話說完:「我知道,喜歡的情緒再強,我也不能像許大茂那樣給你富足的生活,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夠看到你幸福,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京茹,我想……既然都是騙……」

他湊近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秦京茹大驚失色。

林躍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個計劃失敗了,你還有我呢,雖然沒有自己的房子,家庭不富裕,可好歹我也有鐵飯碗,工資拿來養家湊合夠用,而且戶口已經從農村遷了出來,過兩年一樣可以給你城市人的身份,橫豎你都沒有損失。」

秦京茹一想對啊,是這麼個理兒,他果然是真心喜歡她,處處為她著想,凡事以她優先,不過就是……

眼見她還在猶豫,林躍又說了一句話,終於秦京茹她下定決心。

「許大茂跟于海棠搞在一起的時候考慮過你的感受嗎?何況從結果上講,我們這是在幫他。」

是啊,許大茂發誓會娶她,會一輩子寵她,結果呢?翻臉跟翻書一樣快,這樣的人渣,怎麼算計都不為過。

「這……真能行嗎?」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林躍非常突然地把她從地上扛起來,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被人看到可怎麼辦?」

「這地兒少有人來,而且沒人認識我們。」

「那……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師父家裡老人病重,請了半個月假帶著老婆孩子回鄉下了,我不願意在四合院兒住,每天看許大茂那張臭臉,就管他要了房間鑰匙。」

「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林躍充耳不聞,帶著她徑直奔公園兒下棋老頭輸了一年使用權給他的第二落腳點。

主線任務是做惡人嘛,渣一渣對任務評分應該有促進作用吧,更何況目標對象是秦京茹和許大茂,這樣做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唉,經歷過許多次影視劇世界,海王當了不少,做隔壁老王……這還是頭一回,感覺真雞兒爽。

傍晚時分。

林躍從床上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記住我教你的說辭,不要在你姐面前說漏嘴。」

秦京茹說道:「我知道,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林躍湊近她的臉,壞笑說道:「我跟一般人可不一樣,這……你應該能感覺的到吧。」

秦京茹騰的一下臉紅了。

半個小時後,秦京茹回到四合院兒,秦淮茹問她怎麼一下午沒見人影,她說心情不好,一個人去公園兒散心了。

秦淮茹和賈張氏沒有多想,認為這很正常,沒有一個女人會在被男人甩了以後開心快樂。

……

這一個月來,秦京茹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外面散心,秦淮茹和賈張氏對此已經習慣,認為這樣比悶在家裡鑽牛角尖兒好,豈不知她是去會林躍了。

今兒嘛,也是正常操作。

「老太太,出去遛彎兒啊?」

秦京茹往盆兒里接滿水,一扭頭,正好看見林躍攙著老太太由北屋出來,她嘴上招呼老太太,可是眼角餘光都在那個男人臉上。

「哼。」

聾老太太還在記恨她勾引許大茂坑害婁曉娥的事:「走,別理她。」

「哎。」林躍答應一聲,沖秦京茹眨眨眼,扶著聾老太太走了。

接水洗菜切段,刷鍋放油翻炒,一陣忙碌後,秦京茹將飯做熟給許大茂端過去,完事又把袋子裡的中藥煎了,一番折騰後端著藥碗走進房間。

「大茂,來,該喝藥了。」

許大茂往前湊了湊,嗅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不由皺起眉頭。

「太難聞了,不喝。」

他這兒一說難聞,那邊秦京茹有反應了,喉頭蠕動幾下,捂著嘴一陣乾嘔。

許大茂趕緊過去給她捶背,等秦京茹好一點後在旁邊坐下。

「你沒事吧?」

「沒事……」秦京茹嘴上說沒事,心裡卻是風起雲湧不太平。

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這次不是裝的,也沒有吃壞肚子,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以後再不用提心弔膽被許大茂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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